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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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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阳松开一脸凄楚的苗郁青,但他却挡在她身前,同样狂暴的怒火强自压抑在双目中。

    二弟,给我杀了这个小杂种,清理门户!正国公的声音虽有两分痛心,但却有八分的杀气,在这一刻,他已经没有丝毫的父子亲情!

    张阳更是心神一颤,因他从正国公的吼声中听出一些其他的东西,令他禁不住暗自思忖:咦,他为什么对我的恨意那么深?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怨恨!

    张阳仍困惑时,忠勇侯的拳头已呼啸而至,但心底的那一丝亲情让张阳下意识一闪,选择退让。

    啊!

    张阳这一让,却把苗郁青暴露在忠勇侯的拳头下,在他想来张敬怎么也不会对发妻下重手,不料张敬这一拳却丝毫没有收敛,反而一拳把苗郁青打飞出去。

    苗郁青的惨叫声犹如一把利刃般刺痛张阳的双耳,又有如一点火星般点燃他心中那一团烈焰。

    张敬,你这老王八蛋!

    在怒吼声中,张阳震散忠勇侯的气劲,并以闪电般的速度叫出幻烟,在苗郁青的头即将撞上石壁的刹那,险之又险地缠住她的身躯。

    张阳忙着救苗郁青,张敬则一声暴吼跳起来,接着他双手一扬,本命飞剑凭空突现,就像对付沙场敌人一样,凶猛地斩下去。

    铛!

    下一刹那,金铁交鸣声震得众人脑子发晕。

    张阳不仅挡下忠勇侯那斩杀过无数强敌的剑气,而且还冲上前,一连反砍三剑!

    小四,你这不孝子、混帐东西!

    张守礼在骂人的同时,他的飞剑也加入战团。

    张阳一剑震开忠勇侯的剑气,接着侧身一闪,贴着张守礼的剑锋撞到他面前,随即剑刃一转,剑身在张守礼的脖子上拍了一下。

    虽然血光没有出现,但张阳这一下却吓呆所有人,毕竟张敬与张守礼可都是俗世有名的大将,就连一般修真者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可两人联手,竟然一招就被张阳打败了!

    正国公眼神连连闪烁,没有喜悦,只有怨恨,他随即挥手下令道:拿下小畜生,生死不论!

    正国公这一发话,张守义与西门雄几乎同一时间杀上去,十余个张家客卿则朝四方一站,几把飞剑凌空形成合围之势。

    张正要杀我?他真的要杀我!修他老母的!张阳也听到正国公的命令,最后一丝父子之情化为灰烬的同时,他不仅不再视张正为父,而且还生出厌恶的怒火。

    轰!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震荡天地,幻烟的能力在张阳意念的变化下,终于不再保留。

    上古法器光芒横扫,随即张敬、张守礼、张守义同时飞出去,就连后排的家将也滚倒一大片,而正国公还未站稳,张阳的剑锋已斩到他头顶。

    四郎,不要!苗郁青是现场唯一没有摇晃的人影,她急忙惊声尖叫,深恐张阳犯下弑父大罪。

    剑锋硬生生地停在正国公的头顶上,剑气震歪官帽,随即张阳翻腕收剑,走到苗郁青面前,有意扬声道:婶娘放心,我不杀他们。走,四郎带你离开这里,看谁敢阻我!

    强者总是拥有特权,如今的张阳目光一扫,没有人敢与他片刻对视,他脚步经过之处,人潮自动朝左右分开,为曾经的废物张阳让出一条灿烂之路。

    张守义手中的兵刃微微颤抖,哑着嗓子道:小四,你若带她走,张府将会颜面扫地,成为天下人的一大笑柄。

    张阳直视着张守义,不屑地反问道:二哥,你整天满口仁义道德、忠孝节义,那我问你,虚名与人命哪个重要?你们更在意的是皇帝老儿一人的命,还是天下百姓的命?

    这……张守义顿时哑口无言,被张阳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看得心虚。

    畜生!大逆不道的小畜生!正国公扶正官帽,这才指着张阳嘶声怒吼,七窍生烟。

    老家伙,你说什么?

    张阳再次被狂暴的怒火所占据,青铜古剑倏地空而起,就连苗郁青也压制不了他此刻的野性。

    就在张阳意图弑父的那一刻,一直没有出现的铁若男终于破空而来,急声道:四郎,不要再装下去了,已经有人盗走阵图!

    铁若男的声音似若狂风般吹乱所有人的思绪,也吹乱现场的森冷杀气。

    张阳一抖,在铁若男的叫声中猛然回过神来,冷汗瞬间浸透他的背,这才想起这是他自己布下的一个局。

    此局精妙,堪称天衣无缝,奈何却因为积蓄已久的郁闷之火,令张阳差一点假戏真做,即使这样,他也已经闯下大祸。

    糟啦,这该如何收场?以张家作风,自己肯定会成为人人喊打的逆子,寸步难行!嗯,要不真把他们干掉,要不成为流浪儿,唉……都不好,不好!

    空间突然陷入死寂,铁若男脸上的笑容逐渐凝结,正国公等人的眼神更是惊疑不定,弥漫着森冷。

    在关键时刻,苗郁青及时打破让人窒息的沉闷,问道:四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向婶娘说吗?

    苗郁青这一问,正中所有人下怀,张家上下都竖起耳朵,等待张阳的解释。婶娘,其实我这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凤旨,为真正内j布下的一个陷阱。张阳说到这儿,故意加重语调,同时悄然给铁若男暗号。

    皇后娘娘?正国公的怒气瞬间少了一半,狐疑追问道:娘娘要你劫狱?这与内j有何关联?

    张阳俯身行礼,前后之间判若两人,恭敬回应道:回父亲,孩儿有皇命在身,不得不上演刚才那一出戏,还望父亲原谅孩儿不孝之罪。

    正国公等人没有回应,苗郁青则欢喜追问道:四郎,俗话说忠孝不能两全,为人臣者,自然以皇命为先!你再详细说说,要怎么调查内j?

    孩儿先前拿出来的阵图其实是假的,上面有天狼山妖人的天狼香,凡是触碰过此物之人,手上必会散发出特殊味道,十二个时辰内绝对清洗不掉。张阳说到这儿,声调一高,挺直胸膛,朗声道:幸不辱娘娘凤旨,孩儿此计终于把真正内j引出来了!

    一想到铁若男竟然参与张阳的计划,而且还瞒着他,张守礼只觉得一股闷气堵在胸口,忍不住反唇相讥道:胡说八道!父亲、叔父还有很多人都碰过你那假阵图,难不成我们都是内j?自作聪明!

    守礼,住口!也许是皇后娘娘四个字让正国公心情改变,冷静下来的他表现出老狐狸的一面,他立刻下令道:传令下去,不在此处的所有人全部到校场集中,并接受检查,不到者,以内j论处!

    张府上下顿时一阵j飞狗跳,人流迅速向校场集中,就连皇后与明珠也在铁若男的陪同下,悠然而至。

    铁若男悄然向张阳递了一个眼色,令张阳悬着的心安然落地,他随即站在高处,扫视着校场上的数百道人影。

    正国公与忠勇侯高坐于点将台上,西门雄则率领着一队亲信家将,站在点将台两边。张家族人、家将、女眷、下人排着整齐的队伍,一个一个的从点将台下走过。

    人影一个一个、一行一行过去,直到最后一个下人从主子的目光下走过,传说中的内j依然没有出现。

    这时,张家众人整齐地看向张阳,怀疑者有之,鄙视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只有少数人沉思。

    张阳,你还有话可说?

    正国公沉着脸不语,忠勇侯则一拍桌案,杀气中还有一股兴奋,在他心底,收拾张阳已经胜过所谓的内j。

    叔父别急,侄儿立刻为你揭晓答案。

    张阳的眼神依然平静而深邃,他唇角挂着淡淡的、冷酷的笑意,缓步走入人群中,走到唐云面前。

    两旁的人呼吸一颤,下意识退开,转眼间,校场中心一带,只剩下张阳与唐云对峙而立。

    唐云那冰冷的眼神看不出丝毫变化,只从齿缝里迸出厌恶的话语:你想做什么?

    二婶娘,我只想听你的解释,为什么要当内j?张阳语出惊人,随即放缓声调,叹息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二婶娘有什么背叛张家的理由?

    人群中顿时一阵窃窃私语,唐云则冷漠讥讽道:我没兴趣陪你胡闹,滚开,别挡道!

    二婶娘莫急,是真是假,很快就会见分晓。张阳挡住唐云的去路,然后扬声道:假图上面的确有天狼山的药物,可惜我没有狼鼻子,分辨不出来。张阳话语一出,张家上下又是一阵哗然,张守礼又要习惯性的落井下石,正国公这次却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继续让张阳说下去。

    张阳的眼底浮现得意,话锋一转,道:我先前故意说出香味之事,就是想让所有人听到,更想让内j听到。

    皇后先朝左右看了看,随即雍容自若地询问道:四郎,你的意思本宫大略明白了,想必内j会先去洗手,对吧?

    读过兵法的人都已经明白张阳的虚张声势之计,很多人则脸色一白,下意识把双手藏起来。

    一抹讥笑从唐云的唇角浮现,她自然的从袖中伸出双手,道:张阳,你看仔细吧!莫说我没洗手,就算洗了,那又能说明什么?难道府中只有我一人洗手吗?

    二婶娘说得对,至少有上百人在来之前就洗过手,不过……张阳唇角的讥笑比唐云更强烈,声音暗含灵力,有如一道春雷般在唐云的脑海中炸响,他猛然厉声道:你就是内j,因为内j远比普通人聪明,聪明人一定能猜到我是虚张声势!

    洗了手的傻瓜们集体松了一口气,但校场上没洗手的人也不在少数,张阳的道理依然不通。

    不待唐云耳中的嗡鸣消失,张阳紧接着又厉声道:你当内j,是因为你恨叔父,恨他不喜欢女人却喜欢男人,让你独守空闺,对不对?

    小畜生!住嘴!

    唐云没有出声,忠勇侯则从高台上飞跃而下,丑事再次暴露在光天化日下,他怎能承受?

    第七章 真正内j

    真正内j张阳没有管别人的反应,兀自继续舌绽春雷:唐云,十多年的活寡不好过吧?所以你与小厮通j,还诬蔑大婶娘,是也不是?

    唐云脸色瞬间胀红,怒声斥责道:张阳,你休得诬蔑我,我什么时候与小厮通j了?呸!

    不是通j,难道是被人迫吗?谁会你与小厮同床?是叔父,对吧?所以你恨叔父、恨张家,对不对?

    张阳步步紧,唐云气得浑身颠抖,脚步则下意识向后退。小畜生,今天你若拿不出证据,不管你是谁的儿子,本侯爷都要把你扒皮拆骨!

    张敬的怒火缓解唐云的压力,西门雄也大步走上前,凝声劝说道:四少爷,现在向侯爷道歉还来得及。

    张阳背对张敬两人的身影纹丝不动,依然紧盯着唐云那闪躲的眼睛,拷问道:二婶娘,我感觉得到,你恨张家,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张家人全部死光,对不对?

    无数个对不对仿佛道道惊雷般,猛烈冲击着唐云的心神,令她再次一退,冰块脸上终于有了慌乱的表情。

    小畜生,你欺人太甚了!

    忠勇侯终于完全失去理性,长刀狠狠劈向张阳的后脑杓。

    火花一溅,西门雄挡住张敬这一刀,忠心不——的他急声道:侯爷,请不要冲动,待属下劝说四少爷。

    西门雄来到张阳与唐云的身边,倒提长刀,抱拳行礼道:四少爷,万事以和为贵,今日暂且歇息可好;来人呀,送二乃乃回内宅!

    如此决定合情合理,连看戏的明珠也不由得点头同意,偏偏张阳身子一晃,又挡住唐云的去路。

    二婶娘,你这么恨张家,还要每天活在这些人身边,你不难受吗?你是不是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张阳拙咄人,寸步不让,而且还猛然一脚踩在石板上,踩得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啊!在点将台上的皇后与明珠同时花容失色,想起张阳在莽王府发狂的情景,她们不由得暗自思忖:难道他又要走火入魔了?

    校场上,忠勇侯的刀锋再次呼啸,西门雄虽然还在劝说,但他却不再阻挡,看向张阳的目光同样愤怒不已。

    张阳仿佛真的走火入魔,他一边自如地闪躲刀锋,一边继续咄咄人的质问。唐云,你每天睡在仇人的床上,还为仇人生儿育女,你真不恨吗?恨吧,想恨就杀了张敬、杀了张家所有人!

    呀!不要再说啦,不要!

    终于,在张阳话语的狂轰滥炸下,唐云崩溃了!她猛然抓住头发并用力撕扯,同时尖声大叫道:对,我恨你们张家、我恨张敬!

    唐云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冲天而起,忠勇侯的身子瞬间僵硬,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披头散发的唐云。

    西门雄的眼珠子也瞪大,他第一个反应过来,长刀一横,挡在张阳身前,怒声道:四少爷,做人不要太过分,二乃乃是你婶娘,你竟然把她疯,末将看不过去了!

    微风一动,张阳后退一丈,转身面对台上的父兄族人,扬声道:唐云已经招认了,她才是真正的内j!

    古代人何曾见过这种心理供的手段,不由得纷纷皱起眉头,更多的不满飘向张阳。

    深受千夫所指,张阳反而更加挺拔昂然,大手虚挥道:我先前所说的天狼香其实只是虚招,真正的手段是药神山的妙药,只要对方心灵波动剧烈,手上就会出现淡淡的蓝色痕迹。

    众人的目光随即集中在唐云的双手上,下一刹那,校场变得鸦雀无声。

    一切果然如张阳所言,唐云的双手变蓝了,难道她真是内j?

    四少爷,恕末将斗胆,二乃乃双手变色,何尝不可能是你为了替大乃乃脱罪,适才暗中做的手脚?乃乃被你言语刺激,所说的话语又岂能肯定不是胡言乱语?

    瞬间,所有人就像墙头草般,又转到另一个方向。

    西门统领的心思挺缜密嘛,呵呵……张阳微微一笑,颇有深意地看了西门雄一眼,朗声大喝道:好!既然你要更多的证据,我给你!

    幻影一闪,张阳又来到唐云面前,冷酷而无情地问道:二婶娘,你现在冷静了吧?我再来问你,你可以慢慢回答,我会慢慢的问。

    不待唐云同不同意,张阳已一字一顿地拷问道:你恨张敬,是因为他不喜女色,但他不仅让你独守闺房,还命变童上你的床,并污辱你,是吧?

    这样的话语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来,刺激的效果其实比怒吼时强烈十倍,令唐云瞬间又气得脸红如血。

    狗杂种,老子宰了你,吼!

    忠勇侯就在张阳的身后,不待张阳的尾音落地,他已经疯狂地挥刀就砍。

    刹那之间,校场弥漫着忠勇侯的万丈怒火,看台上的张家众人一个个同样五官扭曲,对张阳极其不满!

    刀光临头的刹那,张阳这才突然一闪,贴着唐云的身子飞过去,下一刹那,惨叫声与血光同时出现。

    唐云中刀了,被失去控制的忠勇侯一刀误伤,她翻滚在地,鲜血奔流,瞬间就没有动静。

    啊……

    众人的低叫声仿佛汇聚成杂乱的河流,看着一动也不动的唐云,无数道要吃人的目光飞向同一个对象。

    二……二乃乃、二乃乃……西门雄一呆,紧接着腾空而起,挥刀猛劈而下,狂吼道:狗贼,纳命来!

    骂声扑向了忠勇侯,刀光同样直劈忠勇侯!

    西门雄竟然要杀主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猝不及防之下,忠勇侯虽然挡住西门雄的刀锋,但却被震得五内翻腾,他忍不住怒声道:西门雄,你疯了,小畜生在你身后!

    老匹夫,要杀的就是你,还云儿的命来!西门雄双手挥刀,一刀接一刀地直劈而下,每一刀都倾尽全力、每一刀都不惜同归于尽。

    喀嚓!一声,忠勇侯的刀被斩断了!而西门雄那残缺的刀锋则停在忠勇侯的头顶上,不是他刀下留情,而是张阳一指平定乾坤。

    狂风缓缓消散,张阳傲立在场中,先环视着四周,然后直视点将台,朗声道:父亲,现在你可明白了,还要孩儿仔细解说一遍吗?

    已站起身的正国公手上长剑一顿,先看了看一脸震惊的皇后母女,这才坐了回去,有点艰难地道:来人呀,拿下唐云与西门雄,并扶侯爷回房休息。小心看管犯人,明日再审!

    几个满面复杂的家将抓着西门雄的双臂。

    西门雄兀自无比仇恨地瞪着忠勇侯,大骂道:老匹夫,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时,张阳突然叹息一声,随手一点,唐云竟神奇的活了过来,虽然半身都是血迹,但她却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

    唉,原来是痴情作怪!西门雄,难怪你连j血与人血也分不清楚!张阳那颀长的身子挡在唐云与西门雄之间,就像魔鬼般诱惑道:西门统领,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前因后果,我会让你们合葬在一起,怎么样?

    张四郎,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人都死了,何必计较太多?张阳的声音朝四方飞扬,故意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家将与下人们瞬间心神异变,看着张阳的目光透出几分崇拜;张氏族人则面带愠色,但看着这一刻的张阳,包括正国公在内,所有人都有一种敢怒而不敢言的压力。

    西门雄笑了,仰天一阵大笑,末了,带着焦虑与悲愤道:我知道总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会败在你张阳手里。这也好,心头舒坦多了!哈哈……四少爷,你弄点酒菜来牢里吧,末将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