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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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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春第一个反对,摊开两手大摇其头。

    刘贝拉希望叫“红袖俱乐部”,还搬出清代女诗人席佩兰“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的句子来大肆聒噪。

    “贝拉你傻啊?红袖添香,那是指旧社会书生学习时有年轻貌美的女子陪读。丛苇弄这个俱乐部,就是为了给那些可怜的红袖们一个发泄胸中闷气的地方,怎么可以叫这样的名字?”书包 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出轨俱乐部(7)

    伊春不以为然道。

    这种注释,是刘贝拉没想到的,一时张着嘴巴愣在那里,不知所以。

    “依你说叫什么名字好呢?这也不好,那也不行!”

    丛苇赌气一p股在沙发上坐下来,摸出一支摩尔点上。

    “嘿,就叫‘出轨俱乐部’啦,多贴切,多形象啊,你们说是不是?”

    伊春一着急,灵感顿现,突然一拍脑门儿,兴奋地嚷叫道。

    “出轨俱乐部?”

    丛苇和刘贝拉同声惊呼。

    “咋样?酷吧?丛苇你付我店名钱。嘻嘻,也就我伊春能想出这么美妙的名字啊,我牛吧?我是不是太有才啦?你们倒是夸夸我啊,我一高兴,没准还能整出更让你们想不到的创意来呢。”

    伊春险些被脑袋里冒出来的“出轨俱乐部”几个字给电晕了,自得其乐地拍着手掌,为自己加油喝彩。

    “这……行吗?”

    良久,丛苇才微微蹙起眉头,迟疑道。

    “什么叫‘行吗’呀?指定行,保准行,太行了!说穿了,丛苇你搞这么个地方,可不就是让那些老公出轨的女人有个倾诉的地儿嘛,这名字往外一挂,看着就解气解恨,你说,那些可怜的女人能不喜欢来这里吗?”

    “行,伊春这几年没白跟了赵福嘉,有商业头脑了。”

    刘贝拉毕竟已过四十,觉得那名字乍听使人脸红,好像不是正经人开的正经地方,可是细一琢磨,伊春说的还真有道理。

    “这儿,对,就是这儿。”

    伊春来劲了,拉着丛苇走到北边墙壁,指点江山道:

    “就在这里弄个影视墙出来,然后刷上标语!”

    “标语?大字报要不要?”

    丛苇终于被伊春搞笑了,抬杠道。

    “什么啊?乱七八糟的。人家是说出轨俱乐部的宗旨!听听,我都给你想好了:很久很久以前,谎言和真实在河边洗澡。谎言先洗好,穿了真实的衣服离开,真实却不肯穿谎言的衣服。后来,在人们的眼里,只有穿着真实衣服的谎言,却很难接受l的真实。”

    “接着编。”

    丛苇笑得蹲在地上,腰都直不起来了。

    “没了。就这些。刷到影视墙上,底色用明黄,字体颜色用黑。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做不做你说了算。”

    伊春径直回到沙发上坐下,脱掉鞋子,做瑜伽一样双腿盘起,双手莲花上翘,双目光线内敛,真的像入定了一样。

    “丛苇,你还别说,阿春这想法挺有创意的,不行咱就听她一回?”

    刘贝拉忍住笑,对丛苇说。

    “好吧,那咱就给阿春一个面子,出轨俱乐部,牌子我明天就找人做。”

    丛苇说着,走过去,一手搂住伊春,一手抱住贝拉,将头深深地埋在两个女友中间,将周身凛冽的寒气,慢慢回内心深处。

    一切,在这个春天,重新开始吧。

    如果婚姻也有季节,丛苇知道,她和许戈飞,已经走过了新鲜的春天,经历了火热的夏天,十年后的今天,他们已经走进了成熟的秋天。

    然而,意味着成熟的秋天,带给大家的除了欢欣,还有另外一种可怕的结局:秋风扫落叶。

    芳菲散尽之后,也许就该谢幕了。

    不过,一条道路的终结,也就意味着另一条道路的开始。

    从来如此。

    伤痛也好,留恋也罢,难舍也好,不甘也罢,该来的迟早会来,不该来的等也等不到。丛苇毕竟受过那么多年的正规教育,这一点还是能参透的。

    拥抱着两个跟她一样,虽然年龄不同,却已经历经坎坷的女友,丛苇的内心深处,发出一连串细微的呼喊:出轨俱乐部,我来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出轨俱乐部(8)

    13

    开业已经一个礼拜了,广告也上了日报和晚报,但是,来网上报名的人却寥寥无几,那部天蓝色的电话,也从来没有响起过。丛苇收拾好那只灰黑色书包,准备去俱乐部看看。

    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丛苇一个女人遭遇了婚姻的不幸?如是这样,也好。毕竟少一个女人遭难,就少一份揪心的疼痛。

    好在丛苇并不是以赚钱为目的,也不指望以此养家糊口,所以也没什么压力。

    将车停在刚刚开辟出的一小块平地上,丛苇就看见了一个徘徊的身影。

    那是个瘦弱不堪的高个子女人,长长的黑发一直垂到腋下,纷披的额发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面容。只看见右肩上斜背着一只棕色班卡奴小背包,双手绞扭在胸前,正从俱乐部的这边走到那边,还不时地昂头去看牌子上的字迹。

    丛苇的心一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心事重重。

    锁好车,丛苇轻轻地走过去,将玻璃门上的铰链锁打开。哗的一下,明媚的阳光就铺了满屋。

    女人似乎受了阳光的惊吓,倏地抬起头,一双柳叶般细长的眼睛,露出呆滞恐慌的神情。

    “进来坐坐吧,小妹妹。”

    丛苇一下就被那眼神惊住了。这样一双眼睛,应该充满柔和才是,可是她看到的,是一种几近崩溃的混乱的眼神。

    丛苇取出纸杯,倒一杯温水递过去。

    女人机械地跟进来,机械地接了,机械地在凳子上坐下,凄然道:

    “他要杀我!”

    丛苇大大地吃了一惊。感觉这个女人就像进了医院,已经完全把自己交出去了。她的心忽而沉重起来。

    “他要杀我!”

    女人目光呆滞地望着丛苇,声音颤抖地重复道。

    丛苇叹了口气,慢慢坐过去,靠近那个女人,然后,伸手为她抚了抚纷乱的长发,轻声道:

    “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发……”

    “我叫小燕子,哦不,刚开始他是这么叫我来的,现在,他叫我老乌鸦。”

    丛苇话没问完,女人迫不及待地抢着道。看看丛苇那双白皙细长的手,又黯然低叹:

    “我以前的时候,手也是这么白皙,他说我的手像葱白。不过,现在他把我的手叫粪叉。”

    然后就举起双手,在阳光里翻来覆去地看个不停。

    可以初步判断,这个女人的植物神经,可能有一些间歇性紊乱。

    丛苇拧一块湿毛巾,轻柔地握住那双又脏又皱的手,仔细地擦着。

    “没用的,擦破了皮他也不喜欢了。他现在喜欢的是胡佳妮的脚。他要杀我。”

    “你姓什么,记得吗?”

    丛苇并没有放弃,依然轻柔地为她擦洗着那双干瘦的脏手。

    “我姓江。黄河长江的江。”

    “哦,你叫江小燕,是吗?”丛苇决定试探一下,“或者,江燕子?”

    “姐姐你好厉害的,怎么知道我叫江小燕?他都不记得了,他叫我老乌鸦。”

    “哦,除了他叫你老乌鸦,别人都知道你叫江小燕,比如我,还有我的好朋友们,大家都知道你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江小燕。”

    “真的吗?这么说,大家都还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江小燕呆滞的目光中倏地蹦出一束光亮,脸上的肌r不再那么紧张了。

    “那是当然。大家都喜欢你的,我这就去叫我的朋友们,不信你可以自己问。”

    丛苇说着,起身去了门外,掏出手机,快速给伊春和刘贝拉发了个短信:

    我在帮一个姐妹进行心理重构。一会儿接我电话,就说我知道你叫江小燕,是个人人喜欢的好女人。

    然后,丛苇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

    出轨俱乐部(9)

    “小燕子,我的朋友们有事出去了,不过,你可以打电话问问她们的。”

    说着,从苇拨完号码,将手机递给江小燕。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老乌鸦。”

    江小燕紧张地捏着手机,自卑地小声说。

    伊春在那头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哦,我知道你叫江小燕,是个人人喜欢的好女人。”

    江小燕黯淡的眼神猛然亮了起来,整个身体都哆嗦起来。她张大嘴巴,有些不相信地望望丛苇,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小心翼翼的笑容。

    丛苇又拨过刘贝拉的电话。江小燕听过后,脸上的笑容浓厚起来,神智看上去清醒了许多。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丛苇拍了拍沙发,示意江小燕坐到身旁。她立刻很乖巧地坐过来,脸上依然保持着那份灿烂的笑容。

    “说说看,他为什么要杀你?”

    丛苇话一出口,江小燕猛然间泪流满面。

    “姐姐,我没有搞同性恋,真的。他在外面有了女人,还要我给他生孩子,我没有听他的,把孩子打掉了,他就说我搞同性恋,要杀我。”

    江小燕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比起刚进来时,思维明显清晰起来,口齿也渐渐伶俐。

    丛苇知道,此时此刻,她最好的选择就是倾听,让小燕把心里憋久了的话全部吐出来,然后,她们才可以正式对话。于是,丛苇换上一种比较舒服的姿势,往沙发深处坐了坐,面带微笑,神情专注地望着她。

    “姐姐,你不知道,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感情可好了。可是,这才过去了不到两年,他就在外面找了女人!”

    又是一个血泪故事!丛苇的内心深处风起云涌。

    “我们是2006年上半年结婚的,当时因为年轻,都不想要孩子。可是,过了一年的两人生活之后,我们觉得还是要个孩子比较好,热闹。所以,2007年八月份,我怀孕了。医生嘱咐,在妊娠期间,夫妻生活不要太频繁,否则会对胎儿不好。可是,他是个很强的男人,开始的时候还好,过了不久,我发现他行为异常。他经常说单位忙而不回家,在家时也常沉默不语,跟他说话好像反应不过来似的。我开始留意他的时间安排,终于,我发现他又有了一个女人!他说对方是个离异女人,几次对他表示好感。开始他是拒绝的,但很快就被那个女人给俘虏了。我很想和他大吵一架,离婚算了,可想起自己已经有了身孕,觉得这样就把自己未出生的孩子扼杀了。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原谅了他,他也答应不再和那个女人联系,我们好好过日子。”

    江小燕似乎恢复了平静,端起杯子,慢慢放在唇边,眼睛里没有了恐慌,变得迷离起来。看得出来,她已经陷入空茫的回忆中了。

    “但是好景不长,我们过了两个月平静的日子,我发现,他又跟那个女人来往了。这时候,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已经很少跟他同房了。当我指着隆起的肚子,问他打算怎么办的时候,他居然厚颜无耻地说,要我生下来,然后我们再离婚!因为那个女人离婚后身边带了个孩子,即使他们结了婚,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于是他就想了这么个办法,借我的肚子,给他们家传宗接代……”

    丛苇看看江小燕已经平平的腹部,明白了。

    “我当然不能就这么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三天前,我瞒着他,一个人去了医院……”

    江小燕说到这里,猛地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向窗外,然后,动作敏捷地跳起身,一脚踢开更衣室的门,迅速钻了进去。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出轨俱乐部(10)

    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提着一把菜刀扑了进来!

    “你……你要干什么?你是什么人?”

    突然出现的状况,把丛苇惊住了。她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向沙发后靠过去。

    “老乌鸦,你给我出来!我看到你在里边的!你居然敢把老子的骨r打掉!老子今天跟你拼命!”

    男人提着菜刀,双眼,像只瞎眼驴一样在俱乐部里转着圈子。他很快就注意到了那间更衣室,提着刀直奔过去。

    丛苇一下子明白了,这就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一种由同病相怜牵拉出的仇恨,瞬间在心中激荡。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冷冷地说:

    “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胡来!”

    丛苇已经从最初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一边掏出手机打110求救,一边冲过去用身体挡住更衣室的小门。

    “里面有女人在换衣服,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要打架请你到外面去,不要在我的店里胡来!”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挺直腰杆,威风凛凛地挡在男人和门之间,就像一只护雏的老母j。

    男人愣住了,凶恶地盯着丛苇,眼睛里闪着怀疑的光芒。

    丛苇知道,此时,她哪怕稍微露出一点胆怯,里面的女人,甚至还有她,都可能要付出血的代价。因为那个男人看上去已经失去了理智,而且似乎喝了不少酒,一股浓重的酒气熏得她都要呕吐了。

    男人看了她足有五分钟,然后轻蔑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伸出肥大的手掌抓住丛苇细瘦的胳膊,往怀里一拉,再用力向后一推。

    丛苇就像一个牵线木偶,脚步零乱地前后踉跄着,一p股跌坐在地板上,旁边挂衣服的架子轰然倒地,一只挂衣服的铁勾嘶啦一声划破了什么,她只觉得左臀部一阵钻心的疼痛,伸手一摸,看到了沾满手指的鲜血!

    “流氓无赖地痞混账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丛苇挣扎着爬起身,不顾伤口处疼痛难忍,也忘记了恐惧,挓挲着鲜血淋漓的手掌,一头向那浑蛋撞过去,嘴里乱七八糟地哭喊着。

    男人举起手中的菜刀挥舞着,牛一样喘息着,混乱中他的刀砍在了丛苇的胳膊上,一股殷红的血奔涌而出。

    男人似乎完全丧失了理智,举刀欲再砍的时候,警车呼啸着到来,几个警察立刻包围上来……

    14

    医院里。

    丛苇手腕上吊着点滴,傻傻地看着几乎半年没见的许戈飞。

    他终于还是出现了。

    事情发生之后,许戈飞一直借口搞画展躲着她,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戈飞明显瘦了,满脸的络腮胡子长而浓密,被太阳晒得墨黑的脸上,清瘦,憔悴。那对稍稍洼进去的眼睛里,满是疲惫。他还是穿着春天离开时的衣服,右裤脚上有一个破d,也没有缝,用一支别针别着。

    丛苇感觉心里一阵疼痛,不禁皱起了眉头。

    夏雪,那个看上去干净利索的女人,难道没有跟他在一起么?为什么他看上去像个孤魂野鬼一般?遭遇第二春的男人,怎么会是这样落魄的形象?他应该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啊……

    也许是电视剧看多了,丛苇总觉得,离开后的许戈飞,不该是眼前这种倒霉相。重新获得了爱情滋润的人,怎么可能像他这样呢?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虽然说不上穿金带银,但干净总还是有的。他的衬衣领子,从来都是浆洗得整洁利索,熨烫得一丝不苟。而那些圈满整个面部的胡子,也在她的督促下,被修剪得一丝不乱。

    可是现在,他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以一副落魄潦倒的面目。

    出轨俱乐部(11)

    除了疼痛,丛苇的心里,还充满了不解。

    难道,这就是许戈飞想要的生活?如果是这样,那就只能说他自甘堕落。

    丛苇闭上眼睛,将快要溢出的泪水,生硬地回去。再睁开的时候,她的眼睛又变成了一汪波澜不惊的湖水。

    是的,丛苇已经不再是那个趴在老公背上撒娇的“大女儿”,突然遭遇的磨折,终于使她成熟起来,她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情绪。

    其实,丛苇一直是个简单的人,她的要求不高,也没有什么野心。尤其是结婚以后,她的生活,完全交给了许戈飞。生了澹澹,她把自己的心一分为二,一半给老公,一半给女儿,而她自己,则成了一个十足的幸福小妇人。

    可是,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看来也已经枉然。

    出事之后,丛苇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女人一生,只要一个爱她的男人就够了。男人在追求事业的同时,分一点点的认真来对待爱情,女人就会用一生的感情来回报。

    可为什么那些男人会如此吝啬,付出了的都要收回?

    许戈飞站在那里,有些尴尬地搓着双手,半天没有一句话。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丛苇不是个保守的女人,要果真如此,勉强还有什么意义?

    丛苇牵强地拉拉嘴角,用小而白的上齿咬住下唇。看来,如果她不首先打破沉寂,许戈飞是决定沉默到底了。

    “你的裤子,破了个d。”

    鬼使神差地,丛苇选择了这么一句话作为开场白。

    许戈飞下意识地望向那条裤腿,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琢磨。

    既然已经开始,那就把话说清楚吧,正如婆婆说的,这样冷战下去,对谁都不好。

    丛苇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支撑着,向上挺了挺虚弱的身体。许戈飞往前走了几步,要来帮忙的样子。丛苇已经很快找好了姿势,伸手摆了摆。许戈飞就又呆立在原地,不动了。

    悲哀袭来,丛苇只觉胃部一阵痉挛,一股辛辣的y体翻涌上来,顺着食管爬进嘴巴。

    苦。

    丛苇端起杯子,借喝水的机会,悄悄把泪水抹掉了。她决定让谈话继续下去。勉强平复了一下情绪,她抬起头,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气,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