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铁架上的身体被推搡着装进陶型的时候,在边上帮手的王二并没有听到她

    发出的喊叫,又或者是王二的神经过分紧张亢奋而没有注意到的。但是他确实看

    到女人深黑色的背脊上在一瞬间滚滚的迸发出来,已经是像酱汤一样粘腻的汗水。

    那时候女人的脖颈被人往后拉扯着,她的脸面上仰,因此她当时还是有眼睛的。

    工人们先是要把她酥软的胸脯与那两处钟形的洞穴紧密契合到一起。铁尖是定制

    好了要从她的乳头上贯注进入,这一点毫无疑问。热迦先是被强力重压到底,再

    往后稍微拖拽回来。这一个顿挫的目的,却是为了让滞留在乳中的倒刺生效。女

    人身体的后退,等同于倒钩提拉乳肉拖前。她的两只乳房都会始终保持在一种前

    突,伸展,挺直和耸翘的紧张状态。

    现在再向他们的烧土面具中按进去女人的头。王二这一次转脸向外,没有看

    到她在眼球被刺穿时做出的挣扎。无论如何,女人的疼痛肯定不会停止在这一个

    瞬间。后半块陶模朝向她的背脊贴近上去,陶土内面森然凝立有星形排列的五支

    钉尖,它们穿越过女人被割裂剥离出来,蓬松凌乱的皮层肉块,最终将深入地落

    实在肌腱与骨骼粘连的基底上。

    和她的腿脚曾经忍受过的一样,她的肉现在在各种穿刺和约束中保持恒定。

    在从合范的陶土顶上开始注入灰浆的时候,王二站在这座大件土型的正面,往那

    个沟通内外的洞眼里塞进去一根竹管。经过了一些可能是嘴唇和牙齿的阻挡,他

    可以感觉到竹管最后穿插进入一个绵软的空洞中间。那只能是她的口腔和咽喉。

    当她的肉身完全沉浸于陶模中容纳的水泥灰浆以后,她从这个唯一的窗口得到空

    气。王二代表生存者的世界,将通过这支管道与渐渐死去的女人维持住最后的联

    系。

    直到半夜以前烘烤她的都是非常克制的小火。不过再也没有羊皮软管和流水

    能为她带走热量了。很多人相信在缓慢中死亡的尸体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持住她生

    前的样貌。很显然的,这就是人们希望自始至终维持住她生存的原因。王二被要

    求继续定时地向管道里注入溶有人参和食盐的汤水。他甚至觉得靠近到那具土范

    的旁边,能够听到陶土水泥的深处会有液体潺潺地在肉质上流动,那可以被想象

    成一种吞咽和容纳的声音。其实陶土很薄。其实女人离王二很近。王二总是忍不

    住地要去想象,那还剩下大半个身体的女人伫立在五寸粘土以内的黑暗、疼痛、

    还有无时无处能够逃避的地狱一样的酷热之中,王二努力地想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