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戏服、信物都有。奴才在军营里已审过那个唱戏的小白脸贼儿,说他

    送了园中什么贵姑娘一本戏谱子,乃是元人所造的淫戏,后头还有他题的什么劳

    什子诗,奴才已经找到,两下一对照,便知端倪……回头呈上来给主子过目。还

    有几件武生衣衫藏在天香楼后头的库房里……嘿嘿……也难为他们两个淫贱贼男

    女好兴致,有武松的、燕青的……甚么赵子龙的。更要紧,还有那贱人送到京畿

    驿站的礼单……还有书信,也亏得她怎么勾当太监,买通了外头的驿官。信上虽

    不曾写明白了,但是言辞暧昧,嘿嘿……主子说她伪造书信,有意勾结外人,送

    了假信进园子,必不冤了她。因没有主子旨意,不敢刑讯,她有没有将园中其他

    姑娘做礼送人,勾结成奸……奴才不敢妄言。」

    弘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冷了半刻,才淡淡道:「罢了,你的兵不要在园子

    里,还都出去……该办什么朝廷的差事,就办什么朝廷的差事去。」

    勒克什一愣,上回弘昼便没说如何处置情妃可卿,他也只好叫兵丁将她软禁

    在天香楼里,衣食茶水不缺的,如今都抄检明白,却怎么收拾?他自持是个粗鲁

    人,在他心里,这等什么昔年贾府小一辈的媳妇儿,压根也不能算个人,也不免

    问一声:「那不过是个罪余的淫贱材儿如今还是太监们看着……请主子示下,怎

    生处置?或者主子要不要见见?容她辩辩?」

    弘昼已是听得脑门青筋直爆,冷冷一哼,怒道:「见个屁!辩个屁!别的不

    论,单是和外男通信,便是千刀万剐的死罪!你叫太监,替本王发旨给那贱货,

    就两个字:随你!」

    他「贱货」都叫出口来,显然是怒了,只是「随你」两字却多少有些听不懂。

    勒克什未免求助似的瞧瞧冯紫英,冯紫英却哪里再敢沾惹上这主子这上头的事,

    低着头只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似乎在想自己的事,勒克什到底武将出身,未免性

    子粗暴了些,不晓得风花雪月怜香惜玉,女人于他,不过是骡马一匹,听弘昼恼

    了,忍不住连口哼哼道:

    「主子……那是一个贱奴,您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犯不着为她生气。奴

    才替您处置了?保管叫这小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那大营里,多的是处

    置这等贱人的手段,弟兄们才打完仗回京,正闷着没事干呢……去年,奴才随阿

    齐格军门征南川叛逆的几个寨子,那个什么族长的女儿,倒是水灵灵的,阿齐格

    军门赏操她……居然还敢喝骂军门,咬军门一口,军门恼了,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