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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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跟着徐学平,那也是没有选择。不跟着,也没有出头之日,但是有选择的人,要不多留几个心眼,那真是愚蠢了。

    见肖明建皱着眉头思量,严文介淡淡的一笑,说道:“赵济东总理上任时说过一句狠话,说是带着十口棺材上任,一口留给他自己,九口留给贪官污吏。不晓得肖叔叔有没有听过说这句话?”

    “倒是有些耳闻……”肖明建心里一动,倒是知道严文介的意思:就算得到赵济东总理的欣赏,也不能高兴得太早。

    “这次赵济东在湖西省说要砍几颗人头下来,你看他砍不砍得了?”严文介颇有意味的笑了笑,突然就岔开话题,又说道,“听说小二这几天要去美国留学。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没有?”

    肖明建的二儿子肖扬最近要去美国留学。倒是没有想到严文介也知道。

    “哦,中利公司的史密斯是我的老朋友了。他回美国,小二恰好可以跟着他一起去美国。倒没有什么不方便地。”肖明建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总是要摆酒庆祝一下的;我不晓得能不能赶到建邺来参加肖叔叔家的家宴。这人情我还是先上了……”严文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只信封放在玻璃几上,“另外。宏信在美国有分机构,小二到美国后读书之余,还可以出来打份零工,就当是锻炼了,挣着零花钱也是可以了,等小二去美国后,我让宏信在美国的分机构联系他……”

    肖明建送严文介出来,回到家里,拿起玻璃几上的那只信封,打开来看了看,是迭美纱,他捻了捻,将钱塞回信封,自嘲的说了一句:“我这也算是贪官污吏了?”喊他爱人过来,“小二去美国留学,这是文介给上的人情,你拿去给小二去吧!”

    开学第一天,张恪倒是老老实实的去报到,晚饭前还特意赶到阶梯教室参加学期之初的年级会议,张恪才发现,好些面孔他都觉得很陌生,前尘往事里与同院系的人交往也很稀疏平常,重新来过,更是不见他的人影。

    好些人看张恪也甚为陌生,有些女生诧然看着张恪走进教室来,交头接耳道:“我们院什么时候转过来一名帅哥?”

    好在张恪在东大的名声够嘹亮,交头接耳之后,那些刚刚摆脱青涩之气、想摆弄风情还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的女孩子看张恪的眼神就变得既畏又喜了,也不妨碍有女孩子心怀这样的心思:即使给他玩弄……就当自己也玩弄了他吧!只是苦无机会,只是偶尔装作无意地回头看一眼,看着张恪旁边的杜飞也甚是眼馋。

    大学里风气开放,国商院里又多是文科类专业,女生比男生还稍多一些,在国商院,女生主动出击追求男生也绝非什么稀罕事,难道天下只允许男孩子性压抑,不允许女孩子性苦恼?

    杜飞与张恪还有一同从海州一中考入东大国商院的同学肖春铭坐在后排小声说着话,张恪听杜飞说肖春铭这小子进东大一年已经换了三个女朋友了,笑着说,“是你换人家还是人家换你?”

    “我哪会这么丢架子?”肖春铭说道,俄尔又叹了一口气,“有一次是被人家换了,还就觉得那个女孩子心里最舍不得,其他两个女孩子交往两三个月,都觉得很无味……哦,整整荒废了一年,再过几天新生就要过来了,有过三次经验教训,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机会,”又问张恪、杜飞,“学生会的接新工作,你们要不要参加?你们也可以挑两个学妹谈谈人生理想啊、辅导一下她们的人生啊……”

    杜飞坏笑了两声,摇头叹气道:“没有闲工夫啊,你以为我不想啊!”

    “是她……”张恪指着前排一个穿着粉红色印花连衣裙的女孩子问肖春铭,他刚才就看到肖春铭时不时将眼神往那女孩子身上丢,那女孩子长相清秀,肌肤白皙,眼睛细长,厚厚的嘴唇倒是有几分诱人的姿色,还烫了个时髦的波浪卷,看上去老气些。波浪卷女孩子这时候正跟身后一个男生聊得热火朝天,捂着嘴笑起来眉飞色舞,大概没有注意到这边有人对她余情未了。

    张恪笑着问杜飞:“肖春铭得要算我们的朋友吧?”

    “得要算。”杜飞笑着说。

    张恪问肖春铭:“你会不会开车?”

    “我哪里去学驾照?”

    “行,我反正也是无聊,你有胆子这时候去约那女孩子晚上去逛新市街,我给你们当司机……”

    肖春铭神色稍振,轻吐了两口气矮着腰跑到前排去找那女孩子说话,过了片刻又黯然神伤走回来,说道:“她说她晚上要上夜自修,没时间想着去逛街……”

    “没事,等会儿再试试……”张恪笑着安慰肖春铭,“等会儿我们先出去。”

    除了崔郁曼之外,席若琳等三个年级助理都毕业,或毕业工作离开学校、或升入研究生院读研,都不能再担任年级助理的工作,而是从院学生会里挑选同年级的学生干部担任相关工作。崔郁曼倒也是很能唠叨的人,年级会议倒是开了一个半小时才结束。

    大家都叫嚷着肚子都饿瘪的蜂拥出了阶梯教室,走到走廊上,看到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轿跑500sec停在走廊尽头的道侧,尽管好些学生都还不清楚车与车之间的差别,但是一辆500sec停在眼前,还能看出来那遮掩不住的奢华与昂贵。

    经过时,都忍不住离得远远的,生怕碰了刮下一小块漆就要赔得倾家荡产,好些人走远了还恋恋不舍的回头来看。那些女孩子们就是整天奢想有一个白马王子从这样的车里走下来走到自己的跟前求欢。

    波浪卷女孩子与宿舍同学走出教室,刚才身后一直纠缠她说话的那个男生说是要晚上要陪她一起上夜自修,在宿舍同学面前,她还是稍带矜持的说道:“再说吧,说不定我就懒得下宿舍楼了……”走出几步路才看到停在走廊尽头那辆奔驰车,看着闪亮的银灰色泽,波浪卷女孩子的步伐下意识的迟疑起来。看到肖春铭打开车门钻出来,微张小嘴,一脸的不可思异,看着肖春铭直朝自己走过来,莫名的心慌起来。

    “晚上能不能请你去新市街帮你挑份新学期的礼物?”

    内心挣扎着,犹豫着要不要矜持一下,但是瞥眼看到宿舍同学眼里都是惊羡的神色,波浪卷女孩子微红着脸,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肖春铭伸来牵她手的手。

    张恪坐在车里,将那女孩子脸上的神色看了清楚,心里轻轻的一叹:就是这样的情形看多了,前尘往世的自己才会沉迷于年轻女孩子的美妙的r体,而不会在意年轻女孩子心里有什么,十分犹豫要不要去参加接国商院的接新工作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杜飞帮肖春铭跟波浪卷女孩子打开车门让他们进来,恰听见波浪卷女孩子跟肖春铭说:“你还骗我说你爸妈都是下岗工人,你觉得我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孩子吗?你要觉得我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孩子,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杜飞轻轻吹了一声口哨,脚跷到仪表盘上,跟张恪说道:“你送到学府巷下来就可以了,我没时间陪你们去逛街。”

    “呵,你以为我计划着带你过去是吧?”张恪笑了笑,说道,“明天卫兰就要过来,她爸妈也一起接到建邺来玩几天,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新芜,我还要去接静檬帮他们买些生活用品……根本就没有将你计算在内。”

    第十篇 跨跃 第八百八十九章 佳人杳无踪

    肖春铭喜欢的波浪卷女孩子五官倒不是多么的精致,眼睛稍细长些,嘴唇稍厚,但是皮肤雪白、胸大,这一点很受男孩子欢迎。

    前尘往世,张恪放荡形骸时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准则,对国商院的女孩子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关键是吃了窝边草,就很难一脚踏几只船了,再说外语学院以及师大、音乐学院的漂亮女孩子更多一些——却是陈宁让他坏了这条规矩,也让他从此就安分起来——只不过九九年秋天的一个深夜看着这女孩子脸颊挂满泪水骑车经过法梧桐遮闭的校西路,所以对这个叫徐梅梅的女孩子留下了些印象。至于她为何深夜落泪骑车返校,也有种种传言从女生那里传出来,无非爱慕虚荣在外面吃了亏之类的传言,只是各种传言中吃亏的对象稍有不同罢了。

    徐梅梅乍然看见张恪、杜飞国商院赫赫有名的传奇男生坐在前排,顿时拘束起来。杜飞还好一些,平日在公共课教室里还偶尔能遇见,只是这张恪——无论是女生宿舍楼气球事件,还是学府巷出手殴打韩国留学生事件,还是呵斥名教授周瑾玺使其当堂吐血,还是发帖揭露印尼排华s乱事件都让他声名赫赫或者说声名狼籍富有更多的传奇色彩——国商院倒有9成的女生只知其名不识其人,就是九七经济学专业的女生也未免都知道这家伙原来就是那家伙啊。

    “你怎么跟他们认识的?”徐梅梅低声的问肖春铭。

    肖春铭有些心不在焉,杜飞回过头来说道:“我们高中时就是同班同学,你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张恪开车到学府巷将杜飞丢下去,又将车拐到音乐学院校门口,孙静檬穿着长裙婷婷玉立的在校门口探头探脑等张恪过来接她。在张恪前面有一辆黑色高尔夫停下来,有个青年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跟孙静檬搭讪,张恪要看孙静檬的笑话。就没有急着将车开过去,却不晓得孙静檬跟那男人说了什么,那男人很快就缩回头灰溜溜的开车跑了。张恪心想这丫头不会又暴粗口将人吓走了吧?

    孙静檬这才注意到张恪换了一辆车,张恪帮她打开车门,她坐上车问张恪:“你的那些跟班呢?”又骤然看到坐在后排的肖春铭、徐梅梅。

    孙静檬认识肖春铭,回过头朝他们扬了扬雪白的小手算是打过招呼:“你们也一起去逛街啊?”

    张恪问她跟那些搭讪地青年说什么话了,孙静檬将手袋隔仪表盘上,不屑的说道:“我就将包打开来给他看了两眼,问他包不包得起我?”

    张恪无语了。不能拿正常思维揣测这丫头——倒是清丽明艳的孙静檬坐进车之后,徐梅梅变得沉默起来,一个很重视自己相貌的女孩子在比她更漂亮的女孩子面前,通常都会有些不大自信。

    也没有说到了新市街就将肖春铭、徐梅梅两人踢开,一起在肯德基吃过洋快餐——孙静檬喜欢,这种小事张恪总是要随她的;又一起东方国际广场为明天卫兰以及卫兰她爸妈——他妈也要跟着到建邺来——购置些生活用品。这些事情当然可以打发工作人员去做,但是事情都让别人代劳。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在东方广场买完东西都过九点了。就直接开车回了东大,在青年公寓前遇到席若琳。让席若琳帮着静檬一起将东西拿上楼去,张恪开车先送徐梅梅回宿舍。将车停在合欢山脚下,见肖春铭整晚上都没精打采的。笑了笑,掏出烟来递给他。

    肖春铭在车里抽着闷烟。过了片晌问张恪:“是不是漂亮地女孩子都这么爱慕虚荣?”

    刚好有一男一女手牵着手从车前经过上合欢山上去,张恪朝车窗外呶了呶嘴,问肖春铭:“这女孩子要是喜欢你,你会不会也喜欢人家?”

    那女孩子身材倒是不错,恰好回过头来看他们的车,满脸青春痘,肖春铭给吓一哆嗦,摇了摇头:“我是那种自谑的人吗?”

    张恪笑了笑,说道:“那还要不要我回答你刚才提出的问题?”

    肖春铭微微一愣,俄尔想明白张恪在说什么,心想说女人爱慕虚荣,男人又有何不同?自己真是没资格抱怨啊!

    张恪又自言自语、带着些恶趣味的说道:“比起漂亮的女孩子都爱慕虚荣,更让人难以容忍的是那些长得不咋样的女孩子也爱慕虚荣……”拍了拍肖春铭地肩膀,笑着说,“好了,躲在宿舍看a片、躲在被窝里看黄色小说又幻想着纯洁得容不下一点杂质的爱情是让人成熟不了的——爱情这东西跟鬼似的,很多人都信,但谁也没见到过——不过有些真相也不是你所想象地那么恐怖,不是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徒吗?不说是女孩子有些爱慕虚荣就一无是处的,何去何从,你自己思量清楚……哦,对了,院里要接新生,算我一个,正好要打发一下无聊时间,你帮我跟陆天又说一下……”说罢就将肖春铭赶下去,他又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车里,看着合欢山树丛里一对对身影抽了两根烟,心想:刚刚教训肖春铭倒是有板有眼的,自己不是一直都因为无法确知陈宁离开自己的原因而一直无法释怀吗?抽了两根烟,将烟头弹落到路旁的草丛里,恶狠狠的想,烧一把火将合欢山的树丛烧个精光才好,启动车出了校东门回到青年公寓里。

    孙静檬刚将今天新生的物品放置好,看见张恪进来,歪着脑袋看着他:“你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似的?”

    “我期待什么?我期待卫兰姐过来……”张恪手托着孙静檬嫩滑的下巴将她的脑袋子扳正过来。

    “谁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孙静檬狐疑的定睛看了张恪一会儿,说道,“总是感觉你有些不对劲……”

    虽说这边帮卫兰准备了许多东西,不过卫兰从新芜过来时,还是带齐了家伙过来,除了洗漱用品外,还有将冬天的被褥、厚棉被子带了一床过来。

    卫兰她爸是老实巴交的工人,卫婶到底是在张家做过近两年的工,虽然瘸脚,一身素净,收拾得干净,还有些徐娘半老的感觉,卫兰脸架子随她妈,能想象卫婶年青时除了瘸腿之外,也是美人儿一个。

    梁格珍是放心不下张恪,才借送卫兰上学的机会到建邺来住一晚上,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回新芜了,卫兰倒是陪着她爸妈在建邺玩了三天,一直到正式开学前一天才送她爸妈坐上回新芜的汽车。

    卫兰高中辍学工作过两年,又是跟着翟丹青,开学报名这种小事自然不用家人陪同,张恪报名参加九月五日、六日的国商院接新生工作,还得托陆天又——如今是院学生会主席,他才能跟闲人似的坐在南校口内主干道两侧的新生接待处候着。

    九月六日下午,那个青涩的少年提着行囊怯生生的站到三张长桌拼起来就充当起的接待处前,张恪没有在他身边看到那个稚气未脱、眼眸灵动的少女,强作镇定的心神骤然间慌乱起来……

    “啊,我认识你……”那少年看到张恪也发了一会儿愣,觉得甚至是熟悉,过了片刻,才骤然想起两年前黄昏的雨后,惊讶的指着张恪轻呼起来。

    张恪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打颤,他强忍着、极力控制着不去问他陈宁为什么没有出现?在这个时空,自己是绝没有道理认识那个稚气未脱、眼眸灵动的少女的。

    是生病了,还是高考没考好?难道自己逆转了陈宁的命运,想象不出高考落榜对心高气傲的陈宁有怎样的打击,难道今生两人的轨迹注定是要错开?

    张恪脑子里乱作一团,也无暇给这少年一个善意的笑容,也想不到要跟肖春铭说一声——他在这里,在梧桐树下,空等了两天,竟是这样一个人生轨迹给错开的结局,张恪失魂落魄的推桌站了起来,朝校外走去。

    走出校门,马海龙出现在他面前,问他要去哪里,张恪告诉他自己心情有些不好,不想有人跟着。

    人生能重走一趟,张恪向来以为是何其幸运的事情,对前尘往世刻骨入髓的遗憾,也抱以随缘的姿态,却是没有想到真临其境,终是放不开,终是放不开,那前尘往事的记忆,在这个时空未曾发生、也不会发生的记忆如溃堤的金山湖水奔决而来,阻也阻挡不住。

    虽说学府巷改头换面,但东大、音乐学院、师大周遭并没什么彻底的改变,心里空落落的走了许久,也不晓得走到哪里,看到一处小店,想起曾与陈宁在此就餐过,走了进去,点了宫保j丁,点了家常豆腐,也看不到这家店里还有什么是她喜欢吃的菜,又要一些啤酒,慢慢喝起来。喝了四瓶或是五瓶,就头晕目眩,手脚更是冰得厉害,心脏也砰砰乱跳,好像这付身体快不行了,猛然间看着店门前有个熟悉的背影走过去,虽是背景,却觉得有着记忆深处的熟悉,疑是花了眼睛,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

    第十篇 跨跃 第八百九十章 醉酒后的香艳

    李馨予欣喜的看着张恪从街边小店里冲了出来,还想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哪曾想到张恪脚下软软的给绊了一下,往前冲了好几步都没有收住脚——要不是她及时一把抓住,张恪能一头栽水泥柱上去——这一下子却冲到她的怀里,紧紧的搂抱着她,拿一种她听不懂的汉语方言在喊着。李馨予有些手足无措,作为朋友,她不应该就这样将张恪推开,虽然身体给他勒得有些疼。搂过他的腰,想将他扶正,却看到一身酒气的他泪痕满面,莫名的悲伤的样子。李馨予不晓得在中国还有谁能让这个主宰着一个经济帝国的青年如此的悲伤,难道是他的亲人出了变故,又看不到有锦湖的工作人员出现,心里觉得奇怪,但是看到张恪英俊的脸上挂满泪水的悲伤模样,李馨予觉得自己心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