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无颜忝居上座。」徐缙推辞道。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在科举路上,子容已经走在老哥哥前面咯。」即

    便豁达如祝枝山,说此话也有几分颓然。

    科举之路从来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祝、文二人虽说久负才名,科举道上

    却是坎坷不平,祝枝山弘治五年就已中了举人,此后屡试不第,文征明则更惨

    ,中了秀才后连乡试这一关都未曾过去,所以适才老家人可以称呼祝枝山举人

    老爷,而他只能是「秀才相公」。

    王素兰在一旁规劝道:「二位兄长就不要推辞了,今日乃是家宴,只论年

    齿,不谈功名,快请上座吧。」这二人都是王府熟识,是以王素兰等女眷也未

    曾规避。

    徐缙又开口相劝,直到王鏊发话,祝、文二人才依次落座。

    王鏊语重心长对祝枝山道:「方志展现一地风貌,不可轻忽,虽《姑苏志

    》初稿已成,还要细心校对才是。」

    祝枝山收起笑脸,恭敬道:「弟子省得,老师放心。」

    文征明在一旁接口道:「昌国兄来信说大理寺公务繁忙,不能擅离,请老

    师恕罪,他在京师扫榻以待,恭迎老师大驾。」

    文征明所说的是同为吴中才子的徐祯卿,与王廷相等人并称「七子」,他

    也在弘治十八年高中进士,可惜因貌丑,未能进入翰林院,而是到大理寺任职

    ,算是断了今后为相的道路。

    王鏊点头叹息道:「昌国诗调高雅,虽崇文复古,却又不失吴中风流,仕

    途竟遭此波折,可叹!」

    祝枝山强颜道:「幸好有昌国,不然堂堂江南四大才子竟无一人登第,老

    祝岂不羞愧地要一头撞死。」随即又是一叹,「其实我们四人中最早该登科的

    应该是伯虎,可惜啦。」弘治十二年的科考舞弊案牵扯甚多,他也不便多说。

    原本与弟妹言笑晏晏的王素兰神色一黯,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壑舟园中泼

    墨挥毫,作出「洞庭有奇士,楼室栖云霞」诗作的潇洒身影。

    「夫人,可是身体不适?」徐缙见爱妻面色有异,关切问道。

    「无事,只是有些乏了。」王素兰面对丈夫关心,心虚回道。

    王鏊长子王延喆年轻气盛,没有太多顾忌,又与祝枝山等熟识,突然开口

    道:「祝大胡子,伯虎兄为何没来?」

    文征明闻言停箸不语,神色郁郁,王鏊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二人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