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昏迷过去,原本清泉似的眸子不过几天功夫,竟跟被血儿浸透。浮光照着墙

    角,一只蜘蛛慢吞吞的结着网,她一眼不眨的看着。

    破旧的门扇吱呀一动,碧荷艰难的扭头看去,锦团狼狈的把兔儿拖到她嘴边,

    喵喵的叫唤,似是催她。她眼里一烫,却流不出泪,不肯辜负它的好意,把嘴儿

    凑到野兔脖子的伤口处,吸起来。

    干燥爆皮的唇一动就裂开,腥粘的兔血合着自己的血,被缓缓地咽下肚,求

    生的欲望大过恶心的生理反应。碧荷不住的鼓励自己,小姐还等着我,我不能死。

    温热的血补充了些许精力,碧荷抬起手把兔儿推给锦团,这个动作牵扯到肋

    下的伤,那里从开始的剧痛变得麻木,应该是化脓腐烂了,她已经能闻到隐约的

    腐味,这让她无比的恐惧,她怕死,更怕死之前没能把那些可怕的事告诉小姐。

    锦团用尖齿利爪撕扯兔皮,不一会咬着兔肉狼吞虎咽,猫瞳充满警惕与野性。

    碧荷看着它满是怜惜,谢家后院人人千疼万宠的猫小爷竟然得自己捉兔子吃,要

    是小姐见了,不晓得该多心疼!

    忽然若隐若现的犬吠声传来,锦团的毛倏地炸开,碧荷焦急的冲它道:「快

    上梁上去!」那猫儿顺着柱三两下窜上檩梁。

    哐啷一声,门扇被踹开,庄头侯喜来一脸淫笑的晃进来,他个头不高,身子

    被酒色掏的半空,一身的脂粉味,衣襟半掩,形容猥琐。

    侯喜来是老生子,他的老娘是李文泽母亲的陪房,他老娘娇惯的他不成样子,

    十几岁就敢偷老子娘的钗环逛窑子。他这幅样子怎敢往主子跟前送,没奈何求了

    恩典,在庄上当个闲差。前几年老娘没了,益发的没了辔头,在庄上欺男霸女的,

    仗着老娘的体面,也没人管他。

    碧荷给送来时,他一眼就瞧中了。他玩过花娘,玩过窑姐,玩过村姑,玩过

    庄户人家的小媳妇,就是这种主子跟前体面的大丫头没尝过滋味。越想越馋,刚

    送来那一夜他就想强来,结果差点不知被哪来的瘟猫抓瞎眼睛,他也怕主子没两

    天就又把人接回去,结果,冷眼瞧着竟似没人管了,不禁大喜,这不就是老天送

    给侯爷爷的铺盖!

    「嘿,贱丫头,你当自己还是副小姐呢?饿你这几天,看你还拿腔作势不?

    从了侯爷爷,喷香的粉蒸肉大米饭管你个够!嘻嘻,要是你把我伺候的舒坦了,

    让你做我媳妇也不是不能够!想清楚了没?」

    侯喜来蹲在地上,捉起碧荷的下巴,没费什么力气就把绵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