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某种起承转合,在雷雨以前会出现蜻蜓低飞那样的提醒和暗示。但是现在她已

    经确信自己还能够继续听,看,感触和疼痛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正飞驰着永远离开,

    像从指缝中流洒的砂子那样唯一,决绝,不可逆转。她将在一个收敛的定点上看

    到空洞的时间断口,就像是她自己这一对干净澄明,已经握不住一切实物的掌心。

    置身于这样一场永远绝望的漫长监禁和奴役,热迦在三天以前得知自己会死

    的消息。她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也许已经在黑奴和市民的奸淫中想象过死亡这种永

    恒的事。作为一个命定的终生奴隶,热迦落入了一种既没有生命的意义可以留恋,

    也没有心甘情愿地接受从此灰飞烟灭的无所适从之中。

    到那时女人分张开的腿脚已经在稳定的生铁桩座上捆扎完毕。这是一个在一

    开始,表面雷同于普通工作日的赝品。腰,胸脯和腋下是皮带。接下去的事就完

    全不一样了。锋利的刀刃沿着黑种女人热迦的小腿腓骨周围,尖锐地切割进去,

    陷入到肉中半寸之深后,再开始缓慢地转向。转向朝下的刀刃在肉中牵连羁绊,

    切划割锯,努力着要从女人的身体中分断出足够大的裂口。在那之后就会有一些

    象树叶,花瓣,以及活泼的小秋刀鱼那样离散的人肉条缕,往外翻转滑落出来飘

    摇临空。

    将军想要的并不仅仅是永恒的赤裸,他特别的关照过还要有永恒的疼痛。只

    要愿意,将军当然可以轻易地得到成群结队的皮肤光洁的女人,但是她们都不会

    是永远陪伴他的女人。他要他的赤裸的,女性的敌人皮肤翻卷脱落,肉体上被切

    割出来纵横交错,淋漓尽致的刀伤。他要这一切最终能够在铁器上得到表现。那

    是一种塑造和雕刻的工程。皮鞭只会是一些表演的道具,坚硬而锋利的金属才是

    真正改变事物的本质力量。

    一种一刀一刀如同雕刻时光的耐心。有两个男人分开在两边同时动作。粘连

    在皮张上,总是没有被完全分离的筋肉块件高低大小各不相同,凌乱杂碎地环绕

    在她的两条赤腿上下。这件事是从她的两座黑暗沉重的臀部肌肉开始的,那上面

    现在已经不再像是半圆的乌木,而成为一种鲜嫩红艳的插花作坊。

    他们做到小腿了。他们终于快要做完了。热迦迷迷糊糊地想到。这才只是前

    往死亡旅程的第一件开始。热迦在疼痛的开始可能是撼动木枷木柱,大声喊叫过

    的,她的嘴角流淌下来咬破自己嘴唇的血。但是她现在已经感觉有些迟钝恍惚。

    王二给她嘴里灌进来的汁水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