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可怜的表

    妹,竟然靠出卖肉体来养活这个畜生。

    谁让他们有血缘关系呢。

    风尘女子的装束很浓艳。表妹一身的皮,皮衣皮帽皮裤子,动物身上的部件

    占全了,她的脸色总是粉红中透露出几丝倦怠,夜生活过得多的女人都是如此。

    母亲怕小玲说闲话,表妹一来,就把她拉进了卫生间,让她把嘴巴和眉毛处

    理一下,还换了一身素装。

    晚餐很丰盛,母亲永远是理家的能手。舅舅又喝上了,一支香烟,一杯白酒

    不离口。小玲在一边很沉默,眼睑低垂,我晓得她不高兴,但又有什么法子。谁

    摊上这样的亲戚,谁就倒霉。

    “小芳,在公司里做还习惯吧。”母亲故意拿话来搪塞。

    “嗯——不错,还不错——”表妹看了母亲一眼,低下头,机智地应答,她

    的那张带着颓意的脸有些发窘。

    “姐——姐,小芳越来越有出息了,一晚上能挣百来块哩,够我喝酒的了,

    你放——心。”舅舅说起了大话,就没完没了,一头猪的表演向来如此。

    “小成哩,他没来——”母亲支开话题。

    “哦——他呀,更有出息了,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哩,姐,我的两条肉还不错

    吧。”舅舅有些恬不知耻。

    母亲没理他,我茫然地给舅舅又倒了一杯酒,每一次上我们家,他都是不醉

    不归。

    “狗日的美国鬼子就是狠,他妈的有钱就是能玩转世界!”电视开着,播着

    美国打阿富汗的片段,舅舅便吹上了,漫无边际地与我谈起了世界形势,好象他

    是一个政治家似的。我感到恶心,也难怪小玲的脸色难看。

    小玲吃了半碗饭,就到房间休息了。

    我怕她生闷气,也丢了碗,回房间说:“玲子,舅舅就住书房吧,表妹与母

    亲睡。”

    “嗯——”玲子看了我一眼,蛮不高兴。

    “舅舅就这样,你忍着些吧。”我揽住小玲的粗腰,亲昵地吻了她肥嘟嘟的

    脸一下说。

    “嗯——志哥,只要你爱着我,我倒不在乎的,我让你到单位帮办的事怎么

    样?”

    “你放心,一切顺利。”小玲是一家公司的出纳员,休产假,挺麻烦的,还

    不知道有没有报销。我是一个老师,也只有到外面去找女孩子结婚,现如今,国

    家事业部门的女孩子,谁看得起穷教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