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张恪说道:“小叔,我在沙田,你取钱过来,我把事情说给你听。”

    在沙田等了大半个小时,张恪才看见小叔张知非的捷达车姗姗来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钱,我取来了,”张知非见侄子一脸淡然,仔细打量了一番,没有异常,“你要不能有好借口,这钱不能给你。”

    能做到这一步,说明自己这些天来的表现,给小叔留下深刻的印象。张恪撇嘴笑了笑,不急着提钱的事情,问小叔:“成为唐副市长的座上宾,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瞎扯什么,”张知非将车子停在路牙上,“快说你的事情。”

    “唐学谦要当上市长,你就没有好好规划一下,难道还想躲在东社小打小闹?”

    “谁说唐学谦要当市长,”

    “周富明当书记,唐学谦不当市长,谁当?”

    “怎么可能?唐学谦在市委排倒数第二,他与周富明之间还有三个常委,轮不到他。”张知非也不觉得跟侄子讨论这话题有什么奇怪,只想着要反驳他。

    “唐学谦差点锒铛入狱,丁向山设局陷害是一回事,省里被丁向山蛊惑也是一个因素,这次海州官场动荡,省里会不会想着借机补偿他一下?第二,周富明希望能谁搭班子?唐学谦受害,周富明坐享其成,我们心里可都是清楚的。”张恪掰着手指头给小叔分析局势,“你上次跟唐学谦他们一起回海州,周富明不是到高速路口接你们的吗?这就是周富明的姿态。”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可能,”张知非点点头,“你爸这次也应该能往上挪一步。”

    “你没看我爸爸在专案组一头劲啊?不进步简值没有天理,先不要说我爸爸,他再进步,离市长、市委书记还远着呢。”

    “说不定就下去做县委书记、县长呢。”张知非一脸憧憬。

    “就把整个东社县的房子都给你盖了,你能摸多钱?”张恪一脸鄙夷,“建成一座房子,只要房子一天不拆,你就得一天为它的质量负责。你想多摸钱,搞成豆腐渣工程,这豆腐渣工程就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定在你人生最得意的时候,突然就炸了……”

    “去,去,你小叔像是搞豆腐渣工程的人?”

    “那小叔就满足一年几十万的收入?”张恪看着小叔,知道这些天他的心早应该野起来了,“市里的机会要比东社县多得多,小叔心里没有小九九,我才不信呢。小叔是不是想把公司转到市里来,又怕太急切,面上会不好看?你跟我爸一个德性,明明想干什么,还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生怕别人看不明白。要做就做吧,趁着唐学谦还没有当上市长,你就把公司搬到市里来,这样面子上还好看一些。生意无外乎人情,唐学谦会不明白,需要你帮他遮遮掩掩?但是唐学谦跟丁向山不是一号人,就算唐学谦再怎么想帮你,也要你值得帮,所以说工欲善必先利其器,拿东社话怎么说来着?没有那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你想在市里继续做工程的话,就要把队伍给建立起来,人员、资质、技术、设备,你一样都不能缺,钱洒下去,别怕收不回来,你在东社的乡下队伍,我想唐学谦还真不会看上眼……”

    张知非眼睛发亮,他这几天光兴奋来着,脑子里有朦胧的想法,却想不透亮,想不到给侄子一通话,捅开了天窗,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接下去要做什么,思路分明,张知非恨不得现在就去展开手脚,实在不想继续蹩在东社那个小旮旯里了。

    “我一直就佩服你老子,羡慕他有肚子有水平,现在最羡慕他有你这么个儿子,”张知非将仪表盘上的档案袋递给张恪,“给你,十二万。”

    “不问为什么?”

    “不问。我发现什么事,你心里比我想得明白,越问越显得小叔我没水平。你想拿这钱去给人救急,一定有你的道理。”

    “那你开车送我过去,就从那巷子口进去……”张恪见小叔并没有完全放心的样子,打开档案袋看了一眼,指着路,让小叔开过去,“这钱算我借你的。”

    “别记心里去,有空帮小叔多参谋参谋就行。”

    张恪心想:小叔这倒不吃亏,自己回到九四年,眼光还真不是其他人能比的。但是小叔能这么信任自己,还是很感动的。

    第一篇 宦海商途

    第二十七章 妖精害人

    车开到许思家门口,张恪见院门虚掩着,就直接走进去,许思的父母与一个中年人坐在堂屋里说话,桌上摆着一叠纸币,两三千左右的样子,只听那中年人在说:“今天就帮你们借到这些,赶紧把钱先交上去,对小思会有帮助的,实在不行,立个字据,就写缺多少钱,我们卖血卖肾都会凑齐了还上,不能让小思再受委屈,这事绝不能让小维知道,这孩子也要强,知道姐姐为她这样,谁知道她会跟着做什么傻事?”

    许思父亲看见张恪在院子里探头探脑,赶紧将桌上的钱收起来,警惕的问他:“怎么又是你?”

    张恪指着长得跟许思母亲有些像的中年男子:“你是许思姐的舅舅吧?”见他点头,把档案袋里的钱倒桌上,“这是许思姐托我帮你们借的钱,一共十二万,绝对是清白的,麻烦你们给我打张收条……”

    许思父母都看傻了,许思舅舅人精明,还不忘拿起来钱来捻一捻,不是假的。

    “我们是很缺这笔钱,但是这笔钱……”

    张恪记得许思舅舅叫施卫忠,与许思父亲都是市农机厂的职工,从档案看不出他人这么精明,见许家父母不会收不明不白的钱,信口开河的说道:“许思姐帮我补习功课,让我中考得了西城区第三名,这钱都是我爸妈奖励我的零花钱,我跟我爸妈说了,许思姐要能帮我继续补习高中的功课,这钱就先借给许思姐,你们给我打张收条,我家司机还在外面等我呢……”

    许思父亲探头往外看了看,捷达横在院门外,簇新簇新的,也看不出什么高档车低档车,那年岁,有私家车都是老板,心想家里有司机接送,当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只是这钱还是不明不白的。却听舅子施卫忠说:“姐夫,这笔是借的,日后记得先给还上……”稀里糊涂的就写了借条,看着半大少年扬长而去。

    张恪将借条撕得粉碎,从窗口洒出去,看着小叔眉头挤着,笑着说:“小叔,还是忍不住要问吧?”

    见自己的心思给侄子看出来,张知非嘿嘿一笑:“是那个女人家?屋里的女人探出头来,跟她有些像。”他也只看过许思的照片,只是突然想到这点,就问了出来。

    “小叔,你知不知道,许思其实是这次事件的转机,周富明、唐学谦、我爸爸、小叔你,都将从这次事件获益,说白了,你们都欠她的,我是帮你们还债,不能让她太受委屈了,把钱还上,至少能帮她争取个缓刑……”

    “这么说,你给专案组写的那份笔录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张恪说谎眼睛都不带眨,还好奇的看着小叔的眼睛,“怎么了,我爸跟你说起这事了?”

    “呵呵,说了。”张知非坏笑起来,“就怕你除了脑子成熟之外,其他方面也都成熟了,我没见过她本人,不过听说海州没有哪个男人敢盯着她的眼睛看。”

    张恪自然不会在小叔面前露了怯,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说什么啊,怎么可能?不过想想,好像许思是蛮漂亮的,再想想,真没有人能比得上呢。”

    张恪头靠在椅背上,想起许思迷人的眼睛,心里想:这妖精害人啊,还没有开始发财大计呢,就先欠了一p股外债。侧眼着着小叔张知非手握着方向盘,嘴角却美美的笑着,大概想着晚饭时跟唐学谦见面的事情吧。

    高中入学通知书是海州一中政教处主任曹光明亲自送过来的,可惜爸妈那天都不在家,张恪看出头顶微秃的曹光明满脸的失望,等曹光明走后,给唐婧打电话问她的通知书是不是王炎斌亲自送上门的。

    唐婧对张恪每次都能一语中的,十分的惊奇,追问他:“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就在我家楼下?”

    张恪屈指排了排,唐婧的通知书是校长王炎斌送的,自己的通知书是政教处主任曹光明送的,在他们两人之间还有副校长马跃,教务处主任李芝芳,这么说杜飞跟外经贸委主任万勇的儿子万天才也毫无意外的进入海州一中。

    由于专案组突然采取行动,在丁向山家里与象山北麓别墅搜集到大量的证据,使得丁向山案在很短的时间里取得关键的进展,丁向山对支持姜明诚担任新丰集团总经理并收受其贿赂一事,供认不讳,对许思向专案组主动反应的问题也供认不讳,并承认有胁迫许思诬陷唐学谦的言行,这点证词对许思尤其有利。

    不管怎么说,丁向山死到临头,还算有一点良心,没有把许思拖下泥潭里去。

    新丰集团巨额资产流失案涉及到曾建华的莫名失踪,就错综复杂多了,涉及到新丰集团十年来混乱的财务,没有几个月,案子理不清。

    海州官员最关心的却是丁向山的问题,海州官场闹出这么大的地震来,省里尤其希望海州能保持一定的稳定,在丁向山案有了初步结论之后,省委就迅速讨论通过周富明担任市委书记,唐学谦担任市委副书记、代市长。

    在省委宣布这一决定的同一天,周富明、唐学谦将张知行叫到市委谈话,谈话的意思很明显,区县没有空缺,可能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空缺,市政府秘书长或者到下面市直机关当一把手,由他选择。

    市政府秘书长虽然接触面广泛,但实际是市政府的大管家,事情繁琐,又不能统领全局;到市直机关当一把手,视野将局限于某一区域,以后上升的路子就变窄了,很难到地方担任党政一把手。

    为什么要有选择?张恪看着爸爸在客厅里转来转去,心里大概就是这种苦闷吧?

    张恪招手将妈妈喊来:“妈,你说是秘书长夫人好听,还是局长夫人好听?”

    “没正形,瞎说什么,要我说,都一样……”嘴里这么说着,梁格珍却不由自主的考虑起来,到底哪个称呼更威风一些。

    “没事瞎想些没用的东西,”张知非轻轻推了妻子一下,打断她的胡思乱想,“以后注意一点,不要让什么人都进门,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盯着呢。”

    “人家上门,我总不能关着门不让人家进来……”梁格珍一脸委屈。

    “你以为他们上门真是要跟我张知行交朋友,有些事不是我们心中无愧就能说清楚的,要没有小恪及时发现问题,唐市长这劫不好过,你知不知道……”

    “得,得,爸爸还没有当上领导呢,已经拿领导的原则来要求自己了……”张恪咧着嘴,脚跷到玻璃几上,戏谑的看着爸爸,“有没有决定好呢,排在你后面的人都是等得心焦呢。”

    张知行脸一红,坐到沙发上,靠着张恪:“小恪,你觉得爸爸留在市里好,还是到下面的局里好……”

    “我小p孩一个,怎么知道去哪里好?”张恪侧过头,“我看徐伯伯认为你做秘书长好,那就是做秘书长好,做局长好,那就是做局长好。”

    张知行在思维上一直以为自己是唐学谦提拔起来的人,在仕途规划上并没有超越唐学谦的念头,唐学谦才四十四岁,就是一市之长,他四十二岁,刚刚要提正处,加上大批区县正职,张知行与唐学谦之间隔着三四十号人。别看这三四十号人的距离,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走不完这段看起来不算太长的距离。

    唐学谦再怎么器重,依赖他上升的空间其实很有限,关键还在徐学平。

    张知行拍拍脑袋,说道:“这事怎么好开口问?”笑着走开了。

    梁格珍却没有听明白父子俩打的哑迷,在旁边说道:“小恪开学前不是还要到徐书记家住几天。”

    “报了名交了学杂费,赶在8月18日之前回来参加军训就可以了,爸爸明天送我去省城?”

    张知行点点头,说道:“行,明天专程送你去省城,我这就给唐市长打电话请假。”心想这也是碰运气,明天不一定就遇上徐学平,又不能留在省城过夜,但总要跟徐学平见一面才放心。

    第一篇 宦海商途

    第二十八章 面授机宜

    张恪想起一件事:“妈,我以后要经常跟芷彤通电话的,住在学校里,宿舍又没有电话,怎么办?”

    张恪在家的这几天,天天晚上都要跟芷彤通电话,梁格珍心里奇怪,小恪上初中时一个闷声不吭的孩子,竟能对着电话滔滔不绝的说上半小时,而对面的小芷彤没有办法给一点回应,失语症还没有起色,每次都是芷彤的乃乃周叔惠或妈妈谢晚晴帮芷彤挂上电话。

    “不能每天都回家?”张知行问。

    “每天早上到车站,乘车到一中,来回在路上要花费一个半小时,加上等车的时间,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昨天陪你去报名,没耽搁多少时间啊。”张知行有些疑惑。

    “坐小车,路上又不堵,还有你昨天坐车上尽想做秘书长好还是做局长好的问题,哪里感觉到时间长短?”张恪斩钉截铁的说,“要不你从家坐公交车走一回试试看?”

    要是高中三年每天都要准时回家给老妈看着,这三年的人生就算毁了。

    “真要这么久?”张知行将信将疑,问妻子,“你知道要多少时间?”

    “小恪读高中,分秒必争的,不然我也舍不得让他不在家住,”梁格珍说道,“只是宿舍里都没有电话,也是问题啊。”

    张知行皱眉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在一中有个认识的老师,让小恪寄宿她家里,让她看着小恪,平时还可以请人家辅导功课。”

    张恪抬头看着爸爸:“你是说昨天你陪我到一中报名时遇到那个李芝芳老师,她跟你蛮热情的,人长得蛮漂亮的,好像也蛮年轻的?”

    为了自己的福利,张恪顾不上挑拨爸妈的关系了。

    梁格珍狐疑的盯着丈夫的脸,断然说:“不行,哪怕给小恪在学校附近租一小套,我天天给小恪做饭去。”

    张恪暗自兴奋,忙说道:“三餐可以在学校食堂吃的,我每周把衣服拿回来给你洗就行了,或者你每周来帮我打扫一下卫生也行。”

    张知行对此无能为力,就不再争取,只是朝小恪瞪了瞪眼:这小子为了自己能放野马,竟信口雌黄编排老子,还了得?

    见爸爸脸色有些不对,张恪忙说:“我这就给芷彤打电话去,要不要跟周姨说一声,说你明天送我过去?不说的话,明天只怕见不着徐伯伯。”

    张知行又好气又好笑,对妻子说:“瞧你的好儿子,知道威胁他老子了!”倒是没有阻止张恪去打电话。

    第二天,赶巧市里有车去省城,赶到省城,已经是接近中午了,直接让车送到新梅苑,徐学平特意赶回家吃中饭。

    徐学平对张知行是爱屋及乌,心想张恪小小年纪就这么出色,父亲的水平一定不差。

    张知行是国内最早的一批经济学研究生,在海州师范任教多年,理论功底扎实,加上小心应对,谈吐之间自然能令徐学平满意。

    吃过中饭,回到客厅,徐学平就不再兜圈子,直接问张知行在仕途上有什么规划。

    张知行到这会儿,心里已经有底了,说道:“来之前,周富明书记与唐学谦市长都跟我谈过话,提到市里这次调整,会产生一些空缺,希望往我身上加点担子。他们认为市里面,我还能胜任市政府秘书长,当然下面的行局调整比较大,也急缺人手。我考虑了这么两天,心想市政府秘书长接触面广泛,看问题站的角度高,视野宽,有助于锻炼自身的能力,就便借送小恪来省城的机会,再向徐书记您当面请教一下……”

    徐学平也不讳言:“你的想法很对,风物长宜放眼量。市政府秘书长的位置,事情繁琐,就像市政府的大管家,我年轻时,也当过秘书长,知道其中的辛苦,很多人宁可选择到行局机关当一把手,但是没想到秘书长所站的位置,看问题的角度,是行局一把手不能比的。当然,你即使走上秘书长的岗位,也不要事事躬亲,你手下不是还有两个副秘书长协助工作吗?你应该有更广阔的空间……”

    张知行听到徐学平这么说,真是喜难自禁,不过还是要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毕竟徐学平还没有从丧子的悲痛中舒缓过来。

    徐学平是建议他做市政府秘书长,但工作不要局限于市政府内部,也就是说要从大管家的角色中跳出来。当然,仅仅是张知行的话,就算他想跳出来,也没有可能,各人都有三分地,谁会将手里的权力让出来,给他去发挥、锻炼?但是话从徐学平嘴里说出来,那意味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工作还要一步步来。

    徐学平下午要赶回省委参加一个会议,没有多聊,坐了一会儿,就坐车走了。张知行要等市里的车办完事之后来这里接他,继续留在客厅里聊天,张恪问起谢晚晴公司的事情。

    “谢瞻在忙贷款的事情,应该差不多了,这些天,我让蔡姐下去摸情况,他也乐得蔡姐不在总部,我就留家里陪芷彤……”谢晚晴怜惜的看着芷彤,“最近不怎么做噩梦了,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张恪一进门,衣角还是习惯性的被芷彤拽在手里不松开,抬头看了看谢晚晴,脸色红润不少,没有一直沉溺于丧夫的悲痛中,脸上没施什么妆,皮肤天然的白皙,坐在那里,腰直胸耸,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