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肯再等两天,也可以跟那几个大一的老乡一起南下,但问题是,我不愿意。

    原因有二:首先,我和他们不熟——虽然说已经过了一个学期,但我和他们既不同系,又住得远,平时基本不见面,况且他们几个在同一所高中毕业,只有我例外,未免显得太过另类;其次,我真的归家心切到,连一天都不想再等。

    那封匿名信已经寄出一个月了,仿如石沉大海,毫无回音。我很想寄第二封信向对方挑明身份,但如此一来,就会显得我很下贱。虽说几年之后我就可以毫无廉耻地向每一个人承认这一点,不过在现在这个阶段,我还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我考虑要不要在寒假期间约她出来见面,给她一点暗示,我虽然还没下定决心,但我真的很想早点回去。

    列车上的人并不算多,我的意思是,持站票上车的人不算多。

    当然,始终还是春运期间,每个座位上都有人,但起码不像那些北上列车那样连落脚地方都找不到。

    「不好意思。」我将背囊放上行李架,向一个正在发呆的姐姐示意我的票是靠窗位。

    「哦。」那位扎着长马尾的姐姐看了我一眼,十分可亲地笑了笑,然后往旁边让了让。

    一瞬间,我被她电到了。

    我这个人一向肤浅。由小到大,只要随便一个稍为过得去的女孩向我真心诚意地露齿一笑,基本上都能把我电到,一个不小心,我还可能会莫名其妙地爱上她,最极端的情况下,我甚至会变态到,默默暗恋她五年以上。

    ——五年前,那一次仿如命中注定般的邂逅,与及那一个纯洁无暇的轻盈浅笑,就是这样突然而永远地印刻于我的心中,然而,当日那位向我送出微笑的女孩却对此一无所知。

    显而易见,这种微笑对我来说实在太过凶险。

    而眼前这位姐姐的笑容,就令我再一次感觉到同样的危险性,更甚的是,这位姐姐似乎比我心中的女神更加妩媚,尤其是她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瞳,仿佛一眼便看穿了我。

    而且不知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我却觉得她似曾相识。

    很多年之后,我总结出如下规律:当我觉得一个女人似曾相识的时候,通常都意味着我和她之间,有一个人要为对方倒大霉。

    「这位同学,你要坐进去吗?」见我呆望着她不动,她便笑说。

    我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