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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部分

意收的牵扯,大家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聊出顾家琪对家里生意不感兴趣,逃家了;聊出凌老板远道来海林,是听说西岭秦家整了个乐安钱庄专搞投资理财,想来讨讨经。

    双方聊得也算尽兴,又在同张桌上敬过酒,散场前,顾家琪就没有推辞凌老板的共游邀请。

    三月听着小姐和一个中年男人叽里咕哩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急死了,小姐和衡安公子都没聊得这么投机过,难道小姐又看上一个老男人?这可不行。

    可惜对方气势太盛,她不敢瞪眼,她就瞪鸳鸯珠玉,为什么不订两个包厢;又瞪送菜掌柜,怪他家酒楼开得太小,没有足够的包厢纳客。

    现在一听小姐还要跟这老男人同行,三月急得一拍桌喊道:“不行!”

    顾家琪收了笑,三月咽咽口水,勇敢地阻止道:“公子,老夫人那儿要罚人的。”

    “老夫人那儿我会叫人报备的。”顾家琪歉意地向对方微示意,相信大家都明白,小厮护主过切。

    凌老板笑笑,邀约作罢。

    双方客气有礼地分道,顾家琪带三月继续游走海林,鸳鸯、珠玉问要不要去探个底,顾家琪笑摇头,何必较真,那人是不是凌家老爷子自有凌家、程家、秦家c心,她来海林是纯粹玩的,不管其他。

    另一头,秦二爷郑重地向凌老板致歉,他没安排好,让凌老板受外人唐突。

    凌老板摆手,示意不要再提这事。秦二爷又恭恭敬敬地问,他让人去探个底。凌老板笑道:“小丫头片子一个,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

    一个逃家的姑娘,一个女扮男装的娇小姐,一个带着处处露马脚小厮的名门千金,摸出底又如何,还要上门代其父母兄长教训不成。

    秦二爷见这位爷说得轻快,也觉得自己太过谨慎,又领着他继续视察海林各生意行当。

    傍晚,一行人走进海林九城大赌坊。

    秦二爷和一干随从,护着当中的凌老板穿过底楼赌桌。二十多张赌桌中,有个容色明婿的少年公子,摇着赌蛊,大笑大乐,特别招人瞩目。

    “是他?”这下,不仅秦二爷等人诧异,就是凌老板自己也觉得有异了。相隔三个时辰,隔着三五个街区,大家又碰头。他敲着扇柄,吩咐道:“去查清楚。”随从中立即有人远离。

    顾家琪这头,鸳鸯珠玉由着主子砸钱找乐子,两人虽然闲话,却是暗中戒备,当秦二爷领着凌老板等人进入九城大赌坊时,两人疑惑顿生,要说巧,也未免巧过头了。

    海林有大小七八十家赌坊,街区与街区之间相隔甚远,这样双方也能碰上,不由得让人不怀疑。

    “主子?”鸳鸯珠玉叫了声,低声说了下情况。

    顾家琪嗯声,两眼紧盯着牌九,头也不回吩咐道:“查查他们要做什么生意。”鸳鸯珠玉打几个手势,暗处见信号者立即遁身离坊。

    凌老板走到她这一桌,顾家琪向他摇摇赌蛊,默问要不要玩两把。凌老板笑应,从随从手时接过银票,押大押小,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赔过。赌桌旁的赌客看出苗头,全都跟着他押。

    顾家琪做庄全赔光,她把赌蛊还给赌坊的庄家,哼哼地转到别桌去凑热闹。

    凌老板拿着扇柄,跟她转悠:“怎么不玩了?”

    “你的人帮你听塞子声音,没劲。”顾家琪不客气地回道。

    凌老板以扇槽制止随从发怒,他又道:“这样稳赢,不好吗?”

    “没意思。”顾家琪指着全赌场输赢疯狂的赌徒们道,“赌的魅力就在于不知道结果,那种开盘前的紧张、担忧、恐惧、惊喜、期待全都给你弄没了。”

    “当真如此有趣,那确实不该错过。”凌老板拿出那叠赢来的银票,比个请你玩的手势。

    顾家琪豪气万千地把全部银票扔到赌桌上,又紧张而问:“要是输光怎么办?还是你说吧,押大押小?”

    凌老板轻笑,越发觉得逃家小姑娘天真无邪得可爱,淡淡道无妨,尽兴就好。

    顾家琪眼眉一挑,刹那,清眸生辉,好不美丽。她似无所觉,扑到赌桌上和那些赌徒们大喊大大大,开蛊后却是小,她满面失落,撇嘴道输光了,多少银子她赔他。

    都不用凌老板使眼色,他身边的随从已知主子心思。立即奉上大叠银票,让至今还没醒悟乔装已被识破的离家小姑娘玩个痛快。

    顾家琪这人呢,是不反对来场艳遇的。要不然,也不会存心勾搭了。因而,在凌老板刻意讨好的情况下,她也没矫情,怎么高兴怎么来,兴起了抓着陌生男子的胳膊满地欢跳也是有的。

    凌老板看她笑得欢,眼睛里的深意都褪色。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显得更年轻、放松,好像心头烦恼事全都随着小女子清越的笑声而消散。

    他身后的随从暗暗使眼色,都明白今晚的节目不用安排了。

    鸳鸯、珠玉抱胸望天,还不知谁玩谁呢。只有三月,三番两次想挤进人群提醒小姐,都被凌老板的随从若有似无地拦住,怎么能让这小丫头坏好事。

    枯二回 迟迟春日暗香流 情丝如霜(二)

    夜深,顾家琪困了,揉着眼睛,叫三月回馆。

    凌老板道他送她回去?顾家琪笑应好啊,一行人各怀鬼胎走出大赌坊。

    卞衡安迎面来,三月没掩住惊讶,一下子叫出来:“衡安公子,你,你怎么在这儿?”她也机灵,或者说喜出望外,立即改口道,“衡安公子我是来接我们小姐的吗?”

    她这时候已经急切地忘记要掩饰身份了,急急地和卞衡安使眼色,比口型。卞衡安微愕后,看了秦二爷等人那方向一眼,他却显然是来接凌老板的。

    得到此许暗示后,卞衡安转身向顾家琪等人微点头致意,解释道:“在下陪世家长辈到江南办些事。”

    因为不清楚情况,卞衡安并没有称呼乔装的顾家琪,也没有说明他陪的到底是哪一位长辈。

    顾家琪回了句不打扰,举步了自己的马车,三月边走边回头,顾家琪道他是来办事的,不要去打扰。

    三月哦一声,有点瘪,她一心期望小姐早嫁,可谁知道连最痴心的海世子也要另娶他人。现在只希望衡安公子懂得把握机会了。

    马车门合上后,三月情绪又好转,她喜滋滋地问道:“小姐,你说你和衡安公子,是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顾家琪噙着笑,道:“我倒觉得,他和你比较有缘。”

    三月呢喃着才没有,怀着少女心事不说话了。

    回到她们在海林的独立院落,鸳鸯珠玉告知查探消息,只查出秦二爷在联络各赌坊老板,要有大动作;那位凌老板的真实身份,查不出。

    “主子,有句话,咱一定要说。”

    得到许可后,两人同声道,“是不是先打发了三月那丫头?”

    鸳鸯珠玉倒不是歧视埋怨三月什么的,大家不同的世界注意的东西不同。三月不知道她那一声叫,直接暴露主子真实身份。

    在不知对手深浅前,这是一种致命的错误。

    顾家琪微点头,解释道:“带她来这儿,是打算给她找个婆家。你们敢帮忙物色个。”

    鸳鸯珠玉见她早有安排,放下心来,道她们立即叫兄弟们留意。顾家琪笑道,不急在一时。

    翌日,三月连跑带冲地推开小姐的房门,喜不自胜地叫:小姐,衡安公子来了!

    卞衡安是来带她们游玩海林兼保镖,他担心她们主仆二人,在外人生地不熟,不安全。

    顾家琪见三月一口应承,也没反对,她们坐马车,卞衡安骑马相随。

    三月倚在车窗外,看着青年公子驱使白色骏马的翩然神姿,悠然神往,面腮泛红,杏眼成心状,在说:衡安公子好帅好有型啊。

    顾家琪失笑,这算是古代追星族?

    一马一车来到海林出海港,这里临海,登楼观景为当地一绝。

    众人在中丞楼停下,据说是前朝官员致仕后开的大酒楼,一道葱香小黄鱼最为受人追捧,各方游客络绎不绝。顾家琪等人到时,凌老板和他的随从也步下马车,与她“巧遇”。

    顾家琪对不知底细的凌老板,恢复了最初的客气,还要带一点恰到好处的拘谨。

    凌老板一如当初,不温不火,气息内敛,对小辈的关怀同样恰如其分。

    饭反,众人喝茶看景,酒楼临海一面无物遮挡,大开大阖,正对外景;海面广阔,泛白茫,水汽浮,天青一色,风光清朗,让人心中郁结之气一消而空。

    顾家琪起身到阑干边深呼吸,清爽的海水气息让她心神大振,正要转身叫三月一起来时,发觉卞衡安在她身后,道声见谅,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三月哇地惊喜叫一声,不过嘛,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好,很不好。

    顾家琪递了个疑惑的眼神,卞衡安只管向前走,边和客人道借过,边解释他这位小兄弟吹了冷风身体不适,他带着人匆匆下楼到旁边官栈要了个房间,把人安置在客栈床上。

    三月紧跟其后,问道:“小姐,不,公子,你哪里不舒服?”

    卞衡安低语让三月照顾她小姐,他出去买点东西。三月脸红地捂嘴笑,对不解的小姐说那个,就是那个。

    顾家琪是从身下热流的动静里明白出了个什么样的大糗,必然是卞衡安注意到她外衣上的异样,才有这番举动。

    三月见小姐羞赧,嘿嘿地笑着,叫店小二送热水。

    不多会,卞衡安在外敲门,递进一些衣饰用物。三月接过来,冲小姐挤眉弄眼,衡安公子多体贴。

    顾家琪只想堵住这丫头的嘴,晚些时候,卞衡安又送来碗新熬的红豆甜汤,说是能舒缓来潮时的不适。三月边舀甜汤服侍小姐,边重复夸送汤人的心意。顾家琪心里大骂那个卞衡安,谁要他多事。

    她一点都不觉得卞衡安送汤送暖手炉之类的举动是体贴,他要什么事都不做她反而会感激他给她保留颜面。

    三月不明白为什么她越说,小姐越生气。

    她放下汤勺,问道:“小姐,衡安公子很好啊,你为什么不喜欢呢?那个凌老板一看就是家里妻妾多多,不配小姐的。”

    “三月,我看不如把你嫁卞衡安得了。”顾家琪懒洋洋地打趣道。

    三月脸微红,扭捏地不接话。

    顾家琪偏过头,问道:“真钟意?”

    “我、我只是个小丫头。”三月吱吱唔唔。

    顾家琪面含笑,道:“说起来,卞衡安这个还不错。也算配得上三月。”

    “什么啊,是配得上小姐。”三月很兴奋地接道,宫女们都说,卞衡安这人品性太后娘娘都夸的,想嫁卞衡安的女子从城南排到城北,就连五公主都有意下嫁呢。“小姐,你就跟太后娘娘求衡安公子吧?衡安公子一定会待小姐很好很好的。”

    顾家琪笑捏了她一把,没再搭腔,懒懒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傍晚,顾家琪和三月外出,买些必需品。

    成衣店,顾家琪看到掌柜手心出示秦家令,虽然不想搭理那边人,但反正也是闲着见见无妨。

    顾家琪进店内换衣,绣娘领路,来到内堂。

    秦东莱对窗背立,他转过身来,神容依旧清峻,扮相儒雅贵气,从头到脚一丝不苟地节制,充满禁欲气息。这种人说好听点叫严格自律,难听的就是自找罪受。

    “什么事?”顾家琪没好气地问道。

    秦东莱这么谨慎地找她过来,自然有要事,他不废话道:“你可知同行那位的身份?”

    顾家琪心念一动,还是不动声色道:“有话就说。”

    秦东莱看着她,一字一语地确定她听在心底:“宫里消息,陛下微服出巡,所有奏折由内阁拟定后盐道传递。”

    “就这事?”顾家琪状似浑不在意,甩了头就走人。

    秦东莱在她后头,低叹道:“你就是要和我赌气,也不要这样糟蹋自己。”

    “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顾家琪头也不回地嘲弄一句。是不是分手以后,十个男人里头有九个都这样自以为是。

    秦东莱从身后把手放到她肩上,制止她,道:“是我没把话说清楚,我从来只当你是我女儿一般,平日里由着你胡闹,只盼着你年长开窍会明白。你却这般由着性子胡来,你可知你出事的时候,我有多担心。”

    他的话里充满了长者的慈悲,顾家琪心中冷笑,偏过头问道:“说完了?”

    秦东莱一看她神情就知道她没有听进去,道:“你觉得仲卿如何?”

    仲卿是卞衡安的字,顾家琪皱眉道:“什么意思?”

    秦东莱微然笑,道:“你一弱女子,身边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我这做长辈的怎么能放心。我瞧着仲卿和你年纪相当,处事从容有度,脾气也好,正好和你这倔性子。你若不反对,我便给你做主。”

    顾家琪一把推开他,难掩怒火,道:“秦东莱,少对我指手划脚。我的事,轮不到你c心。”

    她甩门而走,一股子火压在心头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三月在外等,问道:“小姐,合不合身?”

    “换一家。”顾家琪深呼吸后,绷着脸再换衣店,亏得这时天色渐晚,三月看不出她脸色,不然,她还真不一定有功夫和小丫头解释,她不仅被人服了,还被安排了未来!

    忽走一阵,她忽然笑了:要玩是吧,那就大家一起玩。

    另一头,凌老板即微服出巡的魏景帝,问随从,那丫头真病假病。

    身边人已探明消息,低声解释。魏景帝笑,道:“竟有这等事,看来是头回了?”

    “可不是,小姑娘压根儿不懂,以为中了暗算,慌得脸都白了,还是卞家那小子帮忙张罗的。”小虞子是顶替袁振,跟着皇帝身边侍候的。他知道怎么说话,能逗这位爷开心。

    魏景帝果然笑得更开怀,道:“呵呵,这也难怪,野生野养的,哪里知道这些女人的事。”他想了想,又道,“叫陈太医去看看。”

    小虞子为难,道那边挺信卞衡安的,没有请大夫的打算。

    魏景帝哼一声,这是不高兴了。小虞子机灵地说道:“爷,听陈太医说女子来事时畏寒。”

    “朕差点忘这事了。”魏景帝叫他们去整点补血的汤品送过去关心一下。却听闻卞衡安已经送过了,面色之y沉让小虞子都为那位新来的进士捏把汗,思忖着私下里是不是去敲打敲打。

    肖想皇帝看上的女人的下场,顾照光就是前车之鉴。

    隔天,魏景帝早起,宫人为他梳理打扮,比往常小心上三分。

    皇帝看着水银镜的墨竹色外衫,道:“这颜色。”很不满意。

    小虞子马上道:“爷,您穿这身显气势,那丫头保管瞧了眼都不转一下。爷,您可没见,这一路,她可从没正眼瞧卞家二小子。”

    其他人也跟着拍马应和,道:“说来也怪,那姑娘就喜欢成熟稳重的。和她相近的小毛头,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奴婢倒觉得万岁爷穿什么都叫人喜欢。”另有宫人抬举道,“前晚那姑娘可是赶着撵着都要贴着爷,爷笑一笑,她魂儿都飞了,还不走步呢。”

    魏景帝听了很高兴,穿戴好,小虞子又奉上精美小礼匣,里面装着千年暖玉,好讨小美人欢心。魏景帝嗯一声,道:“赏。”

    小虞子谄媚道,只要爷能抱得美人归。赏不赏都在其次。

    魏景帝眼巴巴地等足两个时辰,才见到小姑娘容色不佳地下楼来,小脸儿涂了点胭脂,但掩不住因大量失血引起的虚疲。

    顾家琪气弱地致歉,她身体不适不能陪凌老板走动了。

    魏景帝不失时机地送上贴心小礼,顾家琪脸红红地道谢,低着头倍感害臊,连话都说不出声了,不自觉地露出小女儿羞态来。

    随从们都向皇帝示意,瞧瞧,万岁爷您这魅力,秒杀。

    魏景帝的男性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头号劲敌卞衡安已经给他调走了。小姑娘身子不爽利,这时候,不趁机攻陷美人心,更待何时。

    魏景帝加倍地关怀,嘘寒问暖,小姑娘呢唔想吃什么有什么,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凡是种种女人所梦想的一切,魏景帝都在顾家琪身上施展。

    皇帝把小美人拱得像皇后一样尊贵,礼物华丽地一马车一马车送,到哪都有人殷勤伺候,心是她嘴里哼出的音,那就是圣旨。

    谁敢不遵,拖出去打死。

    枯二回 迟迟春日暗香流 情丝如霜(三)

    要说魏景帝来江南,是来查金银去向的。

    还没等他查出啥先碰上顾小美人,魏景帝认为顾家琪此时现身海林绝不单纯,早有人暗报说这小美人跟走私团伙勾结帮他们洗黑钱,说不定国内金银蒸发的根结就在小姑娘身上,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勾搭之。

    他如此卖力,却没讨好到人。

    就拿最单纯的小丫头说,三月是越看这老厮越不是好鸟,戏文里都这样说,男人没得手前,就是女人要天上星星月亮,也答应;到嘴就不知珍惜,弃之如敝,以色侍人有哪个落得好。

    她频频劝小姐,顾家琪指着自己平凡无奇的脸,问道:这样也算有、色?

    三月语噻,想来想去,道除非那坏胚子用八抬大轿迎小姐过门,否则,不住那老鸟碰小姐一要指头。

    顾家琪大笑,道好主意,你去跟他们说去。

    三月还真去了,这丫头胆子肥大,也有些鬼心眼,在客栈里当着来往商客大声问凌老板,什么时候娶她家小姐,不娶不准勾引她家小姐。

    魏景帝当时颜面之扭曲,对比四下南来北往客商神色之古怪复杂唾弃玩味,真正百年难得奇景。

    顾家琪在房间里笑得直打跌。

    鸳鸯、珠玉进屋送急函,顾家琪展信一读:黄河决堤,灾民百万。

    顾家琪叠好信函,眉色平静地下达一连串指令。

    鸳鸯、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