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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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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我们的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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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以来,我们谈的是爱情和言语的关系,现在该言归正传矣。那就是,翻来覆去,我们不得不对杨传广先生和周黛茜女士二人的婚姻,感到困惑。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当初是怎么恋爱上的乎,言语既不足以“谈恋爱”,剩下的便只好“摸恋爱”矣。“摸恋爱”似乎有三种类型,一种是吾友和ri本太太“结结巴巴式”,一种是哑子朋友“比比画画式”,另一种则是既哑且盲“伸手乱抓式”。而“结结巴巴式”似乎还是“摸恋爱”中最高级的,杨传广先生和周黛茜女士可能属之,除了结结巴巴用英语“艾拉夫油”“油啊尔鼻涕拂耳”外,再继之以强壮的臂膀和一张奇异的大嘴,后来索xg生米煮成了熟饭,不隆重结婚不行矣。

    这不是说凡结结巴巴式的摸恋爱,一定没有爱情。而是说它可能没有爱情,互传心声是爱情的基础之一,缺少这一个基础,爱情便会使人发软。如果杨传广先生在世运会上得了金牌,威名永在,摸恋爱和谈恋爱一样,其婚姻的幸福,准可预卜。可是他阁下在东京栽了筋斗,如果回到中国,大家因他是留过洋的,而太太又是美国人的缘故,奴xg一发,可能会端出种种理由,另眼看待。但他阁下如果继续留在美国,美国这个国家,社会波动非常厉害,拿过金牌的朋友过了两天都被忘啦,何况一个黄脸皮的二三流货se乎?十年八年下来那股劲就没有啦。

    职业运动员惟一出路是当教练(有人说杨传广先生不是职业运动员,好吧,算你赢,不必在这里扯嗓门),杨先生似乎也只能当二三流教练,甚至更等而下之。美国太太一旦发现她摸恋爱摸出来的竟不是英雄,如果她还有青春,如果她的财富超过丈夫那一点点周薪,呜呼,他们的婚姻能不能继续美满,真教柏杨先生在万里外为之担心也。

    有一件事可以说明二位似乎已晕了头,当杨传广先生在东京大败之后,他对他的美国太太说了一句话,你猜那话是啥,其实用不着猜,报上已登出来矣。他曰:“让我们去北海道休息休息,忘掉世运吧!”真是诗意盎然。不过试问一下,去北海道要多少银子?该银子是他阁下自己挣的乎?抑美国太太供给的乎?或者仍要我们这些被瞧不起的中国同胞掏血汗钱继续孝敬乎?好像有一种不散的y魂,认为靠罗马世运那一块银牌,就可以骑在同胞脖子上折腾一辈子。如果真能折腾一辈子,当然吉祥如意。而一旦折腾不下去,强烈的虚荣心落了空,恐怕好戏还在后头,我们继续有jg彩节目可瞧也。

    天底下没有绝对新鲜的事,使人发麻的节目,往往成双成对。读者老爷一定还记得赵令瑜女士吧,她阁下是有史以来惟一的一位ro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中国小姐,她在长堤落选了之后,哭成了泪人儿,说有人曾当面告诉她说,她简直可拿第一。吾友倪英伟先生在选美当时,正在长堤,来信感叹曰:“各国小姐在台上一字排开,只有我们的老。讲演节目中,她倒是口若悬河,但这不是英语讲演比赛。人家希腊小姐连简单的英文字都不会说,照样冠军,来美后深为中国人之摸不着重点而伤心。”

    不过,自以为漂亮算不了啥,柏杨先生最近因为颇有几文,每隔一天,就吃一粒维他命,最近照照镜子,忽然觉得非往ri之我,盖我现在又白又胖,美老头一个,街上的大姑娘都向我飞媚眼。好啦,连柏杨先生都有如此诚恳的自负,何况一个小小女子乎。但有一点却颇算了啥的,那就是她阁下隔洋告诉《中央ri报》记者苏玉珍女士曰,她明年还要参加,这就不能不使人五体投地矣。于是我又感到困惑,中国人是一个“念旧”的民族,所以历届中国小姐,都是沙里淘金式,反正是那么一伙人,今年选不上,明年卷土重来,一个个抱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决心,用种种奇计妙法,不达到目的,誓不gan休。幸好我们只举办了四届,看样子四十届之后,参加第一届的落选小姐,仍要抗战到底也。问题是,洋大人之国,能允许一九六四年落选小姐参加一九六五年选拔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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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我们的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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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如此,英雄亦然,杨传广先生也扬言要参加墨西哥世运。前已言之,届时只要派柏杨先生一个人参加就行矣,反正是拿不到分,反正是丢人现眼,何必再劳动美国太太的丈夫乎?而杨先生之再参加也,不知道那笔钱归谁出?还是老话,是他阁下自己出乎?抑美国太太的美援乎?再不然仍是中国小民血汗钱乎?如果他自己出,或是美国太太美援,我们没啥可说,如果仍要靠我们小民的血汗钱,则我们小民便得思量思量矣。固然运动不比选美,但在本质上却是相同的,“老”是一个无情的打击,赵令瑜小姐不知道有老,才眼花缭乱。杨传广先生也不知道有老,才成了今天这番情况;而且墨西哥之战再下来,排了个倒数第一,恐怕他的婚姻就更要不妙。

    自然,妙不妙是他自己的事,我们不必c嘴,但这种念头怎么一下子跑到他阁下脑筋里哉?实在值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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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如作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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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杨先生有一句话,说出来准使正人君子和天真纯洁的朋友们寒心,但如果不说,又觉得实在忍不住。盖不但人生如作战,不但追求异xg如作战,不但谋职做事如作战,即令在爱情上,在家庭中,以及夫妻之间,无一不是作战。这作战有两种意义,一是要征服丈夫(藉此补充一个隆重声明,我们谈妻子时,没有抛弃不谈丈夫之意,不过同时谈两方有点麻烦,敬请举一而反二),使丈夫死心塌地,心服口服。二是要击败其它女人,使她们在丈夫眼中,不占席次。如果自以为天下已定,老娘不必再战战兢兢,不必再杀得血流成河,那么她的江山真是危如累卵。如果上帝和她特别有胶情,没有人碰她,那是万幸。如果上帝一时照顾不到,竟有人碰她,稍微一碰,恐怕再多的蛋都要稀烂。

    一个有头脑的太太,永不会忘记修饰自己,不知道修饰自己的女人乃一头伟大的母猪,它以为它连老命都奉献啦,应该被爱了吧。人类却是爱猫者有之,爱狗者有之,爱金丝雀、画眉者有之,而爱母猪的似乎不太多也。盖人之异于禽兽者,在于人有审美眼光,禽兽则无。人类间之爱,不完全基于实用,有时候甚至和实用gen本一点关系都没有,而只求悦目。像一幅图画,像一首音乐,它能疗饥疗饿乎?一个作妻子的人必须了解这一点,才算孺子可教。你为他做饭,洗衣,带孩子,他睡觉时你为他打扇子赶蚊子,他病了你三个月都不睡觉——呜呼,这一切都是对的,也是可感可佩的,但仅仅如此这般还不够,必须再有点别的才行。如果能穿得整整齐齐,长得漂漂亮亮,举止缠缠绵绵,那将更无懈可击,大获全胜。有些太太坐在梳妆台前,一坐便是三十分钟,坐得老爷叫苦连天,咦,对于那种叫,当太太的千万不要介意,孟轲先生曰:“其辞若有憾焉,其心乃窃喜之。”便是说的这一类的事。世界上没有一个丈夫不愿自己太太美如天仙,但又不敢明目张胆鼓励她在脸上身上乱搞,抓住一点埋怨埋怨,乃人xg之常。有些三心牌太太,丈夫对她固没啥可挑剔的,甚至还到处宣传她贤慧,不过心里总有点不是味道,尤其是面对别的娇娃,那股劲就更难排遣,家破人散的危机乃在赞美声中埋伏生gen。

    女人们修饰自己,也就是说,女人们爱漂亮爱美,是正当的,也是她们的特权。呜呼,不但是特权而已,依柏杨先生之见,那简直是她们应负的严正义务 ——她必须有适当的打扮,以使他的丈夫爱她,她的子女敬她,她的朋友以她为荣。她至少也应使她的丈夫儿女和朋友们不厌恶她。她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是没有尽到一个女人或一个妻子应尽的本分,她就要付出代价。

    一个女人,美丽不美丽,是天生的。漂亮不漂亮,却是后天的培养。天生的黑皮肤,吃啥药都不能使之变成雪白,但应想办法使之润泽;天生的箩筐腿,走起路来若鸭子散步,应靠毅力板之使正;天生的笑时露出牙床,自不能从此不笑,但不妨少大笑而多微笑;天生的有点驼背,怎么也弓不直,则应经常的穿高跟鞋,同样的可以刚健婀娜也。有些女人,生了一个孩子之后,便理直气壮的开始糟蹋自己,真教人在旁为她捏一把汗。前月有一位朋友发生婚变,太太留学生也,读的还是目前最吃得开的美国语文,在某学堂教书,丈夫是个爱面子的人,(谁又不爱面子乎?)若gan年前,有一次一起去参加婚礼,两人约定在礼堂会齐,届时太太抱着孩子驾到,玻璃丝袜扭在腿上不算,还有一只重叠而下,堆在脚面上,一双平底鞋,鞋底烂而四溢,鞋面上东一块泥,西一块灰,丈夫顿觉脸上无光,便悄悄告诉她快去把袜子提好,她觉得他挑剔她,愤愤不理,丈夫不愿看她的嘴脸,便躲到休息室和新娘的爸爸聊天,十分钟后,该太太尾追而至,冲着他勃然曰:“袜子提好啦,你可以消气了吧,我找你不容易,请也抱抱孩子,何如?”该丈夫站起来,夺门而逃。那一次便闹了个天翻地覆,柏杨先生是居中调解人之一,该太太悻悻曰: “我就是穿袜子穿得不整齐,也犯不上发那么大的脾气呀。”呜呼,她念书虽多,却是把书念到狗肚子里去啦,竟不知道问题不仅在于袜子,而在于她的那种没情调,不懂风趣的气质。即以当天而言,她虽然提上袜子,而鞋子的灰仍在也,其腰仍弯如虾也,其脸上的粉仍东一块西一块也,其头发仍是一个半月以前梳洗的也。尤其在大庭广众之下,她那些奇妙的举动,不但不能争回自己的荣誉,且徒使两个人都无地自容,我当时便警告她自我检讨。事后我一直为她担心,前些ri子,她果然把家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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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如作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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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天生的美女不太多,而且怪的是,天生的美丽女子,如无训练,往往索然无味。有吸引力的女人并不是全靠她们的美丽,而是靠她们的漂亮。包括风度、仪态、言谈、举止,以及见识。任何女孩子们都应注意的是,妻子就是妻子,既不是主人,也不是奴仆,既不是女儿,也不是娘。丈夫对她有各种矛盾的要求,当伴他外出时,她应是公主;当在家做家事时,她应是佣工;当谈情说爱时,她应是姘妇。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可举出来,当她洗衣洗碗时,他希望她洗得又勤又净,可是当赴宴会和别人握手时,他却希望她的手又白又嫩。男人心理竟如此之怪,甚至如此之坏,作一个妻子的真应该恍然大悟,有所抉择。

    以中国人而论,大体上说来,南方籍的夫妇,比北方籍的夫妇,要有情趣得多,盖北方人爽朗敦实的xg格,他们内心虽如火烧,却缺少表达的能力,给人的印象是木讷无味。在北方,一旦成为好友,危急时他真能两肋c刀,为你卖命,但感情越笃,他和你在一起越是没话可说,盖他认为两人既属知己,就不必再巧言花语啦。这种气质固有其长,但在夫妻关系上,却实在别扭。柏杨先生有一位朋友,年龄已逾四十,太太大学堂毕业,且有两个可爱的男孩,去年硬是离了婚,问他为啥如此胡搞,他不回答,但ri子既久,一直等他和那个介入的女孩子结了婚,酒余茶后,口风不紧,才略露若gan,他曰:“那女孩有一次把脸埋到我怀里,呓语般的说:‘我爱你!’老天,我结婚十五年,太太从没有讲过这种话,我以为这种话只电影上才有。”呜呼,所谓情调风趣,都离不开行动,诚于中而形于外,如果不能形于外,不出两个原因,一是gen本不诚,一是呆头鹅,不知如何去形也。这两种原因,无论那一种,都会在家庭中造成y影。名作家程大城先生曾说过,北方人不要说搞政治搞不过南方人,即是恋起爱来都恋不过南方人,盖北方人处理感情的方法实在是有点落伍。如果不信,有柏杨夫人为证,她年轻时固一时之杰也,清末之时,读洋学堂,虽是小脚,却会骑脚踏车,头披红巾,驰腾过市,路人为之侧目,我当初拍她的马pi,硬说她是“女侠飞红巾”,可是,结婚之后,粗线条不退,入了民国,被坏风气所染,更讲起来男女平权,情况就一天比一天糟。悲夫,一个女人粗线条再加上误解男女平权的真谛,真会搞得臭而不可闻也。女人终是女人,除非像虢国夫人那样的美如天仙,她便没有不施脂粉,不涂口红,不打扮漂漂亮亮的自由。在美国,凡是不涂口红的女人会被认为是一种失礼,啥地方都不敢去,而在中国,却有人颇为欣赏,认为那是朴实无华。一个妻子,她有义务使丈夫看着她舒服。她不能做到这一点,她就是个不可救药的母大虫。

    ——我们前已言之,当指妻子时,也指丈夫;当指女人时,也指男人。盖把同样的话,只换了两个字就再重复一遍,实在辛苦。但在这里,柏老仍要重复这一段:一个丈夫,他有义务使妻子看着他舒服。他不能做到这一点,他就是不可救药的臭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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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天生是尤物》第九部分

    “正由于社会上离开地毯的那一端的怨偶ri渐增加,更应倡导中国固有的家庭伦理。为响应文化复兴节,教育当局刚刚发动学生做‘夫唱妇随’‘相夫教子’壁报,我所教班上的学艺股长,在制作壁报时,不禁暗暗饮泣,原来她就是父母离异下的牺牲品,不曾领略到母爱的温馨,却要配合此一主题,岂不是她自己的一大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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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奋斗的目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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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跟男人一样的也是人,有拒绝接受大男人沙文主义的权利,有主动离婚的权利。

    台北文昌街读者老乃汤明昭女士来了一信,讨论离婚问题,原文恭抄如左:

    “十一月二十六,你在《从一部电影说起》之中,赞成离婚,但许多无辜的孩子受破碎婚姻的影响而自卑,而自暴自弃,不曾领受‘爱’的孩子,又怎能去关心、信任,对他人负责?在人格上的发展不健全,带给社会的又是怎样的结局?充其量也是另一桩不幸婚姻的开端。

    “正由于社会上离开地毯的那一端的怨偶ri渐增加,更应倡导中国固有的家庭伦理。为响应文化复兴节,教育当局刚刚发动学生做‘夫唱妇随’‘相夫教子’壁报,我所教班上的学艺股长,在制作壁报时,不禁暗暗饮泣,原来她就是父母离异下的牺牲品,不曾领略到母爱的温馨,却要配合此一主题,岂不是她自己的一大讽刺。

    “禁止离婚有其积极意义,如果某人只有一件衣服或一支笔,一把梳子,一定加倍珍惜,绝不会轻易丢弃,婚姻何尝不是如此。如果心存‘合则留,不合则去’的观念,又怎会细心培养爱情的花朵?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天主教教友,我所见到的教会朋友,都是恩爱夫妇,享受家庭的温暖。也许因为godislove,或秉持‘基督是我家之主’,即使有争论,也坦诚胶谈,化除误解隔阂,岂不比劳燕分飞下场要来得幸福?

    “无论社会如何变迁,人们总还是向往圆满的婚姻生活,人生才有奋斗下去的意义(见《读者文摘》上一篇专文,曾有调查可证)。台北家事法庭上常可见到一些草率成婚者分手的现象,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也有可能是把离婚看得太随便了。

    “我们教会在世界各地办麻疯病院、孤儿院、养老院,至若雷鸣远神父,倡导抗战救国,于斌枢机主教,为国奔劳等等善行,尚不易感化教化同胞。如今你这篇大作,可摧毁多少传教成果?不妨三思而后下笔,则教会幸甚。耶稣曾在山中圣训中说:‘缔造和平的人有福了。’如果有任何高见,我和我的朋友们(各行各业的教友),愿和你竭诚讨论。”

    汤明昭女士这封信,充满了平静祥和,说明她有一个温暖的家庭,但同时也代表一部分人对越来越“多元”的社会,抱着天真可爱的“单一”看法。而且又因为我没把话说清楚的缘故,多少有点误解我的本意。事实是,我跟汤明昭女士一样的认为:“人们总是向往圆满的婚姻生活。”因此,在原则上,我并不赞成离婚;但在个案上,有些已破裂到不能复合的婚姻,我们没有权力反对他们离婚;甚至在某种情形下,我们还要鼓励他们离婚,帮助他们离婚。

    ——柏老说了一大串,只用了一个句点,为的表明那是一个完整的句子,千万不能分开。如果断章取义,像抓住小辫子似的猛喊:“你鼓励离婚呀。”那就是存心一棒子打死人。

    另一个我跟汤明昭女士观点一样的是,离婚的受害人往往是孩子,一个家庭破碎下的孩子,是天下最可怜的幼苗。汤女士所举的那个学艺股长,就是一个例证,令人酸鼻。问题是,离婚固然伤害了孩子,难道不离婚的怨偶就不伤害孩子乎?一个白天云游四方,晚上酒醉醺醺的丈夫,甚至把女朋友带回家,教妻子服侍,稍不如意,就拳脚胶加,这种魔窟式的家庭,就不伤害孩子哉?一个ri夜都在外面胶际应酬,男朋友如云——男朋友如果只固定一个,那就更糟,然后鲜衣香车,把丈夫当成冤大头的妻子,这种妓院式的家庭,就不伤害孩子哉?一个整天沉湎在牌桌上、赌场里、舞厅里,或酒家中,在外笑容可掬,回家怒目相视,一骂就祖宗三代出了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