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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猪婆龙影踪。颛顼早已心急火燎,再等不得半分,只好暂且放过猪婆龙,勉强来与仙女成欢,心中恨恨道:“这该死的猪婆龙,明日定要处它个延误军机罪!”

    傍晚时,海中的长空含珠仍一无所获。含珠怨道:“长空,我看是你的名字太糟,跟你在一起干什么都是一场空!”长空笑道:“我的名字竟成了替罪的——”忽然止住,抓住含珠低声道:“快看,那儿!”含珠一转过身便望见一只硕大的白蝶贝正躺在礁石半腰的石缝中喘气,忙悄悄游上前一把抓住!

    两人细看那贝竟比两只手掌还大,实乃平生罕见,均大喜若狂。但那贝闭得好紧,含珠怎么也掰不开,连长空也憋得满脸通红方开出一条狭缝来。顿时一道荧荧的绿光穿缝而出,两人均是一惊。长空再一咬牙终于掰开全贝,里面赫然一颗绿珠,又大又圆又亮,颜色便若新发的嫩叶般鲜绿。含珠伸手抚摩,手指只轻轻一触那珠儿便脱离母贝,看来已大得连母贝也不堪负荷,不禁笑道:“呵呵,这珠珠天生就在等我呢!”一扬手把贝壳抛入水中,双手捧了绿珠仔细端详,连声赞叹:“好美好美!”

    长空道:“你该如何谢我?”含珠心花怒放满面含光,抱住长空的脸就是一口。这下倒颇出长空意外,一楞道:“可惜可惜,我还没回味就没了。再香一个!”含珠依言再来,这次却是轻轻的长长的一吻。长空闭了眼,只觉脸边吹气如兰……

    夕阳已完全坠入西边的大海之中,天边只剩下几抹淡淡的橘黄。远远望去,白日喧闹的海滩人影渐稀,几团火把已悄然燃起,带来绝世岛之夜的气息;另一边的海湾则现出两个橙黑色的清晰剪影,静静的一动不动。含珠赞道:“他俩可真能吃苦,佩服佩服!”长空道:“看样子长风今晚又不睡了,咱们就到火把爷爷那里领个火把来给他照明吧。”

    原来绝世岛上自从有先人发明松脂火把后,不少人便不再束缚于寻常的日夜之分,开始完全凭兴致行事,有时尽情地几天几夜不睡觉,有时又可能一连酣睡数日,真是快乐无日月也。岛人对此也习以为常毫不介意。长空含珠走上沙滩,只见火把下有人正绞尽脑汁地对弈,有人望着天空冥想,有人则围火谈笑风生……人人各得其乐。两人穿过人群,来到掌管火把的老爷爷d前。

    火把爷爷一向痴迷于根雕艺术,但其作品却永远无法让人恭维。眼下他老人家正捧着一截老树根左看右看,见两人进来,也不寒暄便道:“小朋友,快来看看这团榕树根如何?它可是花了我半个月时间才找到的!”两人看那根不堪入目,但见他满脸得意,不由私下一笑,齐道:“不错不错!”火把爷爷素来缠人,这样笼统的赞扬哪里过瘾?又追问道:“到底哪里不错?”两人只好先赞那根外型粗壮,又赞它质地细腻颜色难得等等。火把爷爷便赞道:“你俩年纪不大眼光却不错,再来看它象什么?”这可难倒了两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团怪物象什么,只好呼哈哎呀地连声支吾。火把爷爷忍不住道:“就不难为你们了,还是我说吧。你们看——它四面张扬,不就是个再明显不过的八脚鱼吗?”含珠忍不住要大笑,长空却恭恭敬敬道:“可真象!我怎么这么笨,一直没发现呢!”火把爷爷教诲道:“没什么。你们还年轻,以后注意多观察生活就好了。”又问:“但我到底该从哪里下手最好呢?”两人立刻道:“哪里都好。老爷爷,我们只领个火把就成,不敢再耽误您时间了。”忙领了火把匆匆逃身。走出d外老远,还听见他在喃喃自语:“若先刻脚,最后刻坏了头就会前功尽弃;先刻头呢,难度又太大。唉,这可要仔细琢磨呀……”

    迎面一阵凉风吹来,两人顿生一股寒意,原来天色早已转y。两人跑到僻静处忍不住哈哈大笑。长空笑得流泪,含珠则捂着肚子直喊痛……不多时,一道闪电骤然划破天际,天色已y得随时可能下雨。两人止住笑向海湾奔去,远远望见长风含笑仍一动不动地呆着,忙大喊道:“要下雨了,你们快来林里躲一躲呀!”一语未完,豆大的雨点便啪啪砸了下来。火把被浇得倏然变暗,两人再也顾不得其他,抱头窜入林中。

    含笑看长风还在凝神思索,忙跳起身来拉住他就跑。两人一气跑入林中,已是浑身湿透,牙齿冻得咯咯做响。长风立足未稳就拍着脑袋懊丧道:“这雨太急,我刚刚想到一个绝妙的配景,一跑过来竟全忘了!”含笑也皱眉道:“可惜可惜!再回去时沙上的画必被雨水冲得干干净净!我还一点都没看呢!”含珠笑道:“都放松点吧,我看这雨就是为了让你俩休息的。要不雨一停咱们就去空灵d?”长风原打算好好画上一晚,但既被雨所毁便点头答应。含笑便道:“d里凉,咱们先回去加些衣服,再多领几支火把,然后到山脚汇合吧。”几人齐道:“好。”

    一个时辰后,四人在山脚汇合出发。长风灭了其余火把,留一支做火种高举在前;含笑含珠居中,长空断后。雨后新晴,林中弥漫着浓郁的泥土气息,点点萤火虫绕溪流飞舞。含笑含珠不禁轻轻哼道:“萤火虫,夜夜红,飞到西来飞到东,一闪一闪像星空。”长风说起刚才见火把爷爷时,他正拍着头后悔石刀不好用,第一刀就刻坏了树根等,四人均乐不可支。

    四人边走边聊,又玩起常玩的游戏来——比赛谁能说出别人无法反驳之事。长风先道:“每个人都有手。”长空驳道:“不对,如果我现在硬要用石刀砍掉手,我就没有!”含珠笑道:“这样做虽然稍稍有点痛,但这么容易就驳倒了别人,值!”

    含笑接着道:“每个人都须饮湖水才能活。”长风道:“不对。你们有谁听过吸风饮露之法吗?”长空叹道:“难难难!听说此法博大精深非常人所及,若能练成便再不需饮水,日久天长即成神仙之体。据说多年来只有那个偷宝石的男子练成了此法。”

    含珠道:“活着的每个人都很快乐。”三人想了许久,均无言反驳。长风道:“是呀,千百年来咱们岛还从没发现不快乐的人呢!好,今日又是你赢!”

    四人谈笑间不觉来到山腰的松月亭。一轮明月高悬夜空,耳边松涛隐隐,山林越显幽静空远。四人驻足赏月,含珠微有饿意,便央求长空去捧溪水来饮,却被长风止住道:“你们想练吸风饮露之法吗?”三人齐声惊道:“原来你会?难得难得!快教我们该如何练习?”长风道:“此法其实并不难,关键在于心。若能痴迷某种技艺到忘我之境,此功便自然而发;若不喜任何技艺,只要心能绝对静也可。我也是一年前侥幸领悟了一点毛皮,到现在还只能达到几天不喝水的地步。今晚月明林静,练此功再合适不过。你们只须盘腿静坐屏除杂念,想象茫茫天地间除了自己再无他物,不多时心中便会空明一片,然后凝神深吸便可化风为物滋养身心。”

    四人当下各自静坐……不到一刻工夫,含珠便跳起来道:“好,果然灵验!我长这么大今天才第一次知道风儿的味道竟这么甜!”但余人全不理她,各自面带微笑仍沉浸其中。含珠左等右等,不耐烦之下便上前一一拉起,催他们上路。

    众人经此修习个个精神大振,再行时只觉脚底生风,很快就来到空灵d前。含珠看d口狭小也无任何标记,不免又失望又疑惑:“是这儿吗?”长风道:“没错,我以前见别人进去过。”

    d宽仅容一人通行,四人只能顺序而入。路越行越窄,望来竟似一条死路,众人正暗暗起疑,岂料狭路尽处却是一转弯,眼前豁然开朗另有d天,不由齐赞:“好大!”

    面前的大厅空空荡荡,宽广得足以容纳全岛之人。正中一巨石上书“空灵d”,每个字足有一人高。四人顿觉自身之渺小,围上前仰视抚摩巨石,满心敬畏……不多时便听含笑道:“奇怪,这片石头怎么这么光,还能象水一样照出人影来?”众人细看,果然发现巨石下面有一片很光很平,映着淡淡的四个人影,不禁啧啧称奇。长风道:“这必是传说中的石镜了!”含珠问:“什么是镜?”

    “这里有个传说。”长风道,“多年前就有人注意到这片石头能照出人影来,但没人知道其中原因,有人就谣传其中有妖魔做怪。后来有个少年观察很久后提出个惊人的说法:妖魔其实是岛人自己造出来的!因为每个进d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抚摩这片石头,日久天久此石便越磨越光,而磨光的石头恰好有照出人影的功能。众人均对此说嗤之以鼻。那少年为了证明此事,花了五年时间磨成一块石头,并将它送给最心爱的女子。此后别人装扮时都要到水边去,只有那女子对着石头就可以。女子深以为荣,珍惜地称它为镜子,岛人也从此称那少年做石镜童。”

    “有趣!唉,不知道谁能给我磨个镜子呢?”含珠斜眼看长空。长空笑道:“我这辈子可不会给人磨镜!聪明如我者岂能做这种体力活?”含珠道:“这恰恰说明你的聪明只是小聪明。俗话说大智若愚,若你肯为我磨镜,那才说明你有大智慧。”含笑道:“你俩就别斗嘴了,快看看到底要进哪个d?”

    长空含珠这才注意到大厅四周竟有数十个d口,分别是什么盘龙d、虎跳d、霹雳d……等等,一时眼花缭乱,只好随意选了霹雳d信步而入。霹雳d乃是一水d,一条清清的地下河贯穿其中,沿岸各式熔岩林列五光十色:有y森雄伟的“地下森林”,有虚无飘缈的“群山云雾”……四人兴致勃勃一路转来,不觉间水流渐急水声愈响,待转过一块巨石,忽然间天地轰鸣震耳欲聋。四人毫无防备,直惊得面无血色;静神细看,原来竟是一道瀑布从绝壁飞流直下,正击中下方突出的一块中空的巨石,势若玉石俱碎震人心魄。四人战兢多时,方知此d何以命名霹雳d。

    霹雳d很快便到尽头,四人看无路可走正要回转,含珠忽然发现身边的侧壁上有一条狭缝斜斜向上,高度仅够爬着才能通行,不由奇道:“这道缝看来无人爬过,也不知通向哪里?长空,你敢不敢进去?”长空道:“我本来是打算进去的,你这样一激,我偏不进了,但是——既然你认为我偏不进,我反要进去看看!”含珠道:“你想来想去还是要进,还不如不费脑筋,直接老老实实进去得了。”长风有点担心,上前道:“还是让我先进去吧。”含笑忙道:“你可要多加小心。”

    长风很快就爬了进去。那缝起初窄得无法转身,待爬出一段后渐渐变高变宽,不多时便可完全直起身来,当即放心招呼大家进来。四人依次爬过狭缝,刚走不远却见一扇石门封路,上书“前方绝路,切莫擅入!”含笑道:“既是绝路,还是回转吧。”含珠道:“进去看看何妨?咱们四个人还怕什么?”长空道:“只要火把不灭,应该没什么危险。”上前推推石门,却纹丝不动。四人合力齐推,费了好大劲才撑出一条小缝。举火把一照,石门竟有一尺多厚。四人又吭哧半天终于推开门来,只见地面平整便试着走了进去。谁知刚走出十来步远,却听得身后“吱纽”一声,回头望去,石门竟莫名其妙地关上了。四人回想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它,现在竟自发关掉,顿觉好生诡异。含珠惊得倒退两步,无意间碰到长风的手,火把不慎坠地忽地熄灭,d中刹时漆黑一片。

    四人惊得脸色煞白半晌无语。含珠浑身哆嗦,颤声道:“火…火把是黑d中唯一的依靠,失了它怎…怎能出去?”长风道:“莫急,还是先回到石门再说。”四人当下手拉手摸索着返回,不多时就触到石门,但糟糕的是,无论如何用力再也推不动石门。含珠含笑不禁呜呜哭起来。

    四人折腾多时,万般无望之下转而决定摸索前行。谁知前方竟似毫无尽头,也不知摸索了多久才来到一个空空的小厅,四周摸去有不少岔口。含珠哭道:“我的脚都肿了,这么多岔口该选哪个?”长空道:“什么也看不见,可不能贸然走进岔道,否则再回来时连石门都寻不到,岂不更糟!”长风心想:“也不知刚才已摸黑错过了多少岔道?”但怕这话说出来更打击大家的情绪,便强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走这么久都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再说。”三人早已累得瘫软,均知担心也于事无补,当下倒头睡去。唯有长风暗暗思索到底该怎么办,但想来想去毫无主意,只因太累,想着想着竟也迷糊睡去……

    长空一觉醒来,只觉全身又酸又困,刚睁开眼却蓦然看见一颗绿幽幽的眼珠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不禁吓得毛骨悚然,几乎要叫出来。僵了好一会儿,所幸那眼珠并无惊人之举,不多时,眼珠微微动了一下……长空壮胆细看,咦?那眼珠竟长在含珠身上!含珠扭转身子睁眼醒来,见长空正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不禁纳闷:“呆子,你死盯着我干吗?”

    “你…你身上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呀?”

    此时,长风含笑也一并醒来,三人均看见含珠身上的绿眼。长空此时再不惧怕,上前一把抓住道:“快看,到底是什么在放光?”长风一望,拍着脑门道:“这定是传说中的夜明珠!你们仔细看它,正视则色碧,侧视则色白,乃是千年难得的宝珠!”含珠惊道:“是么?”用手掌在珠前晃了晃,竟然可以清晰地看到掌心的纹路,不由大喜。含笑仍是不解,追问道:“那为什么火把刚灭时没看到它放光呢?”长风道:“这正是夜明珠的神奇之处。白天它并不发光,因而不会欣赏的人空抱上一百年也发现不了它的珍贵;若要看它,须置身于黑暗之中,待眼睛适应后才能看到它的绚丽光芒。”

    “妙妙!有了此珠,黑d又有何惧?”长空笑道。

    四人顿时充满了希望,当下选了左边的岔路走去。行不多时,眼前忽然现出模糊的光亮来,四人惊喜中大步跑了过去——不料到头来竟是死路一条!原来那山d已穿透山壁,光亮正来自斜上方的星空——天边已隐约泛出一丝鱼肚白来,看来已折腾了一夜。

    四人扯开嗓子大喊救命,但直累得声嘶力竭也无人应答。无奈之下转而仔细观察面前的地形,这才发现对面仍是绝壁,两壁间仅隔几米远,而对面的壁上正好也有个d,就象一个完整的d被从中间砍断一样。长空道:“若两壁相距再远点,就不会有什么奢望;若再近点,当可一跃而过;可惜偏偏这样不远不近,真是气人!”含珠道:“你满嘴假设,说了等于没说!”含笑道:“既是死路,还是到别处再看吧。”

    四人又回到岔口,随后转遍了所有岔路,竟然全是死路,最后又回到绝壁。长风道:“后面全是死路,看来只有这儿才是唯一的生机。对面d中水声潺潺,必定有水可解饥。一定要想法到对面去!”四人望着对面的山d苦思冥想,含笑道:“如果能设法搞到树皮绳索,说不定可以爬过去。”长空一拍大腿道:“对呀,长风,咱们把上衣脱下撕成条,接起来当做绳索甩到对面去,只要能套住石头就可爬过去。”

    不多时长风长空便撕碎上衣,却听含珠惊道:“你们看,对面的壁边有个石钩!”四人仔细看去,果然如此。长空道:“奇怪,看样子不象天然的,倒象有人特意磨好的。”长风沿着石钩对应的方位看回自己脚下的崖边,豁然发现在草丛的掩盖下竟垂着一条绳子!当即一把拉起——那绳破旧不堪,看来已多年未用,长风用手扯了扯,发觉仍然坚实,不由大喜:“好!”一甩便将绳子轻易地钩到了对面的石钩上。含笑不禁赞道:“也不知哪位前人如此聪明,竟设计出这样精巧的钩子!但既然钩绳均完好无损,为何要故意摘掉废弃呢?”

    四人心中均有同样的疑惑,但已顾不上多想,当下挨个吊着身子沿绳溜了过去。紧靠d边就是一汪清泉,四人一番畅饮,劳累一扫而光。之后沿溪前行,如今有珠有水心情大好,又渐渐开始有说有笑。

    行不多时,忽然望见拐角一团黑影,四人心中一沉,不知是何等不祥之物。迎上细看,只见一人四脚朝天,除了面部外全身上下长了一层暗绿的苔藓,看来不知有多少年没动过身子了,p股下压着一只倒霉的乌龟(说它倒霉只因它被压着无法爬走,只能伸长脖子勉强够到溪水);但若说那人是死人又有不妥,他胡子花白却满面红光,鼻息处微有醇香,间或还有阵阵呼噜声传出。四人又好奇又害怕,围着他看了半晌也不明究竟,只好继续前行。

    又行不久,空气中隐约传来一丝奇香,越行香越浓,周围也渐渐亮起来。四人越走越快,不一会儿竟望见数簇娇艳的鲜花,几棵郁郁的劲松,甚至还有蝴蝶翻飞!——原来d的尽头不仅宽敞,而且顶壁处恰好裂开了一条一米多的缝隙,一道金黄的阳光斜s而入。四人抬头望见彩霞满天,正是朝阳初升时分;又环顾四周,景色清幽绝仑,乃平生从未见识,不禁惊叹连连。不知为何,四人均觉此处正宜做平生最喜欢之事。水边石床石桌石椅,显然有人曾清居此地。含笑道:“若能长住此地,今生永不出d我也心甘情愿!”

    石床边挂着一对琴瑟,均是上等虫蛀桐材所制,长空含珠一见便爱不释手,取下试弹一声,只听音质细腻绝佳,不由相视一笑,心中同时升起合奏一曲的热望,当即再不理会长风含笑,径直陶醉于琴瑟之中……长风含笑却一眼就看见桌边的五颜六色的彩笔——竟全是些平日在梦中也不曾奢望的绝品,不禁画兴昂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