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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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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萍斩钉截铁地说:“要想抓住他,就得这么干!必要时,还得采取点手段,总之你要小心为妙,我发现他警惕性特别高。”

    拿着钥匙,王艳犹豫了起来,她在考虑这样一个问题:就是有这把钥匙,我也不能轻而易举地接近他呀。我该怎么找到他的犯罪证据呢?苦想了好几天,她都没有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

    就在她感到特别为难的时候,白玲找来了。

    原来,自从张萍被开除后,公司上下就有各种传言,一说张萍掌握了李少春的某些把柄,李少春想除掉她;一说张萍和李少春有染,李少春想甩掉包袱,等等。这些话都被传到了白玲的耳朵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自从上次发觉李少春有经济犯罪的嫌疑后,白玲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这次,她坚信是张萍知道了他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惨遭他陷害的。

    张萍被开除了,她手中掌握的线索可能就断了,这可如何是好?怎么接近李少春,怎么把他的犯罪证据给找出来呢?经过一番思考,白玲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她的助理王艳。

    下班后,白玲就约王艳去了一家西餐厅。

    落座之后,王艳好奇地问她:“白姐,有什么神秘的事啊,非要来这里说?”

    白玲郑重其事地说:“张萍被公司开除了,她可能很怨,你知道内情吗?”

    白玲开门见山的一句话,立刻就打消了王艳心中的疑虑。这几天来,她一直在为这事犯愁,也曾想把这事告诉白玲,但她觉得此事关系重大,如果贸然抖露出去,没准会惹下大麻烦。听白玲这么一问,她才放心地把张萍所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

    听完王艳的话后,白玲深叹了一口气:“果然不出我所料啊。你知道吗?上次去广州时我就发现他有问题,但苦于没有直接证据。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要找到他的证据。怎么找呢?这就需要一个能经常接近他的人。”

    王艳颇有同感地说:“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谁能接近他呢?除非他要新招一个秘书,可这个人我们并不了解啊。”

    白玲故作深沉地说:“不能让他新招秘书,要给他安排一个我们自己的人。”

    王艳问:“那会是谁呢?”

    白玲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说:“你想想看,我们周围有谁能靠得住?”

    王艳沉思了半天说:“真没有合适的,快告诉我,你想安排谁?”

    白玲说:“你啊!”

    王艳吃了一惊:“我?为什么?”

    白玲喝了一口可乐,有板有眼地给她分析说:“这个人当然是你了。为什么是你呢?且听我慢慢给你分析这其中的原因。第一,小张是你的同学,是你最亲密的伙伴,她蒙受的怨枉你最知情,而且她也最信任你,她不仅把一切都告诉了你,还把办公室的钥匙交给了你。出于正义和道义,你应该挺身而出为小张洗怨;第二,你和小张的关系,李少春并不知情,如果把你安排在他的身边,不会引起他的怀疑。再说,我和他表面也过得去,他也不会怀疑我的动机;第三,你工作细致,办事沉稳,不容易露出马脚,我想信你一定能办好这事。最后,我会找一个让他不能拒绝的理由,把你安排在他的身边,谅他也不能奈你如何。你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否则我们公司早晚会被他吃掉。完成任务后,我再把你调回来,我哪能舍得失去你呢?”

    听了白玲的话后,王艳很是激动。这几天来,一直让她感到很困惑的问题,现在被白玲指点了迷津。于是,她坚定了信心,并决定当一回“卧底”。但是,她依然有一些思想上的顾虑:我一个弱小女子,能完成如此重任吗?

    白玲理解她的这种顾虑,便胸有成竹地对她说:“你放心吧,做这件事的不止你一个人,你背后有人支持你,有我,有程总,还有法律。我们总不能眼看着一个腐败分子,在变本加厉地侵吞公司财产而无动于衷吧,我们得把他挖出来。尽管有危险,但我们必须要面对。”

    说完,白玲又给王艳交待了一些细节问题和注意事项,使她在充满正义感的同时,还给她增添了几分必胜的信心。

    在一次办公例会上,李少春向程耀东提出了为他配备秘书的要求,并建议对外招聘。程耀东不紧不慢地说:“我想着这事呢,但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减员增效的问题,所以目前不宜再对外招聘了,各部门如有合适的人选,调整一下就可以了。”因为白玲就此事专门找程耀东通过气,所以他对此早有考虑。

    李少春无话可说。

    接着,程耀东便向各部门经理发问:“各部门有没有合适的秘书人才啊?推荐推荐嘛。”

    研发部门的刘经理和行政部门的崔经理,表示原意将本部门的职员借调给李少春,但经过一番简单地研究,程耀东认为他们都不合适。

    这时,白玲说话了:“我们部门的小王倒是很合适,但是我舍不得放她。”

    程耀东问:“为什么?”

    “小王干工作尽职尽责、任劳任怨,而且机智灵活、谨慎细致,非常适合做秘书。但这样的得力干将,谁愿意放手啊。不过,小王曾经向我说过她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不太适合做销售工作,希望能调整一下工作环境。出于她本人的愿望,同时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所以我才忍痛向李总举荐的,不知李总有什么意见?”

    程耀东顺水推舟地问李少春:“李总,你看小王怎么样?”

    程耀东发话了,李少春不得不买账,他只好顺从地说:“我也觉得小王不错,只是这事太难为白经理了。”

    白玲客气地说:“没关系,这都是为了工作嘛,再说我也是为小王考虑的。不过,请您放心,小王肯定是一个称职的好秘书!”

    李少春连连点了两下头。

    就这样,白玲巧施一计,就将王艳安排在了李少春的身边,而王艳也将要周密地完成一项正义而光荣的任务。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白玲和周海青的关系依旧不冷不热。他们每天回家都很晚,到家后也说不上一两句话,家庭气氛显得格外紧张。特别是白玲在看病住院期间,周海青很少去探望她,就是去了,也常常是因为言语不和而散。对白玲来说,这种日子过得无聊极了,家只是她一个休息的地方。

    这段时间,白玲又多了一件特别烦恼的事情:公公婆婆一个劲地催她生孩子。生孩子,白玲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周海青实在是太令她失望了。她不知道有了孩子后,周海青会对她怎样。

    这天,趁着周海青和白玲都在家,公公婆婆又来催促这事了。婆婆又唠唠这事,白玲就烦了:“妈,我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最近不想要孩子,过两年再说行吗?”

    一听这话,公公婆婆都急了:“你让还我们等多长时间啊?结婚都四、五年了还不要孩子,这像话吗?你这个做儿媳妇的也太不称职了吧,你是想让我们到死也见不着孙子吗?”

    面对公公婆婆的指责,白玲欲哭无泪。她满腹怨气地说:“我是想要孩子来着,可是他周海青打算做父亲吗?他给我一个安稳踏实的家了吗?他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了吗?说实话,我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我的心彻底凉了。”

    婆婆怒斥她道:“你是说,你不打算要孩子了?那早知现在,当初何必要结婚呢?海青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话又说回来,哪个男人不犯错误啊?再说,他现在不正往好处改吗,你怎么就这样得理不让人呢?告诉你,要记住这样一个理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白玲立即反驳道:“您这叫什么理儿啊?谁规定每对夫妻必须要生孩子?为什么男人犯错误就可以原谅呢?就是原谅,那他也应该好好改啊,可他改了吗?”

    婆婆被她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你……竟敢跟我顶嘴!长本事了你,有能耐你倒是和海青离啊!我们才不希罕你这样的儿媳妇呢,简直气死我了……”说完,婆婆竟然捶胸顿足地大哭起来。

    白玲也被婆婆气哭了,她哭着说:“离就离,好像谁离开谁就过不了似的。合伙欺侮人,我早就受够你们了!”

    周海青铁青着脸,坐在一旁低头吸着闷烟,一言不发。见他这个样子,白玲就更加恼怒了,她指着周海青嚷道:“你倒是说话呀?结婚这几年来,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身上的那臭毛病改了没有?你妈有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

    婆婆一听,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她扑过去指着白玲的眼睛吼道:“反了!反了!有你这么对待丈夫的吗?我儿子早晚都会被你给压迫死,与其让他死,还不如让我死在你跟前呢?”

    说完,这老婆子竟寻死觅活地往白玲身上乱撞,白玲也不躲闪,任由她胡作非为。

    闹了一通之后,婆婆就指着周海青骂道:“你这个没用的窝囊废,这么不给我长脸!媳妇都骑在你脖子上了,你连个p都不敢放,丢死人了!”

    周海青被激怒了,他蹭地站起身来,冲大家怒吼道:“你们都能不能让我省心点心啊?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这是干吗呢?不想过了是吗?都给我走!”接着,他冲白玲吼道,“有你这样对我吗?我要是这样对你妈你愿意吗?太过分了!”

    白玲正要与他理论,不料周海青突然转身摔门而去!

    与此同时,公公婆婆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跟着周海青下楼了,只把白玲一人留在了那套空荡荡的房子里。

    “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白玲一边数落自己,一边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哭得伤心欲绝,因为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和痛苦。公公婆婆的无理取取闹,丈夫的冷若冰霜,让她对这个家绝望透顶了。

    屋子里的空气窒息得要命,白玲不自觉地向屋外挪动了脚步……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冬夜的北京,寒冷无比,刺骨的寒风掠过白玲的耳梢,令她浑身发抖。她本能地裹紧了羽绒大衣,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滴落在地面上的那一串串泪水,瞬间成冰。

    步行街旁的那家酒吧,客人寥寥无几。白玲神情抑郁地走了进去,她要了一小瓶青岛啤酒,自斟自饮了起来。一瓶、两瓶、三瓶……她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了。当她起身欲开那家酒吧时,身体已前仰后合。酒吧老板十分关切地问她:“小姐,你没事吧?”

    白玲有些吐字不清地说:“我……没事,不用你管了。”

    她跌跌撞撞地走在步行街上,腿有些不听使唤。恰好,街心花园内的一排木椅把她吸引了过去。由于酒精的作用,刚坐下一会儿,胃部就阵阵作呕。

    正在这时,一辆摩托车由远而近地驶了过来。刺眼的光芒照s在白玲的脸上,使她本能地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摩托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他卸掉了头盔,快步迎着白玲走去。那人走到白玲的面前,惊讶地问道:“姐,怎么是你啊?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吗?”

    醉意朦胧的白玲定睛一看,来人是林晓军。此时,她也感到十分意外:“小林,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干吗?”

    林晓军答道:“我去同学那儿办点事,刚好路过这里,没想到就碰见你了。姐,快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白玲沉默了一会儿,捂着脸带着哭腔说:“他们都在欺侮我一个人,那个家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我不想再回那个家。”说完,她就呜呜地就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

    眼见心爱的女人落成这般光景,林晓军既震惊而又难过,他赶忙安慰白玲道:“姐,别难过了,我这就送你回去。天不早了,外面很冷,早点回家。”言罢,他就上前搀扶白玲。

    白玲推开了他的手,满嘴酒气地说:“你放开我,我不想回那个家,就让我自己在这儿呆一会儿吧。”

    林晓军焦急而担扰地说:“那怎么行啊,我既然碰见你了,就得负责把你送回家,谁让你是我姐呢?”

    “不!小林,我知道你对姐好,但姐今晚心里特别难受,我就要在外面呆一会儿。接我回家,该是他周海青的事。”

    林晓军这下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对白玲说:“姐,你心中有什么苦,就说给我听吧,兴许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算了吧,家丑不可外扬,自己酿的苦果就让自己来咽吧。”

    林晓军倔强地说:“不!姐,我要和你一起同甘共苦。”

    白玲苦笑了一下说:“算了吧,你犯得着吗?那么年轻,赶快找个女朋友吧。姐姐这辈子算是完了,嫁了这么一个人,简直毁了我一辈子………”

    说着说着,白玲又哭了起来。接着,她把这几年来经历的不幸生活,全都告诉了林晓军。听着听着,林晓军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光鲜的女人,却活得那么不容易,她太可怜了!

    夜色越来越深,天气也越来越冷,寒风也一阵又一阵地肆虐着。两个人坐在木椅上浑身瑟瑟发抖,他们各自用身体的一侧,为对方抵御这呼啸而来的寒风。

    林晓军实在有些挺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催促白玲道:“姐,咱们别在外面冻着了,我送你回家吧。再说你胃病刚好,不能受寒,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没想到,白玲这时却很听话:“那我就听你吧,他们不疼我,我得疼我自己呀。再说,还有你这个弟弟疼我呢。”

    脱出而出的一句话,却让林晓军面红耳赤,好在夜色昏暗,白玲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白玲本能地抱住了林晓军的腰,这令他一阵子怦然心动。没骑多远,他就回过头来问白玲:“姐,我的肩膀够宽吗?能为你挡风吗?”

    虽然隔着厚厚的一层衣服,但白玲的手心还是能感触到林晓军心跳。听他这么一问,她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还行吧,你说你女朋友看见了,会吃醋吗?”

    林晓军又回过头来说:“我倒是想有人吃醋来着,可就是没人愿意啊。”

    白玲疑问道:“不会吧,这么好的男孩,就没人喜欢你?”

    林晓军没有说话。

    接着,白玲安慰他道:“你先别着急,赶明儿姐给你介绍一个。”

    “这事你就别费心了,一切顺其自然吧。”林晓军立即回绝了她的好意。

    “也好。不过你也该交个朋友了,你觉得我们部门的小王怎样?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那么点儿意思。”

    “不!姐,我没有这样想。她不是去给李总当秘书了吗?”

    “是啊。那我就不提这事了。不过,我真的希望你以后能够幸福,至少要比姐幸福。”

    说这话时,白玲又有些伤感。

    林晓军安慰她道:“姐,你就别再那么伤心了。相信我,你一定会幸福的!”

    白玲苦笑了一下,没有作答。

    摩托车很快就驶到了白玲的楼下。她向楼上张望了一下,见屋子里依然是漆黑一片,心里又有些失落。

    林晓军下了车后,白玲还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她满怀感激地对林晓军说:“小林,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我没准还在那个地方受冻呢。说真的,我还是不想回那个家。”

    “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以后有什么烦心事,尽管找我说好了。如果需要我帮忙,无论在何时何地,你只要打一个电话我就能随叫随到!”

    “嗯!”白玲感激地点了点头。

    摩托车虽早已停稳,但白玲坐在后座上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这时,林晓军走过去问她:“真不想回家?”

    白玲难以为情地说:“不是。我左边的这条腿麻了,动不了了,你过来扶我一下吧。”

    林晓军急忙走过去欲扶白玲下车。由于过于紧张,他的一只手就揽住了白玲的腰,这样一来,白玲的上半截身子就贴在了他的怀里。尔后,他的另一只手又搂住了白玲的大腿,一使劲就紧紧地把白玲从车座上抱了下来。

    白玲被他这种贸然的举动搞得无所适从。双脚落地后,她便示意林晓军松手。不料,左边那条不听使唤的腿,根本就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失去重心后,她就猛然向前栽倒。

    说时迟,那时快,站在一旁的林晓军猛地向前跨了一步,伸手就抱住了重心前移的白玲。这下,白玲就结结实实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白玲没料想自己这么不争气,若不是林晓军眼疾手快,她肯定栽倒不可。由于体力不济,她索性就靠在林晓军的怀里懒得动弹。

    正在这时,一个男人从距她四、五米远的一辆车里走了出来。他一边步步向白玲和林晓军,一边双手击掌,y阳怪气地说:“精彩!精彩啊!感人!感人哪!”

    惊魂未定的白玲猛然挣脱了林晓军的怀抱,却发现来人是周海青。周海青一脸怒气地站在他们的面前,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原来,周海青离家之后并未走远,只是驾车在附近兜了一圈,然后就回到了家。他在家等了许久,也未见白玲回来,便下楼钻进车里呆着。林晓军和白玲刚才发生的一幕,恰好被他看见了。

    此时此刻,林晓军异常地尴尬,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周海青解释:“周哥,你别误会啊,白姐喝多了,我在路上遇见了她,所以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