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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

我还看她辛苦把那贵重的玉镯子赏给她了呢。而且已经遣宫人记录在册了,君上若是不信可以查查看。”

    “爱妃莫气恼,朕不过说说玩笑罢了。纵然真的是刁难,朕也不会怪罪爱妃啊。”

    “臣妾绝不会做那样的荒唐事。”我一板一眼的说。

    “再说,臣妾与君上心心相印,侮辱臣妾也就是对皇上的亵渎,是不是?”我偏着头认真地问道。

    皇上拉起我的手吻了吻,玩笑着说:“爱妃圣明。”

    第二日一大早皎充媛便到雎鸠宫请安谢恩了。

    今日的皎充媛便是昨日的皎婕妤。虽然“充媛”只比“婕妤”高上一级,但是地位却不可同日而语了。婕妤只算小主,而充媛却已经位列九嫔,有金页册书,对下可以自称“本宫”。以前的莞充媛降为婕妤,虽然她并无什么过失,但这也正是宫中残酷的地方,不进则退。

    皎充媛是我身边的人,即便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会提拔她,会慢慢让她有说话的份量。之所以这样急迫的将她晋封,一方面可以显示我对其无与伦比的恩赏,另一方面也无非昭示出某种信息:既然我能一夜间将你晋封,自然也能轻而易举的将你撤掉。

    经过昨日之事,今天来访的妃嫔们渐渐多了起来。

    我被她们簇拥着,心安理得地听着她们恭维的话。

    “今日娘娘也依然明艳动人呢。”

    “娘娘身上的唐衣好漂亮,刺绣精致亮丽,许又是织锦司的新样式吧…”

    “也只有这样精美的衣裳才能匹配娘娘之玉体。”

    最后直到皇上遣人来宣说一同用晚膳,这些妃嫔们才陆续告辞。

    花溅泪很体贴的过来为我捶背,说:“小姐好像有些疲惫呢。”

    我笑了笑,说:“没想到听好话也可以听累。”

    “不过,却是必要的”,我问婷仪,“到现在为止还有谁没来拜访?”

    婷仪回答说:“都已经按照小姐的意思记录下来了。”

    “拿来我看看。”

    婷仪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呈了上来。

    我从上至下扫了一眼,除却身份不够无资格拜访之外,还有愉昭媛,李充容,姗婕妤,姚美人,王美人(1)没有来拜见。

    我看着她们的名字,心中慢慢有了主意。

    (1)宫中等级:宫中设皇后,皇后之下为贵妃、德妃、淑妃、贤妃;妃之下又有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谓之九嫔;九嫔之下有婕妤、美人、才人各九人;再就是宝林、御女、采女各二十七人。

    都说人若精神受到了刺激,身体便变得很虚弱,容易生病,看来此话不假。

    经历过那件事后,过了几天柳婕妤就病倒在床了。当宫人们把此事禀告给我时,我暗暗想她终究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呐,恐怕以前从没受过这样的苦吧。

    我去看望了她。

    当我出现在她的病榻前,我看到了她眼中流露出一种惧怕的神色,身体也像受冷般哆嗦了一下,然后她反s性的要起身向我跪拜。

    我一把拉住了她,她的手温温的有些潮湿。

    我又是无比真诚的说:“婕妤现在身子弱,就不要行什么礼了罢。”

    她听了我的话反而越加惊恐起来,“不…”

    然后她也不顾众人的劝阻,终是跪下向我深深的行了一个礼,我也就半笑着接受了。

    我很亲切的询问她的病情,她拘谨小心的回答着。

    说了一会儿,我看她很疲累紧张的样子,倒也不想为难她,就起身告辞,并嘱托她要好好保养身体。

    在我们回去的路上,婷仪感慨地说:“没想到柳婕妤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呀…”

    花溅泪在旁边说:“是她自找苦吃罢!若不是当初对小姐不敬,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然后她走近了我,小声说:“小姐可要斩草除根么?只要在她的汤药中加些别的东西,定是神不知鬼不觉地…”

    我停住了脚步,慢慢回头看了她一眼。

    花溅泪被我这毫无表情的一眼看得发慌起来,扑通跪了下去,“奴婢多舌…”

    我掩扇发起笑来,“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花溅泪你起来吧,说得没什么不对的。”

    花溅泪松了一口气,叩谢之后才起来。她小心翼翼的追问道:“那么小姐的意思就是…”

    我打断了她,语气庄重的说:“可是我要让她好好的,我要让她早点好起来。她的命,还有用。”

    以后我每有时间便会去看望柳婕妤,嘘寒问暖,对她的病情十分关心。

    众妃嫔刚开始对此事还揣测纷纷,甚至怀疑我会做什么手脚,可是好多天过去了,我从来没有再刁难柳婕妤,甚至在我的照料和关照下她的病慢慢的好起来了。

    这时她们不得不夸赞我宽宏大量了。

    另一方面,柳婕妤是太后喜欢的妃嫔,我摆出这样的低姿态,也确实令太后心里平衡了些。

    我拉起柳婕妤的手说:“看,婕妤这些日子大病,手指甲都变得多么苍白呀。婕妤也是金枝玉叶,即便手指甲也要好好保养呀,这样才能取悦圣上呀…”

    柳婕妤略有发白的脸上透露出淡淡的红,此刻她竟像个小女孩般,抬头问我:“皇上…皇上还能到我这来吗?”

    我笑了笑,说:“圣上也惦念着你呢。要快些好起来。”

    柳婕妤瞄了瞄我的手指,有些羞愧的感叹道:“娘娘也手指甲也如此精致漂亮,难怪皇上独宠于你…”

    我说:“不是我的手指甲漂亮,是用的豆蔻色样好。哪天我也给婕妤带来些,涂上也一定十分美丽。”

    果然第二天我带来了一只装有红色汁y的小瓶,甚至还亲自为她涂上了色。

    涂匀后,我没用帛布包绕,而是叫宫娥拿来浅盆,将她的手放在水中,那鲜红的汁y在水中没有扩散反而凝固下来。

    柳婕妤咄咄称奇,我解释说:“这种豆蔻遇水凝固,省得用帛布包那么长时间,而且色彩也水灵些。”

    柳婕妤连忙点头,眼中渐渐有了感动,“娘娘待我这样的好…”

    我安慰似的轻拍她的后背,说:“你不要多想,好好养病…太后不是最喜欢吃你做的小酥点吗?她老人家时常念叨着呢,纵是为了孝心,你也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柳婕妤轻轻点了点头,回答说:“我现在身体也快好了,明日就做些为太后送去。据说只有手指漂亮的人才能做出好吃的食物,谢谢娘娘…”

    后来又说了会儿话,柳婕妤有些累了,我便扶着她躺下。

    我为她掖好了被角,刚想离开,柳婕妤突然说:“娘娘,谢谢你。”

    然后她有些低低的有点类似于梦呓的话传来,“其实嫡出庶出有什么关系呢…男人爱的是女人,不是她的身份…我以前那样的傻。可是…我的父亲除了我母亲,还有一妾…父亲爱她,不爱我母亲…我的异母妹妹比我漂亮,比我有天赋,我嫉妒她…于是就用嫡出来掩饰自己的自卑…现在想想觉得自己那样的可笑。娘娘,你能不能原谅我…我想我若是病好了,以后一定忠心耿耿的侍候娘娘…”

    我顿了顿,没有回答她,只是说:“好好养病吧。”

    那天皇上从太后的寿安宫探望回来唉声叹气。

    我问:“太后身体还是不好吗?”

    皇上点了点头,继而愤恨的说:“太医院的那些,全是废物!”

    我走到皇上面前为他抚胸顺气,说:“太后素信佛,又听说城郊贞翠庵求佛灵验…”

    “那爱妃的意思是求她们办场法事?”

    我摇了摇头,说:“太后这病来得凶猛,恐怕一场法事也是小水救不了大火。臣妾说的是须剃度入佛门吃斋念佛,为太后祈福万寿无疆,而且这个人须是太后亲人,才能心诚感佛降福太后…”

    “那爱妃的意思是…”

    我款款走到皇帝面前,跪了下去,庄重的说:“既是臣妾所提,自然由臣妾去…”

    皇上变了脸色,问:“爱妃的意思是要弃朕而去吗?”

    我露出留恋不舍的样子,眼中含着泪光,楚楚可怜的说:“臣妾也不愿,只是太后的病因我而起,叫臣妾心中何安。”

    皇上拉起我,“与爱妃无关。朕不许爱妃走,祈福之事另找人代替就可…”

    于是很理所当然的,没有拜访我的愉昭媛,李充容,姗婕妤,王美人被勒令剃发出家,择日出宫入贞翠庵为太后念经祈福。而另一位姚美人因曾诞有一女而幸免于难,但是敲山震虎她已经无关紧要,何况第二日她就很聪明的到我这儿来谢罪了。

    这四人中有的还只是花样少女,就这样剪了青丝,到那样冷清生僻的地方受苦,叫不少人唏嘘感叹,却也多是敢怒而不敢言,没有肯出面求情的人。毕竟她们打的名号是为太后祈求安康,谁敢阻止,那就是大逆不道。

    姗婕妤曾到雎鸠宫哭哭啼啼的跪着求我收回成命。

    我冷冷的看着她,心想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呢。

    她在地上很响亮的磕着头,磕乱了头发,最后甚至磕出了血。

    我终于说话了,她抬起期盼的看着我。然而我说的是:“姗婕妤是什么意思呢?”

    她一愣,说不出话来。

    我接着说:“姗婕妤是不希望太后好起来吗?姗婕妤盼着太后早些归天是不是?姗婕妤真是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是要灭九族的…”

    她一下子呆掉了,浑身瘫坐在地上,却再也不敢说让我收回成命的话。

    她被拉下去后,我严厉的责怪宫人,“说!是谁收了她好处,放她进来的?”

    镜明战战兢兢的站出来,一下子跪在我面前,解释道:“小姐,奴才最近赌输了钱,手头有点紧…她当初跟奴才说是来向小姐谢罪的…”

    我走到他面前,伸出了手,“给我。”

    镜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哆哆嗦嗦的从衣怀中掏出了两枚元宝。

    我感受着手中元宝的重量,挑了挑眉,心想姗婕妤出手真是大方也难怪镜明心动了。

    我走到庭院中的小湖旁,松开了手,那两枚元宝就沉声落入湖中,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我转身威严的告诫宫人们说:“以后也许还会有很多妃嫔贿赂你们。但是记住本宫的话,是你们的,本宫自会给你们;不是你们的,即便拿到手了,本宫也让你们得不到。”

    宫人们惊恐的跪倒一片,回答说:“奴才们不敢了。”

    出家的四人中愉昭媛是让我有些敬佩的女子。

    她很清高,是的,也许就是这份清高让她没有登门来拜访我。

    听说她接到诏书后,只是冷冷一笑,便毫不吝惜的亲手拿剪刀将自己的一头发丝给剪断了。

    她不哭也不闹,更没有托人向我来求情,但是她临走时却写了一封血书给皇上。

    她在血书中说我妖惑圣主,说我居心叵测,说我y狠毒辣,说我是再世妲己,红颜祸水,用血也用泪恳切的劝诫皇上说要远离妖孽,否则后宫不宁,江山不稳…

    那封血书自然不能到达皇上那里,我将那封血书看完,赞叹着说:“好文笔。”便让它放于烛火之上灰飞烟灭了。的c3

    自此之后,在后宫中敢公然反对我的人已经没有了,我在宫中的地位日趋稳定。然后我一步步地在后宫安c眼线,皇上身边除了朱公公,我又提拔了一位年轻伶俐的太监负责皇上日常的起居生活。他姓曲,我赐名他为曲求全。

    令我感激的是皇后对这些事采取了包容的态度,其实要知道,这么多事若是皇后真的要追究起来,我也会不好过的,但是皇后没有。

    一方面我想是与我对她依然恭敬的态度是有关的,自从我当上贵妃后,也许别的妃子再也沾不到皇上的边儿了,但是我总是规劝皇上多去皇后那里走走,所以相较以前皇上去的反而频繁多了;但另一方面,我想应该不只那么单纯的原因,前些日子皇后甚至到我的雎鸠宫来说她已经老了,处理后宫有些力不从心,要交一半权利给我。更诧异的是我从她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虚伪,反而十足的真诚甚至有些愧疚的颜色,这是让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

    殊贤妃生了病,便上书央求皇上召十二皇子回来。皇上也有些想念这个年少志气的儿子了,便应允下来。

    我突然发现皇上很喜欢十二皇子,他常常说:“十二皇子像我。”要知道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最高的赞赏。

    于是在这个落叶纷纷的时节,十二皇子奉诏回宫。

    他回来了,却不是一个人。令他母妃高兴的是,他带来了一名女子,据说那是他新宠的小妾。

    大宫 第三卷 始是新承恩泽时 第58章 云奴

    章节字数:10599 更新时间:07…09…26 12:07

    云奴

    十二皇子:

    我离开了皇宫,离开了奴兮,来到了驻扎在广宁的军队。

    军队里的吃穿用度都比不得宫中,我刚到此地竟因水土不服病倒了。

    看着进进出出的侍卫端盆倒水,我不愿意再看,缓缓闭上了眼睛。

    旁边的派来服侍我的贴身侍卫李忠全端着粥劝道:“皇子您还是吃些东西吧…吃了东西才有力量恢复身体啊…”

    我不想听,索性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真丢脸,在宫中甚至自恃才高,没想到到了这儿一无是处,这样的自己竟还想保护奴兮…

    前来慰问的王将军叹了口气,挥手叫卫兵们退下了。

    然后李副将一向粗大的声音透过厚重的军帐传了过来:“真不知道这皇子怎么想的!不在宫中享乐,偏偏要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遭罪!还给咱们添麻烦!”

    这时听见王将军的呵斥声,“住嘴!身份高贵的皇子岂是你我可以议论的?!”

    然后是李副将不服气的叽咕声:“本来我也没说错啊…每日练兵就很累了,还得花时间气力照顾个病人…”

    然后声音渐渐远去,许是他们已经走远了。

    我有种屈辱的感觉,紧紧攥住拳头,想了想,然后掀开被子,一骨碌起身,拿起李忠全刚刚放在桌案上的粥,大口的吃起来。

    粥有些凉了,然而我没有在意,甚至没有拿筷子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吃完了这碗,我大声地向外叫道:“李忠全!”

    一直在外侍候着的李忠全跑了进来,看着我手中的空碗一愣。

    我说:“去,再给我拿一碗!”

    李忠全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拿了一碗。

    就这样,我连续吃了三碗,全然不顾旁边李忠全看得目瞪口呆。

    粥不好吃,但是我已经没有顾虑那么多了,我只是想我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我要变得强大,保护奴兮…

    多少苦我也能吃。

    第二天,我和军士们一道五更起床。

    他们看见我吃了一惊,我镇定自若,席地而坐,和军士们一样喝粥吃咸菜,没有一丝犹豫。

    王将军吃惊的问:“皇子您这是…您的贵体…”

    我喝光了碗里的最后一点粥,抹了抹嘴,打断他说:“我的病已经好了。今天你带我去看士兵们c练吧。”

    王将军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用那军人特有的坚定语气回应说:“是。”

    刚开始到部队,我连有些兵器的用法都不清楚,但是我不气馁,勤学好问。王将军常常忙于处理军中大事,我就经常向李副将询问。

    李副将是一个性格直爽的汉子,也许刚开始他以为我到部队中是闹着玩的吧,对我很是不屑,并不认真回答我,但我锲而不舍,虚心请教,后来他终于肯耐心的问我解答了。

    那天我挑灯夜读兵书,李副将突然掀帐进来了。

    我放下兵书,起身请他入席,说:“不知李副将有何贵事?”

    他上下看了看我,说:“今晚我值夜,看见皇子帐里的灯火还亮着,就来看看。”他瞥了瞥书案上的《兵法要略》,问:“皇子每日都看这个?”

    我点了点头,解释说:“我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只有夜晚加紧补习。”

    李副将听了一愣,良久叹了口气,抱拳向我说:“末将是个粗人,说话不懂得拐弯抹角,若是哪处唐突了皇子,还请您不要怪罪。皇子乃皇上爱子,生而富贵,生而权势,为何要到这偏僻寒冷之地受苦?皇子每日c劳日渐消瘦这是全体军士有目共睹的,然而皇子与军士同甘共苦毫无怨言全体军士也是看在眼里的,但末将不懂为何皇子如此辛苦拼命?末将心中藏不住事,实在是不吐不快…”

    我沉默,良久才回答说:“因为我不想碌碌无为,我想变得强大。强大到我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李副将很快的问道:“可是个女人?”

    我一愣,轻笑,“李副将如何知道?”

    李副将嘿嘿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我家也有位好妹妹等着我,就等着这个过年回家探亲迎娶她了…”

    我望着李副将黑里透红幸福的脸,羡慕地拱手祝贺道:“那么先恭喜你了。”

    李副将也回敬抱拳,眼光也不知怎么瞄到放在书案上的荷包,他起身走了过去拿起荷包看了看。

    那是奴兮为我绣的荷包,稍有空闲时我总是要翻看几遍的。

    他看着手中的荷包,皱了皱眉,说:“这个荷包啊…说实话,绣得不怎么好看呐。”

    他回头很直白的问我:“皇子为何将这么丑陋的荷包带在身上?难道这就是你中意女子的…”

    我走了过去,将荷包接到手里,小心翼翼放回内襟中。

    李副将撇了撇嘴,说:“女子要有一手好女红才会持家啊。这样的女子皇子也喜爱?”

    我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道:“爱。可爱的很。”

    后来我和李副将慢慢熟络起来,我发现他说话虽然很直很冲,但是却是有一副热心肠,为人豪爽大气,不久以后我们便成了肝胆相照的好朋友。

    我每日白天练习武艺骑s,晚上补习兵法,渐渐的开始习惯了军中严格的作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