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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死了!”众军欢呼叫喊:“蒙古大汗死了,蒙古大汗死了!”襄

    阳军连年与蒙古兵相斗,聪明的都学说了几句蒙古话,这时

    便有人用蒙古话叫了起来。

    蒙古官兵听得喊声,都回头而望,只见大汗的大纛正自

    倒退,大纛附近纷纭扰攘,混乱中哪里能分真假,只道大汗

    真的殒命,登时军心大乱,士无斗志,纷纷后退。

    黄蓉下令追杀,大开北门。三万精兵冲了出来。耶律齐

    率领的四千人已损折了半数,余下的乘势追敌。蒙古官兵久

    经战阵,虽败不溃,精兵殿后,缓缓向北退却,宋兵倒也不

    能迫近。只是攻入襄阳的五千余蒙古精锐之师却无一活命。

    待得四门蒙古兵退尽,天色已然大明。这一场大战足足

    斗了十二个时辰,四野里黄沙浸血,死尸山积。断枪折戈、死

    马破旗,绵延十余里之遥。

    这一仗蒙古兵损折了四万余,襄阳守军也死伤二万二三

    千人,自蒙古兴兵南侵以来,以此仗最为惨烈。

    襄阳守军虽然杀退了敌兵,但襄阳城中到处都闻哀声,母

    哭其子,妻哭其夫。

    郭靖、黄蓉不及解甲休息,巡视四门,慰抚将士,再去

    看视周伯通和陆无双的伤势时,见两人都已好转。周伯通耐

    不住卧床休息,早已在庭园中溜来溜去。郭靖、黄蓉相视一

    笑,这才回府就寝。

    次日清晨,郭靖正在安抚使府中与吕文德及大将王坚商

    议军情,忽有小校来报,说道探得一个蒙古万人队正向北门

    而来。吕文德惊道:“怎……怎么刚刚去,又来了?这……这

    可不成话啊!”

    郭靖拍案而起,登城瞭望。只见敌兵的万人队在离城数

    里之地列开阵势,却不进攻。过不多时,千余个工匠负石竖

    木,筑成了一个十余丈高的高台。

    这时黄药师、黄蓉、一灯、朱子柳等都已在城头观敌,见

    蒙古兵忽然构筑高台,均感不解。朱子柳道:“鞑子建此高台,

    若是要窥探城中军情,不应距城如此之远,何况我军只须s

    以火箭,立时焚毁,又有何用?”黄蓉皱眉沉思,一时也想不

    透敌军的用意。高台甫立,又见数百蒙古军率了骡马,运来

    大批柴草,堆在台周,却似要将此台焚毁一般。众人更觉奇

    怪。朱子柳道:“难道敌军攻城不下,于是筑坛祭天么?又或

    许是甚么厌胜祈禳的妖法。”郭靖道:“我久在蒙古军中,从

    未见过他们做这般怪事。”

    说话之间,又望见千余名士兵舞动长锹铁铲,在高台四

    周挖了一条又深又阔的壕沟,挖出来的泥土便堆在壕沟以外,

    成为一堵土墙。黄药师怒道:“襄阳城是三国时诸葛亮的故居,

    鞑子无礼,在这位大贤门前玩弄玄虚,岂不是欺大宋无人么?”

    只听得号角吹动,鼙鼓声中,一个万人队开了上来,列

    在高台左侧,跟着又是一个万人队列在右侧。阵势布定,又

    有一个万人队布在台前,连同先前的万人队,一共是四个万

    人队围住了高台。这个大阵绵延数里,盾牌手、长矛手、斩

    马手、强弩手、折冲手,一层一层,将那高台围得铁桶相似。

    猛听得一阵号响,鼓声止歇,数万人鸦雀无声,远处两

    乘马驰到台下。马上乘客翻身下鞍,携手上了高台,只因隔

    得远了,两人的面目瞧不清楚,依稀可见似是一男一女。

    众人正错愕间,黄蓉突然惊呼一声,往后便倒,竟是晕

    了过去。众人急忙救醒,齐问“怎么?甚么事?”黄蓉脸色惨

    白,颤声道:“是襄儿,是襄儿。”众人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朱子柳道:“郭夫人,你瞧明白了么?”黄蓉道:“我虽瞧不清

    她面目,但依情理推断,决计是她。鞑子攻城不成,竟然使

    出j计,真是……真是无耻卑鄙已极。”黄药师和朱子柳经她

    一说,登时省悟,满脸愤激之色。郭靖却兀自未解,问道:

    “襄儿怎地会到这高台上去?鞑子使甚么j计了?”

    黄蓉挺直身子,昂然道:“靖哥哥,襄儿不幸落入了鞑子

    的手里,他们建此高台,台下堆了柴草,却将襄儿置在台上,

    那是要你投降。你若不降,他们便举火烧台,叫咱们夫妇

    心痛肠断,神智昏乱,不能专心守城。”

    郭靖又惊又怒,问道:“襄儿怎会落入鞑子手里?”黄蓉

    道:“连日军务紧急,我怕你分心,没说此事。”于是将郭襄

    如何在绝情谷中被金轮法王掳去之事说了。郭靖一听杨过在

    谷底失去踪迹,连连追问端详,待听黄蓉说完,皱眉道:“蓉

    儿,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过儿生死未明,你怎地便舍他而去?”

    郭靖一向敬重爱妻,从未在旁人之前对她有丝毫失礼,这两

    句责备之言说得甚重,黄蓉不由得满脸通红。

    一灯道:“郭夫人深入寒潭,冻得死去活来,查明杨过确

    系不在谷底,又何况小姑娘落入j人之手,大伙儿都主张追

    赶,须怪郭夫人不得。”一灯既如此说,郭靖自不敢再说甚么,

    只恨恨的道:“郭襄这小娃儿成日闯祸,倘若过儿有甚好歹,

    咱们心中何安?让她给蒙古兵烧死了干净。”

    黄蓉一言不发,转身下城。众人正商议如何营救郭襄,忽

    见城门开处,一骑向北冲出,马上乘者正是黄蓉。众人一见,

    无不大惊。郭靖、黄药师、一灯、朱子柳等纷纷上马追出。

    一行人奔向高台,在敌人强弓s不到处勒马站定。只见

    台上站着两人,一个身披黄色僧袍,正是金轮法王,另一个

    妙龄少女被绑在一根木柱上,却不是郭襄是谁?

    郭靖虽恼她时常惹事,但父女关心,如何不急?大声叫

    道:“襄儿,你别慌,爹爹妈妈都来救你啦!”他内力充沛,话

    声清清楚楚的送上高台。郭襄早给太阳晒得昏昏沉沉,忽听

    得父亲声音,喜叫:“爹爹,妈妈!”

    金轮法王哈哈大笑,朗声说道:“郭大侠,你要我释放令

    爱,半点不难,只瞧你有没有胆量骨气?”郭靖向来沉稳厚重,

    越处危境,越是凝定,听法王这般说,竟不动怒,说道:“法

    王有何难题,便请示下。”法王道:“你若有做父母的慈爱之

    心,便上台来束手受缚,一个换一个,我立时便放了令爱。”

    他素知郭靖深明大义,决不肯为了女儿而断送襄阳满城百姓,

    是以出言相激,盼他自逞刚勇,入了圈套。但郭靖怎能上他

    这个当,说道:“鞑子若非惧我,何须跟我小女儿为难?鞑子

    既然惧我,郭靖有为之身,岂肯轻易就死?”

    法王冷笑道:“人道郭大侠武功卓绝,骁勇无伦,却原来

    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他这激将之计若是用在旁人身上,或能

    收效,但郭靖身系合城安危,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理会。

    这几句话却恼了武三通和泗水渔隐,两人一挥铁锤,一

    舞双桨,纵马向前冲去。蒙古数千名s手挽弓搭箭,指住二

    人,只待奔近,便要s得他们便似刺猬一般。一灯大师见情

    势不妙,飞身下马,三个起伏,已拦在两个徒儿的马上,大

    袖一扬,阻住马匹的去路,喝道:“回去!”武三通和泗水渔

    隐本是逞着一股血气之勇,心中如何不知这一去是有死无生,

    眼见师父阻拦,便勒马而回。蒙古官兵见这高年和尚追及奔

    马,禁不住暴雷也似喝彩。

    法王说道:“郭大侠,令爱聪明伶俐,老衲本来很喜欢她,

    颇有意收之为徒,传以衣钵。但大汗有旨,你若不归降,便

    将她火焚于高台之上。别说你心痛爱女,老衲也觉可惜,还

    请三思。”

    郭靖哼了一声,眼见四十名军士手执火把站在台下柴草

    堆旁,只待法王一声令下,便即点火。四个万人队将这高台

    守得如此严密,血r之躯如何冲得过去?何况即使冲近了,火

    发台焚,又怎救得女儿下来?

    他久在蒙古军中,知道蒙古用兵素来残忍,掠地屠城,一

    日之间可惨杀妇孺十数万人,若将郭襄烧死,真如踩死一只

    蚂蚁一般,抬起头来,遥望女儿容色憔悴,不禁心中大是痛

    惜,当下叫道:“襄儿听着,你是大宋的好女儿,慷慨就义,

    不可害怕。爹娘今日救你不得,日后定当杀了这万恶j僧,为

    你报仇。懂得了么?”郭襄含泪点头,大声叫道:“爹爹妈妈,

    女儿不怕!”

    郭靖道:“这才是我的好女儿!”解下腰间铁胎硬弓,搭

    上长箭,飕飕飕连珠三箭,高台下三名手执火把的蒙古兵应

    声倒地,三枝长箭都是透胸而过。郭靖s术学自蒙古神箭将

    军哲别,再加数十年的内力修为,他所站之处敌兵箭s不到,

    他却能以强弩毙敌。众蒙古兵齐声发喊,高举盾牌护身。郭

    靖道:“走罢!”勒转马头,与黄蓉等回入城中。

    一行人站上城头。黄蓉呆呆望着高台,心乱如麻。

    一灯道:“鞑子治军严整,要救襄儿,须得先设法冲乱高

    台周围的四个万人队。”黄药师道:“正是。”凝思片刻,说道:

    “蓉儿,咱们用二十八宿大阵,跟鞑子斗上一斗。”黄蓉垂头

    道:“便是斗胜了,鞑子举火烧台,那便怎么处?”郭靖昂然

    道:“咱们奋力杀敌,襄儿生死,付诸天命。岳父,请问那二

    十八宿大阵怎生摆法?”

    黄药师笑道:“这阵法变化繁复,当年我瞧了全真教的天

    罡北斗阵后,潜心苦思,参以古人阵法,创下这二十八宿阵

    来,有心要与全真教的道士们较个高下。”一灯道:“黄老邪

    五行奇门之术天下独步,这二十八宿大阵想来必是妙的。”黄

    药师道:“我这阵法本意只用于武林中数十人的打斗,并没想

    到用于千军万马的战阵。然略加变化,似乎倒也合用,只可

    惜眼前少了一人双雕。”一灯道:“愿闻其详。”

    黄药师道:“双雕若不给那j僧害死,咱们阵法发动,双

    雕便可飞临高台,抢救襄儿下来,目下却无善策。这二十八

    宿大阵乃依五行生克变化,由五位高手主持。咱们东南北中

    四个方位都有人了,但老顽童身受重伤,少了西方一人。倘

    若杨过在此,此人武功不在昔年欧阳锋之下,此刻却哪里找

    他去?这西方的主将,倒是大费踌躇。”

    郭靖眼光掠过高台,向北方云天相接处遥遥望去,一颗

    心已飞到了绝情谷中,喃喃的道:“过儿是生是死,当真教人

    好生牵挂。”

    当日杨过心伤肠断,知道再也不能和小龙女相会,于是

    纵身跃入谷底,只道定然粉身碎骨,从此一了百了,不料下

    堕良久,突然扑通一响,竟是摔入了一个水潭之中。他从数

    百余丈高处跃将下来,冲力何等猛烈,笔直的堕将下去,也

    不知沉入水中多深,突然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一个水d,待

    要凝神再看,水深处浮力奇强,立时身不由主的被浮力托了

    上来,便在此时,郭襄跟着跌入了潭中。

    当时的奇事一件跟着一件,杨过不及细想,待郭襄浮上

    水面,当即伸手将她救到潭旁的岸上,问道:“小妹子,你怎

    么跌到了这里?”郭襄道:“我见你跳下来,便跟着来了。”杨

    过摇头道:“胡闹,胡闹!你难道不怕死么?”郭襄微笑道:

    “你不怕死,我也不怕死。”杨过心中一动:“难道她小小年纪,

    竟也对我如此情深?”想到此处,不由得双手微微颤动。

    郭襄从怀中取出最后一枚金针,说道:“大哥哥,当日你

    给了我三枚金针,曾说凭着每一枚金针,我可相求一事,你

    无有不允。今日我来求恳:不论杨大嫂是否能和你相会,你

    千万不可自寻短见。”说着便将金针放入他手中。

    杨过眼望手中的金针,颤声道:“你从襄阳到这里来,便

    是为求我这件事么?”郭襄心中欢喜,说道:“不错。大丈夫

    言而有信,你答允过我的事,可不许赖。”

    杨过叹了一口长气,一个人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经

    过一转,不论死志如何坚决,万万不会再度求死。他上下打

    量郭襄,只见她全身湿透,冷得牙关轻击,却是满脸喜色,于

    是拾了些枯枝,待要生火,但两人身边的火折火绒都已浸湿

    了不能使用,只得道:“小妹子,你先练两遍内功,免得寒气

    入体,日后生病。”郭襄兀自不放心,问道:“你已答允了我,

    不再自尽了?”杨过道:“我答允了!”郭襄大喜,说道:“咱

    两个一起练。”

    两人并肩坐下,调息运气。杨过自幼在寒玉床上习练内

    功,这一些寒气自不放在心上,伸手抚住郭襄背脊上的“神

    堂x”,一股阳和之气缓缓送入她体内。过不多时,郭襄只觉

    周身百脉,无不畅暖。

    待郭襄内息在周身搬运数转,杨过这才问起她如何到绝

    情谷来。郭襄说了。杨过怒道:“这法王如此可恶,咱们觅路

    上去,待你大哥哥揍他个半死。”说话未了,突然空中堕下一

    头大雕,在潭中载沉载浮,受伤甚重。郭襄惊道:“是咱家的

    雕儿。”跟着雌雕飞下将雄雕负上,第二次飞下时,杨过将郭

    襄扶上雕背。他只道那雕儿定会再来接自己上去,岂知待了

    良久,竟是毫没声息,他哪里知道雌雕已殉情而死。

    杨过待雕不至,当即观看潭边情景,一瞥眼间,只见大

    树上排列着数十个蜂巢。这些蜂巢比寻常的为大,而在巢畔

    飞来舞去的,正是昔年小龙女在古墓中驯养的异种玉蜂。杨

    过一见,禁不住“啊”的一声惊呼出来,双足钉在地下,移

    动不得,过了片刻,这才走近巢旁察看,只见蜂巢之旁糊有

    泥土,实是人工所为,依稀是小龙女的手迹。

    他定了定神,心想:“遮莫当年龙儿跃下此谷,便在此处

    居住?”绕着寒潭而行,察看一遍,但见四下削壁环列,宛似

    身处一口大井之底,常言道“坐井观天”,但坐在此处,望上

    去尽是白云浓雾,又怎得见天日?

    杨过折下几根树干,敲打四周山壁,全无异状,但凝神

    察看,发见有几棵大树的树皮曾为人剥去,有些花草畔的石

    块排列整齐,实非天然,霎时之间,忽喜忽忧,一颗心怦怦

    的跳个不住,这时已料得定小龙女定在此处住过,只是悠悠

    一十六年,到今日是否玉人无恙,有谁能说?杨过素来不信

    鬼神,但情急之下,终于跪了下来,喃喃祝祷:“老天啊老天,

    你终须保佑我再见龙儿一面。”

    祷祝一会,寻觅一会,终是不见端倪。杨过坐在树下,支

    颐沉思:“倘若龙儿死了,也当在此处留下骸骨,除非是骨沉

    潭底。”记得先前沉入潭时曾见到大片光亮,甚非寻常,其中

    当有蹊跷,想到此处,一跃而起。

    他大声说道:“好歹也要寻个水落石出,不见她的尸骨,

    此心不死。”于是纵身入潭,直往深处潜去,那潭底越深越寒,

    潜了一会,四周蓝森森的都是玄冰。杨过虽不畏寒,但深处

    浮力太强,用力冲了数次,也不过再潜下数丈,始终无法到

    底。此时气息渐促,于是回上潭边,抱了一块大石,再跃入

    潭中。

    这一次却急沉而下,猛地里眼前一亮,他心念一动,忙

    向光亮处游去,只觉一股急流卷着他的身子冲了过去,光亮

    处果是一d。他抛下大石,手脚齐划,那d内却是一道斜斜

    向上的冰窖。他顺势划上,过不多时,波的一响,冲出了水

    面,只觉阳光耀眼,花香扑鼻,竟是别有天地。他不即爬起,

    游目四顾,只见繁花青草,便如一个极大的花园,然花影不

    动,幽谷无人。他又惊又喜,纵身出水,见十余丈外有间茅

    屋。

    他提气疾奔,但只奔出三四丈,立时收住脚步,一步步

    慢慢挨去,只想:“倘若在这茅屋之中仍是探问不到龙儿的消

    息,那便怎么?”走得越近,脚步越慢,心底深处,实是怕这

    最后的指望也终归泡影,最后走到离茅屋丈许之地,侧耳倾

    听,四下里静悄悄地,绝无人声鸟语,惟有玉蜂的嗡嗡微响。

    待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颤声道:“杨某冒昧拜谒,请

    予赐见。”说了两声,屋中无人回答。伸手轻轻一推板门,那

    门呀的一声开了。

    举步入内,一瞥眼间,不由得全身一震,只见屋中陈设

    简陋,但洁净异常,堂上只一桌一几,此外便无别物,桌几

    放置的方位他却熟悉之极,竟与古墓石室中的桌椅一模一样。

    他也不加思量,自然而然的向右侧转去,果然是间小室,过

    了小室,是间较大的房间。房中床榻桌椅,全与古墓中杨过

    的卧室相同,只是古墓中用具大都石制,此处的却是粗木搭

    成。

    但见室右有榻,是他幼时练功的寒玉床;室中凌空拉着

    一条长绳,是他练轻功时睡卧所用;窗前小小一几,是他读

    书写字之处。室左立着一个粗糙木橱,拉开橱门,只见橱中

    放着几件树皮结成的儿童衣衫,正是从前在古墓时小龙女为

    自己所缝制的模样。他自进室中,抚摸床几,早已泪珠盈眶,

    这时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扑簌簌的滚下衣衫。

    忽觉得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问道:“过

    儿,甚么事不痛快了?”这声调语气,抚他头发的模样,便和

    从前小龙女安慰他一般。杨过霍地回过身来,只见身前盈盈

    站着一个白衫女子,雪肤依然,花貌如昨,正是十六年来他

    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小龙女。

    两人呆立半晌,“啊”的一声轻呼,搂抱在一起。燕燕轻

    盈,莺莺娇软,是耶非耶?是真是幻?

    过了良久,杨过才道:“龙儿,你容貌一点也没变,我却

    老了。”小龙女端目凝视,说道:“不是老了,是我的过儿长

    大了。”

    小龙女年长于杨过数岁,但她自幼居于古墓,跟随师父

    修习内功,屏绝思虑欲念。杨过却饱历忧患,大悲大乐,因

    此到二人成婚之时,已似年貌相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