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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5 部分阅读

吊帶短褲,露出兩條雪白修長

    的大腿,腳上穿著一雙點綴著蝴蝶結的低跟灰色涼鞋,一雙粉嫩可愛的小腳,洠?br/≈gt;

    有穿襪子,更有一種令人心驚膽戰的迷人肉感。

    「好看嗎?」春天照了一會鏡子,轉身問我。

    不知何時又鑽出來的南煙突然冒出一句:「爸爸像是很吃醋的樣子哎。」

    「挺好的,」我指指那條吊帶短褲,「這條是不是我在香港給你買的?」

    「是的,」春天當著南煙的面就說:「那我穿著它出去偷人嘍!」

    一家人各懷心思地上路去接張志學。

    5點40火車到站,我帶著南煙站在偏後一點,春天站在接站口的邊上,等

    著她的情人。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我突然看見一支臂膀向春天招手,心裡一沉。女兒意

    識到我情緒的微妙變化,拉拉我的手:「春天姐姐這一生都會因為這件事而特別

    地感激你。」

    小大人說的話很有道理。戀愛大於天,但是原配老公的巨大失落與酸楚耄?br/≈gt;

    就不是她這個年紀能瞭解的了。

    春天回臉向我笑了笑,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紅暈。

    洠Ф鄷䞍海涂匆姶禾煸诮诱究诮拥搅艘粋男孩,兩人站在邊上還聊了幾句,

    春天一邊聊一邊緊張地回望著我,我向她微笑著。那個男孩也遠遠地盯著我看—

    應該就是即將奪走我妻子貞潔的張志學了。然後春天指著我笑著向他介紹我們,

    同時向我摚'手。南煙也興奮地向他們招手,隨後張志學慢慢騰騰地隨著妻子邊

    聊邊走了過來。

    「……春天,你樣子一點也洠e儯贿氣伲甲兞恕!?br/≈gt;

    「我是不是有點胖了?」春天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

    「你的氣伲沧兞耍f好聽點是老練……」

    張志學是不是不太會表達意思?我聽到這麼一句,不由地猜測。

    「不好聽的就不要說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宋平,這是宋南煙,」春

    天向他搖搖手,把志學介紹給已經在邊上站了一會兒的我和南煙。

    我和南煙一直在沉默地打量著他。

    小平頭,濃眉大眼,嘴唇挺厚的,下巴比較長—下巴長的人一般都挺倔。皮

    膚還算白淨,個頭比我略高一點,穿著一身嶄新但一看就很廉價的休閒裝。下面

    的皮鞋上沾滿了灰塵,兩隻手都各拎著一個鼓鼓的大包,有一隻包的拉鏈好像還

    壞了,可以耄щ'看見包裡的衣物用品。

    我笑著向他伸出手:「我是宋平,春天的愛人,我代表我們全家歡迎你,志

    學!」

    「宋哥你好……電話裡交談的時候,聽你的聲音就讓人很有好感,聞聲不如

    見面,見了更加仰慕你了,」他笑著,握住了我的手。

    我這人看人很多時候懀谝谎塾∠蟆:蛷堉緦w正面相對,發現他的眼神其實

    很銳利,這第一句話倒也很上路。但這個孩子一看就是個個性鮮明的人……

    「春天每次只要提到你的名字,恨不得我馬上立正,像聽到蔣委員會長的名

    子馬上就要起立一起……」

    我一愣。春天微微皺了皺眉,打斷他的話:「你太敏感了吧,志學,一個人

    不要動不動就太高估自己,或者太低估自己,宋平對你一直都是非常認同的。」

    「我挺喜歡志學這種直性子。」我笑著打著圓場。

    「那就是一見如故了?」張志學扭臉看著別處,態度顯然不是那麼真眨?br/≈gt;

    「春天見我面的第一句話就是說你是一個很有社會地位的人,要我特別特別地尊

    重你。說實話,我還真不太會特別特別地尊重一個很有社會地位的人!在我們老

    家,越有社會地位的人,我就越和他對著幹!」

    看來還是個憤青啊!

    春天洠в姓f話。她可能已經意識到在和前男友見面時絕對不能一見面就說這

    樣的話的,但是她確實也不可能再有機會改口了。我理解她,她是怕我受到傷害

    —畢竟他和她要做的事會讓我受到很大的刺激的。

    「我在你這個歲數也是這樣的性格,我覺得一定能和你相處愉快!」我真?br/≈gt;

    地說道,還幫他拎了一個包,帶著他們三個一同往停車場走,邊走邊和他說著話:

    「同時歡迎你加盟我們雜誌社!看過你寫的文字了,你的文筆很優美,思路也很

    開闊,在我們雜誌社,你一定會有很好的發展前途!」

    我萬萬洠в辛系剑段很簡單的話,竟然談話來了個大轉彎!

    「相處愉快?能和我相處愉快的人真不太多,說實話,我爭取吧,宋哥!」

    他嘿嘿乾笑了兩聲。

    「哦,這話怎麼講呢?」不僅我,連南煙也迷惑起來,爭大了眼睛。

    「我和自己都相處的不太愉快。和你,說不好;和春天呢,過去洠幒茫f

    在八成也夠嗆。」張志學聲音淡淡的。

    我扭臉看了看春天。

    春天翻了翻白眼:「你不知道,我在上高中時和他交流不多,在上大學的時

    候交流多了,也就吵得多了。記得有一段時間,我一度還計算著,5月份總計吵

    了100多架,7月份總計吵了300多架,後來就懶得算了。是不是,志學?

    洠氲侥阍卩l下這麼混了一年,當年的好鬥性還是洠p多少啊!」

    「同學們還都在社會最底層混著,你嫁了個好老公,自己也混出名頭來了,

    當然有資格這麼評價我了!」張志學竟斜著眼、不無挑戰似地看著春天。

    我乾咳了一聲,張志學這才意識到什麼,向我和南煙強笑一下,臉色和緩了

    點。南煙已經傻掉了,她可洠в蓄a料到會是這樣一個開場!

    「你不覺得你連我也嫉妒,這很可笑嗎?你從來洠в邢蛭彝讌f過一次,不是

    因為別的,是因為你有性格上的缺陷!」春天的聲音尖尖的。聽得出她是在壓抑

    著自己的憤怒—這話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的層面上去了。

    我的天!我心裡在暗叫,春天,我的親愛的,早知道你們是天雷勾地火,我

    寧可讓劉主任得手你,也不能惹這個麻煩呀!

    張志學站在腳,定了定神,沉聲向我說道:「我性格上確實有不成熟的一面,

    比如大三那年打架,我揍的是我們學校副校長的少爺—他當時當著我們男生的面

    一再眨麘蛭覀儼嗟膶w習委員,我當時應該克制一下,也就不會被開除了。但是,

    我到現在為止,也只能學會克制,還真的學不會妥協!」

    張志學此時倒沉靜下來。

    「宋哥,你們的雜誌我看過,太主流太正統了,媒體要有褒有貶,洠в幸稽c

    批判的聲音,讓人一點也兒提不起興趣。為了生存,我當時也很認真地幫你們改

    稿子,就像剛才,我說仰慕你,只是因為你代表著社會的中堅力量,就是所謂的

    精英人士,但我內心裡,覺得你們天天都在做一件極無意義的事,我在底層工作

    生活了一年多,見識過很多事情,比你們能想像的還要醜惡……如果讓我也加入

    這支永遠只知道謳歌光明面、附合主旋律的團隊,我會瘋掉的。」張志學好像一

    吐為快的意思,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南煙聽了頻頻點頭,春天氣得臉都歪了,打斷了他的話,冷笑了一聲:「洠?br/≈gt;

    想到這麼長時間,你竟然真的把自己的毛病當成個性了,對,我們都在做無意義

    的事,我在害你,要讓你變瘋,您要保留清醒,您現在就打道回府吧!」

    她把我手上拎的張志學的包奪下,使勁扔在地上,指著來路,對張志學叫了

    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我見到春天如此失態!

    「我本就不該來,我以為你還是當初的你!」志學慢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春天聽到此言,再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蹲在地上傷心地哭了起來。

    南煙一面去勸春天,一面打著圓場:「要不咱們不要在這兒聊了,大家都在

    看我們呢,爸爸訂了一桌酒席給志學哥哥接風……」

    「張志學,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謝謝你一見面就這樣坦盏乇磉_了你的意見,

    坦率地說,我內心裡很贊同你的一些觀點,甚至覺得你比春天更適合當新聞這一

    行。但是,我們《學習》這家雜誌已經有了非常明確的編輯方針,這個方針是過

    去幾十年形成的,在全國讀者心目中大家都已經接受了這一點。任何個人的力量,

    都不可能推動它做很大的變動。」

    「其實我覺得你可能更適合去報社工作,而不是雜誌社工作。如果你不想接

    受這樣的工作,你可以給我們做一些供稿或兼職的文字編輯工作,我會幫你留心,

    南方報系有我一個同學,如果我這邊的雜誌洠ol幫你發,我可以幫你投到那邊去。

    春天,別哭了,志學,你真不該這麼說她,她一直都很關心你,很想念你的…

    …我也不是偏著我的妻子,你想一想,」我低下聲來,「她作為我的妻子,肯定

    很在意我的感受,所以提醒你一句,有什麼不對嗎?」

    張志學眨巴眨巴眼睛,終於醒悟了。

    我洠в袔堉緦w去太好的館子,省得他緊張或露醜。吃飯的過程中一直是我

    和張志學一問一答的,這孩子略遠一點的菜都不好意思去夾,在我的示意下,南

    煙還幾次三番地給他夾菜,志學對宋南煙感激得不行。有時張志學也看春天一眼,

    一旦他意識到這個眼神被我發現,就像小偷行浮划攬鲎プ。瑐i促不安。春天卻

    再洠в泻退嗔囊痪洹?br/≈gt;

    快吃完飯時,我對南煙說,走,爸爸和你先回去吧,你春天姐姐和志學哥哥

    還要聊會天。春天突然拉住我的手,對南煙道:「南煙,你先打車回家學習吧。」

    南煙看看我,笑著跟志學敚r藬'手:「志學哥哥,晚上見!」

    等她出去後,我示意服務員換到一邊的茶室去,又讓服務員上了一壺茶,把

    茶室的門關上。

    春天和志學分坐在茶桌的對面,在我的示意下,春天垂著頭,換到中間的位

    置,我和志學分坐在對面。春天坐下後,還是挪了幾下屁股,坐到離我更近、離

    志學更遠的位置上。

    春天神態黯然地看著張志學,過了一會兒,低下頭,語眨徛卣f了起來:

    「志學,對不起!我以為初戀的夢是可以圓的,但今天我才發現……我和你挺陌

    生的了……還有,宋平,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當時執意要提出去

    看志學,你也不會為我做出這麼大的讓步。你太遷就我了……」

    說到這裡,春天捂著臉細聲細氣地哭了起來。

    我遞給春天一張紙巾,靜靜地等著春天平靜下來。志學點了根煙,悶頭抽著,

    也不看我。

    過了一會春天止住了哭聲,抬起臉,盯著張志學:「志學,如果你將來娶了

    老婆,你會知道,夫妻之愛,是連著皮帶著肉的血肉關係,我已經習慣了和宋平

    的二人世界,很難再容下新的情感了。」

    「是,好像真的是回不來了,那種感覺。」張志學明白了,神態倒也輕鬆了

    很多,還自嘲地笑笑,並舉起茶杯向我示意。

    女性由於其生理上永遠要臣服於男性的征服,這種天然弱者的地位,決定了

    她們在社會上一般要比男性更為勢利。小說戲劇裡講的那些女性跨越階級與社會

    地位的鴻溝而萌生出的愛情,之所以被謳歌,就是因為事例比較罕見。其實春天

    對張志學的愛早已復甦,只是她腦中的社會意識無比強大—愛情在它面前也顯得

    格外渺小無力。

    春天經我後來點醒才意識到,如果她當時堅持自己的態度,她毀掉的就不止

    是初戀的記憶,而是張志學的一生了。他終其一生也不會忘記這帶有深深恥辱的

    一幕。

    「洠拢禾欤热蛔竭裡,不管是命呤颤n樣的安排,大家不一定要抱

    什麼明確的目的,隨便聊聊,哪怕不能往前走了,憶憶舊也是挺開心的,是不是,

    志學?」

    我跟志學也要了一根煙,他湊上前給我點火,態度還是很慇勤,但已經不像

    一開始那樣卑躬屈膝了。

    「這兩年我一直在憶舊,不過只是一個人回憶,今天,宋哥,你能把春天帶

    到我面前,我真的很知足、很感激了。春天剛才說我們倆老吵架,那是事實,我

    和她都是很強勢的性格,哪怕我當時洠в斜婚_除,我和春天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春天選擇你,真的洠в绣e。」

    「志學,十年後,你也會坦然地聽別人這樣說你的。我和你相比,唯一的優

    勢,就是經歷比你多了一些,你說是不是,春天?鄉下這段磨礪並洠в凶屩緦w的

    人格低頭,『永不妥協』,他或許比你我更適合做一個記者。」看著志學年輕的

    臉龐和充滿活力的身埽f不羨慕是假的。

    「是呀,不過要是我當時選擇了他,二十年後當我已經是黃臉婆時,他正走

    到人生最風光處,志得意滿的,眼裡哪裡還有我呢!」春天臉色終於和緩了。她

    也清醒了一些,剛才和張志學的口角,只能算一段莫名的意氣之爭吧。

    「人生不能做這樣的假設吧。如果我能實現成功,我肯定希望能和最親愛的

    人共同分享這種快樂。春天,你是知道我的。你們二位的情份,我都心領了,不

    屬於自己的,就不該享受,屬於自己的,我一定會爭取到。春天,如果不是你硬

    把從老家那個泥潭拉出來,我也許一輩子就這樣了,這一點我很感激你。我既然

    出來了,不要十年,五年之後,我會在這裡再請二位一次,相信我,春天!我會

    讓你為曾經愛過我而驕傲的!」

    不要說春天,就是我,看了志學現在這幅重豎自信、雄心勃勃的樣子,也有

    些喜愛他了。我看出來張志學身上確實有股不拘一格的瀟灑勁,怪不得春天這麼

    多年對他還念念不忘,剛才他只是下車伊始,面對我、春天和南煙這種親情加血

    肉之情的關係,又帶有那樣的目的,心底不惶恐和自卑才怪呢!

    春天盯著志學看了一會兒,然後看看我,有些扭捏,低下了頭。

    我用膝蓋輕輕地頂了頂春天。春天卻用光滑的大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