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喜欢暗恋,小学时爱谁不爱谁我都敢大方而幼稚地说出来,但是升上初二第一天,班主任就玩调位,还把薛莉调到了另一个男生前面。我眼看着她和他一天天地亲密起来,心痛如绞。最可恶的是,还不到一个学期,这对狗男女居然就公开拖起了手。

    余下初中两年,高中三年,她和他一直维持着恋人关系,最后还考入了同一间大学。按照这个发展趋势,他们俩一毕业就结婚的可能性,高达九成九。

    远方孤独寂寞的求学生活,令我很自然地得出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再有任何机会的悲观结论。于是我写下了那封匿名信,希望彻底了结这一段不堪回首的长期暗恋,好让自己可以放下这份背负了太久、也太过于沉重的包袱,以便在另一个人生交叉点重新出发。

    只可惜,事与愿违。

    那晚九点,我坐在某间有吊椅的feshop里等着薛莉。二十分钟后,她穿着一套粉蓝色的及膝连衣裙出现,一眼就看得出经过悉心打扮。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她欠身坐下,浅浅甜甜地一笑,又一次把我电得意乱情迷。

    「哇,莉姐,我记得以前学校让你穿校裙你都不肯,怎么今天这么大方?我真的要感动到哭了。」我假惺惺地作抹泪状。

    薛莉轻咬银牙,嗔道:「作死了你!」

    店员恰好过来:「请问要什么……」

    薛莉没好气地指着我说:「给他一杯黑啡,要最苦的那种!」

    我转头对着落地玻璃做了个鬼脸,把正好路过的小屁孩吓得快步跑开。

    薛莉自己要了一杯奶茶,店员走后,她敲着桌面说:「咦,你这发型好奇怪哦,转过来我看看。」

    我故意扮酷,夸张地拨了拨头发,她连声娇笑。

    「咳,古人说女为悦己者容,看来果然是真的。不过我还是有点难以理解,照理说应该是我想取悦你才对,为什么反而是你化妆了呢?」我一本正经地说。

    「这种叫做礼貌,你晓得不晓得?」她白了我一眼,倒也别有风情。

    「我晓得,我当然晓得啦。问题是,你究竟知不知道你今晚还有一个很残忍很神圣的任务呢?你将自己搞得这么销魂,是不是想我死不瞑目啊?」

    「神经病,说什么乱七八糟啊,莫名其妙!」她扁了扁嘴,很可爱。

    但我却很是惊吓:「你该不会忘记了我寄给你的是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