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就要期考,下午例行安排的补课停了。小云在我桌上留了个条子,让我

    等她,说是有作文让我指导。

    我静静地等着,满屋子的寒气冲不散我心头的暖意,小云成了我理想中的空

    调。

    “老师,我们出去说吧。”5点钟,小云终于来了,她没有进办公室。

    “这儿不行吗,只有我一个人。”

    小云低下头,冻得红红的两只白晳的手在棉袄的襟面上,轻轻地摩捏,就像

    一朵腊梅花。

    雪停了,风儿轻轻,雪松挺秀,天高云淡,校园里一片寂静。我与小云走在

    校园后山的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上。

    无限的心思,我们两人一路默默。

    良久,我们来到读书廊,一起坐在了条凳上。

    “老师,我——”

    “怎么了,今天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不是有作文要看吗?”我双手抱在胸

    前,抬着头,望着远处的一个堆得高高的雪人,轻声问小云。

    “下学期我不读了——”

    我吃了一惊,忙问小云为什么。其实我又何必问呢?她的家境我又不是不知

    道。

    “反正考上了也读不起,何况——何况我又是女孩子,嗯~~”小云一身素

    色的老式棉袄,土气里透着清丽,两只梳理得光光溜溜的小辩子,用红绳扎了,

    显得格外的惹眼。

    “唉——你……”我叹了一口气,望着天空,沉默无语。

    小云呆了一会,把身子向我这边靠了靠,挨着我,把头倚在我肩上。对于她

    的这一下意识的动作,我没感到意外,我晓得她找我有什么话要说,我很期盼,

    也很茫然,我知道,我和她不可能有好结果,我不可能越雷池一步。不是不敢,

    是不能。

    “老师,我心里一直有一句话——要对你说。”小云的脸渐渐的红了,不是

    那种冻红,而是电影里的那些深宫大院的小姐们在意中人面前的羞涩的红。

    我不语,心在激烈的颤抖。一时间,我拿小云与我相交的几个女人作了一次

    对比,是啊,小云是神,是一座女神。

    母亲都不能与之相比,虽然母亲与小云有着某种共性。

    说实在的,我与小玲之间也没啥子爱情。责任,是婚姻的连襟。当爱与责任

    沾在一块时,爱情就自然淡化了许多。何况,当初与小玲结婚,只不过是在完成

    人生的一次经历。

    世间的家庭多是如此。

    “老师,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