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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82、禽兽不如

    金缕被她这么一扑,瞬间惊醒,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惊叫:“月姐姐你做什么?”

    璃月吃嫩豆腐正吃得来劲,蓦然被他推开,心火上升,居高临下一把按住他双臂,睁眸看见一双纯稚无暇的乌眸惊惧无限地看着自己,心中升起隐隐的犯罪感,按下到口的威胁之语转而好言相劝:“小粉嫩乖,让月姐姐亲一下。”说着低下头又去吻他的唇。

    话说这妖孽的唇又软又甜,好想咬一口。

    她想到做到,张嘴就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

    金缕本正享受着她主动送上的香吻,唇瓣突然一痛,这才惊觉现在自己是被强上,怎么也要挣扎一下才显得真实,这小妖精,差点被她勾住了魂。

    当即痛呼一声将她推开,眼泪汪汪地叫:“月姐姐你是坏人,你欺负我!”

    璃月跌坐在床上,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想要,明明意识很清醒,心里也知道不应该,可……

    她真的受不了了,既然他不愿意,借他的床用一下应该可以吧?

    她软倒在一边,卸开自己的腰带开始自己爱抚自己,发烫的肌肤在自己的抚触下似乎好受许多,只是内心的却越来越深沉。

    她闭上双眸,想象是燕瑝,用他那双在烛光下泛着淡金色泽的素净温暖的手,一寸寸仔细温柔地抚过她的肌肤,他温润的目光清泉一般在自己滚烫的肌肤上丝丝滑过,清润凉爽的感觉便顺着她每一条神经缓缓沁入她火热的心里,带来一阵惬意……她红唇微启,细细地喘息起来。

    金缕看着大喇喇躺在他身边一边自摸一边轻吟的女人,愣在当场。

    他在龙涎香里添加了无色无味的y媚香粉,只要她吸入就会不由自主地发情想要,可,按道理来说,在本能地催动下,不管遇到什么阻碍也该饿虎扑食才对啊,怎么他才稍抗拒了一下她就倒在一边自|慰起来了?

    现在该怎么办?

    为了掳获她,此番他设的是美男计加苦肉计,因而这香粉虽然能催情,却不会让人意识尽失,也就是说,明日她醒来,今夜之事会记得一清二楚,不会有一丝一毫中了媚药的感觉,所以,他不能扑她,只有被她强上才能算是苦肉计成功。

    可看眼下这情况,她好像完全不需要他了,怎么办?

    这媚药虽然对人体无害,可,若今夜不能成功被她强上,明日她醒来,想起今夜自己那般拒绝她,恐怕以后对他会更加敬而远之,所以,今夜这绝佳的机会绝不能浪费。

    但她不上来,他也不能主动抱她上来,明天她会记得的。想到此处便忍不住懊悔,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大力的推她?如果只轻轻推一下,说不定现在她还在他身上 。

    自怨自艾片刻,他开始定睛观察她,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契机可以扭转这失控的局面。

    淡紫色的纱裙早已被她揉得凌乱不堪,腴白的肌肤随着她的动作月光般从紫衫边沿倾泻出来,她闭着双眸,粉嫩双颊透着胭脂般的红,于傍晚昏暗的光线中看去,艳若海棠。额上似沁出了些微汗意,丝丝晶亮。

    金缕喉结滚动了两下,目光下移。

    她身上的衣衫卸开了一半,一只小手伸到银色的抹xiong里面,柔软浑圆的雪峰随着她本能地揉弄动作挤出了抹xiong的上沿,金缕看不到那诱人的樱红,但仅仅是那在她指间滑动的雪腻软肉便已让他口干舌燥。

    另一只小手在下滑,不经意间便勾走了他的目光。

    细长素白的小手抚过那光滑平坦的腹部,纤纤指尖探进了亵裤的边缘,并一点点向下……

    “嗯……”她眉头微蹙地低声呻吟。

    看着此情此景,金缕只觉所有的血都涌上了脑门,所有的热都汇集到了下腹,自己的那根瞬间便胀得发痛。

    老天,她简直比那y媚香粉更有效啊,y媚香粉不过让她倒在这里自摸而已,而他这个服过解药的人却被她撩拨得恨不能立刻把她拖过来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必须得想个办法,否则,今夜不但她不好受,他也无法解脱。

    凭着以往的经验,璃月卖力地爱抚着自己,可怎么也够不着那个悬空的愉悦顶点,身体的渴望愈演愈烈,她蜷缩起身子,难受地轻哼起来。

    “月姐姐,你怎么了?”耳边突然传来金缕怯怯的声音。

    璃月这才想起他还在身边,睁开眼睛看着昏暗中他幽昙一般的脸庞,近乎本能地伸手去扯他的手,撒娇般低喃:“帮我,小粉嫩……”

    “帮、帮你什么?”金缕手掌都已经被她拉着贴在她如雪似绵的xiong部了,还一脸无措地问。

    他的手掌微凉,贴在她滚烫的肌肤上甚是舒服,当即也顾不得回答他,七手八脚地向他身上黏来。

    当她再次封住他的唇时,他没有抗拒,因为知道她此刻已经意乱情迷,被她按住的那只手顺应她的要求抚摸着那丝滑绵软而富有弹性的雪峰,他仿佛听到了热血在心中激荡的声音。

    长舌灵活地探进她的口腔,还未来得及探索,她滑腻的小舌已缠了上来,甜蜜的感觉顺着舌尖漫延,两人吻得忘乎所以。

    她因为燥热而轻微地扭动着,侧卧的体位让她长腿一抬便跨上了他的腰,从他的唇间挣扎出来,她一边吻着他的脖颈一边剥着他的睡袍,急促而委屈地低语:“我要……帮我……”

    金缕抚着那顶级丝绸也无法比拟的滑腻肌肤,欲|火焚身地问:“想 要什么?”

    璃月脸已经贴上了他宽阔的xiong膛,却犹是不能泻火,脑海中想起上次与他在床上厮磨的情形,她拉起他的手就往自己的幽秘禁地探去。

    熟悉而强烈的酸麻感很快便从他指尖那一点辐射开来,璃月贴紧了他,难耐地轻啃他坚实的xiong肌,只想要更多。

    金缕绷紧了身子,八爪章鱼般缠在他身上的妖精折腾得他几欲崩溃,于是,他决定加快进程。

    有过天一岛上的那次经验,他的长指轻车熟路地探进了那蜜液四溢却仍紧致无比的入口,无需太多探索便直接按上了她最最敏感的那一处。

    “嗯啊,就是那里,就是那里……”璃月小手抓紧了他被她扯落的睡袍,轻颤着呢喃。

    金缕长指清晰地感觉到那柔嫩之地强烈的收缩和挤压,再思及自己紧绷的若能进来这里该是何等的感觉,这再正常不过的便让他如在炼狱爬行般煎熬起来。

    他气息如火地加快了手指的动作,璃月的身体越来越紧绷,呻吟声也越来越大,就在她快要达到顶点的刹那,金缕却陡然抽出长指。

    “不要,不要拿出来……”急于发泄却得不到满足,璃月阻止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软软的哭腔。

    “月姐姐,我累了。”金缕的声音委屈中抑着一丝沙哑。

    璃月愣了一愣,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就算明天会以强上太子的罪名被吊死,她也顾不得了,因为如果现在不能用他来满足自己,她会比被吊死更难受!

    “月姐姐,你,你要做什么?”天色渐暗,殿内没有点灯,璃月看不清金缕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柔弱而惶然。

    “小粉嫩乖,月姐姐不会伤害你的,顶多……吃一下而已。”璃月一边手忙脚乱地将他挂在身上的睡袍剥下来,又去扯他亵裤,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势。

    “吃一下会痛吗?”某只妖孽心中万分期待,表面却楚楚可怜地问。

    “啊?”璃月看着昏暗中却依然显得狰狞巨大的一柱擎天,内心颤颤,根本没听见他问什么。

    心里有些害怕,可身体上的煎熬似乎更折磨人,她稳了稳心绪,跨坐在他身上,尝试着与他结合。

    不知是因为他太大还是她太心急,他的那根在她密地滑来滑去,就是进不去。

    金缕额上的汗都冒出来,恨不能帮她一把,却又不敢擅动。

    又过了片刻,璃月也急了,抵着他硬来,刚探进一点点,那蓦然被撑到极致的痛楚便让璃月停下了动作皱起了眉头。

    刚想低咒疼痛,耳边传来金缕可怜兮兮的声音:“月姐姐,我好痛……”

    呃……他也会痛?

    璃月抬眸,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星子般的眸中似有水光一闪一闪。

    “乖啦,月姐姐也很痛,你看我都不叫。”虽然痛,却并不能冷却内心火热的,所以她小手撑在他xiong上,缓缓沉□子。

    痛,可是……被胀满的感觉却很好的舒缓了紧绷的渴望。

    她咬着唇,循着本能艰难地上下移动起来。

    “嗯……嗯啊……”只几下,她便忍不住呻吟起来,现在的体验再次证明,凡事有利必有弊,他胀得她很痛,可移动的时候,几乎不用刻意寻找,所有的敏感之处都被他狠狠地来回摩擦无一幸免,快感来得又快又猛烈,她有些承受不了,可被掌控的身体却似有自己的意识,贪恋着那一线之隔的顶级愉悦不愿停下。

    夜幕渐渐降临,殿外花园中的园景宫灯亮了起来,微弱的光线透过细薄的窗纱照进殿中。

    金缕仰躺在床上,看着骑在他身上的女人。

    朦胧的光线中,深色的纱裙欲坠不坠地挂在她莹白如玉的身上,优美的轮廓随着她起伏的动作时隐时现,诱人无限。

    她修长的脖颈微仰,发髻早已散开,一头长发迎风弱柳般在她肩头背后四下飞扬,细致的眉似痛苦般微皱,柔弱却又妩媚。

    听着她酥软入骨的轻吟,金缕觉得自己真的濒临崩溃。

    他情|欲勃发,可她却只让他进去一半,没有体验到那软润紧致的感觉也就罢了,偏偏给他吃了却不给吃饱。

    他好想钳住她的腰肢狠狠地顶进去,尝尽那让他心痒无比的甜蜜。

    可他不敢,一来他也知道自己的尺寸,以她的紧致程度来看,躁进很可能会伤了她,二来如果自己主动了,那明日的苦情戏就不好演了。

    于是,即便一半愉悦一半痛苦,煎熬得他欲活不成欲死不能,他也只能忍着。

    璃月的表情愈发紧绷,呻吟声也越来越大,终于,在一个深入之后,她身子一僵,突然倒在他xiong上一阵强烈的收缩颤抖。

    金缕没想到她如此敏感,才几十下便到达了顶点,而此时,只有一半福利的他根本还远没有够到宣泄的边缘。

    金缕不敢碰她,只怕一碰她就会忍不住翻身将她压在下面尽情享受。伸手攥紧了一旁的锦衾,他绷着一身的肌肉强忍这非人的折磨。

    y媚香粉激发的深沉而猛烈,相对的,当得到满足时那快感也格外激昂澎湃,故而,令人晕眩的高|潮慢慢退去后,因承受了过多愉悦的而一直绷紧的神经一放松下来,璃月很快便疲惫而惬意地睡了过去。

    金缕满头大汗地等着,待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呼吸均匀了,他才轻手轻脚地从她体内退出。璃月不适地皱了皱眉头, 翻了个身,倒在一边呼呼大睡。

    金缕坐起身,看着自己尚未发泄的,再看看身侧媚态横生的女人,痛苦地揉了揉额头,然后悄无声息地下床,找个地方自己解决去了。

    次日,天刚微亮,璃月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趴卧在床上。

    正常来说,她极少会以这种姿势睡觉,正犯疑,睁开双眸却发现这床上的锦衾缎褥都很陌生。

    她怔了怔,昨夜的记忆潮水般涌入她因为刚醒而意识不清的头脑。

    如果没有记错,她昨夜好像春心萌动把小粉嫩给……强上了?!而且,自己睡着之前,他还没有发泄……

    老天,这不是她的幻觉吧?

    她双肘撑在床铺上试图起身,刚一动,腿间便火辣辣地痛了起来。

    看起来不是幻觉啊,她记得他那么大,昨夜刚进入的时候的确把自己撑得很痛。

    天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莫不是她被人下药了?

    不可能啊,昨天她没吃早饭,午饭是和傅红纱一起吃的,回到东宫后她本来收拾包袱想走,连口水都没喝,怎可能被人下药?且昨夜她意识清醒得很,心里也知道不应该见色起意对小粉嫩霸王硬上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控制住。

    今天该怎么面对小粉嫩?这家伙会不会赖上她呢?

    她忐忑不安地扭过头,发现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目光再往外面扫了扫,发现金缕坐在窗下。

    窗开着,清凉的晨风温柔地轻抚他的长发,他出神地看着窗外,只留给她一个弧线流畅的精致侧面,映着晨光的如玉脸庞上,露珠般的泪滴正缓缓下落,在下颌处凝成亮晶晶的一颗,再如溢出荷瓣的水滴般,晶莹剔透地坠落,在他的锦袍上碎成无数颗。

    璃月看得眉头都耸成了八字形,有生以来,还从没有斯人斯景,让她觉得自己这般禽兽不如。

    她知道他昨夜并不愿意,他挣扎过反抗过,只不过,后来似乎向她妥协了。她原先准备好了接受他的委屈哭诉,只要他提,她愿意为自己昨夜的行为做出适当的补偿。

    可……他不哭不闹这般默默落泪真的让她受不了。

    收拾一下情绪,她坐起身,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衫,见金缕毫无反应,忍不住轻咳一声。

    金缕并没有如她所想般立刻回头来看她,而是飞快地抬袖拭了拭脸颊,然后缓缓回过头来,红着双眸嘴角勉强扯起微笑,轻声道:“月姐姐,你醒了。”

    见他这样,璃月心中的罪恶感更深重了,有些烦恼地挠了挠额头,她支吾道:“小粉嫩,昨晚我……”

    金缕垂下脸去,修长的手指反复揉捏着袍袖上的金边,半晌,低声道:“月姐姐,你别说了,我不怪你。”

    呃……这么好说话?璃月有些愕然。

    金缕抬眸,见她一脸的不可置信,又微侧过脸,补充道:“其实,昨夜我本不想抗拒……因为,我喜欢月姐姐已经很久了。”

    璃月瞠眸。

    “但我也清楚,月姐姐看不上我……从小时候起,我就是需要你救的那个孩子,到如今,我依然什么都给不了你,也不如苏吟歌那般风流潇洒能说会道。我一直都知道,月姐姐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说到此处,他哽住,泫然欲泣。

    璃月看着他坐在晨光中,身侧的一切都是光鲜亮丽的,唯有他的表情是黯然的。

    她知道这些年他必定也过得不幸福,自幼丧母,身侧又有虎视眈眈的兄弟时刻想着害他,他无可依靠无人倾诉。他也许痛苦,也许怨恨,但他却别无选择,正如,燕瑝一样。

    “我……我不是……”见他在她面前如此伤情,她试图宽慰他,还未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却出声打断了她。

    “月姐姐,忘了昨夜吧,至少,不必想着对它负责。今后……若是我能活着,如果月姐姐偶尔想起我,来看看我好吗?就如看望朋友……或者弟弟一样?如果……我死了,那月姐姐你就别来了,那时的盛泱,必定与现在不一样,你会有危险的。”他看着她,明明哀戚,却强作平静。

    璃月心软了,他在她面前如此卑微,他近乎在乞求她给他一些感情,不管是友情还是亲情都无所谓,而这些,明显是他这些年想要而得不到的。

    这不由让她想起了七年前,那个总喜欢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尾巴般黏在她身后甜甜地叫她“月姐姐”的男孩。眼下这一幕让她恍惚地感到,似乎除了两人都长大了以外,其余一切都没变。

    当然,她看出来,他内心最想要的,也许是她的爱情。

    “月姐姐,能答应我吗?”他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眸中出现了一丝凄楚的期待。

    璃月下了床,缓缓走到他身前,顿了顿,伸手抱住了他。

    他身体微僵,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环住她的腰肢,脸埋在她怀中低泣着道:“月姐姐,我骗了你。其实我不想你把我当朋友当弟弟……我喜欢你,我也希望你能喜欢我……月姐姐,你可不可以试着喜欢我,只要一点点就可以,我不会和别人争,不会阻止你再去喜欢别人,我愿意留在这里等你,你什么时候想来,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只要……只要你能心里有我……”

    正文83、噩耗突来

    璃月不走了。

    除了燕瑝,还不曾有男人在她面前落过泪,而金缕竟然在她面前哭成那样。或许是自己不常落泪,又或者自己的泪只为自己的心而流,所以,面对那样的金缕,她真的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龙华殿,李逝看着自家主子一副猫偷了腥的满足样,不用多问便知计划成功了。

    其实这也在意料之中,但凡他亲自出马的事,几乎从不会以失败告终。

    “殿下,这是今晨刚刚送来的情报,请您过目。”他递上一叠信件。

    金缕接过,看了几页便开始揉眼睛,昨夜睡眠不足加上早上哭了那么久,眼睛委实有些不舒服。

    少时,他将信件递还李逝,长叹一声,道:“这么长时间,终于摸清了他的底牌,如今,才是真正的生死一线。”

    李逝低眉,道:“如果此时能找回天钦宝盒之钥……”

    “那也难料胜负,他的根系之深已超出了我的预计。如今,我们之所安然无恙,只不过是他还没有摸清我的底牌而已。”金缕长眉微皱。

    “殿下,您看我们是否联系一下燕瑝?”李逝提议。

    金缕摇头,道:“连一个女人都保不住,他只怕此刻也是自顾不暇。”

    顿了顿,他突然问:“颖王府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李逝禀道:“没有,元齐似乎真的对秦姑娘颇有惧意,这几天听说还对傅红纱格外关心。”

    金缕眼珠转了转,又转移了话题:“天钦宝盒之钥一事,按图索骥无异于大海捞针,但眼下看来,除了此法似乎别无选择,你重新提审须弥,弄张图像出来。”

    李逝领命。

    金缕招手道:“还有一件事,你立刻安排下去。”

    李逝附耳过来,金缕如此这般地低语几句,李逝连连点头。

    两日后,金缕拿到了画师根据须弥描述画出来的人像。

    他眯着长眸,将那画像上的女孩横看竖看,问李逝:“你觉不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李逝踟蹰道:“属下觉得此人跟秦姑娘有八成相似。”

    金缕一掌摁上自己的额头,道:“真是关心则乱啊,我怎么忘了,她救我之时就是在一个马帮,而帮里那些人的确是叫她‘丫头’的,只不过,那时可能须弥还没加入,我不曾在马帮见过他。这家伙,怎么什么事都有她的份?”

    李逝却喜道:“如确定就是秦姑娘,那拿回天钦宝盒之钥就指日可待了。”

    金缕却显得有些忧虑,道:“我去年送她的太子金令都不知被她扔哪去了,六七年前的东西……”

    李逝道:“此事事关重大,要不,属下去问问秦姑娘?说不定她还记得。”

    金缕抬手制 止他,道:“你不可以去问,若让她知道须弥在我手中,陷害皇甫绝一事就露馅了。这样,你马上飞鸽传书给苏吟歌,让他来问,至于如何自圆其说,他应该不用教。”

    李逝领命。

    金缕又特意叮嘱:“待他来了,不要干涉他与璃月见面,但一定要时刻盯紧。”

    下午,东宫濯龙池。

    这原是金缕的专属浴池,只不过这几天易了主而已。

    金缕赤足走在光滑的原木地板上,猩红的花瓣沿着清池的边缘迤逦,清澈见底的池中,三三两两地飘着清丽的花朵,三丈见方的清池那头,敞开的长窗下放着一张铺着玉簟的贵妃榻,此刻,上面正卧着一位姿态撩人的睡美人。

    他无声无息地走到榻前,盘腿在地上坐下,一手支在榻沿,托着下颌看她。

    无法否认,有时候对一个人整体的喜欢,会影响到对她外貌的评断。

    如果光从脸蛋和身材来看,她并非是他见过最漂亮的那个,但从整体而言,没有人比她更美。漂亮只是一个皮囊,而美,显然是更高的境界,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无法抵抗的魅力。

    他从不曾在同一个女人的眸中看到那么多的故事和色彩,从没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同时体验到妖娆和纯洁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情。

    她并非完璧之身,早在天一岛的那次,他就知道了。

    但他评断纯洁与否的标准是思想而非身体,所以,他看女人第一眼一般都看眼神而非xiong部。

    九岁的时候,他以为对璃月的喜欢已经臻于极致,但如今看来,这种喜欢却似不可能有尽处。很奇怪的感觉,却真实而清晰。

    他不想去深究缘分抑或剖析原因,有生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揣度人心研究时局,他也想难得地纯洁一次。

    其实在决定以何种方式留住她这一点上,他犹豫过,因为,他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

    如果他在与金威的角逐中会失败,那么,他所剩的时间显然不会很多,与璃月的这段感情,很可能成为他这短暂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真正的爱情,他没有理由委屈自己。

    每做一件事之前,他都习惯抱着最坏的打算去规划,然而这次,为了她,他却做了最好的打算,他希望自己能活。

    如果在这场较量中自己能胜,那么,接下来等着他的无疑就是爱情上的战争了,璃月对他并无太多好感,至少,没有爱情,他知道。他能利用的,唯有当年在她心中或多或少残存下来的对他的怜惜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求一个立锥之地给他扎根生存,当年在宫中,他也是这样熬过来的。放低姿态的好处是什么呢?第一,她不会刻意 提防他。第二,即便出了事,他也比较容易撇清。

    不过在此之前,有些人的嘴,需要先让他永远闭上,苏吟歌首当其冲。

    五皇子金威在一次绝密出行中遭遇刺杀,与上次不同的是,此番矛头直指颖王元齐。

    刺客是跟随在金威身边已有四年的一名侍卫,赴汤蹈火的也不知为金威办过多少事,深得他信任。

    这次,却也是这个人,差点一刀砍下了他的脖子,如非他习惯就寝时安排死士在床下为自己守夜,这一劫恐怕就躲不过去了。

    根据事后调查,在这名侍卫的房中搜出一只火盆,里面有未烧干净的纸张一角,上面恰留一个“动”字。

    作为皇子,金威自然也有其过人之处,记忆力好便是他的长处之一,只这一个字,便让他锁定了一个人——颖王元齐。

    笔迹几乎一模一样。

    动,什么动呢?立即行动?还是伺机而动?

    于是立刻安排下人去查,结果发现,有一位名叫秦璃月的女子近来出入颖王府颇为频繁,而这个女人,现在住在东宫……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接下来,自然是无穷无尽的调查和搜集罪证。

    当然,这些都是在暗中进行的,如果元齐背叛他,一定是被金缕收买,如果事先露出端倪,金缕很可能会助他脱身。

    敢于背叛他的人,又岂能让他全身而退?

    盛泱的空气依然宁静而清新,在旭日初升霞光万丈的清晨,璃月嗑着瓜子逛着街,准备给傅红纱买些婴儿用的物品,突然间就碰到了苏吟歌。

    他从她身后冒出来的,开场白是一记突袭的爆栗,痛得璃月差点没跳起来。

    回身看到是苏吟歌,她捂着头一脚踢过去,骂道:“千里迢迢跑来找死么?”

    苏吟歌一身隐竹纹雪缎长衫,比路边初绽的那丛白菊更加清艳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