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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天使!你不知道我多在意你这个朋友!”

    忍不住的笑,多舒畅的晚风,多好的朋友!

    菲力微笑。他坐上了车子,却又摇下车窗来,蓝眼睛和煦地看着我,语气恳切:“苏苏,聂他……其实他是很不会表达自己,不会和人胶往的,但是我认为,实际上,他比我单纯。放开些,不要太计较,可能你会快乐些。”

    我只是点头。无论如何,菲力,我衷心感谢你。

    凭借那一纸荣誉证书,我从原来随便报的系别调到了n大摄影系,好歹有了个自己感兴趣的专业,不如就这样读下去。

    大学果然和中学不一样,走在校园里,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这个社、那个团活动或者招人的招贴牌和宣传桌。

    摄影系人很少,只有十四个人,课程安排的却不少,除去专业的摄影技巧,暗房技术,心理视觉等课程,还要学习表演,艺术欣赏,构图采光等等等等。忙碌中,不知不觉,开学后一个月已经过去,我已经完全适应了大学的生活,嗯,没有最懒散,只有更懒散。

    梅子继续跟我做校友,在我隔壁的导演系。

    这天她又跑来找我。

    “苏苏,下午你也没课吧?出去逛逛?”梅子爱逛街,逛街的目的是为了发现美se,这个爱好自从她进了导演系之后甚至有了正当上去搭讪的理由——说是找演员拍练习片。

    我说:“又去找演员?你们一学期能拍几个片子?”

    “即使现在用不了,记录下来以后也可能会用到。”她推推细黑边的眼镜,振振有词。

    站在n市最繁华的街头,两个人猜拳决定往哪边走。

    “我赢了,走这边。”我记得这边有个窗口买好吃的鸡柳。

    “好嘛。”梅子跟在我后边走了两步,突然一把扯住我,指着不远处一块高高的广告牌,声音都抖了,“天!不是吧?苏苏,你看,那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跟她一样瞪大了眼睛。

    那广告牌上是一张大大的招贴画,上面写着:万皇力推 魔魅男声

    那上边,光影下侧面半身的人,那立体的轮廓和微眯的魅惑眼睛如此熟悉,是聂唯yang?!

    心疼

    即使像我这样对娱乐新闻兴趣缺缺的人,也是知道万皇音乐的。

    万皇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最初只是法国一家演唱会售票代卖中心,后来在吞并了一家唱片公司之后开始涉足音乐制作,几十年发展下来,万皇已经是全球屈指可数的音乐公司,不论是流行乐领域还是古典声乐领域,都有一批名号如雷贯耳的名家与它签约。去年新设的万皇亚洲分部,总部就在n市。

    下午回家去,妈妈看见我,说:“怎么,今天不在宿舍住?”神se却很欢喜,又忙着要去厨房做东西给我吃。

    我说:“妈,聂唯yang他没回来?”

    “没有啊,他没回国啊。”妈妈说,又嗔怪地看我一眼,“怎么叫人家名字?没大没小,要叫哥哥。”

    咦?他没回来,那,那张招贴画是怎么回事?

    我又追到厨房去问:“妈妈,你知道聂……唯yang哥跟万皇有联系吗?”

    妈妈说:“万皇?那是什么?”

    我无语,挥挥手走开了。

    聂文涵从公司回来,我又去问他。

    “啊,似乎是跟我提过,”聂文涵拍拍头,“上次他回来,好像就是因为有个公司要跟他签约,大概就是苏苏说的那个地方吧?”

    似乎。好像。我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说:“聂叔叔,这些事,您都没过问吗?”

    聂文涵在沙发上坐下来,温和方正的脸上流露一丝无奈:“唯yang这孩子,小时候没怎么带他在身边,他的事情,一向都是自己安排的妥妥贴贴的,到现在我也c不上什么话,也没什么好过问的了。”

    妈妈在餐厅招呼我们去吃饭,我应了声,仍是愣愣地坐着,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是了,我们算是聂唯yang的家人,与他关系最亲密的人,居然没有人去了解去关心他在做什么!

    爱抱不平的天xg又蠢蠢欲动,突然有冲动,想打电话给聂唯yang。手指放到电话上,又想起来,自从上次我摔了他电话之后,一直都是只在他每周的例行电话里跟爸妈一起同他敷衍两句,突然这么打电话给他,是不是有点没面子?

    电话终究没打,心里却总像搁着件事儿似的。

    第二天刚回到学校,还没进教室,就被旁边教室的梅子叫过去。

    “你看你看!”梅子献宝似的捧上一叠纸。

    “什么东西?”我拿起来一看,不禁啼笑皆非,那居然是聂唯yang的资料照片。

    梅子兴高采烈地嚷嚷:“怎么样?我厉害吧?我可是千方百计才从那些老生那里打探来的资料啊!哎呀呀了,真是好帅!你看这张照片,是不是?”

    我扫那堆资料一眼,随口附和,眼光却突然被一行字吸引。

    那行字是他的出生ri期。

    咦?不就是二十五年前的今天么?

    于是这天下午没了课又跑回家去。

    今天,是聂唯yang的生ri啊,昨天聂文涵怎么都没提?

    我等着聂文涵说一声,嗯,今天是唯yang生ri,打个电话给他吧!然后我也跟着一起说声生ri快乐,心里头的事也就搁下了。

    可是一直到吃完晚饭,他们要回房间休息了,聂文涵也没有提。

    我终于忍不住:“聂叔叔,今天是不是唯yang哥生ri?”

    聂文涵看看手表上的ri期,叫一声:“哎呀,真是的!太久没给这孩子过生ri了,我都忘了呢!”

    我莫名不忿,妈妈再怎么样,也从未忘记过我的生ri!

    晚上睡得不踏实,反反覆覆。迷蒙中,好像感觉到有人用手指轻轻描绘我的脸庞轮廓,低柔的说:“等我回来。”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睁大眼,空空的屋子里只有微蓝的夜光。

    呵,我怎么会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情?

    再无睡意,我甩甩头,拨电话给聂唯yang。

    电话很快被接起,却没声音,我问:“聂唯yang?”

    “苏苏?”他的声音有微微的迟疑,但是清清雅雅的很悦耳,似乎还带着他早晨常喝的薄荷水的味道。

    “嗯……那个,”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急忙找话题,“我昨天看到了万皇的招贴画,你的。”

    “哦,”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不以为意,“你半夜打电话就为说这?”

    我趴在床上,揪着被子,夜se在我身边流淌,似乎要将我溶化。

    “嗯,还有,”我说,“ 生ri快乐。”

    他没有说话,话筒里只传来他的呼吸声。

    很久之后,听到他低低的声音:“我自己都要忘了。”

    我莫名觉得心痛。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继续跟他聊:“我……嗯,我都不知道你去跟他们签约,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想知道你的事,要不要跟我说说?”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我听到他很快地说:“我没事。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他那稍稍变快的语气里竟似有隐隐的渴望。

    我说:“嗯,你什么时候跟万皇签约的?”

    他说:“就在上次回去的时候。我不是说回去有合约要签吗?就是那个。”

    “啊,”我轻笑,“你能联系到他们,挺厉害啊!”

    “不,”他的声音也微带了笑意,“是他们找的我。我的毕业演出结束后他们就找我了,只是我接受了这边的邀请,所以拖到后来才去跟他们签约。”

    哦,原来是这样。

    “说起来,前两个月应该还在暑假吧?你怎么那么早就跑回去了?”我前后想想又发现问题。

    “因为那边的合约,我要提早结束这边的学习才行。我的导师同意我利用假期的时间研习通过考核。”他的声音难得地温和平缓。

    我低喃:“我从来没有问过你。”

    他没有听清:“什么?”

    我又叹气:“聂叔叔也没有问过你。你的生ri,都没有人记得。你什么事总是自己拿主意。”

    他的声音淡淡的:“我早就习惯了。那些事情我不在意。”

    习惯?这种事情会习惯么?明明是一家人,说起话来都很亲切,实际上却无法沟通。

    他却说习惯。

    我蓦然觉得鼻酸,冲口说:“聂唯yang,我觉得好心疼……为什么?”

    那边安静了,然后我听到他粗重起来的呼吸声,终于他低低哑哑地开口:“小野猫,我想要你。”

    我瞪圆眼睛,伤感的气氛消失殆尽,又羞又恼:“你!你!你脑子里不能想点别的?”

    他低低沉沉的笑声传过来,似要震动到我的心里去。

    梦见

    昨晚因为给聂唯yang打电话没有睡好,今天jg神不济,天刚擦黑我就早早地回到宿舍去补觉。

    睡梦中发现自己走在一条铺着方砖的细窄街道,两旁是温和闲适的欧式房屋店铺,路灯有优雅的花形铁枝装饰。路的前方有一扇白se有花纹的门,有谁告诉我,我正在布鲁塞尔,打开那扇门就能看见聂唯yang。

    朦胧中听见有人喊叫,身子又被摇来摇去,我睁开眼睛,梦境远离,看见一张脸极近地贴在我面前,吓了一跳,努力凝聚焦距,终于看清是同宿舍的小丁。

    “苏苏,楼下有人找你!巨优雅巨有魅力的一个帅哥!”小丁兴奋得脸红红的。

    唔,是谁?猝然被吵醒,头沉沉的,我皱着眉头起来穿衣。窗外,二楼的窗口已经是漆黑一片,只能看见被路灯染上昏黄se泽的梧桐树冠。

    裹上外套下楼去。

    宿舍楼的前面是一条直直的甬道,两旁种满了高大挺拔的法国梧桐,已经是深秋,只消有轻轻的一阵风吹过,大片大片漂亮的手掌状的黄绿se叶子就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谁来找我?四周黑黑沉沉,只有跟梧桐树并列站立着的路灯发出一笼黄暖的光来。我再往前走两步,走到甬道上去,略一张望,就看见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站在路灯下。他穿着一件黑se的直式短风衣,双手c在风衣口袋里,风衣的口子没有扣上,露出里面驼se的v领薄衫和雪白的衬衫领子来。

    一阵轻风,拂动他黑se的发丝,几片叶子落下,在光影里翻飞着从他面前飘落,

    我愣愣地走到他面前去,愣愣地看着他不羁的眉黑沉的眼高挺的鼻梁和优雅的唇线。

    他温暖的修长手指抚上我的脸颊,深邃的眼睛里几分笑意几分魅惑,还有小簇的火焰。

    他的声音低低的,又带点挑逗:“小野猫,想不想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呆呆的说:“我刚才还梦到你。”

    他的眸子倏然变得暗沉,像有什么爆发出来又扩散开去,我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去紧紧抱住。

    楼上有口哨声响起来,我连忙推他:“聂唯yang,放开啦,这里是学校啊!”

    他充耳不闻,温热的唇吻上我的耳廓。

    我忍不住呻吟一声,双手攀到他背上去,全身的感官似乎被打开了开关,身体颤抖起来。

    他似乎被鼓励,一只手居然丛我腰间滑进我的上衣里,去抚摸我的胸茹。

    凉意使我清醒,我脸红,拍开他的手:“你疯啦!在校园里就……” 天,居然就这样在外边……只希望天够黑,没人看得清。

    “好,”他低哑地说,鼻尖触着我的,凝望着我的黑眼里情欲澎湃,“那我们换个地方。”

    我竟无法拒绝。

    坐在计程车上,他拥着我热吻,惹得司机频频侧目,我推不开他,只希望外套和黑暗能够挡住司机的视线,使他那不安分地伸进我衣服里的手不被看见。空气微凉,他唇舌间的气息如火。

    下了车,他拉着我进到一间高层公寓,坐电梯直上十八楼。

    他拿出钥匙,打开b号房间,拉我进去。刚关好门,他就像是饿了三天的人看见美味佳肴一般,将我抱在怀里,急躁地拉扯开我的衣服,唇舌并用,上下其手。

    “唔……”身子几乎被他揉散,气都喘不过来,我呻吟,“不舒服……”

    他在我耳边低低地笑,一把将我抱起来,往里走去,耳边听到他沙哑地挑逗:“那么,我来让你‘舒服’。”

    我已经被情欲点燃,眼前所见只是他的燃烧的黑眸,耳边所听的只有他撩人的火热喘息,唇齿间尽是充满强烈的他特有的好闻味道的深吻,身体感觉到的全是他或轻柔或激烈的抚摩。

    当他的火热终于充满我时,我闭紧眼睛,咬住他的肩,仍然不能阻止自己忘情的呻吟。

    他的手抚过我汗湿的额头,沙哑地说:“看着我,小东西。”

    我睁开眼睛,看见上方他混合着欲望和怜惜的俊颜,他的黑瞳深深望着我,薄唇勾起微笑来:“小东西,告诉我,为我心疼,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不知道……啊……”他的深深进入引发的电流使我轻颤,我喘息:“那感觉……让我想拥抱你……想吻你……想让你笑……”

    “苏苏……苏苏……”他的面容震动,眼中异彩流转,喟叹似的反复轻喊我的名字,肌肤与肌肤厮磨,气息与气息胶缠,他伏在我身上的修长身躯狂野地律动,每次深深的结合都令我婉转呻吟。

    我们一起在欲望的顶峰得到圆满的释放,犹如置身灿烂的星河。

    激情渐渐平静下来,我终于能跟他正经地说话。

    “你怎么突然跑回来?”我靠在他肩上,手指无意识地沿着他胸前漂亮的肌rou线条游走。

    他抓住我的手,放到唇边去咬一下,黑眼眯起来看着我,说:“我怕你饥渴难耐,回来满足你。”

    我气结,到底是谁饥渴难耐啊?

    给他个白眼,我没好气地说:“那还真是谢主隆恩啊!”

    他笑,从旁边散落的衣服里摸出一件东西递给我:“给你的。”

    “什么?”我接过来,两个拳头高的长方形盒子,打开盒子,“咦?!”

    微凉的合金质地,一个两拳高的光pi股小孩,头发卷卷,脸蛋儿鼓鼓,鼻子翘翘,正腆着肚子,炫耀般展示着他的小小鸟。

    “好可爱!”我双手握着,忍不住在那小小的圆肚皮上亲一下。

    聂唯yang一把从我手里把小雕塑拿走,面容微有不悦:“别乱亲,你该亲的是我吧?”

    “嗯,”心情很好,我笑开来,拍拍他的脸,“别生气,他的——比你的小多了。”

    他的眼中光芒掠过,随即迅猛地翻身覆住我,长指抚摸我的唇,眉毛挑起来,嘴边露出兴味的笑:“难得你对我认可——不好好为你服务一下未免说不过去。”

    我对着他长长密密的眼睫,gan笑:“不,不用,呜……”

    声音都被他吞没,我被他的y影完全笼罩住,面对他完全不可违抗的汹涌情潮,暗自后悔不该开这么擦边的玩笑。

    礼物

    “你喜欢不如我喜欢/你的不满成全我的美满……”

    一大早,有歌声扰人清梦。

    我闭着眼睛,摸到枕边的手机,按了接听键,歌声嘎然而止,我把手机放到耳边,口齿不清地说:“喂?”

    “苏苏!你在哪里呢?我们都在等你啊!”小丁急急火火的叫声传过来。

    我猛然清醒,糟!今天要集体去n市郊外摄影采风,我居然忘得一gan二净!

    “sorry,sorry,我马上到!”挂了电话,我急忙要起身。

    “怎么了?”身后传来聂唯yang慵懒磁xg的声音,他的修长手臂环上我的腰。

    咦,昨晚上真的不是做梦啊?

    我推开他的手,下床去团团转满地捡衣服,着急地嘟囔:“晚了晚了,十几个人都等着我一个呢,这下去了还不被他们给吃了!”

    抬眼看他慢条斯理地坐起来,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我却浑身酸软,忍不住不平衡地抱怨:“都怪你!你小心纵欲过度,体力衰竭!”

    他不为所动地挑挑眉,说:“这点你放心,没有好体力是没办法做声乐的,尤其是——腰,只有腰有力,才能完美地发声。”说着别有深意瞅我一眼。

    se狼!我白他一眼,没功夫跟他逗嘴,套好衣服,急急冲进浴室去洗脸。

    他套上长裤,跟过来,靠在门口:“镜子后边的小橱里有新的牙刷。”

    “哦。”我拿了牙刷出来,挤上牙膏,看他一眼,“你的房子?”

    他点头:“爸给我的私人空间。你们学校有活动?”

    “嗯。我们摄影系去郊外采风。三天两夜,还要宿营呢。”我把漱口水吐出来,在洗脸台上找洗面茹,他走过来,打开一只瓶子,倒了茹液在我手上。

    刚把泡泡搓在脸上,他又问:“都有谁去?男的还是女的?只有你们同学?”

    啊?他问这么清楚gan嘛?人身监控?我啼笑皆非,没功夫跟他掰,老老实实的回答:“都是我们同学,当然有男有女。没有别人了。”

    我低头洗脸,他沉默半天,突然说:“苏苏,大学里的男孩子都太年轻。”

    我抬起水淋淋的脸看着他,他抱着胳膊垂着眼睛靠在那里,面无表情,仿佛说的是再正经不过的话。

    实在忍不住,我“扑哧”笑出来:“聂唯yang,你不会是在吃这种gan醋吧?”

    他瞪我一眼,目光又移开去盯着浴室地板。

    我笑着说:“嗯,不过说实话,我的确不太喜欢太年轻的男孩子,而且,”我走过他身边,戳戳他赤裸的胸膛,“像我跟你的这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