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甘宁说俊。媒婆又搬出那套生子理论，说李如烟第一胎就能生儿子。宋甘
宁当然不信。媒婆要跟宋甘宁立个赌约。宋甘宁问怎么堵。媒婆说要是她输了宋
甘宁想要哪家姑娘她都做个帮衬。宋甘宁见她说得下流不肯赌。媒婆说宋甘宁虚
伪，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人，不爱上她们的床？
宋甘宁没料到媒婆把男人看得这样透彻，说起来话了无遮无拦的，脸面有些
放不下，毕竟他是老师。媒婆盯着宋甘宁好一会儿，说：「在我们这个鬼地方，
吃饱个肚子以后，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床上那点事嘛。这女人呀，没男人过不下
去，男人嘛，没女人更过不下去。」
改革开放还没开始，像媒婆这样的人一辈子只能窝一个地方，吃饱吃不饱全
靠天，过好过不好，全凭自己的感觉，反正一年到头大队里分些粮食，熬熬挨挨
死不了。寻个乐，真只有床上那点事，怪不得她那么在行。
「什么女人都搞，我不是变成二流子了？」
宋甘宁笑着说。
「不漂亮的女人你肯定看不上，怎么会是乱搞？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中
意的是男人的大活计，先心中仰慕，后爱在一起，若是真爱了有没有大活计照样
觉着舒服。男人中意的是脸蛋，不管喜不喜欢，遇着漂亮的女人总想搞搞。」
媒婆说，「宋老师也不是天上来的，想必不会例外。」
「你一边给我做媒，一边哄我去撩别家姑娘，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李家姑
娘让你试探我？」
宋甘宁故作生气。
媒婆一愣，宋甘宁的聪明让她措手不及。宋甘宁见她脸色有异，知道刚才那
番话全是骗人的，不由对李家失望透顶。
「宋老师，每家嫁女儿都希望嫁个从一而终的好男人，我这样问问也是出于
行里的规矩。你也没有让我失望呀！换作别家男人，还没到姑娘那边早跟我钻野
地了。」
媒婆说着大笑。
「你……你犯贱！这亲不定了。」
宋甘宁怒不可遏。
媒婆见宋甘宁真生气了，立刻收敛许多，陪着说好话。她发誓李家真没让她
打探，刚才一番话纯粹闲扯。宋甘宁不再跟她说话，只想早点回家。媒婆扯扯宋
甘宁的胳膊，说：「大丈夫男子汉，何必跟我一个做媒的计较。你不赌就算了。」
「赌就赌，要是我看上的姑娘，你帮衬不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