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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走出来。

    下半身只围着一条浴巾的陌生男人侧着头打量我,嘴角露出令人不舒服的诡异微笑。

    他是谁?雅纪哥呢?我下意识地搓搓自己的手臂,想要抚平那种莫名的不适感。

    “我是雅纪哥隔壁的邻居,呃……雅纪哥……他在不在?”我先出声说道。

    我不安的视线停留在浴室的门口,忐忑不安的情绪加快了心脏的跳动。我好怕下一秒钟雅纪哥会衣衫不整的从浴室里走出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呢?

    可是……他不是已经有翔了吗?

    “小雅说的人就是你吧?”陌生男子毫不客气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直接就喝了起来。

    小雅?他指的是雅纪哥吗?他是谁?为什么叫得那么亲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心虚的垂下头来。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第六感告诉我如果不快点离开,可能会从这个陌生男子的口中听到什么可怕的事实。

    这个人和雅纪哥是什么样的关系?他经常在这里出入吗?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他?

    “咱们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是小雅的……这个吧?”他举起左手的小指晃了一晃。

    “我……”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舌头仿佛打了一个结。为什么他会知道这种事情,雅纪哥告诉他的吗?

    不对,他一定是把我误认为翔了,一定是的。

    “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我跟小雅的关系吗?”他把水放在餐桌上,然后无礼地靠了过来。

    “我不想知道,那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害怕的退后两步,但他还是继续向我近。

    “少嘴硬了,你心里在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果然是小孩子,还挺嫩的嘛!要不要和大哥哥试试看啊?我的技巧不会输给小雅喔!”

    他一边说一边靠近我,同时用色迷迷的眼神将我一步步到墙角。

    “小雅在床上表现得很不错对吧?告诉你,那都是我教出来的好功夫喔!”

    “你和雅纪哥之间的事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也不感兴趣。”我好想把耳朵给塞起来。雅纪哥以前跟谁在一起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真是爱面子,你其实快哭出来了对吧?”他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指尖透露出诱惑的讯息。

    他说的没错,我的泪腺早在看见他l着上身出现在这个屋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动摇了;更别提从他口中听见那个亲匿的称谓,以及知道他们的过去。每一个新发现都是一颗颗威力强大的炸弹,毫不留情的攻击着我。

    我靠着墙,努力将模糊的视线集中在地板上,用尽全身的力气隐忍着眼泪的溃堤。

    紧握着的双手、颤抖的肩膀,全都泄露出我的心思。

    “好可怜,都是小雅不好,让我代替他向你陪罪好吗?”说着,他突然抬起我没有防备的下巴,在我的唇上毫无预警的吻了下去。

    “唔……嗯嗯……”

    我的反应先是一阵惊讶,然后是充满愤怒。我想要推开他的手,却反而被他扣在墙上动弹不得。

    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

    第十章

    被那个卤莽的陌生男人制伏在墙上的我,还没想出脱逃的方法时,突然间他被一股力量推倒在地上。

    “冈本,你在干什么?想找死吗?”

    一个穿着浴袍跑出来的身影挡在我面前,对着跌坐在地上的男人大声咆哮。

    两个男人同时衣衫不整的从浴室里出来,他们之间做了什么,我心知肚明。

    我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拔腿就跑,才刚出了大门就被一股力道给抓回来。

    “对不起,你没事吧?”

    那是我不熟悉的陌生男声,眼前的男人并不是雅纪哥,也不是刚才对我无礼的男人,因为他还气呼呼的坐在地板上。

    “我……没事。”

    知道跟那个混蛋男人一起在浴室里的人不是雅纪哥,我还会有什么事。不过我还是担心的往浴室方向再确认一下。

    毕竟,世界上还是存在着一种叫作3p的游戏方式。

    “那我就放心了。”

    男人脸上露出放心的笑容,他看起来相当有魅力。配地上那个混蛋男人,真是暴殄天物。

    “别担心,雅纪不在里面。”

    我的心思被他看穿了,害我羞得赶紧把头低下来盯着自己的脚尖。

    “那个……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

    “等等,你是来找雅纪的吧?”

    “我……没有……我路过,只是路过。”

    我知道这种谎话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所以心虚地把头又低了下来。

    听见漂亮男子的轻笑声,我恨不得钻个地d把自己藏起来。

    “雅纪上山集训了,下个礼拜才会回来。我们是他的高中同学,是来帮他顾家的。坐在地上的是冈本,我是渡边,请多多指教。”

    这个叫作渡边的男人,真的长得很漂亮,尤其是他眯着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会以为看见好多美美的花。

    “雅纪才刚到湘南第三天,就接到集训的通知,紧急赶到山上去,所以来不及告诉你。他有留下地址和电话,我放在电视上,你等我一下我去拿。”

    “没关系……”“不用了”三个这么简单的字,我就是讲不出来;因为我满脑子都还在咀嚼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雅纪哥才刚到湘南第三天就紧急赶到山上去,意思是他没有和翔一起待在湘南吗?

    雅纪哥把翔一个人丢在湘南?

    “冈本,我放在电视上的那张纸条呢?”漂亮渡边对着浑球男人问道。

    不可能吧?这么难得的大好机会,他会不把握住?我傻傻的想着。

    “什么纸条?我不知道。”冈本装傻中。

    难得的独处、还是外宿,加上翔又处在失恋期……

    “就是写了雅纪地址和电话的那一张蓝色的纸条啊?”渡边继续追问。

    只要他拿出魄力,翔一定会屈服的。我在心中暗暗说道。

    “喔,你是说蓝色有格子的那一张吗?”冈本好不容易想起。

    因为翔曾经说过,除了大泽叔叔,他最敬仰的人就是雅纪哥了。

    “对,在哪里?”

    该不会是雅纪哥告白被拒绝了吧?有这个可能吗?

    “垃圾桶。”冈本不屑地撇撇嘴。

    翔对女生虽然也不太感兴趣,可是他毕竟接受了那个美少女战士的告白,难道说……他真的拒绝了雅纪哥吗?

    “什么!你丢掉了?那是雅纪留下来要给人家的重要东西,你竟然把它丢掉!我不管,你快去给我找出来!”渡边凶巴巴地对冈本吼道。

    “小优,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那个笨蛋把纸条丢掉了,我叫他去找,你稍等一下好吗?要不要先喝杯水果茶?”他转过头笑笑地对我说道。

    “什么?呃……那个……没关系。”思绪突然被打断的我,有点回不过神的回答。

    等等!他刚刚叫我什么?

    小优?

    他叫错了吧?应该是翔才对啊。我有点搞不清楚了,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还没有时间想这个问题,渡边就已经把纸条拿到我面前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纸条,上面的字却被水晕开了,根本看不出写些什么。真是的!雅纪哥难道没有油性笔吗?

    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除了和歌山之外,还写了什么山庄已经完全看不出来,电话和地址也只剩下一摊蓝色墨水。

    就算渡边压着冈本的头拼命向我道歉,也于事无补。我带着一堆的疑问说了一声谢谢后就回家了。

    坐在床上看着那张纸条,我越想越不对劲。

    满腔的思念与疑问,使我决定效法老妈千里寻夫的精神,直接搭车前往雅纪哥集训的和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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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花了两个半小时,辗转换了三班车才来到和歌山。我先在车站旁的面店吃了一碗炸虾乌龙面,才继续搭车往山上走。

    一到山上我才知道,这个山区光是叫作某某山庄的休闲中心、饭店还有民宿,就有二十几家。幸好旅游中心有资料可以查询,但我花了一个多小时一家一家打电话查询,却没有查到雅纪哥学校的住宿资料。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位脖子上挂着毛巾的胖老伯站在柜台旁边对着我直笑。

    他是送水果到旅游中心贩卖部来寄卖的,在我打电话的时候,就一直在我背后忙进忙出的。

    “你在找排球队的吗?最近我下山的路上,有看到一群年轻男生在附近的球场打球,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如果你想去看的话,我可以开车载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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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载货用的小卡车前座,一路上和老伯聊天,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就在我快要找不到话题的时候,车子抵达了老伯说的那个球场外围。

    “就在那边,有没有看到?”老伯用手指着远处对我说。

    “有网子围起来的那边吗?”

    大概在距离五十公尺的草丛后面,隐约看得到几颗白色的球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只是这些名为草丛又称不上树林的植物实在太高了,使我必须再靠近一点才知道雅纪哥是不是就在里面。

    然后老伯说他要赶回去帮老婆做晚饭,所以不能再陪我了。

    我满怀感激的谢过他的帮忙,便小心翼翼地穿过草丛来到三公尺高的白色铁网外。

    终于被我找到了!

    在白色铁网围成的球场里练习的,正是k大的排球队;而我要找的雅纪哥就在距离我两点钟方向的地方。

    是因为胡子没刮干净的关系吗?一个多月不见,雅纪哥变得更成熟了。

    我躲在距离他最近的草丛后面,透过网子偷看他练习的英姿,矫健的身手紧紧吸引着我的目光,就连太阳下山我都没有注意到。

    当球队结束练习后,正式球员便纷纷离去,只留下练习生负责清理场地。我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正在考虑要不要下山的时候,突然被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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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臭汗味十足的排球队员七手八脚的把我架进枫泉山庄的餐厅。

    他们把我误认为是其他竞争对手派来侦察敌情的间谍,所以横眉竖目的怒视着我,胁迫我要交出情报。

    问题是,我哪有那种鬼东西啊?

    偏偏这群人像鬼上身一样缠着我,完全不相信我只是路过,还吵着要搜我的身。

    凭什么我要配合?我把背包紧紧抱在胸前,不允许任何人碰它一下。

    不过这样的动作想必惹恼了其中几个个性比较火爆的人。

    他们嚷着要脱光我的衣服检查,还威胁我如果不听话,要把我当成女生来使用。他们的言下之意,不用解释已经很清楚了。

    幸好一旁还有几个有良心的人努力替我解围,不断安抚大家沸腾的情绪,说要等队长到了才能进行审问。

    队长?他指的是雅纪哥吗?

    光是想起雅纪哥的名字,我的心就紧缩在一起。

    也想起我是为了什么,才千里迢迢的来找他。

    原本想出其不意给他个惊喜,在夕阳染红大地的背景下,对他说出我的孺慕之情。当太阳没入地平线的那一瞬间,我也将告别心爱的雅纪哥,告别我的初恋。

    这种仿佛电影情节的画面,我可是在上山的途中,在心里描绘了好久呢!

    都已经这么悲情了,为什么还让我遇到这种乌龙事件呢?

    “我才不是什么间谍呢!要我说几遍才听得懂?你们这群笨蛋!”

    因为计画被破坏而大发雷霆的我,一古脑儿地把满腔怒火发泄出来。

    “小优!”

    不知道是因为听见雅纪哥的声音而肃然起敬,还是因为我的名字有什么特殊魔力,原本包围着我的一群人,往餐厅后门的方向让开一条路。

    雅纪哥就站在那里,愕然的望着抱紧背包、缩成一团的我。

    “小优!真的是你!”

    当雅纪哥这么说的同时,全场便一阵哗然,好像小优这个名字应该是属于另一个人似的。

    我不时听见有人用惊讶的语气重复念着我的名字,以及一些奇怪的喧哗声。

    “小优?那不是队长女朋友的名字吗?”

    “不会吧?‘他’就是小优?”

    “什么?他是个男生!”

    “不过长得超级可爱!”

    “难怪队长他……”

    听不清楚四周的人到底在议论些什么,我只知道自己肯定是那个引起话题的中心人物。

    一心一意追到山上来告白的我,竟然是在这种混乱的场面和好久不见的雅纪哥重逢。真是糟糕透了!

    我泪眼婆娑的看着雅纪哥惊讶的表情,他大概不想看见我吧!

    趁着他们疏忽警戒,我快速的从餐厅的前门冲出去。

    “你们不要动,我去就好!”

    听见背后雅纪哥大喊的声音,我加快速度朝山庄的大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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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命似地的跑出大门,一时没注意左方来车,黄色刺眼的大灯让我停止脚步站在马路中间。

    千钧一发的瞬间,跟在我身后跑出来的雅纪哥将我推向马路对面的草地。

    雅纪哥从背后抱着我,在满是杂草的山坡地上滚了好几圈后,幸好被一棵大树给挡了下来,才终止了可能一路滚下山的危险。

    在经过连续的翻滚之后,要不头昏脑胀还真难。

    我抱着头,从柔软的触感中爬起来。等我稍微恢复神智,才发现自己压在雅纪哥的身上。

    “你没事吧?”雅纪哥的声音明显充满了痛苦。

    他该不会在滚落的时候受伤了吧?我心里很是着急。

    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的雅纪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我的伤势,我觉得非常过意不去,懊悔得几乎快哭出来。

    “为什么你要担心我?明明你伤得比较重啊!”我带着忧心与懊恼的哭腔大喊。

    “这有什么办法呢?”面对怒气冲冲的我,雅纪哥露出无奈的苦笑。

    “如果我不是翔的弟弟、如果我不出现在这里,你也不会跟着我跑出来摔下山,更不会因此而受伤。明明都是我不好,为什么你还要关心我?你为什么不骂我!”

    “优……”

    “你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打我,但是拜托你,不要对我那么温柔,我会受不了的……”眼泪止不住扑簌簌地滑了下来。

    我真是没用!明明说好不可以哭的。

    说到激动处,我双手紧握地哭倒在雅纪哥胸前,肩膀颤抖着。

    “傻瓜,就因为是你,我才没办法不温柔啊!”

    在这一瞬间,我的胸口涌起一股热流。

    雅纪哥的声音开启了一扇通往捷径的门,可以将深陷地狱的我直接带往天堂。

    “雅纪哥……”我微微抬起头,想要确认他的话的真实性。

    水汪汪的眼睛迎上一脸认真凝视我的雅纪哥。

    雅纪哥突然无预警地抱住我,转身将我压在草地上,像暴风雨般密集的吻不停地落在我惊慌的唇上。

    “嗯……啊……”

    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我感受到背部传来地上的凉意,胸口却是无比的炽热。只依稀记得,在尚未表明自己心意之前,我绝对不能再接受雅纪哥的拥抱。

    逮住彼此喘息的空档,我大吼一声:“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游戏已经结束了。”我的胸口痛得紧缩起来,泪水也涌了上来。

    “没有结束,那是你一个人决定的,我从来没有拒绝当别人的替身。”

    雅纪哥的话直接撞击着我的胸口。

    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够代替雅纪哥在我心中的地位,对我而言,他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够取代的。

    所以我摇摇头否认他的说法。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已经找到比我更适合的替身吗?”雅纪哥笔直的目光牢牢的锁住了我。

    那一双燃烧的瞳孔紧紧揪住我的心。

    “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够取代雅纪哥的!”我用几乎是咆哮的说出来。

    或许是从我的话里发现了什么,一瞬间雅纪哥屏住气息。

    “你说的是真的吗?小优……”

    经他这么温柔的一喊,我的身体不听使唤地颤抖着。

    被雅纪哥这样定定的看着,心好像都被看穿了一样。

    “我从来……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的替身。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所以我也不想再当翔的替身被你拥抱了。”我抽噎了起来。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怕万一说出来……雅纪哥就再也不想看到我了,所以我不能说。”

    “傻瓜,我喜欢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不想见你呢?”

    “骗人!你明明喜欢翔……”

    我否认自己听到的,因为我不希望雅纪哥是为了让我心里好过,才故意说些假话来哄骗我。我不可以让雅纪哥为了我而说谎。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错,一开始我是先注意到翔;然而真正让我产生欲望,想要非拥有不可的人却是你——小优,是你啊!”

    在体内奔窜、涌上喉头的莫名恐惧感,从唇齿间流泻出来。

    “骗人……你骗人!你明明把我当成翔的替身才肯抱我。”

    “傻瓜!你给我听好!我抱你从来没有一次是因为把你当成翔。”

    我的手在发抖,眼前一片茫然……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

    “可是圣诞节那天……那天……”

    “那是因为你的挑逗实在太诱人,如果我不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