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回答。
「你骗我?我不相信!」他又笑道。
「我哪像你。天天晚上不睡觉跑出来玩。最近又泡了几个啦?」我回他一句。
「嘿。你管我。我就是爱玩。你还不是一样!」
每次就是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一搭一唱,我跟他并肩走向pub 的门口。
阿成他大我叁岁,曾经在美国念大学四年,现在已是一间pub、一间ktv、一间服饰店、一家汽车材料行的老
板。他最爱钱也最省钱。常常数他一天的收入给我听,最爱吹牛,糟糕的是我每次都全盘相信、接受还认真
的与他讨论、深信不疑进而从中发现出新道理,居然还觉得受益良多。真是无可救药。
我跟他去混pub 很少花钱,我们总有我们的门路,可以在里面白吃白喝,还跟各个pub 里面的员工混得熟络。
当然有时候我们也是会乖乖的掏钱表示点意思,老让朋友请客实在过意不去。
今晚我跟他又踏进这处。
阿成推开门。喧哗的人声及炫丽的灯光随着满室的烟味、香水味扑着我的面孔而来。
一张张造型特殊的pub 高脚圆桌上摆了一打一打的啤酒或是果汁、饮料。高出地面快有一公尺的椅子上则是
坐了一堆又一堆的俊男美女,个个打扮时髦光鲜,亮丽出众。这是只有在都会夜晚的里才看得到的
光景。时髦光鲜,亮丽出众。这是只有在都会夜晚的里才看得到的光景。
又是另一个香杯斛影、纸醉金迷、满室婆娑、五彩缤纷的夜晚。这是一个属於旷男怨女们横流、发 、
舒发的夜晚。
在夜里,满坑满谷的不夜男女、城市玫瑰在这里面随着浪荡的音乐灯光、蚀骨。
闪烁的灯光交织成一张张五彩的蜘蛛网,看得到你却摸不到,但它仍然网住了旷男怨女们的心神。人们的灵
魂就像霓虹蜘蛛网上堕落主宰的食物,一只只因着自己的而自动飞蛾扑火般地向着罪恶的主宰膜拜、臣
服,甘为餐飧地进行着灵肉的交易,自动落网,落入的网里。
pub 里的虚幻情境跟现实生活的距离有多遥远?是近到只有一门之隔,推开门外,从此是另一个世界?不!
其实声色犬马是在我的心里生根而不是存在於我身体所在的物理环境。我那始终未曾丧失的脑中一点清明清
醒地告诉我自己。
我的脑细胞始终未曾停止他们神圣而勤劳的努力运作,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将现实情境与书本、将想像与
真实的经验作融会贯通与结合,当我无法将pub 里面或是社会上的一些情况与以往所学的道德原则相结合的
时候,我所能做得只是去寻找出新的游戏规则去实验、去想像、去改进。或许我只是想得太多,或许我应该
去看一下精神科医生。≈039;s go !! 」我边说边起身。
接着我们两人从舞池的另一边摩肩擦踵、缓慢行进地绕到竖立音箱旁边,台上距离地面足有一公尺高,而音
箱的後面则有一个可以逐级而上的小阶梯。除了另一方在吧台上方的那一个铁笼子外,这儿是另一个可以让
人上去一展身手、尽情狂舞的舞台。
除了舞池太挤没有多馀的空间可以跳舞之外,到这种居高临下的舞台上跳舞,对我们来说还有几个好处。一
个是可以对下面正在用力扭动腰臀的俏妞们进行一览无遗的目光巡礼,另一个却是可以好好地吸引她们的注
意力。
在pub 里面钓马子这档子事讲究的是艺高人胆大,说起来这也可以算是一门难登大雅之堂的学问。问题是当
冠冕堂皇的种种高深的学问走进象牙塔的虚无飘渺里时,还有什麽东西比起一些微不足道、可能叫人嗤之以
鼻的小道学问、奇技淫巧来得实际、实在,对於人生的快乐更有助益?
阿成先登上了这个今晚暂时属於我俩的演出舞台。他又搬出他那一千零一套的舞姿,带着沉迷、沉醉的神色
或闭眼或四处张望地跳着他自己个人的舞蹈。
我靠在音箱旁边微笑地看着他随着音乐起僮,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认识阿成时的情景。
那时的他也是这样子的在舞池之外的一个角落跳动着,就他自己一个人。他总是独来独往,甚至不太喜欢跟
认识的人点个头打声招呼。照他後来的说法是他在pub 里面接送过的女孩子太多,而他就是有这种不喜欢跟
熟面孔打招呼的怪习惯。
当时的我走上前去,对他说:「我很喜欢你的跳舞方式。我想认识你。」
「但是我不是gay。」看着他奇怪的神色,我自觉怪异地再补充上这麽一句。
那时他的舞蹈就跟现在的一样,不会好看或是多优美到哪里去。但是我就是喜欢他那种自得其乐、不在乎别
人眼光的舞蹈方式。快快乐乐地、全身舞动出汗水跟自己的风格。他的舞蹈说矬有点矬,说笨拙来来去去就
是那几套,但是很可爱的,跟pub 里面时下流行的一些淫浪舞姿或是黑人的舞蹈不太一样,算是有点特别。
之後,几次在pub 里面不期而遇,我俩渐渐走在一块。在夜里一起疯狂,看着夜蝶翩翩起舞。
我还记得他带我第一次去发现原来一夜情是百分之百可能而且容易的事。那可以说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捩点。
这样讲不知道会不会太夸张而且显得肤浅,不过我就是在体内性激素与好奇心的驱动下,去尝试了一次又一
次惊奇而又不太可思议的经验与冒险。充满未知、未可确定的刺激总叫人难以自拔。
那是一个刚下过雨的深夜,大约凌晨一、两点。我跟阿成刚从一家pub里面出来,打算到另一家pub 里面继
续我们猎 的行动。
在他把车子开来pub 门口之後,我俩同时注意到就在我右手方约六、七公尺处有两位女孩正在隔璧那一家pub
的门口伫立着。看起来好像在等人又有点不像。
我跟阿成互打了一个眼色。我向女孩的方向摆摆头,暗示由他出马,而我随着follow,在旁边配合。
他给了我一个「你又来了」无可奈何的表情,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向着女孩的方向走过去。我迈步亦步亦趋
地跟着。
「小姐。对不起。能不能跟你们交个朋友?」阿成开始了他惯用的开场白,脸上则是挂着招牌笑容。
两个女孩看了看阿成跟我,又接着互望对方一眼。
我接着说:「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开车顺便送你们一程。看你们想去哪里都可以。」
她们两个看了我一眼,又彼此用眼神脸上似笑非笑地询问对方的意思。
突然其中一位长发的开口了,「会不会不太方便?」她问道。
「不会呀!你们要去哪里?」阿成问。
「我们想回天母。」长发女孩接着说道。
「喔,那没问题呀。看你们的样子好像原本正在等人?」我插嘴道。
「嗯,可是我们好像被放鸽子了。等了她快一个小时了都还没到。」另一个比较娇小的短发女孩回答。
「那如果你们不想等的话,我们就上车吧!」我面带微笑地说道。
於是她们又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交头接耳一番之後拿起了她们的包包,长发女孩说道:「那就先谢谢你们罗。」
我回到车子旁,帮她们开了车後座的门,礼貌性地请君入 。这是我们一贯的绅士风度。
当晚我们在路上一直聊得愉外,一半原因是阿成跟我太有默契,另一半就是她们也很健谈、开朗、大方。
我们後来在天母附近让两位女生轮流当驾驶,让她们一尝开快车的快感。之後我们回到了她们位在阳明山脚
下的住处。
那晚是我第一次有过的一夜情的经验。但不是唯一的一次。
从此我爱上了那种揭开隐藏在黑暗神秘地带里惊险刺激未知的兴奋。那种兴奋与快乐就像开一瓶包封的好好
的陈年香槟。你知道它会「啵」的一声或是更大声。但是首先你要知道如何正确地开启它的方法,接着你就可以满怀雀跃地等待那突然而来、令人惊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