嬷嬷继续加了一把火道：“这两年来，奴婢的身子越发的不如以前，这人上了岁数，要走那也是迟早的事情。可怜奴婢一个老婆子，膝下空虚，百年归老之后，真不知道有谁会惦念着给老婆子上一炷香。。。。。。”
宋氏叹口气，这宁嬷嬷也不容易，儿子和女儿都没有养大，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这些年，为自己鞍前马后的，没有功劳，那也是有苦劳，难道自己真能忍心看着她百年之后后继无人吗？
第053章 事出有因
“你若是早点说，我也帮着留意一下。”宋氏忍不住嗔怪道：“难道我还能拦着不成？”
宁嬷嬷知道宋氏这是软化了，就跟着叹气道：“太太也不易，这府里百来号人，太太忙里忙外，哪有那份闲工夫。奴婢哪敢拿这些小事烦着太太。再说，这府里的丫鬟盘根错节的，要寻个合意的又没有父母的，那可难着。”
宋氏一听，顿时明白了，若是找个家生子，莫说父母健在，就算父母不在，也总是有那么些个亲戚，到时候，借着由头攀上宁嬷嬷，为难的还是自己。若是之前外面买的丫鬟，也多半是有父有母的，有些丫鬟积攒了一些银子，还偷偷托人捎带回去。宁嬷嬷就算认在名下了，也不得不提防这些丫鬟是贪图宁嬷嬷的体己银子。
“原来是这个缘故。”宋氏对宁嬷嬷有一份孺慕之情，自然也不再苛责的。板着脸，她冷声道：“这次就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我就饶了你一回。既然你喜欢这两个丫头，寻个机会认下了就是。至于户籍什么的，我找老爷出面抹平了也就是了。不过，你还是要细细嘱咐那牙婆一声，不得泄露风声，既然上头有人吩咐下来，要将这两个丫头卖到窑子里糟践，只怕是他们的父母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了，只怕会牵连到我们苏府。”
“奴婢知道。”宁嬷嬷跪下磕头道：“奴婢会办妥这件事。”牙婆，你莫怪嬷嬷心狠，为了保全苏府，也为了那两个可怜的丫头，牺牲你，那是在所难免的。宁嬷嬷的眼里极速的闪过一抹阴狠。
……
“你说什么？”一间木屋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抓着一个奴仆装扮的中年人怒问道：“我明明叫你凑了银子，就赶紧去将瑶儿买回来，为什么你会任她被人买了去糟践？”
那个奴仆跪在地上，磕着头道：“那些天杀的，特地将小姐千里迢迢送到了平州，就是想寻个时机将小姐卖到了窑子给那些粗人糟践。奴才。。。。。。”
那个奴仆本想继续说下去，可少年打断他道：“爹爹和哥哥我救不了，那怨不得我，可瑶儿，我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火坑，也救不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说着，说着，竟无力跌坐在地上。
“爷，你莫伤心，莫伤心。”奴仆爬着过去，正准备要给少年抹眼泪，那少年也不知怎的生出一股蛮力，生生将那个奴仆踹到地上，然后恨声道：“你救了我有什么用，我有什么用？到头来，我只能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发配到边疆去做苦力，看着妹妹落到了窑子，我这条命要来何用？何用？！”那少年的哀嚎声顿时冲出了小屋，在山谷里回荡着。
第054章 心有牵挂
那个中年的奴仆也听出了少爷声音里的绝望，抱着少爷的大腿道：“爷，小姐没有卖到窑子，没有卖到窑子里去。”
“你说什么？”少年的眼里升起了一抹希冀，“你刚才不是说，瑶儿已经被人买走了不是吗？”
那奴仆点点头道：“是的，小姐是被人买走了。那日，小的凑了银子，本想去买回小姐，可恨那牙婆，居然死活不让，还说，是上头有人要将小姐卖去青楼，像奴才这样的下等人，哪里有钱买得起。奴才一时心急，露了银两给她看，谁知道，她漫天要价，竟要十五两的银子才肯卖给奴才。奴才没了主意，悄悄找了一个故交，好不容易凑了十五两。谁知道一回头，那牙婆居然说，将小姐卖进了窑子。奴才花了钱，买通了里面的一个小厮，才知道小姐被卖进了一个最低贱的窑子，那里的客人全部都是贩夫走卒，奴才心急，就赶过去那个窑子，等奴才点了名，才知道，被卖进窑子的那个女子，虽然年岁和小姐相仿，模样与身段也差不离，可奴才的眼看得真真的，那不是小姐。不是小姐。”
“你不会看错，或者，那个窑子的老鸨哄骗了你？”少年激动的抓着奴仆的肩头道：“你若是弄错了，那可知道，现在的瑶儿极有可能。。。。。。”
“不会有错。小姐的样貌虽然普通了点，可奴才看得眼真真的。再说，奴才怕出了错，还把其他的丫头都点了一遍。为了这个，奴才还去了平州的几个窑子里逛了一圈，都没有小姐的踪迹，许是老太太当初让平儿代替了小姐，小姐被人买走做丫鬟也不一定。”奴仆很肯定的说道。
“不可能。”少年松开了手道：“那个奸贼，不会这么放过瑶儿和平儿的。”
“爷，奴才还从小厮的嘴里挖出一个消息，那就是在奴才走之后，平州的富户，苏府的嬷嬷去了牙行选了几个丫头，听说，左选右选都不满意，后来才挑走了两个丫头。据说，这两个丫头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奴仆小心翼翼道：“虽然打探不出是谁，可这也不排除是小姐。再说，若是窑子里没有小姐，说不定，小姐还在牙行里，或者，已经有人。。。。。。”
少年身子一震，可他还是忍不住摇头道：“树倒猢狲散，墙推众人倒。这世上热心肠的，并没有多少。”
奴仆也沉默了下来，这一路来，他们吃了多少苦，哪有不明白的。
“你再去打探，记着，要低调点，千万别让那狗贼察觉，否则的，瑶儿只怕更生不如死。还有，找个机会，好好打探苏府，若是瑶儿真的卖进了苏府，那倒真的比跟着我们出去颠簸强上几分。”少年幼稚的脸庞竟闪着一抹决绝，若是瑶儿平安，那么他在这世上的牵挂起码也少了一半，若是还能将母亲顺利救出，妥当安置，那么，他是决计不会让那狗贼活到明年。
奴仆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木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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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又生出事端
少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从木屋的石床下抽出一把剑，喃喃道：“若是母亲和瑶儿都平安，爹，兄长，小弟定将那个奸臣的头颅割下给你们做死祭，绝不会负了镇远侯的名声，也绝不会负了你们的教导。”
…
宁嬷嬷领着平儿主仆踏进了苏绛唇的屋里，将宋氏的话原原本本的转给了苏绛唇，宁嬷嬷问道：“小姐，你看，这主仆二人？”
苏绛唇抿嘴一笑道：“嬷嬷说差了，这里，只有我一个是主子，至于。。。。。。”若有深意的望了平儿和她的小姐一眼，“我不在乎过往种种，不过，到了我屋里，就是我的人，听得，就该是我的规矩。”
平儿和她的小姐纷纷跪下道：“谢小姐训诫。”
“平儿，日后你就是珍珠，至于你。。。。。。”苏绛唇顿了顿，望着躲在平儿后面的丫头道：“就叫紫玉好了。”
平儿和那个丫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宁嬷嬷叱喝一声道：“小姐赐名，还不谢谢小姐。”
“谢小姐赐名。”两个丫头磕头。
苏绛唇端茶，宁嬷嬷立即领会道：“奴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多留了。珍珠，紫玉，小心伺候着小姐，否则的，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一听这话，紫玉和珍珠的身子都是一抖，在牙行的日子虽不是最糟糕的，却是最忐忑的，生怕自己真的进了那个生不如死的地方。
等宁嬷嬷退下去，苏绛唇不紧不慢道：“你们尽管放心，只要办好差使，没有别的心思，我也亏待不了你们去。琥珀，领她们下去换身衣裳。”
琥珀立即领命，带着这两个丫鬟去了库房。
而苏绛唇却在屋里寻思着，救下平儿到底是错还是对？平儿，是否真的如前世那样忠心耿耿，还是说，会和那个吃里扒外的丫鬟一样，最终还是负了自己的期望。
就在苏绛唇愣神的片刻，就有个丫鬟在门口道：“小姐，太太屋里的碧水姐姐来了。”
苏绛唇收敛起情绪，赶紧整理好自己的衣裳，然后快步走出去道：“出了什么事？”碧水可是母亲最信任的丫鬟，只见那碧水上前行礼道：“小姐，你还是赶紧去太太那里看看，太太这次气得可不轻了。”
苏绛唇疑惑望着碧水，碧水附在苏绛唇轻声道：“之前那个阿九不是犯了错，被太太给弄到庄子里去了吗？新顶上去的丫鬟，是香嬷嬷推荐的，可没有过了几日，就闹出了事来，听屋里伺候的丫鬟说，那个丫鬟胆子肥着，不但克扣其他丫鬟买的胭脂水粉，还把丫鬟私自做的活计，贱价买了，再高价卖了。现在，这件事闹得满府都知道，太太的脸面一下子都给香嬷嬷丢尽了，老爷还。。。。。。”剩下的话，苏绛唇也明白怎么回事。微微皱了眉头，她道：“那香嬷嬷？”
第056章 慧眼明察秋毫
“香嬷嬷在院子里跪着。”碧水道：“太太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丢给了宁嬷嬷来处置，可那香嬷嬷囔囔着，说宁嬷嬷公报私仇，平日就和她不合。这不，现在寻机报复来着。”
苏绛唇还真想不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闹出这样的事情。当然，她也清楚碧水的意思。宋氏碍着香嬷嬷是自己的陪嫁嬷嬷，若是重罚，就容易落得不讲情面的刻薄形象，若是轻罚，难免给其他下人看了轻去。推给了宁嬷嬷，宁嬷嬷是下人，和香嬷嬷都是一个等级的，至于苏锐，那更不可能，若是宋氏将这件事交给了苏锐，那等于是低头，等于是说她管不好内宅。
苏绛唇脑子迅速的分析了一下，然后道：“走吧。”碧水听了，愣住了，小姐居然也不问自己拿个主意？按常理来说，小姐不是该慌张一下，然后自己寻机献策上去，把握好机会在主子面前好好露一会儿脸。她是千算万算，就是算不到，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身躯，藏着一个二十岁人的灵魂。
到了宋氏的院子，苏绛唇就察觉到院子里的丫鬟都没有尽心做事，手里就算拿着活计做，眼睛却都瞄着自己和碧水。这和自己前几日搬出去的样子差了很多，看来香嬷嬷的事引起的不良反应，还真不能低估。
苏绛唇也不理会，大步往宋氏的屋子里走去，远远地，就看到香嬷嬷跪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小丫鬟。苏绛唇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这些人，真真是给脸不要脸，让他们办差使，居然想到趁机敛财，可见是个不安分的奴才。
苏绛唇来了，香嬷嬷急忙道：“小姐，奴婢是被这个丫鬟给连累了，小姐，你一定要好好在太太面前美言几句才是。”
苏绛唇望着香嬷嬷一眼，冷冷道：“你敢说，你一点不知情吗？”其实，苏绛唇想说的是，难道你真的没有参与进去吗？再冷冷扫了小丫鬟一眼，只见那个丫鬟见苏绛唇望向自己，身子冷不住一颤，小声道：“奴婢知错了。”
“哼。”苏绛唇冷哼一声，一边的碧水撩开了帘子，苏绛唇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宋氏半躺在锦榻上，宁嬷嬷正拧着手帕，正准备给宋氏敷上，看到苏绛唇，宁嬷嬷委屈的喊道：“小姐。”
苏绛唇望了碧水一眼，碧水极为聪明伶俐，打发走其他小丫鬟，自己站在门边守着。
苏绛唇上前握着母亲的手道：“娘，横竖不过一个奴才，你何必为了这么不值当的人，生生累着自己。”
宋氏叹气，看向女儿的眼里充满了怜惜，这次，苏锐回来之后，待她大不如以前，许是他心底有疑惑，为什么除了她之外，其他妾室都不能怀孕，而秀芹只是跟了半年，就有了一个孩子。再加上，姐儿终究不是男儿，不能接掌苏府，苏锐对秀芹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期待就更重了。这一看重，难免就轻视姐儿了。如今，香嬷嬷闹出这么一茬，苏锐的意见就更大了。与其说她气香嬷嬷，倒不如说气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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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借梦诉前生
“孩子，大人的事，你还是别掺合，回自个儿的院子里。”宋氏终是不忍心让女儿这么小，就接触到这些。可苏绛唇哪里会听，她对着宋氏道：“娘，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跟女儿商量，跟谁商量去。再说，三个臭皮匠，抵过一个诸葛亮，难道我们屋里几个人，还抵不过区区一个诸葛亮？”
宋氏一听，扑哧一笑，点着女儿的额头道：“真真不知羞。”越过苏绛唇，望向了宁嬷嬷，宁嬷嬷向宋氏微微一点头，宋氏立即低头望着女儿道：“那你说这事怎么处置妥当？”
“香嬷嬷年纪大了，难免糊涂了。娘，你不如好人做到底，就让嬷嬷好好休养，寻个好的庄子，让她在那里休养休养几年也就是。”还有一句话苏绛唇没有说，那就是休养几年之后，寻个时机放回去荣养就是了，大家都体面，也不损情面。
宋氏低下头，然后抬头道：“你爹他想让常嬷嬷回来。”
苏绛唇一惊，那个常嬷嬷仗着老太太，没有少折腾宋氏，父亲让谁回来不好，偏偏是常嬷嬷？再仔细想深一层，常嬷嬷当初可是被宋氏赶去庄子里，美其名曰休养。这么一弄，这个香嬷嬷再送到庄子里就十分不妥当。当初常嬷嬷是因为得罪宋氏才送走了，若是常嬷嬷回来，香嬷嬷去了庄子，府里的人就会以为宋氏已经失了苏锐的心，自己在苏府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
苏绛唇垂下眼睑，她不想算计别人，可也不能任人任意拿捏和算计。既然有人想着办法弄回常嬷嬷恶心她们母女二人，那么就休怪她苏绛唇不客气。
“娘，一个常嬷嬷，翻不出什么浪来，只要你寻了个机会送到女儿的院子里，女儿有的是法子让她没有时间瞎琢磨，至于香嬷嬷，如今看来，送到庄子不合适。”望了宋氏一眼，见她紧紧看着自己，苏绛唇忍不住有点紧张，娘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妖孽，小小年纪，心计如此深。
“怎么不说了？”宋氏问道。
“娘。”苏绛唇突然痛哭一声，扑倒在宋氏的怀里，宋氏一愣，抱住眼前的小小身影道：“姐儿怎么了？”
听到这声姐儿，苏绛唇的心安定不少了，她跪在宋氏的面前道：“女儿自从落水之后，常常做一些不好的梦，梦里，女儿常常被人欺负，还梦到自己横死街头。”
“你说什么？”宋氏猛地坐起身，结果又头晕目眩的软下去，有气无力道：“有我在，其他人休想欺侮你去了。”
而一边的宁嬷嬷也暗暗心惊，不禁望向了门外，思索着碧水会不会也听到。这么一想，她就退出去对碧水道：“太太想吃燕窝，你去厨房里吩咐一声。”
碧水隐约听到屋里有哭声，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见宁嬷嬷要赶自己，就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情，于是她疾步离开。宁嬷嬷就站在门口替她们母女守门。
第058章 冥冥中自有天意
“你胡说。”宋氏声色俱厉，“那是你的外祖母，岂能对你如此狠心？”
苏绛唇将前世发生的种种，略微跟宋氏说了一遍，自然，很多东西她没有清楚的说出来，最为重要的是她没有说出这是她真实的经历，只是以做梦的方式告诉了宋氏。
宋氏默然，这梦，实在让人心惊，若是真的成真？望着女儿，宋氏搂住女儿的小小头颅道：“这也是你为什么开始学着算计的缘故？”
“女儿哪里知道这些门道，只是梦里有个可亲的老奶奶一直教女儿，她说，若是女儿学会了，日后也不会担心奸人害女儿。”苏绛唇胡扯道。
“那老奶奶是什么模样？”宋氏看来是不信苏绛唇的话。
苏绛唇的手心里渐渐渗出汗来，心里思索着自己实在是鲁莽，不该引起宋氏的疑心，也不该在宋氏怀疑自己的时候，就胡扯这么一个故事来，如今，如何圆这个谎。就在苏绛唇进退不得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猛然有道清晰的影像，一个戴着大红绒花的老太太笑盈盈望着自己。
苏绛唇一惊，可嘴里居然跟着说道：“她穿一件大红织锦通袖褂子，玄色穿花凤凰织金妆花裙子，脚上是一双云凤头白绫平底鞋，头上还带着大红绒花和一根碧玉簪子。”
宋氏脸色一白，道：“你。。。。。。”
“娘？”苏绛唇担忧道：“怎么了？”
宋氏猛地掉下眼泪，抱着苏绛唇道：“我的儿，那是你外曾祖母啊。”宋氏可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外祖母入葬的，她外祖母临死前穿什么样的衣裳，她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苏绛唇愣了，那居然是自己的外曾祖母，可自己为什么看的到？
宋氏不再怀疑苏绛唇，抹了眼泪道：“你外曾祖母，还说什么了。”
“她说，女儿的梦，都是预警，若是女儿没有处置妥当，只怕女儿。。。。。。”苏绛唇低下头，望着地上的青砖，谁能想到，那是她曾经有过的人生，而不是一个预警。
宋氏拉着苏绛唇的手道：“那你说，香嬷嬷如何处置？”
见宋氏如此信任自己，苏绛唇放下心中的大石，道：“秀芹姨娘不是有了身孕，娘借这个机会打发香嬷嬷去寺庙为苏府念经祈福，这不是最好的法子吗？”
“哟，我还真没有想到这上头去。”摸了摸女儿的头，宋氏道：“外曾祖母既然托梦，必然有其事。不过，我儿且放心，娘断不会让人将你欺侮去了。管她是谁，若是有人对你不好，做娘的，也能生生撕了她。”
苏绛唇一听，眼里顿时涌上泪水，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