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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8 部分阅读

    ,苏蘅拿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塌方的墙,斑驳的门,生锈的铁栓,带着裂缝的柱子,砖块瓦砾堆了足有一层楼房高。王行之心惊胆跳,一步不拉的保护着苏蘅,剩下的砖都是碎砖,好的估计被人捡走了。

    「吱吱吱吱!」

    两只两只短尾巴的、脏兮兮的灰鼠从脚边窜过,苏蘅吓得叫起来,王行之抱住她,灰鼠并不怎么吃惊地望他们一会儿,消失在洞里。

    「还要照吗,妈妈?」

    王行之看着脸色发白的苏蘅,苏蘅点头,两人来到唯一完整的教室里。王行之看苏蘅低头拍照,他依然听得见老鼠在某个角落窸窸窣窣,搅得石沙哗哗响。王行之侧耳听着,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正惶恐间,讲台正对的一面墙出现裂缝,整面墙体迅速变得歪斜,就要倾倒下来!他一瞬间觉得时间静止了,一切都变得忽远忽近,四周静极了,他的心脏像水泵一样把血液输送至四肢,砰砰直响。

    逃啊!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他怕死!怕极了!可朝门口飞出一大步的他转头一看,妈妈依旧呆立在讲台下,似乎毫无所知!王行之一声嘶吼,恐惧像渺小的虫豸一般飞散,他猎豹似地飞身扑向苏蘅,右手护住她的后脑勺,左手垫在她身后,把她压倒在地,死死抱在怀里。就在这一刹那,整面墙哗啦啦倾倒,呛人的灰尘腾起,王行之背上挨了几下,强忍着没出声。

    幸好两个人靠着水泥制的讲台,大的石块砖头没砸到身上。苏蘅眩晕中睁开眼,恰好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泥块摇摇欲坠,就要呼啸而来!苏蘅来不及尖叫,抱住身上一百三十多斤的儿子往讲台内一滚,把他压在身下,像老母鸡保护鸡仔一样掩盖住王行之的身体,王行之透过涅白的尘灰看到一大块石头往苏蘅头上直坠下来,鼓起一股劲,一挺腰一翻身再次把苏蘅压在身下,把她的头搂在胸口。与此同时,偌大的水泥块狠狠地撞在讲台的边缘,距离王行之那毫无保护,裸露而脆弱的脑袋只有几厘米!泥块像碰到礁石的浪花一般四处飞溅,然后水泥块砰得弹开打着滚儿,划着曲线栽到离母子俩半米外的地上。王行之只觉得脑袋上挨了一下狠的,眼一黑登时失去知觉……

    也不知昏了多久,几分钟,几小时?王行之张开眼,觉得头轻脚重,脑后闷闷的疼。他定定神,就看见妈妈哭红了眼睛鼻子,在他身上清理着碎石和泥块。

    「妈妈——」

    王行之声音虚弱。

    「行行!」

    苏蘅惊喜的一扭头:「你终于醒了!妈妈当心死了!你要是出事了,妈妈也——」

    说完泣不成声。王行之看到苏蘅脸上黑灰相间,被泪水冲了两道小沟般的泪痕,柔嫩的嘴唇也破了,就想抬手摸摸她的唇瓣:「妈妈,你嘴巴疼么?」

    「妈妈不疼——行行你脑袋疼么——」

    苏蘅情绪激动,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王行之左右一瞧,他们还在讲台底下狭小空间内,苏蘅用木头和砖块支撑加固有些裂缝的讲台,两人都没受什么伤,不过四周都是瓦砾砖块,看来是挖不出去了,王行之心有些凉,偏偏转头看着苏蘅,攒住她冰凉细滑的手,挤出笑容:「妈妈我们一定会出去的!村里人会来救我们的。」

    苏蘅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行行,都是妈妈害了你。你要是不跟来就好了。」

    话未说完泪如雨下。她自责不已,心如刀割。儿子在危难之时的举动让她切切实实感受到男子汉的无畏和坚强,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王行之的头发,又骄傲又内疚。

    「没事的妈妈,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呀。」

    王行之正安慰妈妈,忽然听到几声渺渺的狐狸叫,咦咦哦哦。王行之猛地坐起,大声呼唤:「去病去病!」

    然后他就听见沙沙的细碎脚步声越来越近,真是去病!王行之亢奋起来,不顾一旁苏蘅的惊异表情大叫:「去病这里,这里!」

    接着就从不远处传来石子被扒拉的声音,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呜——呜——」

    犹如犬一样透着委屈和焦急的呜咽。

    「去找人去病,去找人!」

    王行之兴奋的发出指令,听得那轻捷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里一阵欢喜,松了口气。他本来就疲惫不堪,强用力气之后,又觉得眩晕感一阵阵袭来,看着妈妈迷惑的脸,他想我要保护妈妈一辈子,不惜一切!

    「妈妈亲亲!」

    王行之脸上浮着笑意。

    苏蘅毫不迟疑的吻了他的脸,「这里。」

    王行之撅着唇,「啵」地一下,苏蘅的唇蜻蜓点水般碰触儿子的。

    「妈妈我爱你!」

    王行之定定看着苏蘅,眼里布满晶亮亮的情意。

    「妈妈也爱你行行!」

    苏蘅疼爱的抚摸儿子的脸。

    「不是那种爱,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爱!」

    王行之一脸严肃。

    「妈妈我愿意为你献出生命!」

    王行之像个战士一般发出诺言。

    苏蘅仿佛第一次认识王行之一般,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迷惘和疑惑。她本来还以为这是句玩笑话,可儿子刚才奋不顾身的举动烙印般刻在她心里,她又觉得不能把儿子的话完全当做孩童之语。男人对女人的爱,这时儿子该对妈妈说的话吗?苏蘅一时间怔怔看着儿子,竟无话可说。

    「妈妈——你要答应我,出去以后,要做我的女朋友——」

    王行之断断续续的努力讲话,眩晕感像网一样罩着他,眼皮千斤坠一般沉重。

    「行行,你怎么了?说话啊,快说话啊,醒来啊,别吓妈妈啊!」

    苏蘅慌了神,平时冰雪聪明,冷静镇定不翼而飞,只是大声叫儿子的名字,慢慢的哭出声音:「好答应你,妈妈什么都答应你!」

    「嘿嘿——说定了。」

    王行之艰难无比的挤出几个字,再次晕了过去,偏偏还咧着嘴角,大胜一场的将军般得意无比。

    二十七

    「两年前,不,一年半前我跟她都是乡长。现在呢,她高高在上,跟自己的地位简直是天差地别。就像唐志中,承他瞧得起,还把自己当高中同学,帮持一把,可是他也一步一步高上去,现在自己要仰攀的又多了一个,再也不能如同从前那样了。」

    玉成乡党委书记林荣华狠命抽着烟,差点一脚磕在台阶上。

    「干你妈!」

    他抬脚想狠踢台阶,刹那间又颓然叹了口气。还是上头有人好啊,他忿忿不已,要是没有姬云飞那个老色狼,苏蘅你个娘么岂能一脚登天?你个娘么岂能次次在常委会上提出要把我整下台?真他妈操蛋!

    林荣华勾着头闯进岭东县赫赫有名的蓬莱饭庄,连菜单也不需瞧,对着服务员大声喝道:「老样子!」

    「好嘞林书记!」

    男服务员一看到他,脸上赶忙堆起了笑。

    一会菜就陆陆续续上来了,四个冷盘先到。接着是酱牛鞭,焖驴宝,醋溜腰花,再后是炖鹿尾和爆羊肾,还有一锅杂碎汤。中医自古讲究以形补形,那脏器疗法不消说,真真深入人心。林荣华点的菜都和他的兴趣爱好相差不远。他在乡里是有名号的,唤作三花采。只因他仅用三个月,就把乡里有名的三朵亲姐妹花统统骑到胯下,甚是了得。有那凑趣的询问滋味,林荣华仰天长笑,曰:「大姐奶大,二姐喉深,小妹逼紧!」

    说罢扬长而去,一时间在乡里传为佳话。

    此刻他风卷残云般扫荡各式补品,腰间手机响了,他一瞧号码,是武装部的老何,他摔筷子,一接电话就吼道:「娘的你不知道今天是我大补的日子吗?」

    「……什么?困在里边了?」

    林荣华一下子站起来,椅子啪得倒在地上。

    「……你确定是苏副县长?」

    林荣华脸上浮现阴晴不定的表情,左眼下的横肉直跳,像是在做艰难的决定,过了一会他吸口气徐徐说道:「在没有良好救援条件之前稍安勿躁,以免酿成更大的祸,等我回去再说!」

    他坐下继续进餐,没吃几口终究忍不住又掏出电话,找到县长唐志中的号码……

    「……是是!唐县长,我马上去办,马上去办!」

    林荣华大脑门上都是汗,挂了电话一边拿包,一边不忘将食物打包带走。

    「狗男女肯定勾搭到一块了!」

    他嘴里骂着却不敢怠慢。「方正有的是机会,臭娘么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林荣华骂骂咧咧地钻进桑塔纳,一边打电话给乡镇武装部一边开走了。…… …… …… ……

    五天后,岭东医院。

    苏蘅进病房看到王行之在做深蹲,就恼了,心疼又气急的数落他不懂爱护身体,王行之暗笑妈妈大惊小怪,嘴上却乖巧地顺着苏蘅的意应了。末了,苏蘅从不锈钢提锅里拿出中午饭,脸上带着舒心的笑意:王行之下周就可以出院了,除了左肩扭伤和右手手面的挫伤,已无大碍。医生昨天看了检查结果,对他的恢复力惊异不已,皮肉伤俱已结痂,说可以正常饮食了,就是还要观察几天。

    「来,行行,这几天清粥吃腻了吧?妈妈包了你最爱的——鸡肉蘑菇馅的饺子。」

    苏蘅端出保温锅内的饺子,放在桌上:「趁热吃吧。」

    王行之右手执筷嗷嗷吃了两个,真香!眨眨眼想到什么,停下了。苏蘅正想问是不是不合口,王行之抬头看着妈妈,古怪的笑道:「妈妈,你亲口答应要做我的女友的,我要你一边叫我行行哥哥,一边喂我。」

    说完放下筷子,期待又兴奋地看着苏蘅。

    「你!」

    苏蘅一愣,作势欲打,王行之躲避之下哎哟出声,苏蘅以为扯到伤口,关切的问道:「行行你疼不疼?」

    「叫行行哥哥,否则我就不吃了!」

    王行之赌气的把脸一转,恨恨道:「还说要我说话算数,自己呢?」

    苏蘅看到儿子鼻挺的鼻梁和浓浓的剑眉,痴痴地想儿子真像我,生气的时候都一模一样。眼睛掠过白色的绷带,又想起那时候的王行之奋不顾身保护自己的样子,心潮澎湃起来,鼻眼酸涩地要落泪,赶忙拿手背擦了擦眼角,柔声道:「好好好,妈妈听你的还不行吗?」

    说完俏脸上带了讨好的笑容,夹起一个饺子递到他嘴边,用了软绵绵甜腻腻的声音唤道:「行——行——革——格——吃饺子啦。」。

    「哎——」

    王行之大喜过望,晕乎乎的转头应道,眼笑得和虾米似地,嘴角傻啦吧唧地要裂到耳根子上,早被苏蘅塞了一个饺子。

    苏蘅秋波如水,一脸慈爱地看着他吃完,又夹了一个饺子:「行——行——革——格——再来一个。」

    她在儿子面前本来就格外温柔,这时候更是如同圣母一般,圣洁纯净。

    「哎——美眉真乖。」

    王行之胆大包天得寸进尺,苏蘅左右看看无人,松口气拧了一下他的腰,嗔道:「吃你的饺子吧!」

    语毕善睐明眸羞中带怒地白了他一眼,粉嫩的面颊浮起一层不易觉察的红晕。王行之看见苏蘅从母亲的安详转为情人般的薄怒,风情无限,登时从骨髓里往外发着酥,浑身更是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哎哟,我的妈妈哟,你真是太迷人了!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刚才不够娇嗲,不算。妈妈再来,啊——」

    王行之张大嘴,像待哺的雏鸟。

    苏蘅无法可想,只得俏俏地瞟了王行之一眼,含嗔还甜道:「行——行——革——格——再吃一个呗。」

    「哎——我美丽的乖妈妈。」

    「革格再吃一个呗。」

    「哎——我可爱的好妈妈。」

    「再来一个。」

    「哎——我最亲爱的迷人妈妈。」

    母子情融融意绵绵的你呼我应,你喂我吃,四目相交,各自心甜。等好容易把饺子吃完,苏蘅已经被王行之深情地赞美了二十几遍,她耳朵里尽是儿子的虔诚情话,竟也被王行之叫得心儿通通乱跳。想起王行之在生死瞬间的拥抱和坚定如铁的眼神,心思一下子模糊起来,忘了他是自己儿子,竟初恋少女一般含嗔乜了王行之一眼道:「花言巧语,留着对你老婆使吧。」

    说完自己察觉到话中的酸味,娇晕满面,低了眼帘不再说话。

    王行之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看见妈妈花季少女般的娇羞,不由得心醉神迷,凑近苏蘅小巧晶莹的玉耳边,温柔至极的把几缕垂下的黑发拨到耳后,压低声音道:「赞美妈妈,天经地义!妈妈你就是我老婆!」

    苏蘅触电一般身体猛地一颤,王行之湿热的口气直往她耳朵里钻,痒得她缩起脖子,发出一声呜咽,如慕如诉。王行之牛犊般与苏蘅额头抵额头,母子俩同时闭口,耳鬓厮磨,心有灵犀般一齐享受起那尴尬又暧昧,亲情混杂爱情的滋味来。

    许久……

    「行之,我们又来看你了!」

    唐明月的大嗓门从走廊传进来,紧接着是巴夏桑提醒她这是医院别喧哗的声音,母子俩头一分,苏蘅抬头看看腕表,对着王行之说道:「行行你等会睡一个午觉,妈妈下午有会,三点半就回来。外婆等会就到。」

    王行之点点头,啄了一下近在咫尺的粉唇说是吻别,「小坏蛋。」,苏蘅轻笑着起身开门走了,王行之看着妈妈风姿绰约的身影,心里甜滋滋的。

    过了一会,萧风带着唐明月,巴夏桑进来了。

    「行之,今天觉得怎么样?」

    萧风放下水果篮,一脸关切地问道。

    「挺好的放心吧疯子。」

    王行之笑着看巴夏桑和唐明月用新买的花取代旧的,唐明月转头仔细打量王行之片刻,喜道:「双目有神脸色红润,不错不错。」

    说完啪啪啪鼓掌。

    巴夏桑走到床前嬉笑道:「行之,我家明月近来吃睡都不香,为你消得人憔悴,想好要怎么报答她了吗?」

    「那自然是以身相许了。」

    萧风眨眨眼,调皮的插嘴道。

    「不许多嘴!」

    唐明月跳着揪萧风的头发,奈何他长得太高,揪不着,唐明月细牙发痒,真想咬萧风两口解恨,攒起小拳头,瞪起本来就大的眼,龇牙咧嘴怒视两人,可惜那一张小脸宜嗔宜喜,白里透红,实在和想要表达的情绪划不上号,更达不成吓唬人的目的。

    唐明月捂住脸,从指缝可以看到她的脸皱成一团,声音带着哭意:「你们取笑我,人家没那种意思的,真的!呜呜呜……」

    萧风和巴夏桑对看一眼,吃惊中带着歉意,齐齐走上去安慰,唐明月扭扭肩:「讨厌你们,走开啦,走开啦!」

    萧风看着王行之无奈地撇撇嘴,和巴夏桑一起走了出去,门啪嗒刚关上,唐明月就把手一放,王行之一瞧,一丝眼泪都无,就是面容有些红。

    嘿嘿,把他们骗走了!我厉害吧?唐明月咧嘴笑,露出左边的小虎牙,娇憨中带着骄傲的对他比了一个v,傻模傻样。王行之下雨天的蛤蟆一般张嘴看她,无语中。

    唐明月得意的笑着,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保温锅,吞吞吐吐的问:「行之你吃饺子么?」

    王行之只吃了六层饱,看着唐明月殷勤的笑脸点点头。唐明月明眸皓齿登时放着骄阳般的光,整个人亮堂起来,小媳妇似地拿出自己做的蒸饺,甜丝丝的问道:「行之我记得你最爱吃鸡肉蘑菇馅的,对吧?」

    王行之又点点头,唐明月雀跃不已,叫道:「太好了!」

    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了,萧风和巴夏桑两颗脑袋探进来,看着唐明月贼笑不停。

    哎呀!又上当了!唐明月羞得不知所措,挥舞着小粉拳懊恼不已,使劲跺了跺小脚,怒道:「气死我也!」

    两人这才志得意满的奸笑着离去。

    「来,行之吃饺子。」

    唐明月乖巧地夹起饺子,羞怯怯靠近王行之的嘴边。

    天啊,行之的细胡子很好看呐。唐明月目光迷离。王行之一口把饺子吃到,嗯,比妈妈做的还好吃!

    「好吃吗?」

    「好吃!想不到你的厨艺这么好!」

    王行之有些意外。

    「嘻嘻嘻,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唐明月快人快语,话收不回,羞得她双手捂脸不迭,那两根筷子脱手飞打在王行之脸上,疼得他叫起来。

    「呀呀——对不起。」

    唐明月小脸哭丧:「我总是冒冒失失的。」

    「没关系。」

    王行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

    两人把饺子吃完,王行之摸摸鼓胀的肚皮:「走,出去到花园走走。」

    到了花园,少男女并排躺在柔软的草上,王行之恹恹欲睡,眼一下就闭起来,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唐明月偷偷靠近王行之,呆呆看着他的睡脸,神情无限温柔。

    「唔——真好睡。」

    半个钟头后王行之醒过来,坐起,嗯,神采奕奕。

    「咦?这是什么?」

    他拿过眼前的小本子,一瞧唐明月躺在一旁正睡得香,打开硬皮本,会不会是日记呢?好奇一翻,扉页写着一段大如斗的字:你是照在我青春之树上的第一缕阳光,那忐忑不安的芽和患得患失的枝,都是因为你的存在而生长。平生第一次,我那么迫切的希望一个人爱我,也是第一次,我用了更甚于爱父母的感情去爱一个人。青春之恋啊,晶莹剔透,不染世尘。是雪花开在深夜,是阳光照在海面,只想给予,不求回报。

    王行之目光转到唐明月脸上,哦,她睡得像个婴儿,少女小心和羞涩,青春的活泼和爽朗,都隐藏不见,整个人宁静地像朵睡莲。

    王行之靠过去,动作轻得能听到草的嫩茎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