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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微微一叹,“也是冤孽!”展颜一笑:“皇上你如此压制着我,叫我如何动得了?”

    “你?”应帝狐疑的看她一眼。这样的莲成事他所不熟悉的。这只小狐狸到底还有几面?

    “皇上,莲成对诸天神佛起誓,有生之年,绝不再背离你,便是死后,任你挫骨扬灰也不敢有怨。”

    “你这话什么意思?”

    “便是字面上的意思,皇上爱信不信。”

    应帝冷然一笑,“朕信不信又如何,从此以后,你的功课也只是这样了,与其动别的心思,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让朕多宠你一些。”说罢再不打话,将自己埋于莲成身上,沉醉于感官的快感。

    更鼓敲过四鼓,萧泉悄声步入,欲唤应帝起身,却发现莲成已然穿戴好了,立于床侧。见他进来,便示意他过来叫起。

    萧泉也不知道这两个冤家到底怎样了,中规中举的站在床前唤应帝:“皇上,该起了。”

    叫了几声,帐内应帝慢慢醒转,还未睁眼就察觉身侧无人,猛地坐起。

    萧泉赶忙将明黄帐子拢起。

    应帝这才看到莲成站在萧泉傍边。宫妃侍寝,次日当妆扮妥当侍候君王起身。这本是不成文的成例。只是这规矩,小狐狸几时守过,回回自己上朝去了,她还在拥被高卧。何况昨日,自己半点不曾怜惜于她,竟这么早起身。方才还真是吓了他一跳。要不是看到萧泉站在一旁,还以为旧事重演了。

    萧泉心头愈发纳闷,但他是老江湖了。只向帘外招呼了声,门外听见吩咐,掌灯的掌灯,宫女们端着金盆、捧巾、持唾盂的,一时都鱼贯进来。

    皇帝寝宫,本有掌班的宫女伺候起床、入寝之事。

    皇帝漱过口,用了燕窝粥。萧泉看应帝脸色,便将袍服恭敬的递与莲成。心头却有点打鼓,她连下毒都干过,这近身伺候可是要绝对信任的人才行。转念一想,比这更近的时候多着呢。那次应帝中毒,旁人都只道是皇后所为,而皇帝居然只是贬她为庶人,让人侧目。

    在掌班宫女赵清晖的指点下,莲成总算把一身朝服冠给应帝穿戴妥当,鬓角额际已经冒出一层薄汗。昨日还说她是会伺候人的,这活没人协助她就干不了。

    应帝在镜前看了看,莲成也站在旁边看,生怕有哪里不满意。

    萧泉一直看着更漏,见状只说:“万岁爷,时候不早了,该起驾了。”

    应帝起步向门外走去,早有宫女打起帘子,众人也跪了下来,恭送圣驾。

    直到听见外面由近及远依次喊着:“万岁爷起驾了——”莲成才松口气。若是在栖梧宫,说不得就要直接瘫坐下去。

    赵清晖连忙打点她一旁歇息用燕窝粥,又安排宫车送她返回栖梧宫。

    莲成一回去,直接爬到床上接着睡。直到想衣把她叫醒才起床去沐浴。已是近午的时分了。幸好没有太后、皇后需要去晨昏定省。

    想衣拿了干净寝衣进浴室,放下来看莲成。她怕莲成这么久不出去,是在浴室晕过去了。

    “天啊,你这一身,怎么这么惨?”白玉池中的莲成肤白胜雪,却周身布满青紫、瘀痕。

    莲成看了一眼,“以前也有过,不过好久了。你去拿点药膏来。”

    上好药,莲成靠躺在榻上。看着想衣忙前忙后的想让她舒服点。

    “幸好芸香不是这付模样,不然我还真不好解释怎么告我私通太子的人,居然成了我跟前的大宫女。”

    “大不了再换张脸。”

    从前栖梧宫中的人上至庄姑姑,下到洒扫庭除之人,全是萧泉指派的。现在有一个想衣,才能随意讲讲话。

    “莲成,我昨天一直担心他会打你,现在看来,这也差不多了。”

    “皇帝嘛,哪受得了人忤逆。何况我还给他下毒。这已经比我预料的要轻了。”莲成素知,在应帝温和的面具下是暴厉阴狠的性子。

    昨夜应帝一直要她出声,她不肯就往死里折腾她。

    想衣愣愣的说:“他不是挺宠爱你的么?”

    莲成坐起来,“你坐过来。”贴着想衣的耳朵轻声说:“皇帝的爱,他说你听就是了。听过了当不得真的。你知道什么叫宠妃么?就是让你一个人站在悬崖边上,皇帝高兴就可以伸只手拉住她,免得你掉下去。他不高兴了,什么都不用做,只把手收回去,那等着你的就是万劫不复。”

    冷宫里当然不只爷爷和莲成两个人,那十年里进进出出也是几拨失宠的妃嫔。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有一个死前直着嗓子叫了一夜,也无人理会;还有一个疯了,天天对着莲成说应帝从前叫她小乖乖、小美人,后来在一个雨夜安安静静的走完了最后的路;还有进来不住喊冤的,说皇帝不可能这么对她……

    “那皇帝会如何对你呢?”

    “我不知道他几时会把手收回去。”昨夜原本是丽婕妤的轮次,她一回来就破坏了雨露均沾的规矩,不知多少人会恨她入骨。再加上从前积下的怨气,要说没说拿她的生辰八字扎小人倒是奇怪了。

    “厄,莲成,你跟毓王好像很熟啊?”想衣忍了几日,还是问了。

    莲成点头,“他对我有恩,可要是没他,我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顿了一顿,“你那日说的人,不会是他吧?”想衣说过李晏像一个人。那日毓王凌空而来,莲成注意到想衣一时的呆怔。

    “被你看出来了,就是他。不过,他本人应该不知道。在帮主身边,他哪会留意到我。不说他了,莲成,我会一直一直在宫里陪着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撑下去。”

    莲成含笑点头,不管怎样,我总不能走到爷爷前头。

    “小衣,我一定会安置好你们的。”

    “莲成,那日毓王跟你说什么啊?”

    莲成还有些犯困,索性闭上眼,回了句:“左不过是叫我乖乖让皇帝睡。”

    云想衣正要反驳毓王才不会说这么粗俗的话呢,看莲成已经缩成一团,在榻上睡去,只得闭上嘴巴,替她把毯子搭到身上。

    接连三日,都是莲妃侍寝,一众妃嫔银牙咬碎。莲成却是苦不堪言。想衣气得说:“你还不如当日干脆跟……”

    莲成慌忙捂住她的嘴,想衣要说的是跟宗宁去南越。这怎么能让她出口。

    她去葱作本就是打算呆一段时日去南越,然后从南越出海去。那才是五湖四海任我游。现在却是万万不可再生去南越之念了。

    应帝在朝堂上听工部尚书讲述黄河河堤竣工一事,却微微有些走神。莲成的皮肤本是微微瘀伤也要数日才能散去,现在想及自己只为她不肯出声,就不管不顾的折腾了三日,也有些失悔。这小狐狸为什么就偏在这个上头不肯服点软呢。叫两声给他听听怎啦?若是她肯求一句饶,他何至如此。

    巨大转变

    “皇上,庄姑姑求见。”

    应帝有点惊讶,庄姑姑来做什么,难道莲成出事了?

    “宣她进来。”

    庄姑姑跟着萧泉身后进来,给应帝跪下请安。

    “起来,你来做什么?”又问了句:“她让你来的?”

    “回皇上的话,是奴婢自己来的。”

    应帝不耐道:“有事快说。”

    庄姑姑小心的说:“奴婢是来请辞的,请皇上给奴婢换一个差使。”

    应帝把手中的折子往案上一拍:“萧泉,什么时候这宫里当差由得人自己挑了?你这个大总管是怎么做的?”

    萧泉扑通一声跪下,“奴才失职。”知道应帝这是要他去问,又转向庄姑姑,“姑姑,您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又是伺候过孝慈皇太后的人,怎么说出这种不懂事的话来?还不快向万岁爷认个错。求皇上念在你伺候过太后的份上,宽恕则个。”

    庄姑姑苦笑着说:“奴婢当老了差的人了,哪能不知道这个。可迟早皇上也是要处置奴婢等人的。不如提前来请辞,豁上这张老脸,说不定还能讨个活路。”

    萧泉也是人精,就顺着问:“此话怎讲?”

    庄姑姑觑了应帝一脸,跪下来说:“奴婢奉命去伺候莲妃娘娘,若是莲妃没了,以皇上之心定是要阖宫上下陪葬的。”这是有先例的,前朝有位宠妃病死,皇帝哀痛之下,说了句:“你们都是跟着贵妃娘娘的人,就一并跟去地下伺候吧,也省得娘娘不惯。”于是,活生生烧死了三十多个宫人殉葬。

    应帝更怒,站了起来,不看庄姑姑曾是太后身边的人,他一脚踹过去的心都有,“好奴才,让你去伺候莲妃,是让你这么咒她的?”心头浮上几分惊惶,难道真出事了?

    庄姑姑看他盛怒之下,面容都有几分狰狞,心头也有点惴惴,但今天不把话说开了,保不齐就真有那么一天。当下也收起畏怯之心:“皇上,自莲妃此次回宫,您接连宠幸这许多日,全无半分怜爱。再这么下去,她早早晚晚得让您折腾没了。”

    “你!”应帝有点心虚,瞪了庄姑姑一眼没说别的。

    “皇上,莲妃小时,奴婢也是见过的,白白胖胖、多可爱一个女娃儿。那是多福多寿,大富大贵的面相。可如今再看她,生生让出了一份寿夭之相。”小时见了她,还会停下来,客客气气、笑咪咪的叫声‘庄婆婆’,她虽不敢应,但这份情也记下了。

    应帝背转过身去,双手在身后捏得死紧,指节泛白。

    萧泉见状,也跟着劝:“皇上,您要是下得了心,不如干脆赐死莲妃。反正她十多年前就该死了。”

    应帝飞快的转过身来,一脚踢在萧泉肩头,把他踢得四仰八叉的倒下台阶。

    “你也来气朕!”

    萧泉肩膀吃痛,不敢去揉,赶紧爬起来,重又跪下,“皇上,看您为了莲妃这样烦扰,奴才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再灌她一杯‘芙蓉七日醉’。”

    “你们两个都给朕滚下去,少在这里一唱一和的。”

    庄姑姑与萧泉对视一眼,赶紧下去,这药下得也够猛了。

    那天下午,应帝独自在乾元殿的书房里站了很久,直到夜幕低垂。

    萧泉在门外站着,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请应帝用膳。他的肩膀上了药,乌青了一大块,还在隐隐作痛。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静悄悄的。萧泉心头打鼓,不会话说的太猛了,皇帝真的在考虑赐死莲妃的事吧。要真的这么做了,回头后悔,他可是首当其冲。

    打开房门,躬身问:“皇上,可要掌灯传膳?”

    半天没有回应。他探着身子往里看,没人。

    栖梧宫中,云想衣伸着脖子在门口探望。

    “娘娘,都这会儿还没听到七宝香车的动静,咱们把妆卸了休息了吧。想是皇上去别宫了。”七宝香车,是专门接妃嫔侍寝的。车上配有银铃,老远就能听到。各宫也都能知道,今晚是何人侍寝。

    莲成看了下更漏,“还是先别卸,省得回头来不及。你去叫点东西上来陪我用点。”

    这半个月,皇帝的怒气竟全发泄到情事上了,她实在有点吃不消。这样下去,她根本没有精力去做其他的。

    胡乱用了些宵夜,看还没有动静,莲成也倦了。兴许,今晚真的不会找自己麻烦。

    “我要睡了。”

    想衣拉住她,“别、别,刚吃过东西,看积了食。你这半个月过的,晨昏颠倒的,再积食可不行,一点都不养生。”

    莲成把腿缩到床上,“我还养什么生。”

    看她真的把头上的钗鬟胡乱取下,倒头就要睡,想衣急的拉着她,“你别睡,我陪你说说话,消了食再睡。”

    “说什么?”

    想衣抓抓头,“我以前听我爹提起你,觉得你好可怜。后来见了宫,就觉得皇帝好可恶。你虽然可怜,却一直这么又柔又韧的。我心里怜你的心思慢慢淡了,相处愈久,心头就愈加敬你。也更讨厌皇帝。”

    莲成没好气的说:“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隔墙有耳,说话注意点。船上那俩丫头就在栖梧宫里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功夫看来也不在你之下。”

    “难道你不恨他?你不说我替你说。”

    “换个话题吧,不然我真要睡了。”

    云想衣想想,这个话题是不合适。“那我们来聊什么呢?”

    莲成靠在枕头上,“说说你闯荡江湖的日子吧,我爱听。”

    “可我不都说给你听过了?”

    “那再讲些程帮主的事给我听。她跟哥哥又是怎么回事?”

    云想衣在床边坐下来,“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毓王来江浙一带查案子,案子牵涉到槽帮,就这样跟程帮主认识了。开始,他并没有表明身份。后来嘛,两个人渐渐相知相重。毓王走的时候,我看他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没把让帮主跟他回京的话讲出来。他们话别的时候,我就站在帘外。听帮主说了句‘王爷,您就当留了个知己在江湖吧’。然后毓王就走了,帮主也没去送。”

    “江湖朝堂,这才是无奈呢。哥哥有妻有妾,有子有女,他开不了口让程帮主跟他回来做小妾。程帮主既然说过身许槽帮,自然也不会来做王爷宠妾。不如以知己相交,来生再做夫妻好了。”

    “莲成,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你想怎么过啊?”

    莲成想了想,“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今生遇到的人我都不想再遇到了。”

    云想衣撅嘴:“你不想遇到皇帝也就罢了,怎么连我们也不想见到了?”

    “下辈子就是新的一生了,要喝孟婆汤的。到时候前尘往事什么都忘了,自然是不会再遇到这一世的人了,大家各自去投胎。如果可以,我想托生在一户普通的人家,有疼我的爹娘。”

    云想衣接口:“还要有爱你的夫郎。莲成这么好的人,下辈子老天爷一定补偿你的。”看她已合上眼,把被子抖开给她盖好,轻轻的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一道身影从房顶上窜了进来,走到床边。

    莲成睡得极不安稳,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眉头微微蹙着。

    来人在床边坐下,轻轻一指拂过她的睡x,然后把她的四肢打开平躺,又伸手去抚开她的眉头。

    “睡着了你也这么忧愁,什么都不要去想,只一心一意的依附我不好么?”

    来人自然是应帝,他听了庄姑姑和萧泉的话,竟越想越是心惊。他让莲成进宫来,绝不是为了要折磨她,更不是为了报复。最后他这一国之君,竟趁着夜幕,飞檐走壁的过来,只为了尽快看到她是否安好。庄姑姑那个乌鸦嘴,回头拿针给她缝上。萧泉那狗东西,已经踹了他,就算了。还有刚才那个宫女,要不是顾忌莲成,他一巴掌拍死她。敢在莲成面前胡说八道。这个人不能留在莲成身边。她不是喜欢老二么,朕成全她。

    以应帝的精明,早在云想衣说及毓王时,从她的表情、语态看出了她喜欢毓王。

    应帝俯下身去,眷念地在莲成面上轻吻。看到她颈侧一道瘀痕,应帝顿了一下,伸手解开她的寝衣,身上还有不少,暗悔自己孟浪了。

    幸而莲成不习惯晚间有人给自己守夜,不然应帝的这一番举动非给人看了去不可。

    应帝把衣服给莲成系上,察觉她身子冰冷,握着她的手送了些内力过去。

    他没有上床,就握着莲成的手坐了半个时辰,看她睡暖和了,睡安稳了,才重又原路返回乾元殿。

    萧泉看他回来,都快哭出来了。

    “皇上,您上哪去了?奴才担心死了。”又不敢声张。

    应帝轻咳两声,“朕去了栖梧宫。”

    萧泉一想,坏了,不是真去把莲妃给弄死了吧?

    “你那是什么表情,给朕找身衣裳来换。”屋顶上蹲了那么久,更深露重。虽然后来在莲成屋里烘干了,但穿着总是不舒服。

    萧泉伺候他换了衣裳,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刚去做了什么,倒隐隐有几分失悔的模样。这才壮着胆子问了声:“皇上,莲妃娘娘还好吧?”

    应帝横他一眼,哼了一声,“还没让你们给咒死。”不过,身体又差了很多。莲成的身体小时候壮得跟头小犊子似的,在冷宫里搞坏了。现在自己还这么对她。

    “萧泉,让人去查访徐家还有没什么远亲,或者当年的漏网之鱼都好,朕要给广平王续嗣。还有朱家的,当初只是杀了朱柔嘉的爹和几个兄弟,把壮丁赶出京城。这道旨意不好一时收回来,看看朱家有没什么有出息的男丁,让他成就几件事,朕好褒奖。就算没有什么出息的,生造几件事出来也是可以的。广平王当年可是谋反罪赐死的。这个不能改口的,朕慢慢来吧。”

    萧泉应了声‘是’。这位爷这弯转的也忒大了些,估计莲妃一时适应不过来。

    可不是,第二日,莲成依然被宣到应帝寝宫。

    应帝就站在窗子边上,莲成行了礼见他慢慢转过身来,面上喜怒不辨。心头不由就几分忐忑,她这半个月受够了罪。怀疑应帝又要怎么她。要不是为了爷爷和想衣他们,她是真不想忍了。她不就是没有乖乖的让他像养宠物一样关起来么,不就是不想接受殉葬追封么。可这个人,他杀了自己全家,又几次三番把自己推到死亡的边缘,下毒算是轻的了。

    应帝看了她一会,“把衣服脱了,趴到床上去。”

    莲成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的用眼四处搜寻,看是不是拿了什么宫中秘具来收拾她。宫里对不听话的妃子这类,多的是玩弄她们身体的玩意儿。

    “你找什么?”应帝看她眼睛四处瞄,就是不听话上床去。

    莲成心头还在挣扎,忍,不忍?

    应帝摊开手,掌心里有一瓶药,瓶身已经握得发热了。

    “朕给你上药。”

    莲成立马跪下来,“谢皇上赐药,不敢劳烦皇上,臣妾已经上过药了。这药臣妾带回去,以后擦好了。”

    什么以后,她当自己要一直这么对她么?

    应帝看她跟惊弓之鸟似的,指指床,“听话。”

    莲成看看莹白的瓶身,听说有一种药,活血生肌,却会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