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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下面扔戒指?

    林悠将戒指送到自己的眼前,仔细看看,发现这个戒指外表倒没有什么特别的,白色的,看起来好像是银做的,仔细看却又不像。没有任何的花纹,没有任何的装饰图案,更没有镶嵌钻石、翡翠、玛瑙、水晶什么的,一看就是最廉价的,说不定还是假货。

    难怪上面扔得这么爽,原来是不值钱的东西。

    第3章 街边卖玉米

    (0003)

    不会是两口子吵架,往下面扔金银首饰了吧?

    林悠抬起头,很盼望上面再扔个金手链、钻石项链什么的,让自己也开开眼界。

    结果,上面没有任何动静了。

    高空抛物的这层楼,至少有九层,每层至少有两套房屋是靠这条街的,没有猫头鹰一样的眼神,计算机那样的缜密头脑,鬼才看得出到底是哪层哪个房间。

    林悠踌躇了一下,退到了屋檐里面。

    要是扔戒指的人后悔了,马上下来寻找,哥就将戒指还给他。

    怎么说,咱都不能破坏别人的幸福不是?

    结果,好一会儿过去,上面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吵架的两口子,已经视钱财为身外之物了。

    既然如此,哥就不客气了啊!

    林悠从屋檐下钻出来,继续往前走。

    他顺手想要将白色的戒指取下来,仔细的琢磨个究竟,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戒指。

    用力,没拔下来。

    再用力,也没有拔下来。

    咦?

    林悠忽然发现,这个戒指居然取不下来了。

    咋回事?

    无论他怎么用力,怎么缩骨,怎么旋转,戒指就是无法取下来。

    那感觉,好像这个戒指,已经和他的手指,牢牢的融合到一起了。

    “怪事!难道老天掉个戒指,跟老子融合到一起了?”

    林悠无奈之下,只好自嘲的安慰自己。

    这个戒指戴着倒是挺舒服的,不碍事,如果不留意的话,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只是,这个戒指戴在右手的中指上,似乎有点不伦不类的。印象里,戒指一般都好像是戴在左手的啊!在右手的中指上套个戒指,这算是什么意思呢?假扮非主流吗?

    算了,不管了。

    至尊宝不是说了吗,老天安排的最大,管他什么意思。

    总算回到自己的楼下,发现楼下依然是脏兮兮的,上去楼梯的地方,已经被污水占领了,上面还冒着白色的泡泡。他所在的出租屋,一楼是餐厅,污水没有专门的地方排泄,就随意的流淌在房屋的周围,偏偏楼梯口的地方是最低洼的,总是有大量的污水聚集,有时候污水里面还飘荡着垃圾。

    房东只知道收卫生费,从来不搞卫生,偶尔看见他驱赶着自己的三个女儿,稀里哗啦的扫扫楼梯,就算是完成任务了。至于楼梯口的污水,更是从来不过问,反正每个出入这个楼梯口的人,都练就了身轻如燕的本领,哪怕是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也是如此。

    正在埋怨房东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林悠心想,这次总该是用人单位了吧?

    没想到满怀希望的拿出手机,一看屏幕,同学李俊华打来的。

    “死仔,最近过得怎么样?”

    “外甥打灯笼。”

    “……你到底找了什么单位?怎么这么倒霉?”

    “找我什么鸟事?”

    “有人建议同学聚会,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我们才毕业多久?就要同学聚会了?”

    “聚一聚嘛!”

    “什么时候?”

    “圣诞节前后吧!”

    “哦。”

    “确定了日期以后,我再打电话找你。”

    “看情况吧,有空的话我会去的。”

    “好。”

    林悠放下电话,嘴角边浮现一起讽刺的笑容。

    同学聚会?

    毕业不到半年就同学聚会?

    这不是明摆着有几个家伙准备炫耀一下自己的工作么?

    据说有个同学在鹏城的沃尔玛高就,部门是采购部,油水很足。还有个同学进了海关,油水同样很足,已经开上别克了。还有那个谁谁谁进了市旅游局,以前的老师总是提到她的名字。还有什么平安保险、工商银行、保洁公司、花城宾馆什么的,反正都是非常有出息的。同学聚会,多半是他们出风头。

    现在是10月份,距离圣诞节还有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还有时间来考虑。林悠很快打定主意:要是找到过得去的工作,就去。要是还没有找到工作,就不去了。难道老子不去,还能来抓我去不成?难道不愿意参加同学聚会的,只有老子一个不成?

    顺着狭窄的楼梯上去,发现三楼的楼梯拐弯处,堆着很多垃圾,遍地都是烟头。这里是下面某个制衣厂的集体宿舍,住的人比房东还懒,垃圾都是直接扫到楼梯上面就不管。上到六楼,同样看到大量的垃圾,两个小朋友正在墙壁上画画,反反复复的练习“乱扔垃圾者,全家死光光”十个字。

    从他们的身边跨过,快步到八楼,向左转,801就是他的狗窝了。

    c钥匙,开门。

    门开了,钥匙被卡住了。

    这该死的防盗门有些问题,钥匙打开了以后,需要很久才能将钥匙拔下来,真的是欲拔不能。

    林悠折腾了好几分钟的时间,往防盗门上面踢了十几脚,最终还是没有拔出钥匙。因为深知防盗门的厉害,所以防盗门和木门的钥匙,林悠是分开放的。无奈之下,只好先打开木门,看看自己的狗窝有没有异常,结果就听到卫生间传来的漏水的声音,非常的刺耳。

    靠!

    房东太那个了,自己按时交房租,不少他一分钱,可是他除了收租,别的什么都不管。

    卫生间的水管漏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他搬进来的时候就是如此。房东每次都说有时间就来搞,结果每次都不来搞,搞得林悠每次上厕所开大灶,都得小心将pp翘的高高的,以免被水花溅到。连上个厕所都得用最别扭的姿势,你说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盼头?他一天打了三次电话找房东,结果最后房东的手机poweroff了,直到下次收租才开机。

    后来林悠也想明白了,房东每吨水都收三块钱,每度电都收一块钱,早就将损耗计算在内了,才不会在乎这点漏水呢。他投诉多了,房东也不耐烦了,他振振有词的告诉林悠,反正损失的水费又不用他林悠分摊,这么激动干啥?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林悠又不是太监。

    这话听起来的确很有道理,浪费水的确不用他林悠承担水费,可是,该死的是,下面有人用水的时候,水管里面进了空气,就会发出非常尖锐的声音,就好像是半夜有人在鬼叫一样。若是白天也就罢了,偏偏下面还多人都是三更半夜才回来的,他们一开水龙头,上面就要鬼叫。

    林悠每次都被鬼叫声惊醒,看看手机,往往是凌晨三四点,这痛苦可想而知。后来,他自己找了两个棉球,晚上睡觉的时候,将自己的耳朵塞住,尖叫的声音听起来总算微弱了一点,于是才勉强的睡着了。

    十几分钟以后,林悠终于将钥匙从防盗门拔了出来。

    “嘭!”

    作为回报,他将防盗门用力拉上,震得门头上的灰尘不断往下掉,门框好像也要被他砸变形一样。

    反正房东都不爱惜房子,自己何必做圣人?

    狗窝里面只有一张铁架床,是属于房东的,其余的一切东西,都是林悠私人的。上铺有些杂七杂八的行李,床下是两个装书的纸箱,还有几双鞋,中间是棉被和衣服。这就是林悠的狗窝了。这样的房间,就算贼进来,也要变成苦瓜脸。

    当然,林悠的狗窝里不是没有值钱的东西,财富也是有的。最大的财富,当然是角落里的大堆玉米。两百多个的玉米堆积在一起,价值也有两百来块了。当然,除非是非常没有职业c守的小贼,谁也不会对这些玉米动手,生玉米又不能吃,搬走还得出一身臭汗呢!

    林悠瞅了玉米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心安理得了。

    “杞人忧天,难道还有小贼进来偷玉米不成?以为这里是开心农场呢!”

    为了生活,林悠在努力找工作的同时,也积极开战生产自救。

    其实林悠是很勤奋的人,即使因为没有后台,没有关系,暂时还没有找到工作,但是他从来没有对未来丧失信心。他经过缜密的考虑,认真的观察,细致的分析,周全的市场调查,为自己找到了一项最合适的业余工作。

    这项伟大的工作,就是在街边卖玉米。

    对于他来说,卖玉米是最好的选择,需要的工具不多,一个煤炉一个锅就可以,不需要手推车什么的,遇到紧急情况,一手提一个,就可以跑掉,再说,就算被没收,也不值钱。事实上,别人才懒得理你的烂玉米呢!别人都是盯着烧烤去的。

    卖玉米前期需要摆弄的事情也不多,买回来就好了,连皮都不用剥,最多连皮用清水洗一洗,将明显的泥土洗干净就好了。玉米还能够在常温下存放,不需要冰箱,随便往角落里面一放,连老鼠都不用担心。城中村的老鼠都高贵得很,这种生玉米是绝对看不上的。

    要是摆弄烧烤、麻辣烫什么的,还得搞比较多的设备,最起码要弄个冰箱来存放r类,串韭菜这样的细致活,怎么都不像是男人做的。再说,烧烤也是讲技术的,他林悠没有那个时间学。至于麻辣烫,光是前期的准备工作,就能让林悠头晕。

    第4章 拿不掉的戒指

    (0004)

    林悠这套卖玉米的工具,得来没有花费一分钱,是一个认识的老大妈白送给他的。老大妈姓杨,据说在夏田村附近已经卖了三年的甜玉米,可是没挣到钱,正好家里有事,就将全套生产设备转让,八折优惠。但是没有人要,最后就白送给了林悠。

    杨大妈希望林悠继承她的优良革命传统,将卖玉米这项伟大的工作,进行到底。林悠含笑答应了。对于这项工作,林悠做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既不需要岗前培训,也不需要老员工带领,更不需要学历作为敲门砖,完全是无师自通,活学活用。

    问题是,这项工作因为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所以注定了收获是很少的。别人卖一个玉米,一般能挣一块钱左右,原因是生玉米价格低。林悠的生玉米,是从超市买来的,每斤的价格一般都在2。5元左右,通常来说,每斤玉米一般都只有两个。

    林悠曾经仔细的测算过,个头大的生玉米,成本在1。4元左右,个头小的生玉米,成本也在1元左右。煮熟以后,林悠以每个2元钱的价格卖出,赚取中间的差额,当然挣不到什么钱。加上消耗的煤球,还有人力成本,勉强只能说是不会被饿死而已。

    更可恶的是,煮熟的玉米放不久,要是全部卖掉还好,要是生意不好,那就只好自己啃了,所有的成本,都得算到自己的头上。林悠记得有一天,站了一个晚上,才卖了16个玉米,刚好挣了10块钱,还剩下十几个煮熟的玉米,只好自己当做宵夜和午饭啃掉了。心里那个郁闷,就别说了。

    可是没办法,即使只有10块钱,也总比喝西北风要好。

    要是每天能够卖50个甜玉米,林悠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人要自强自立,即使自己在外面再辛苦,也不能继续问家里要钱,这就是林悠的基本原则。

    林悠将背包扔在床上,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今天找工作不顺利,对他的打击还是蛮大的,须知道,花城的交易会,正是酒店业最兴旺的季节,住房率是最高的,酒店需要招收大量的员工,以保证服务质量。林悠在这个时间段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过了交易会以后,就更加渺茫了。

    他的狗窝面积很小,只有不到15平方米,还包括卫生间在内了。由于房间的面积小,又在距离大街比较远的地方,所以租金比较便宜,每个月只要180元,加上卫生费、管理费,就是200元。林悠没有电脑,也没有其他电器,用电用水都很少,每个月的总租金,大概也就是240元左右。

    走到卫生间,首先看到窗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仙人球。这个大大的仙人球,还是小表姑送给他的。本来仙人球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几乎不需要浇水,就能长得很好,可是林悠每次看到它,都忍不住给它洒点水,有时候一天浇五六回,于是,好端端的仙人球,愣是被林悠照顾得要死要死的样子,只怕小表姑看到了要抓狂。

    想起小表姑的电话,林悠强忍住给仙人球浇水的欲望,先是用冷水洗洗脸,让自己稍微振作,不要被眼前暂时的困难吓倒。自来水冲下来,在洗手盆里面溅出晶莹的水花。林悠忽然看到,右手中指的那个戒指,居然变成了碧绿色,晶莹通透,似乎里面还绽放着柔和的光芒。

    奇怪,这戒指居然会变颜色?

    但是,戒指实实在在是变了颜色。

    原来是白色的,或者说是没有颜色的戒指,的确是在水中变成了碧绿色。

    “难道这枚戒指有什么神奇古怪之处?”

    林悠疑惑的仔细研究,却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颜色变了之外,这枚戒指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变化。当然,这个戒指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不像戒指,最多只能说是指环,好像是小孩子随便戴着玩的那种。没有任何装饰,没有任何花纹,怎么能叫戒指呢?

    “用肥皂试试?”

    林悠给自己的手指抹上了肥皂。按照生活常识,在抹了肥皂以后,戒指一般都是可以脱下来的。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又如何的取巧,这该死的戒指,居然还是取不下来。这个戒指,似乎的确和林悠的手指,完全连接到一起去了。可是林悠转动戒指的时候,戒指却也能转动,真是怪了。

    “我不就是对天竖中指么?难道老天还知道以德报怨?太伟大了!可惜,为什么不给我扔个钻石戒指呢?为什么又不给我将戒指取下来?难道是担心我取下来拿去卖钱?看来老天还是很了解我的!”

    无聊的想了一会儿,林悠无奈的摇摇头。

    他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好不想了。

    看看手机的时间,现在已经差不多傍晚六点了,外面的天色,也已经y暗下来了。

    “晕!没时间了!”

    林悠急忙手忙脚乱的开始忙活。

    玉米是不用剥开的,可是总得清洗清洗,去掉外面的泥土,要不然,一会儿放到街边的时候,别人拿起来一看,大块大块的泥土掉下来,这生意也就不用开张了。他将玉米扔到塑料盆里面,然后不断的搅动,果然,一会儿清水就变成了污水了。

    “嘭嘭嘭!”

    正在忙碌的时候,有人敲门。

    林悠大声叫道:“来了,来了!”

    他知道,敲门的是隔壁的肥波。

    肥波原名叫做刘波,不知道是哪里人,他总是隐瞒自己的家乡,好像见不得人似的,又好像是怕别人知道他的家乡,从而对他产生歧视,但是他娘亲是搞麻辣烫出身,已经在夏田村搞了两年多的时间了,只要是知道刘婶的人,都知道他是来自中原某个大省。只是这些年这个省在外名声不太好,连本省人出门在外,都不太愿意提起。

    林悠也忘记了是如何和肥波搞到一起的,反正两人是臭味相投,又是门对门的邻居,一回生两回熟,最后就变成了好朋友。肥波不太会念书,识字也不多,但是他有力气,林悠每次从超市将玉米买回来,要搬到楼上来的时候,总得求助于肥波。

    肥波的伟大愿望,就是做个美食鉴赏家,品尝天下佳肴。林悠的愿望,则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五星级酒店,有最宽敞最豪华的客房,有最高贵最入味的餐厅。说起来,两人的愿望,还真的有点共同之处。

    “如果我的愿望实现,我一定请你来品尝所有的菜式。”

    林悠很感激肥波的帮助,信誓旦旦的对天发誓。

    “老大,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你的愿望实现了,我的愿望也就实现了。”

    肥波笑呵呵的说道。

    他的不带丝毫心机的恭维话,让林悠很舒服,于是两人就成了好朋友。

    林悠打开房门,果然是肥波。

    肥波的确很肥,身材也很高,足足超过一米八五,四肢孔武有力,拳头套用电影里面的台词,就像砂锅一样大。这个体重超过两百三十斤的家伙,干活绝对是一把好手,百多斤的东西,他扛起来上楼梯,就跟玩儿似的,轻飘飘的丝毫不费劲。林悠第一次看到他搬东西上楼的时候,惊为天人。

    他的唯一缺点,就是脑子在某方面有些迟钝。原因据说是刘婶生他的时候,有点难产,结果接生婆用个叉子夹住他的脑袋,将他拉出来,可能是用力过大,于是他的脑子就有些问题。当然,只要不仔细研究的话,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林悠说道:“现在下去吗?”

    肥波笑呵呵的说道:“对啊!我要下去了!我娘已经下去了。”

    林悠说道:“那我也下去了。”

    肥波说道:“我帮你拿东西。”

    林悠打开房门。

    肥波进来,帮林悠扛起一编织袋洗好的玉米,率先下去了。

    林悠自己则在后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下去。锁防盗门的时候,又折腾了好几分钟,林悠才将钥匙拔出来。他拔出钥匙以后,连续踹了防盗门好几脚,这时候故意踹给楼上的房东听的。水管漏水不管,防盗门坏了也不管,这样的房东,也是极品。

    等他下到楼下的时候,肥波已经心不跳气不喘的等在那里了。扛着三十来斤的生玉米,肥波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连热身都不像。肥波是知道林悠家防盗门厉害的,他已经领教过了。

    “你家的防盗门什么时候修好?”

    “不知道。房东说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