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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里。我听见那两个黑人吃东西的声音。整个下午,我都是在恐惧中度过。我感觉世界的末日就快到了。我的手机被他们关掉了,它被放在合同书的旁边。我想,世界上也许只有几个人知道,我也失踪了。他们联系不上我以后,他们会做出如何反应?他们也许会报警?找到那个胖警察局长,希望他派人寻找我。可我能等到那时吗?偌大的非洲,偌大的世界,消失一个想我这样的人,简直就像失去个蚂蚁。

    我来到南非,非但没有找到李建和董平的下落,连我自己也完蛋了。我想,我如果死了,真正最痛苦的还是我的父母。他们将度过痛苦、孤独的晚年。他们多次提出要我找一个合适的姑娘,赶紧结婚。只有这时我才体会到,不孝,无后为大。这条古训的要义。这也让我想起了胡玉。如果,我听了她的劝告,让她为我生一个孩子,我就是死了,我的生命也还有个延续。

    这种时刻,我的感觉很恐惧。我的意志被时间消磨着。我如果签了那份合同,我能活着离开南非吗?即使我离开了,我会背上几百万的债务,我还能生存下去吗?我反复考虑的结果,我在比勒陀利亚的药店,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失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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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命运 第八章 异国恋情

    我在昏沉中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声。接着,我又听见屋外的打斗声。我觉得是有救星来了。外屋,突然恢复了平静,跟着屋门就被人用脚踹。我在外屋灯光里,我看见了妹丽小姐。她的右手握着一只手枪,她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她以急快的速度,帮我解开身上的绳索。我的手脚发麻,我根本就站不起来。她焦急地拉起我说:“快点。”

    我痛苦的说:“我的腿发麻。”她说:“你这废物……”她只得用一只手抱拽着我。我借她的力量,站起身。我踉跄地随着她往屋外走。我到了外屋,看见两个黑人都倒在地上。一个黑人的腿上挨了一枪,仍在流着血。一个黑人捂着下腹,他躺在地上呻吟。他见我们从他面前经过,似乎要阻拦我们。妹丽紧跟着一脚,重新把他踢倒在地。

    我跟着妹丽跑进黑暗里。我地形不熟悉,只得趔趄的跟着她跑。我望着离我很近的妹丽,心里充满万分的感激。我觉得妹丽很勇敢。在过去,我听到的都是英雄救美女的故事。可是我却被妹丽救了,这种感觉是用语言所不能表达的。

    我在奔跑中,更觉得妹丽,就是美国电影里的特工。既勇敢,又沉着。为我所不及。妹丽很快带我绕过一片矮树林。我们飞快的窜上公路。我借着月色,看见她的那辆红色的跑车,停在路边的树影里。我刚跳上跑车。妹丽就开着跑车怒吼着朝前方冲去。

    妹丽在车里望向我说:“你感觉如何?”我说:“糟糕透了。”妹丽点着一只香烟递给我。随后她也点着一只香烟。她很轻松的对我说:“这就是南非。钱好赚。命也容易丢。”我在想她的话。

    我这个人就是在危难时刻,都有女人相助。我甚至突发奇想的在心里念叨着,如果我发了大财,我一定给她塑一座金像。妹丽开着红色的跑车,在黑暗中疾驶了一个多小时。她说,我暂时还是先不回王冠酒店。那样会不安全。她要我暂时住到她家。

    说实话,我没有理由拒绝。在黑夜里,我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只知道妹丽把车,停在了一个大独院。我随她下车。她家是几间欧式的尖顶的房子。屋门前亮着灯。她用钥匙开了屋门。我随她进到屋内。我顾不得许多了,我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看看墙上的石英表,已是凌晨一点。我估计,我自己在过去的十二个小时里,我的经历跌荡起伏,惊心动魄。

    妹丽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为我冲了一杯咖啡。我喝了咖啡,才感觉到饥饿起来。妹丽看到我的样子,她笑了笑问我说:“你想吃点什么?”我说:“随便,总之我是很饿。”妹丽望向我说:“那你随我到餐厅,我给你弄点吃的。”我跟在她的身后进到一间不大的小餐厅。妹丽打开电冰箱,从里面取出面包、火腿、香肠、黄油还有两瓶啤酒。这些东西很快就占满了餐桌。我先喝了一大杯啤酒。我才慢慢的吃起来。

    在经历了死里逃生之后,我吃任何一种食品都是难得的享受。妹丽在我吃东西的时候,她去洗了澡。当她重新坐在我的对面时,她身上穿了件红色的丝绸睡衣。妹丽给我的印象是非常性感。看不出她就是从虎x里,把我救出的女人。她的眼神里透露出对我的柔情。她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啤酒,用英语对我说:“你是中国一个勇敢的商人。”

    我和她碰杯的同时说:“你是南非优秀的侦探。”

    我们会心的笑笑。我清楚,我哪里是什么中国勇敢的商人。我只是在妹丽细微的变化里,知道她只是很喜欢我罢了。我说:“真正优秀的是你,不是我。没你我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我从心里很感激你。我很乐意付给你五万美金。”孔朋当时告诉我请她的费用是两万美金。先付一万美金,把我公司的失踪案件查清以后再付清全部的费用。就仅她救了我的命,我觉得付给她五万美金也不为多。她听了我的话很高兴。

    她微笑的望着我说:“谢谢,你对我的赞赏。如果你觉得我的工作还让你满意,我就收你三万。就算你先欠我一个人情。”

    我们喝了几杯啤酒,妹丽起身望着我说:“时间不早了。你去洗个澡。”我随她去了卫生间。她放开淋浴退了出去。我站在镜子前,一看自己的模样,难看极了。我身上的衣装不整,而且很脏。我的下颚被踢了一脚,留下一块青紫。我想,那个黑人挨了妹丽的一枪,他现在也不会好受。他妈的,这个仇,老子早晚要报!我在冲洗淋浴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我已经开始有了转机。

    我的衣服已经脏的不能再穿了。我只好找了块浴巾围在腰间,从卫生间回到会客厅。我看见妹丽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显然她在等我。我很犹豫的坐在了她的身旁,我没有勇气,也不该想在这样的国度,这样的时刻,还敢有非分的念头。但她脱掉了那件红色的睡衣,l露出她的浅褐色的身体。她用长臂将我搂进她的怀里。

    我不知道是世界怎么了?还是我怎么了!我无法抗拒她的热吻。在我们彼此的热烈的吻抱中,我感觉到我真的是不可救药了。我怎么和什么人都可以作爱。固然是她救了我的命。她性感而漂亮,我总觉得不应该在她这里做这些事情。然而,我做了一个男人和女人在床上该做的一切。不过,我们的整个过程都是在沙发上。

    当我们回到她睡觉的床上,她用嘴唇,吻着我的脸。我问她说:“我还欠你的人情吗?”妹丽冲着我摇摇头。

    第二天,我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我的情绪已从昨天的疲惫中恢复过来。昨天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在一天里我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从地狱到天堂。我揉揉眼睛,妹丽不在我的身边。我在床上低声喊了两声。不知妹丽去了哪里?

    我掀起窗帘的一角,我望向院里。院子里的空地上都栽满花草。很象一个世外桃源。住惯了大都市林立的高楼大厦,这里真正体现了大自然的蓝天、白云,鸟语花香。这里的情境是林心雨花了那么多钱,在她的住宅里所无法达到的。

    我想,如果我要结婚。我一定在这里买一处房子。让胡玉给我生一大群孩子。

    我有时也审视自己的行为。我是自由的商人,我没有有意的伤害过谁。我希望通过正当的商业行为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真实的世界是残酷的。我不知道竞争对手有多强大。但是我相信在自由贸易全球一体化的今天,任何采取卑鄙手段,企图战胜对手的行为,是任何国家所不允许的。当然,光靠个人的意志,还不能够击败对手。

    我正在考虑具体的行动步骤时,妹丽开着她的红色跑车回来。妹丽从外面买回一大堆东西。有中午的午餐和我穿的服装。她把衣服仍给我时,我想起了胡玉。我仍在卫生间的那几件衣服,就是她在上海给我买的。我撕开了几件衣服的包装。穿在身上,还挺合适。我佩服妹丽的眼力。我感激地对妹丽说:“谢谢。”

    妹丽在一边端详着我说:“你让我想起了你们中国人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站在穿衣镜跟前,照着镜子问她:“你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吸着烟,把一只手叉在腰间,得意地对我说:“我去了一趟警察局。我把昨天发生的情况,跟局长大人谈了。他说,他马上对山田公司展开调查。这个情况对你们很有利。”

    我纳闷低问她:“山田公司?是日本人开的公司?”妹丽回答说:“是呀,绑架你的就是要收购你们大药房的山田公司。”他妈的,小日本!我在心里咒骂着。我望着她说:“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妹丽说:“你除了说谢谢,还会说别的吗?”我望着她说:“亲爱的。我药店那边怎么样?”她说:“昨天下午,王伟他们就去警察局报了案。”我问道:“报案?报什么案?”妹丽开心地笑道:“你失踪啊。”我也苦涩地随着她笑起来。我的这笑声,很快就换成了无奈的叹息。

    她接着说:“我也跟你带来的王经理说了。告诉他,你在我这。不过,我让他们暂时保密。”我又问:“为什么?”她解释道:“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对你不利。不过你放心,他们也没有太大的背景。我分析,他们也是竞争不过你们,所采取的过激行为。”

    第一卷  命运 第九章 告捷

    神秘的色彩。妹丽开着她的红色跑车,带我来到该市最繁华的大街。街面上的超市,还有法国特色的化妆品、鲜花店和奶酪专营店。香港的珠宝、玩具;意大利的时装;中国的电器、钟表;白天和夜晚,几乎是有天壤之别。各色的霓虹灯,把比勒陀利亚点缀的迷离诱人。法式咖啡馆,美国汉堡王、麦当劳,或是意大利的比萨大饼。引诱着游人的胃口。妹丽带着我象是在走马观花,领略街上的景色。

    妹丽把车开红灯区附近。我看见在一家赌场的上空,悬挂着巨大的广告牌。上面用英文写着:您有运气吗?这里会让您找到,说不出的感觉!我猜不透,这种说不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把我领进一家豪华的夜总会。我们商量好,在这里请警察局长。妹丽说,曼弗雷局长他最喜欢在这儿喝啤酒。所以,这家夜总会很少有人捣乱,生意非常的火暴。当然,这些地方少不了陪舞女郎和妓女。

    妹丽和我刚进到夜总会里面。就感到被一种狂热的气氛所包围。各种嘈杂的声音和音乐,震耳欲聋。老板和妹丽认识,他见是我们便主动过来,跟妹丽打招呼。他把我们领到贵宾席的位置。我们把中间的位置,留给曼弗雷局长。我把带来的一个黑色的小手提箱,放在了啤酒桌上。这些都是妹丽帮我,提前安排好的。我们喝着啤酒,等曼弗雷局长。

    舞台上,在梦幻般的光线下。黑人和白人舞女的l体表演,已在音乐声里开始了。我们刚点燃香烟。就看见曼弗雷局长,他摇晃着笨重的身体,朝我们走过来。妹丽和我赶紧站起来,跟他打招呼。妹丽佯做很亲切的样子,在曼弗雷局长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曼弗雷局长对此非常高兴。

    我忙向曼弗雷局长递上一支熊猫牌的香烟。曼弗雷局长看看我,他吸着烟对我说:“听妹丽说,你还受了些委屈。我很抱歉。在我们这里不应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解释说:“好歹,都过去了。”曼弗雷局长望着我:“哈哈,这样就好。妹丽说,要带你来放松放松。把我叫来凑凑热闹。”我把带来得皮箱打开,让他看见里面的东西。有一条我答应给他的熊猫香烟。还有一万美金。我重新盖上皮箱。我把皮箱从桌上,推向曼弗雷局长。我懂得我要想在这里立足,我需要他的保护。

    这时,一个黑胖的舞女,她从曼弗雷局长的背后,抱住他粗大的脖子。曼弗雷局长的一只大手,顺势搂过那舞女。他眼睛笑成了一条,向下弯曲的弧线。望着我送过去的小手提箱连声说:“好,好。”

    我在南非的生意,已经变成了一个赌局。哪个环节出差,我都会完蛋。我在上海的公司,根据林心雨的意见,在外省的药厂又赊销了,近三百万的药品。已经离开上海港。那个日本人,他之所以无法和我抗争。就是因为我采取赊销的办法。他进货的成本,比我高得多。现在,他彻底的败了。他绑架我没有成功。如果,他绑架我成功了。我想,今天,坐在的恐怕会是他。

    在这个世界上,我很少相信:什么正义可以,战胜邪恶的说法。假设,没有妹丽的出现,我能坐在曼弗雷局长对面吗?所以,我更乐意接受命运的说法。那两个绑架我的黑人,没过几天,他们就被曼弗雷局长的人抓到了。但那个日本人却潜逃了。从那两个被抓黑人的口供里,没有交待出李建和董平的下落。也许,只有抓住那个日本人,才会真相大白。有人传说,他已经离开了南非。要是这样,李建和董平失踪,就成了一个悬案。现在,我在南非虽然失去了一个竞争对手。但是还有几家大的公司存在着。他们也都曾趁火打劫。试图把我挤出南非。

    所以,我不敢掉以轻心。我在南非的感觉,依然是如履薄冰。林心雨对开业的意见,既然已经停业这么长的时间了,也不要急于马上开业。她让我等待时机。根据往年的经验。非洲的春末,是流行性传染病的初发期。昨天,我得到可靠的消息,在西非科特迪瓦地区有黄热病、霍乱等传染病开始出现。我准备明天开业。

    我在海上航运的,那一百多万的药品。再有十天左右,到达德班港口。我海上还有三百万的药品,也将会在两个月以后运到。我想,这回我是赌上了,身家性命。我的精神极度紧张。林心雨她多次在电话里劝我,千万不要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胡玉却在电话里,她朝我嚷道说:“你不要命了!”

    我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我会在遥远的,南非参与一场残酷无情的商战。我在“益药大药店”开业时,把药品的零售价格定位,稍高于其他几家药店的药品价格,把批发的价格,略低于其他几家公司的药品价格。我想依靠我大量的库存,源源不断的货源占领市场。无疑,林心雨的战略是成功的。因为,我也急需回收资金。许多国内的药厂,催我尽快给他们返回货款。

    南非德班港口,是南非面临印度洋东岸的,第一大口岸。德班还是一个气候温和风景秀丽的度假城市。当我的那一百万的药品,到达南非德班港口时。南非德班港口所在的夸祖魯那他省,发生了黑人土著族之间的局部战争。南非有几个大城市,德班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港口城市。它的特殊在于地处夸祖魯那他省,这个省是南非黑人部落唯一还保留种族意识的省份。这次土著族的战争,虽然只持续了两个月。但对我做药品生意来说,时间已经足够。这一次,又是老天赐给我,发财的良机。我慢慢提高所有药品的价格,把它控制在一个合理的价位。简而言之,我控制了市场的价格。初战告捷。

    我在八月十号,收到其他几家公司,召开聚会的邀请。地点选在,离市区十几公里的一个旅游村。我提出,我要带几个朋友一块去。其实,我是对那次被绑架心有余悸。提前我与妹丽商量说,最好由她邀请曼弗雷局长和孔朋一起去。这样最安全。妹丽对曼弗雷局长说,我快回国了,有些朋友在一起聚一聚。曼弗雷局长非常高兴参加。孔朋给我打来电话,说他现在在加拿大赶不回来。不过,他祝贺我在南非取得了成功。当我听到他的祝贺时,我的心情酸涩无比。

    成功会带来喜悦,可是我没有。我和王伟坐在妹丽的红色跑车里。曼弗雷局长自己开着一辆旧奔驰。当我们来到村边时,村口已停了几十辆汽车。我们刚下了汽车,就有人领我们进了村。村前,有一棵硕大的猴面包树。村长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他热情的招呼我们大家。他让村民给我们端水。按乡规,我们接过水杯,往地上轻轻地泼洒一点水,以示对他们祖先的敬意。议事完毕,村长面带笑容,让我们开始的聚会。我想,这次聚会是比勒陀利亚商界,对我的认同与和解的表示。

    还有几家外地的经销商,他们也赶来参加聚会。他们都是白人。据说,在南非有百分之二十的白人,控制着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财富。在隔離政策解除以前,这个比例数字还要高。现在,在南非只是人与人之間,可以自由的交往,不再受肤色的限制。但在许多场合,还存在着種族問睿o衤ダ拙殖ぞ褪呛谌耍鸾ド傅侥戏钦绲奶逑帧2还叶哉尾桓行巳ぁn揖醯媚切┒际钦渭业氖虑椤n乙桓鲂⌒〉纳倘耍故嵌嗾跚吹氖导省?br /≈gt;

    王伟对我介绍说,这些分销商,对我的公司很友好。只是,我都没有直接接触。我对这些经销商,比对比勒陀利亚市的人热情。我对他们说,一切都过去了。我邀请他们有机会到中国去。我开始的拘束感,在人们轻松、和谐的气氛中,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李镐是韩国人,他是今天聚会的主要发起人之一。他露出笑容,热情地举起酒杯望向大家说:“我欢迎各位尊贵客人的到来。我希望,大家在这里能感到愉快。”

    聚会在布希曼人的鼓乐声中开始了。李镐走向我说:“李先生,我希望我们成为朋友。”我跟他碰着酒杯说:“我也是希望如此。我感谢你在我回国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