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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

那女子的痛比起来算得了什么?欠了人家的,终归是要还上的,你应该庆幸她只是打破了你的头。。。”

    静月的话意犹未尽,却让赵谦浮想联翩,他不由的想起了前天晚上,云娘拿出来的那个可恶的东西,若不是水征拦的及时,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全完了。

    和那种伤害一比较,赵谦忽然觉得头上的伤一点也不疼了。

    第二天一早,赵谦还没起床,水征就来敲门了,他是来告辞的。

    虽然赵谦已经答应了让他带走风丛,但水征深知赵谦这个人反复无常,说变卦就变卦,拿翻脸当吃饭一样平常,怕再起变故,水征只用了一天,就收拾完备,将一切打点妥当。

    一见水征真的要带走小风丛,赵谦连外衣都没穿,就窜下了床。

    水征大概也会袖里乾坤之类的法术,身上并没有背着包袱行李之类的东西,只在背后挂了把剑,怀里抱着小风丛。

    小风丛裹在一幅红绫小被中,漂亮亮水灵灵粉嫩嫩的,活象颗带着粉霜的葡萄,让人喜欢的恨不得含在嘴里,吞下肚去。

    赵谦是极疼孩子的,平常没事了,就逗弄两个孩子玩耍,因此小风丛和佛生都是很亲近赵谦的。

    一见赵谦走近了,小风丛亲热热就向赵谦伸出小手来了。

    赵谦连忙从水征手中抢过女儿,把那小胖手噙在口中,眼中柔情闪现。

    可能被赵谦吮的手指发痒了,小风丛高兴的咯咯笑起了。

    孩子笑了,赵谦也笑了。

    父女相处的温馨,在这一刻,表露无疑。

    如此可爱的女儿要被人带走了,赵谦自然是不舍得,有好几次,赵谦都有了把水征一个人轰出去,自己把女儿藏起来的念头,可一想到静月曾经说过,水征和风丛的姻缘并不会因为自己而被阻断,何况,风丛当初那么的想魂消魄散,竟然为了水征而做出了改变,可见风丛是爱着水征的。面对如此真挚的爱情,赵谦实在不好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来。

    “臭道士,你再住几天不行么?我肯定不亏待你,好吃好喝伺候着你,等小丛丛长大了,也恢复记忆了,到那时候你们再走行不?”赵谦依依不舍的挽留着水征,这次,他是真心真意的想要水征留下。

    看着赵谦如此的喜欢小风丛,如此的眷恋不舍,水征差一点就心软了,就答应赵谦不走了,带着小风丛一起留下来。

    可当他想起昔日风丛订下的计划后,仍是毅然决然的要告辞而去。

    “小丛丛的护身符带了没?”

    “我给她打的同命锁你没落下吧?”

    “我让人做的那些衣服你给她带着呢吧?你按岁数放好了,从一岁到十八岁的都有,你可别弄混了!”

    “你可别瞎喂她吃东西啊,当心她坏肚子。”

    “路上小心点,别被人把小丛丛偷走了,你个傻道士,别太实在了,轻信别人可要不得啊。”

    。。。。。。

    水征一路走,赵谦一路跟在水征旁边啰嗦个没完没了。

    水征一脸郁闷的听着赵谦不断的贬低着他的智商,更加确定自己离开这里的决定是正确的。

    都送到府门口了,赵谦仍不停脚步,跟着水征往外走,静月一把拽住他,生生的将他的脚留在了大门里边。

    “好好保重吧,有时间就回来,回来看看他吧!”静月最后向水征道别。

    水征深深的深深的看了静月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嘴唇动了好久,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翻身上马,他头也不回的抱着小风丛,踏着青石板路,的的而去。

    赵谦看着水征远去的背影,发狠的直跺脚:“娘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被人打破头也就罢了,竟然连个女儿也留不住,这日子,还叫人怎么过!”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这几天有事,没有时间更新,明天会补两章的,汗,今天好晚了~

    第章

    虽然风丛只能算是半个女儿,可她的离去,还是让赵谦心伤不已,每每提起水征来,都是咬牙切齿的。

    这事不如意,再加上那边还有个要还债的,一时间,赵谦只觉得前路茫茫,再无可走之路,一股倦怠之感油然而生。

    还好有静月温婉相劝,照顾有加,还有小佛生以慰膝下,赵谦这才勉强又打起精神来了。

    休养几日,待头上的伤好些了,赵谦再顾寻梦阁。

    这次招待他的不是椅子了,云娘似乎算准了赵谦要来,不知何时在门后放了根洗衣服用的棒槌。

    赵谦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仅带了张妈妈,还带了个会武功的李秀。

    可惜张妈妈进门没事,李秀进门也没事,只这赵谦一进门,立在门边的云娘闪电般抽出了棒槌,对着赵谦一顿霹头盖脸的猛揍。

    好在云娘只是个弱质女流,力道不大,不然,若是换成李秀那样的壮年男子,估计赵谦的头被打碎的可能都有。

    头又破了,还有什么好谈的,于是,赵谦又极度郁闷的流着一头血回去了。

    伤好后,他又去了,这次改成茶杯茶碗满天飞了,赵谦漂亮亮的脸庞被迸飞的瓷片划了个大口子,差点破了相。

    再去的时候,污水一盆迎头而下。

    。。。臭鞋相迎。

    。。。马桶相击。

    。。。首饰乱飞。

    。。。亵裤罩头。

    。。。。。。

    赵谦锲而不舍的去,云娘也锲而不舍的用各种东西打他。

    于是间,寻梦阁内每晚都上演一出鼠窜猫追的热闹武打戏。

    京城之间,消息就是灵通,只短短几日,杭州城里就传遍了,花花太岁敬王爷看上了寻梦阁一个姑娘,两人都有某种特殊的爱好,要互相打疼了,才能得到某种快乐。

    整个卖y嫖娼界都轰动了,各色人等每晚守候在寻梦阁,等着看敬王爷赵谦的特殊情趣,以便学习瞻仰。

    一时间,赵谦的风头之劲,京城之中,无人能出其右。

    而寻梦阁,夜夜客满,大把大把的金银海水般流入了张妈妈的腰包,把个张妈妈乐的,着人刻了赵谦的木像,摆在了财神爷旁边,早晚三柱香,烧的极为勤快。

    赵谦这边忙着在青楼还债,静月那边却也没得轻闲。

    一觉醒来之后,自己就多了两个孩子。

    任是静月早就窥破天机,知道会有此事,也是手忙脚乱了一阵。

    静月自幼长在尼庵,再加上经历特殊,根本就没有看见过小孩子,更别提照看小孩子了。

    当赵谦把那个软软的婴儿放到她手上时,静月竟然生出了平生的第一股惶恐之情。

    这么小,这么软,自己不会一个不留神,把他摆弄坏了吧。

    静月提着一颗心,小心小心再小心的,伸出双手,将那小婴儿托在了手上。

    赵谦看着静月抱孩子那滑稽的姿势,笑了她半天,这才手把手的教她如何抱孩子,如何给孩子喂奶。

    事实上,静月是不需要亲自来喂奶的。王府里有专门的奶妈给孩子喂奶,而且由于生的是双胞胎,奶妈还不止一个。

    赵谦心眼多,知道静月修佛修的好,始终是心静如水,一派水波不起的样子,生怕再如此清心下去,静月早晚舍了自己成佛而去。

    若是将她拉入红尘中,用自己的爱,儿女的情绑住她,难不成她就真是铁石心肠,一点不动容么?

    存了这个念头,赵谦百般劝说,说儿女喝亲生母亲的奶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健康,如何如何的与母亲亲近。

    静月哪知赵谦存了什么心思啊,只听说对孩子的成长有好处,就欣然领命,亲自哺育两个孩子了。

    而事实正如赵谦所想一样,每个做母亲的,对着自己的孩子都舍不下心来。

    当小佛生将静月的□吮在嘴里后,静月脸上那柔和的光辉,直让赵谦看湿了眼眶。

    而就静月来说,从小佛生吸吮第一口奶开始,这个世界就起了变化。

    原来,有一个孩子,可以如此的亲近自己,如此的依赖自己,可以和自己如此的血脉相亲。

    看着小佛生那吸着奶一鼓一鼓的小嘴,勃发的温情从静月心里悠然涌出,静月不由的俯下身去,屏住呼吸去亲吻怀中那个可爱的小生命。

    阿弥陀佛,怪不得人们都爱求子呢,原来,小孩子,是如此的招人喜欢,惹人疼爱。

    于红尘之中,静月第一次抛却了身体是臭皮囊的说法,感受到了新生命的可爱。

    孩子的每一个表情,或笑,或哭,或悲,或喜,或睁眼,或皱眉,或打呵欠。。。都让静月感到新奇,感到无措和喜爱。

    孩子们的到来,如同一粒石子,在静月平静的心湖,投下了层层的涟漪。

    孩子们虽然分担走了静月的一部分时间和注意力,但静月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减少而不再诵经念佛。

    以往二十年的尼庵生活,早已如同刻板一样,深深的刻在了静月的灵魂上。

    对佛祖的虔诚,并没有因为离红尘近了一步而有所改变和浅薄。

    静月仍是一如既往的做早晚课,一如既往的抄写经文,背诵经书,研究佛典精义。

    特别是,她从梦中那个藏经阁看来的经文,她更是潜心去体悟。

    自从醒过来后,静月开始频繁的梦见那个藏书阁。

    在昏睡之前,静月到那个藏书阁去过两次,而且每去一次,都从那灰色的书中体悟出一句话来。

    而现在,大概每隔十天左右,她就会进入那藏书阁一次,而如此频繁的进出,却没有再让那灰色的书显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是偶然会一鳞半爪的显出一个或几个字来。

    很多时候,静月并没有执着于去体悟那本灰色的书,而是花了更多的时间流连于种种佛文典藉之中。

    在这里,她见到了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经妙典。

    她喜欢这里,常常整夜整夜的痴坐在藏经阁里,如饥似渴的汲取着各种佛学知识。

    对于自己的将来,静月曾不只一次的施展神通眺望过。

    可惜她能堪破别人的前因后果,而对自己的去处,却始终参详不透。

    每次她施展神通时,只能于茫茫迷雾中看到两个闪着金光的大字:墓地。

    墓地?

    什么墓地呢?

    人死后,固然要进墓地,可以说,墓地是人r体的归宿,静月的这个皮囊当然也不会例外。

    可若是r体的归处,何必如此郑重又迷惑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呢?

    莫不是灵魂的归处?

    灵魂的墓地是哪里?

    西天吗?

    显然不是。

    那还会是哪里?

    静月想不通,看不透了。

    可能是自己的神通未到,或者是机缘未到吧,不能得窥全豹。

    静月也不强求自己的结果,不再施展神通看了,而是开始了更为刻苦的清修,以待机缘的到来。

    赵谦对战彪悍的云娘,每每带伤而归,几个月下来,把个俊俏公子生生的弄的如开了染料铺一般,脸上青红紫黑色色不少。

    云娘也煞是厉害,几个月打下来,那手段楞是没有重样的,每每奇招怪想,把个赵谦折磨的是苦不堪言。

    面对如此诡计多端的女子,赵谦特特的带了几位相好的将领朋友前来,让他们体验了好几回什么叫计谋百出,什么叫因地制宜,什么叫因时而动。。。

    这也算是赵谦为大宋国的军事出了次力吧!

    如此情况一直僵持了四个月,在四个月后,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这事,还得从赵谦说起。

    为了赎罪,赵谦首先要取得窈娘家人的原谅,而窈娘除了妹妹云娘以外,还有老父亲卧病在床,还有未婚夫周一郎孑然一身,辛苦c劳着两个家庭。

    赵谦一边在云娘这边下功夫,一边又去打探王臣悦和周一郎的情况了。

    本来就不是富裕人家,再加上王臣悦久病缠身,两家的家境可想而知,纵使周一郎累的早生了华发,也没改变两家人一贫如洗的境况。

    赵谦心知自己若冒然登门送钱,少不得被打将出来,为了不讨那个没兴趣,赵谦叫人趁了个没人的时候,在周一郎家墙角埋了罐银子,还故意弄的露出了点边,好让周一郎发现。

    没两天,周一郎清理院里杂草时,果真就发现这笔银子。

    在自家院子里发现的银子,这笔横财周一郎自然不会往外推。

    买了三牲谢过天地后,周一郎开始盘算如何花这笔钱。

    先抓药给岳父治病,再盖处新房给弟弟娶媳妇,剩下的钱全买地,赁给别人种,每年能得不少银子呢。

    久贫乍富,让周一郎惊喜过头,而忽略了财不露白这句话了。

    他又是盖房,又是买地的,折腾的挺热闹,他得了外财这事就轻易的被人给看破了,坊间一时传的沸沸扬扬。

    有说几百两的,有说几千两的,更有人说是几万两。

    大家传传倒是无所谓,可有心人却是惦记上这笔财了。

    这个有心人叫钱一峰,说来也是个狠角色,曾当过好几位官员的幕僚,由于年事已高,就回乡养老了。

    他回乡时,带了不少的金银财宝,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了。

    也不知是他家祖坟走了风水,还是他做幕僚时缺德事做多了,得了报应。虽然他很能挣钱,可惜他的儿子们却更能花钱,这十来年下来,家里被几个败家儿子挥霍的只剩个空壳子了。

    老头正在发愁怎么添补亏空的时候,就听到了周一郎得了笔大财的消息。

    老头三角眼一挑,计上心来,就打算好了要吞周一郎这笔财。

    这钱一峰因为和好些官员都有关系,因此在地方上,地方官很是尊敬他,生怕得罪了他,他找人给自己穿小鞋,误了仕途之路。

    而钱一峰做人也很圆滑,深知现官不如现管的道理,对地方官打点的也很周到。

    两人也算得上是官民勾结,狼狈为j了。

    这钱一峰一乘小轿来到县衙,与知县大人如此这般一商量,一条针对周一郎的毒计就在两人咬耳朵中产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汗,晚上再更一章,填补亏空啊啊啊啊啊。

    看来写文没有积压在一起写的,一起写,太累了~哭~

    第章

    周一郎在忙碌着盖房子的时候,被一群捕快拿下了,罪名是偷了钱老爷家的银子。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横祸和莫须有的罪名,无权无势的周一郎是百口莫辩。事实上,官府也没有给他申辩的机会,只走了一下过场,把他暴打了一顿,县令大笔一挥,周一郎就又变成了“辄行抗拒”,就被打进了死牢。

    都被打进死牢了,眼瞅着就要一命呜呼了,可怜的周一郎仍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谁这样的陷害自己。

    赵谦顶着云娘的愤恨,每晚例行公事一般,得去寻梦阁走上一遭。

    这天晚上,他正在躲避云娘扔过来的绣花架子,只听得楼下张妈妈喊道:“云娘,快别闹了,你家出事了,周一郎进死牢了,你爹爹去找衙门理论,差点被打死了。”

    这消息恍若晴天霹雳,把个云娘霹傻了,她呆呆的拿着绣花架子,已经不知道是应该拿起还是应该放下了。

    直到她听到赵谦的话,才从这震惊的消息中清醒了过来。

    “这不是我干的!”赵谦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先撇清自己,向云娘解释清楚,生怕她再误会了自己。

    云娘颤抖着手,用极缓慢极缓慢的动作将绣花架子放下,然后僵硬抬头,向张妈妈道:“妈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妈妈咽了口唾沫,费劲的伸了伸肚子,艰难道:“云娘,你要挺住啊,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乱了阵脚啊。”

    话还未说完,只见云娘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向后一倒,咣的一声,摔晕在了地上。

    赵谦和张妈妈赶紧上前,掐人中,喷凉水,折腾了好大一会儿,云娘才闷哼一声,悠悠转醒。

    这正是自己还债的最好时机啊!

    赵谦立刻将这事情包揽在了自己身上,拍着胸脯向云娘保证道:“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赶明儿个,肯定把周一郎还给你。你也别在这磨蹭了,赶紧回家看你爹去吧,我派人把你送回去,对了,找个大夫跟着,来人哪,赶紧的,快送云姑娘回家!”

    云娘挣扎着想不让赵谦管这事,可惜赵谦眼色极好,心眼极多,知道这云娘十有八九不要自己管,他怕云娘反对,安排完毕,立马转身就跑了。

    跑出寻梦阁,赵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四个月的挨打受骂,总算是没有白捱,终于让他看到一点点被云娘家人谅解的希望了。

    赵谦出马,自然没有摆不平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周一郎果然被衙役送回了家中,可惜人已经是被打成重伤了。

    云娘看着病重的老父亲还有伤到了筋骨的周大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狠狠痛哭了一场,哭冤死的姐姐,哭平白被诬的周大哥,哭屡次被打的几乎丧命的老爹爹,还哭自己的命苦,哭世道的艰辛,哭竟然要仇人救周大哥逃脱升天。

    直哭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云娘才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尽情倾泄而出。

    爹爹是他派来的大夫救活的,周大哥是他想办法救出死牢的,杀一命还两命,罢了,罢了,只是委屈姐姐的在天之灵了。

    云娘托人给赵谦捎了个信,从此以后不再相见,就让以前的事,随时间去了吧,王家是再也不记恨了。

    赵谦得知这消息,自然是欣喜万分,知道云娘家中困难,他送了一万两银子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