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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但是恼羞成怒的丧屍不肯承认自己识人不明的错,却反而进行了一波

    更大的反扑!

    现在战场上的形势是这样,敌方的水军青蛙怪部队已经被墨蕴歼灭,陆上的

    丧屍军团则因为数量庞大,即使被歼灭甚多,还是不痛不痒,而我方主营附近只

    剩下20骑主要人物佈成的战阵在进行冲锋,我的学生吴宥宁则抱着已经用完灵

    力的憨狗在阵势最后等待时机逃走。项羽大哥麾下虽然还有一些鬼雄兵将散佈在

    丧屍军团中,但已经主宰不了局势,几十万只丧屍正以奋不顾身的气势向我们攻

    来!

    转眼之间,我方的阵型已经大乱,我的身边已经再找不到一张熟识的脸孔,

    满满的都是张牙武爪想要把我拖下神驹骧儿的丧屍,我的处境就像阴屍路第一季

    第一集中,在亚特兰大市区骑着骏马乱晃的rick一样。

    「干!干!干!」在生死交关的困境下我发挥了最大的求生意志,也不顾形

    象显露出了粗俗的本性,我不断骂着国骂、三字经、以至五字经、八字经,拼命

    挥着手中的太阿剑,让周围的丧屍灰飞烟灭。

    「干,干恁娘,干恁娘鸡掰,干恁娘国贼马英九!」听到马英九这么粗俗的

    髒话,丧屍先是一怔,然后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竟然都显现怒容,攻击的力道也

    加强了,原来他们也讨厌这低级不堪的髒东西啊!

    正当我准备力尽后任人宰割时,我发现身边的丧屍愈来愈少,应该说在骧儿

    铁蹄狠踹、我的太阿剑猛劈之下,身边的丧屍确实减少,即使远方的丧屍还像内

    湖南港一样黑压压的,但至少我身边的丧屍确实死光了!

    不可能的,60几万只丧屍怎么可能砍得完?即使是项羽大哥也没有这种逆

    天的战斗力。

    这时我才发现战场上空发出绿光,潜伏在大甲溪的墨蕴现在飘到了我们上空,

    她浑身发出绿色光芒,闭着眼睛喃喃说着:「植物的力量无处不在,在这块美丽

    的宝岛上,到处都是新生的希望,请你们把力量借给我,保护你们的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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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终於搞清楚为什么我身边的丧屍轻易被我杀尽,而远方的丧屍虽然为

    数众多,却没有再向我进逼攻击的原因;原来他们的脚边都被青草桎梏,在墨蕴

    的催动下,植物无所不在的种子在极短时间内从萌发到茁壮,竟然锁住了这些丧

    屍的脚踝,让他们只能原地张牙武爪,而不能再往我们这边冲。

    「墨蕴美眉,你好样的啊!」因为鬼屌尚未消肿,所以我的灵视能力相当强

    大,即使是距离甚远,我还是轻易地看见墨蕴和她的手段,开心地向她比了个讚。

    「老师!快点干掉冬瓜王!」吴宥宁的声音传进我脑里,焦急的语气带着不

    安。

    咦?只见墨蕴的绿色超小件比基尼逐渐褪色,本来还有绿色植物萦绕在她胸

    部和大腿附近,随着她发功,颜色愈来愈淡,现在暴露在夜空的,已经是她一丝

    不挂的美丽胴体!

    我知道植物和喜欢植物的人都相当善良,墨蕴显然是把生命都赌上了,冒着

    灵力用尽,堕入虚无世界的危险,要让我们毕其功於一役。於是我双腿夹紧,让

    骧儿带着我往前疾驰,穿越丧屍军团。

    这时我看到前方正是项羽大哥和神驹乌骓的屁股,左后方一点,圣墓骑士和

    他高头大马的坐骑也连续撞倒无数丧屍往中路会合,20骑当中至少有我们3骑

    有机会达阵!

    冬瓜王看到我们盛气凌人地穿越丧屍大阵,吓得连裤子都不要了就要转身逃

    走,同一时间,那张由十数个美女拼成的肉床,竟然骤起发难,十几个一丝不挂

    的美女相互望了几眼,便解开彼此之间手足的交缠,让肉床解体,不再是跪在地

    上逆来顺受的无奈模样,然后纷纷冲了过去,抓起冬瓜王便把他往山坡下抛!

    「造反了!你们这些贱人!啊啊啊啊啊!」冬瓜王像无敌风火轮般地一路滚

    下,更因为他身型本来就是身高和体宽差不多的痴肥,整个人几乎是个肉球,这

    时竟愈滚愈快,直到滚到山脚,还硬生生克服动摩擦力往前滚动了几十公尺,庞

    大的身躯刚好就停在项羽大哥的乌骓马前,乌骓一双前腿高举,鼻子发出激动的

    喷气声,然后马腿拼命往冬瓜王的肥臀上招呼。

    「哼,要是你在盗採砂石时多注重一点水土保持,也许你也不会摔得那么悽

    惨,起码有草木可以减缓你的势头。」这时我也已经赶到冬瓜王前,在他还满头

    血肉模糊,搞不清楚东南西北之际,冷冷地要他反省对台湾中部环境的破坏。

    「唉,台湾被你们搞到快休克了,该由最天然的绿色主宰。」这时圣墓骑士

    也赶到,拉开头盔的面罩,露出坚毅却温暖的面容,我们从三个方向逼近冬瓜王。

    「嘿、嘿…」冬瓜王揉揉被乌骓狠踹的屁股,假意要好好反省地退了两步,

    眼看已经脱离乌骓铁蹄的攻击范围,马上狡黠的本性毕露,不见黄河心不死,转

    身便想逃,不过他身后便是刚刚早他一步被踹下山崖的少女,她披头散发,不知

    是活是死地伏卧在地上,在冬瓜王逃跑的身形经过她身边时,少女赫然一把抓住

    冬瓜王象腿般的脚踝,然后满脸凶光地张嘴一咬,让冬瓜王痛得满地乱滚。

    「执政的人一定要小心,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把百姓当做鱼肉,自以为刀俎,

    焉知鱼肉何时反扑,自己却成了挨刀的对象。」项羽冷冷地看着在地上和少女扭

    打的冬瓜王,冬瓜王怎么也想不透,几分钟前还是自己禁脔的美女,怎么现在就

    已经变成淒厉的罗刹。

    (我后来才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竟然真的是项羽说的,还有很多梗

    我本来都没想到,都是事后去搜寻,才发现真的都跟楚人有关;例如李大哥这个

    角色,也是先随便取了个姓李的百人将,后来才知道山阴李左绩这个了不起的好

    汉;还有古代宝剑名称那么多,我直觉就想到太阿剑,没想到也是楚地镇国之宝!

    我想也许项羽在天之灵真的有在保佑我喔!)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中部人养出的恶患,就让中部人自己解决吧。」我

    看了项羽大哥一眼,在他讚许的眼神示意下,我揪着冬瓜王的脖子把他往后一拖,

    然后把太阿剑丢给那个因为摔下山坡,又挨了冬瓜王好几拳,导致满脸浮肿,佈

    满血痕的少女。

    「谢谢,谢谢…」她哽咽地泪流满面。像她这样花样年华却被冬瓜王蹂躏的

    女孩不知有多少,上等一点的,还未成年就被冬瓜王众多子孙玩弄成为性奴,恣

    意中出的结果,往往是未完成学业便成为小冬瓜们的妻妾,姿色平庸一点的,就

    卖进像金钱豹这样的烟花场所。

    那少女背负着山崖上姐妹们的恨意和期待,她流着眼泪,颤抖着双手,然后

    用太阿剑刺进满身罪愆的冬瓜王心口,终结了他不堪的一生。

    冬瓜王灰飞烟灭后,路边的竞选看板好像在回应冬瓜大军的失败般,竟也都

    浮现殷红的血痕,证明邪恶的灵体已经被击败,即使还有残余势力兴风作浪,也

    影响不了大局。

    但是那些少女们并没有因为脱离魔爪而显得太开心,她们的一生毕竟已经毁

    了,要找到能包容她们残缺的肉体和心灵,用时间和爱沖淡这惨痛遭遇和回忆的

    人毕竟不容易,她们一边啜泣,一边互相搀扶着离开。

    我有点哀怨地看了最后才出现的僧侣一眼,我知道比起那些欺世盗名之辈,

    他是有着大智慧,修行的程度最接近佛的,我有点责怪他为什么不出手相救,让

    我们多折损了一票鬼雄弟兄,也让世人多承受许多苦难。

    「佛,能勘破因果,但想要离苦得乐,还是要靠自己。」那瘦小的僧侣充满

    智慧的眼神对我微微一笑,然后又喃喃覆颂着他圆寂时留下的四句偈语:「无事

    忙中老,空里有哭笑;本来没有我,生死皆可抛。」然后往夜空中缓步走去,不

    知道他老人家到底是何方大师。

    确定圣墓骑士和项大哥没事,我赶紧回头关心我的战友们,发现丧屍部队已

    经四面八方就地解散,他们缓缓低头走着,每个都在嘴里喃喃念着:「炒米粉呢?

    怎么没有五百可以领?」唉,为了选举前几周吃免费的流水席,为了500块,

    他们竟然可以为了这些蝇头小利出卖自己和下一代的权利、健康,真是愚昧至极,

    难怪轻易地就在宗教人士的洗脑下成了丧屍,现在冬瓜王、假妈祖一死,假的大

    佛们也四处窜逃,他们终於不再有战斗意志。

    这时候原本浑身发出绿光,飘在空中施法的墨蕴已经支持不住;确定丧屍不

    再需要束缚后,她的身型不再像她以往的轻盈灵动,竟然就死死地从半空中摔了

    下来,还没阵亡的鬼雄兵将虽然试着去接住她,却都徒然无功,好在地面是沖积

    平原,加上刚刚长出不少杂草,墨蕴至少没粉身碎骨。

    大家知道墨蕴是战役胜利的关键,也知道她原本是诸罗鬼王麾下,现在弃暗

    投明的身分,所以更对她即将香消玉殒感到十分不舍,全部都聚集在她身边。

    阳神的部份比较具体,当然由林杰樑医师诊断;精神力,也就是抽象的部份

    则由军师范增探视,他们两人稍微观察了一下,便相互无奈对望,然后同时凝重

    地向我们摇摇头。

    「圣墓骑士、唐老师,我、我要回到山中玩儿了,你们一定要保护福尔摩沙,

    别再让邪恶的人破坏她好吗?」墨蕴一丝不挂的身体形象逐渐模糊,她双手分别

    握着圣墓骑士和我的手,毕竟我和圣墓骑士是肉身还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在教育、

    政界中为保护环境奉献一份心力的主要战力,所以她把台湾託付给我们,而不是

    战斗力最高的项羽大哥。

    「爸爸,你看这只可爱的石虎宝宝,屁屁超好摸的啊…呵,那棵树像不像鹿

    特丹家里的那棵?」墨蕴在意识逐渐模糊的阶段,好像记忆回复到那个天真地在

    宝岛台湾四处游玩的天真少女,把西洋风打扮的圣墓骑士当做了父亲,梦呓般喃

    喃撒娇着。

    「爸爸,点一下暖炉好吗?有点冷…」墨蕴脸色愈来愈苍白,再也看不到一

    丝血色,圣墓骑士拼命点着头,用温暖的语气不断说着:「好,就去,就去…」,

    眼眶里盈满泪水,又不忍让墨蕴担心,硬是噙着眼泪没让它流下。

    吴宥宁怀中的憨狗呜呜地叫着,平时白目长舌的吴宥宁也把人中绷得老长,

    以免眼泪落下。

    「我好幸福,这里真美…」墨蕴终於在我们的泪光中逐渐消失,回到她锺爱

    的宝岛大自然中去了。

    「墨蕴!」我无力地跪倒在墨蕴最后躺着的那块草地上,赫然发现杂草中,

    我眼泪滴下的地方,竟然和周围植物不同的,明显有株新生的嫩芽,那株嫩芽之

    青绿就像不属於这世上般的纯洁,更散发出一股宜人的气息,我知道那是墨蕴。

    「墨蕴,你看着,我会爱护台湾的自然,就如同我照顾你一样。」我双手小

    心翼翼地把那株嫩芽连同周围沙土捧起,放进吴宥宁捡来的塑胶杯中。

    「可悲啊,你们对自己生於斯、长於斯的土地之爱护,竟不如一个番邦作客

    的少女。」项羽大哥随口引用了他们楚地三闾大夫屈原说过的话,我知道把别人

    国家讲成番邦的他没有恶意,那只是传统以来大中国思想的视角,但更让我反省

    我们对自己家园长期以来的忽视。

    「大哥,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我看了一下,项羽大哥的兵力已经锐减到

    不到五分之一,除了惋惜那些忠肝义胆的鬼雄竟然落得了灰飞烟灭、求仁得仁的下场,更担心正义的力量愈来愈凋零,台湾最后终将被邪恶统治。

    「放心,邪不胜正,若天意如此,虽千万人,吾往矣!」项羽大哥引用孟子

    的公孙丑篇,他宁可失败,也不愿违背自己的信念,所以当初他有好几次可以杀

    死刘邦和他的家人,大哥却坚守仁义之道,落得兵败自尽的下场。所以他虽然肉

    体身死,却死得堂堂正正,死后两千年仍能以信念存在於天地之间,他唯一的亏

    欠就只是那曾经答应他们要推翻暴秦、取得天下的八千子弟。

    「唐兄弟,我们的灵力来自於天地间的正气,你好好作育英才,即使在遥远

    的北方,我们也能接收到正义的力量。」临走之前,范增军师、李左绩大哥、林

    爽文、吴汤兴、简大狮、柯铁虎、林少猫等一一跟我告别,林少猫更人如其名逗

    了一下吴宥宁怀中的憨狗,差点上演猫狗大战。

    「凭依在马英九这人渣身上的灵体可不简单,根据你学生的描述,他在世时

    是开台圣王郑成功的儿子郑经,他私通弟弟乳母乱伦、僭越称王、背弃盟约、毒

    害父亲,简直是不忠不孝、背信弃义的大奸大恶之徒!但是在他去世后,竟有人

    不明是非、传颂称道他对台湾的贡献,让邪恶的力量凌驾於正道之上,这非常棘

    手,加上他的同性伴侣拉斯普金兴风作浪,简直是中西合璧的败类集合体。」项

    羽大哥喃喃推敲着未来北伐的形势。

    蛤!?原来凭依在马英九身上的恶灵是郑经!难怪他说家里那棵大木,原来

    是骂自己的老爸郑成功,因为郑成功原名森,字大木,我当初还以为郑经说的是

    「东尼大木」,而墨蕴被憨狗兽奸时,嘴里不住骂的「锦阿舍」,也就是郑经的

    小名!对照起马英九今生今世毫无诚信、出卖同胞谋求名利、纵容手下杀人放火

    的所作所为,我就不这么意外了。

    「圣墓骑士呢?」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也是忠肝义胆的生

    灵,便以圣墓骑士相称。

    「战阵上的廝杀战果有限,而我长期医学上的努力虽然可以不分国界救活更

    多人,但我毕竟不是圣人,对於这块土地,我还是有私心的,我想要投身政界,

    可以救更多的乡亲。」圣墓骑士脱下头盔,露出貌不惊人,却有着温暖诚恳笑容

    的中年大叔样貌。

    侠医开心地看着医界的老大哥发出宏愿,我则好奇地问:「林医师呢?要前

    往西天极乐,还是继续看着盲目的台湾人喝林凤营气到吐血?」

    「继续被地府通缉,逃亡人间啊。」林杰樑医师露出了帅气的笑容,看来他

    决心留在人间监督我们有没有继续被顶新毒害。

    「我放心不下你们,宗海还不够独当一面,我更放不下敦慈…」他靦腆地笑

    着,完全不像平时那个仙风道骨的林医师,原来有更多私心是放不下学生和爱妻

    啊,科科。

    「保重!」我目送着他们一行人北去,憨狗则看得出来很开心,「嘿嘿嘿」

    地吐着舌头,牠不懂什么叫做正义,牠只是很单纯地为了一件事开心,那就是这

    世上原来还有这么多和牠一样为了信念而忠心不二的好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