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虽在雾中，仍可以看出他的潇洒
丰神。我痴痴地望着他，大口大口地喘气，脚软软的，疲倦得只想倒下来。
『到底又见面了，』他也舒了一口气，『我在这里徘徊到现在，总有两个多
钟头了吧。』
『姐夫。』我轻轻地叫了一声，把身子依偎在他的胸口，想到长日无尽的相
思，一路走来的辛苦，委屈得只想哭。
『来，我备得有你爱吃的东西。』他搀扶着我往屋里走，其实是抱持着，因
为我的整个身子都靠在他的怀里，脚虽点地，并未用力，不过着地拖行而已。
进门坐下，我首先放下鞋子，抬起脚就着灯光细看，绿的是苔痕，黑的是泥
土，脏的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这是怎么了？』他似乎吃了一惊，『弄得这么狼狈？』
还未等我回答，他自己立时明白了。深闺弱质，深夜艰难地独赴密约，他脸
上露出了既感动，又惭愧，而且又心疼的表情。
他蹲下身子，怜惜地握住我的双脚，小心翼翼地剥去袜子。还好，泥土没有
渗透，依然是一双雪白的脚，他握在手里就舍不得放下了。
『快放手，』我好笑地说，『也不嫌脏。』
『我是怕你受凉，给你暖暖，』说着他温暖的一双大手在我脚上使劲揉搓，
『这双袜子穿不得了，我找一双你姐姐的给你穿。』
『你别瞎费心，听我说。脏袜子当然不要了，可不能丢在这里，找张纸替我
包起来，回头带回去。』
『到底女孩子家细心。』说着，他轻轻放下我的玉足，从地上捡起脏袜子，
扭头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他拿来了一双我姐的纯棉袜子，还有一双便鞋。我穿袜着鞋走下
地，拔下头上的发夹，衔在嘴里，然后抖散了头发，又伸手到后面把头发挽起，
用发夹夹住。宽松的衣袖褪落，露出两截藕样圆润的手臂。头低着，双眼却斜着
往上瞟，盯着他看。这副纯任自然，丝毫不加掩饰做作的神情，将他看得傻了。
两人对视良久，我终于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背转身，走到暗处，避开他的
视线。
『灯下看美人，竟是痴了。』他嘴上自嘲，却不依不舍追到我身后，一把抱
住了我，一张灼热的嘴唇亲吻着我的后颈。
我闭着眼睛，静静听自己的心跳。
过了良久，他才松开，把我身子转过来，面对面凝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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