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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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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送水工打发走了之后,周海青就走到了那个女人的床前,满怀愧疚地对她说:“宝贝,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伤口好些了吗?让我看看。”说着,他就伸手去揭看那个女人的伤口。

    这个伤口不是别的伤口,而是女人做人流手术之后留下来的伤口。这个女人怀上了周海青的孩子,有身孕两个多月了,隆起来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周海青担心这样会有麻烦,于是便动员她去医院做人流手术。做手术的那阵子,正赶上工地那个工人出了事,所以他抽不出时间来照料她。这天,这个女人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就不停地给周海青拨打电话,无奈她怎么打周海青也不接听,最后她就发短信威胁他:“再不来,我就死给你看!”

    女人看到周海青站在床前,委屈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并不停地抱怨道:“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啊,你再不来,我就死给你看!”

    周海青急忙哄她说:“宝贝别哭,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以后我天天都来陪你。”

    女人带着哭腔说:“谁信啊?你还不是每天在家陪你老婆。”

    周海青思考了一下说:“那你就等我和她离婚吧,离婚后我就能天天陪在你的身边了。”

    “你不用等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婚!”

    站在卧室门外的白玲被气得浑身直哆嗦,她猛然破门而入,一声怒吼。

    白玲的突然出现,把周海青和床上的这个女人吓得魂飞魄散。

    “你怎么来了?!”周海青一脸的煞白。

    “我怎么不能来?你以为你的这点破事我不知道吗?你竟在这里养起婊子来了,还为你怀上了,真他妈不要脸!”骂完,白玲就冲过去撞倒周海青,并扬手就给了床上那个女人两记耳光。

    “你疯了!”周海青一把拉开了白玲,忙去掩护床上的那个女人。

    “你还护着她,我跟你拼了!”白玲咆哮起来,她扑过去逮住周海青的左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周海青的左手顿时血流如注,他也愤怒了起来,甩手给了白玲一记耳光。

    白玲被他打得晕头转向,她捂着脸伤心地痛哭起来。她哭得泣不成声,一边哭,一边质问周海青:“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原来你和我闹离婚就是为了她?这个女人是谁?你说啊!”

    在白玲的厉声质问下,周海青不得不说出实情:“她叫阿娟,是附近一所大学的学生。”

    “我现在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你在外面还有多少个女人?要不然你怎么会得那个令人难以启齿的病呢?”白玲一气之下揭开了周海青的隐私。

    事实上,周海青患了性功能勃起障碍,并非全是他在外面沾花惹草、纵欲过度的结果。这只是导致此病一个原因,另外还有两个原因需要在这里说明。

    一是他有严重的手y习惯。这个习惯早在结婚之前就养成好几年了,一直改不掉。结婚后,他依然是这样。同白玲及其他女人做a时的那种快感,并没有他z慰时的那种快感过瘾。只要想起了性事,无论是在卫生间,还是在卧室,抑或是在办公室,他都会关起门来酣畅淋漓一番。时间长了,yj的海绵体就严重地受到了损伤,所以房事时经常挺而不坚。对于这个问题,白玲原来有所察觉,但她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二是心理问题。这要从两个方面去讲:第一,来自于工作上的压力。为了承包一个建筑项目,并为了使这个项目能够顺利地进展下去,并保证它不出任何责任事故,周海青的精神压力非常大。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越来越疲惫,房事时力不从心在所难免;第二,在心理上愧对妻子。由于在外沾花惹草,所以他自然就对白玲心怀愧疚,再加上生理方面确实出了问题,故在与她行房时,势必情绪紧张、缺乏自信。在这种情况下,他的那个阳物挺不起来也很好理解。

    现在被白玲道破真相,周海青显得异常恼怒而吃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了。你不是想离婚吗,我成全你,明天上午咱们在民政局见!”说完,白玲摔门而去。

    卧室里的周海青和阿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正文 第十五章

    第二天,周海青并未出现在民政局。

    白玲等了许久之后,便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他却关了手机。

    第二天,白玲又被单位安排出差,而这一趟竟然需要半个月。于是,她只好先将这件事放在一边。

    半个月后,白玲从外地赶了回来。当她走进家门时,眼前的情景却让她深感意外:爸爸妈妈、公公婆婆都坐在饭桌旁等着她。

    饭桌旁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满脸愧疚的周海青。

    敢情你做了坏事,竟然还厚着脸皮让双方父母来向我说情。白玲越想越气,便将提包往沙发一扔,大声冲周海青喝道:“你什么意思啊?这个时候做起好人来了,你休想让他们做我的工作,我和你离定了!”

    紧接着,白玲便拉着白母说:“妈,我不想在这个家呆了,您收留我几天吧。”

    无论白父、白母怎么劝说,白玲就是听不进去。无奈,他们只好带着女儿回了家。

    可以说白父、白母是相当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周海青犯了错误后,他们也非常生气,并把他指责了一通。但架不住他三番五次地求情,他们的心还是软了下来。在电话里,他们也询问了女儿的一些情况,但还是希望女儿和女婿重归于好。没想到,女儿坚决不肯原谅女婿,这让他们束手无策。

    转眼间,白玲在娘家住了两个多月。这两个月来,周海青几乎天天都去求她回心转意,可无论他表现得怎么真诚,她都不愿照面,白父、白母真是左右为难。

    为了彻底与阿娟断绝关系,周海青一次性给了她4万元钱作为补偿,这才省去了一些麻烦。其实,他不敢也不想和白玲离婚,一是双方父母这一关不好过,二是白玲善于当家理财,她能撑起这个家。而阿娟除了能讨他欢心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再说阿娟是一个ktv小且,同这样一个女人结婚,岂不影响自己的名声?一番权衡之后,周海青决定不想离婚,并硬着头皮做起了双方父母的工作,试图通过他们来说服白玲。

    女儿一直住在娘家闭门不见女婿,白父、白母很是看不惯,于是他们不停地对女儿进行劝导。时间长了,白玲也似乎不再那么恨周海青了。

    就在这时,白玲的工作发生了重大变化。她由公司市场营销部副经理正式被提拔为市场营销部经理,全面负责公司的产品销售工作。

    此时,她正面临着一场全新的考验。一是工作的考验。销售工作压力大,任务紧,颇具竞争力,她能吃得消吗?二是家庭的考验。现在的这个家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她对这个家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在这样一个家庭环境下,她能安心工作吗?

    这两个问题,正是白玲在思考的问题。白父、白母也没少帮她出过主意,但主要的意思还是希望她能回到周海青的身边。白玲的心终于被父母说得软了下来,过了一段时间,她又回到了那个曾经让她不堪回首的家。

    然而回家之后,白玲却没有把这个家当作是一个真正的家,而是把它当作一个临时歇脚的地方。真正属于她的家到底在哪儿呢?此时她也不知道。

    担任公司市场营销部经理以后,白玲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她在工作上格外投入,把市场营销部的工作搞得井井有条,每天下班都很晚。于是,她经常能得到程耀东的夸奖和赏识。

    在工作上显示出一个女强人的本色之后,白玲很有成就感。一年四季,走南闯北,一块又一块的销售市场,都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给搞掂了。对于海天公司的建设和发展来说,她功不可没。

    成功的女人,格外有魅力,而且从里到外都洋溢着一股迷人的气息。在成功的感召下,白玲渐渐地忘却了过去那些曾经让她伤心的事,并全心全意地把心思放在了工作上。

    就这样,她在平平淡淡的生活中,在不冷不热夫妻关系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年。

    一年的时间似乎抹平了她心中的伤口。尽管她和周海青依然是一对夫妻,但她的心却像死灰一样沉寂。

    眼见那个曾经在风口浪尖上摇摇欲坠的家庭现在安然无恙,周海青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又不安份起来。不过,较以前相比,那些蝇蝇苟且之事他自然干得少多了,但他还是对妻子失了言。

    白玲对他的一些所作作为就没有察觉吗?有。但她这时没有心思和精力去理会这些事,她只想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扑在工作上,并试图用工作去替代她生活的全部。

    正因为这样,白玲才有骄人的工作业绩;正因为这样,才使她患上了严重的肠胃病;也正因为这样,白玲才对周海青的一些所作所为表现得异常平静。因为她对他死心了。无论他在外面干什么,她就权当眼不见为净。

    像这样一个家庭,白玲还能感受得到温馨和幸福吗?她还愿意回这个家吗?

    正文 第十六章

    且说白玲自从领命前往广州进行合作洽谈和市场调查之后,她就紧张而忙碌地准备资料、筹划方案,等她赶到家时已是日落黄昏。

    刚收拾一阵子衣物,白玲的胃部就疼得厉害。她像往常那样服了几片药,但半个时辰过去了,疼痛感并未消除。无奈,她只好紧捂着胸口俯卧在床上。

    不一会儿,周海青回来了。发现家里被弄得七零八落,他很不耐烦:“你这又要去哪儿呀?”

    “嗯……哎哟……明天……去广州。”白玲上气不接下气地应了一句。

    “一年四季就知道往外跑,这个家简直不像个家了!”一听说白玲又要出差,周海青就没好气地发了一句牢s。

    卧在床上的白玲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拌嘴了,她只盼着胃里的那阵子疼痛早点过去。

    此时此刻,她不仅胃疼,而且心疼。如此难受,周海青不但不关心她,反而还埋怨她。那怕是装腔作势地过问她一句,也能让她好受些。更让她心寒的是,见她痛苦地卧在床上,周海青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一边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vcd,一边悠然自得地吸着烟。

    这还像一对夫妻吗?想到伤心处,白玲的两行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第二天一大早,白玲刚走进办公室,海天公司总经理李少春就走进去问她:“白玲,今天去广州几点的飞机?这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中午11点。这是程总安排的,我还要带两个人,我以为您知道这事呢。”

    “你先等等,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不跟我通个气呢?找他说说去,我得亲自去一趟。”言罢,李少春就转身奔向程耀东的办公室,白玲被他搞得一脸茫然。

    一见程耀东,李少春就直接提出了他的要求:“程总,去广州洽谈合作的事,我得跟你商量一下,这事最好由我亲自出面。”

    程耀东很是疑惑:“为什么?”

    “昨天我得到消息后,就查了一下这家公司的背景资料,得知他们公司有一个叫谭辉的副总经理,这个人几年前和我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彼此较为了解。我昨晚和他通过电话,他十分欢迎我去,我要是能去的话,成功的把握也许会更大一些。”

    “哦,原来是这样啊。”程耀东接着说,“那你怎么不早说这事呢?”

    李少春满脸赔笑道:“您也没有告诉我这事呀。哈哈。”

    “好,你能去最好,就你和白玲去吧。”程耀东当即同意了李少春的要求。

    “其实,我一个人去就行,熟人熟事的,没什么可担心的,再说白玲出差刚回来,该让她歇歇了。”李少春道出了他的想法。

    程耀东迟疑了片刻,然后断然地表了态:“还是你俩去吧,相互有个帮助,你也多个参谋,这样我就更放心了。”

    李少春不好再坚持什么,只好过去跟白玲打个招呼。

    李少春从中横c一杠,实在出乎白玲的意料。她甚至有些生气,因为昨天整理的资料和设计的方案全都白费了。再者,这样一来,洽谈席上的主角不再是她了。早知如此,昨天还不如早点回家睡个大觉呢。

    由于李少春的横加干涉,也临时取消了小王和林晓军的出差计划。一想到林晓军,白玲猛然给自己提了个醒:这事应该告诉他。

    于是,她赶紧跑到研发部办公室,向林晓军解释道:“小林,实在不好意思,情况有变,今天就由我和李总去广州,等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吧。”

    “啊!哦……”林晓军的表情异常失落而又难堪。

    自从白玲昨天告诉他,今天一起飞抵抵广州的这个消息时,林晓军高兴极了。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想:明天我该穿什么衣服呢?该怎么在她面前表现自己呢……这是他第一次因公出差,并且是第一次和白玲单独共事,这样的机会他哪能错过?哪能不想好好地在她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这天凌晨,天色微微发亮,林晓军就再也躺不住了。几番梳理打扮,几轮试穿衣服,他已折腾了近两个小时。

    杨琳觉得他有些反常,便不解地问:“不就是出差吗,看你兴奋成什么样了,相亲去呀?”

    “你知道什么呀!”

    林晓军不愿和杨琳多嘴,便兴致勃勃地拎着一个行李包早早地出门了。

    现在听白玲这么一说,他就像当头被人击了一棒或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天下午5点多,从北京飞往广州的客机平稳地降落在了白云机场。

    广州方面的谭辉,早就安排好了司机在机场迎接远道而来的李少春和白玲。

    谭辉和李少春也算是老相识了,老朋友见面自然亲切,闲聊之间就切入了正题。

    谭辉就是要与海天公司进行合作洽谈的那个经销公司副总经理。原来,公司特地安排他接见白玲,没想到老朋友李少春却意外地出现了,这让他倍感兴奋。一个是软件研发公司的总经理,一个是软件经销公司的副总经理,这里自然就没有白玲说话的份了,于是她被冷冷地晾到了一边。

    不过,白玲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认为自己这趟不会白来,因为她觉得李少春一前一后的举动有些蹊跷。

    洽谈工作进展得似乎太过于顺利,看完了几件样品之后,谭辉就与李少春确定了合作意向,并商定在第二天上午签订合作协议。他还表示,这些产品如果能在广州地区热销的话,就可以与海天公司签订长期合同,并承诺帮助海天公司打开南方市场,继而进军东南亚地区。

    李少春轻而易举地就搞掂了这个合作项目,自然豪情满怀,他当即表示晚上要宴请谭辉等人。而谭辉早就预订了一家酒店,说话间便招呼大家起程。

    白玲因为胃部隐隐作痛,所以她只好无聊而痛苦地看着李少春和谭辉推杯换盏。渐渐地,她有点坚持不住了,便请求司机把她提前送回客房。

    夜幕下的广州格外美丽,仰首举目,满天的繁星闪闪发亮,空气无比爽朗。城市在通明灯火的映照下,显得辉煌而神奇。胃痛感有所缓解的白玲,缓缓地打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把目光瞟向这窗外的世界。

    李少春这时还没有回来,也许他依然在与谭辉觥斛交错,叙说往事。但白玲好像没有这样想。不是她刻意这样,而是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在白玲的脑海里,这个念头从开始到现在从未间断过。为了能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她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然而,此时客房里的空气与窗外的美景比起来,却是天壤之别,这不由得不让她挪动双脚,朝电梯间走去。

    穿过宾馆前的休闲广场,白玲漫不经心地来到了附近一个玲珑别致的花园里。此时,她无心赏景,只是想尽情地感受那阵阵而来的拂面清风。

    没过两分钟,一辆轿车从不远处开到了宾馆广场。车缓缓地停下来之后,从后座上东倒西歪地走下了两个男人,一个是李少春,一个是谭辉。

    “老弟,我不上去了……就……就让我的司机扶你上去吧。放心吧,你的那笔款子,我会尽快打给你的。早点儿歇着啊。”谭辉语无伦次地对李少春说。

    白玲暗自一惊,她突然闪身躲到花园栅栏旁边的一棵小树下,静听他们说话。

    “没问题……这是咱哥俩的生意。老兄……以后只要我们能长期合作,我会以……最低……最低的价格让给你……全都给你一个人,好不好?”

    醉熏熏的李少春,尽管说起话来舌头有些不听使唤,但他还是一字一句地向谭辉作出了保证。

    “这就……对了,谁让咱哥俩……这么有缘分呢。老弟,你就放心吧,我们每做一笔生意,我都不会忘了你的那一份。”说到后半句话时,谭辉的嗓门提得特别大。李少春的酒劲立即被他吓醒了三分,便急忙作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了,并警觉地朝四周环顾了一圈。

    李少春回到客房,没有忘记去对面的房间跟白玲打个招呼。其实,趁他们跌跌撞撞走路的工夫,白玲早就乘坐电梯回到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