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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

出是汉族的样式。

    “能看出什么年代的吗?”我问道。玉佩的样式十分简单,没有太多的细节供我判断。

    张海杏摇头道:“知道是什么年代的没用,就算是知道他是谁都没用。”

    “ok,我来总结一下,在这个青铜门里,有一具汉族人的尸体,被铁链捆在了地上。这就是你们族长说的终极吗?这个终极略弱啊。”

    “不,这个人一定是个外来人。你看,青铜铁链是真铁的,然后打入地下固定住,我们还得仔细看看。”

    他完全是一个人的样子,而且是一个以自然的姿势蜷缩着,很肥胖,整个人的脂肪垮在地上,但按下去却都是硬的。

    “这里竟然有一个人蜕。”张海杏说道,一边把手电照向那玉人的胸口。我们发现所有的黑s棉絮纹路全都在胸口汇聚成一个黑s的团。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惊讶地问她。

    “我是有备而来的,对于我们能看到什么东西,我并不是完全不知道。这是尸玉,是人的尸体在特定的环境下石化成一种奇怪玉石,我们开启过很多超过三十个世纪的古墓,会发现一些类似的情况。这种尸玉演化时间很长,需要很稳定的环境。换个说法,就是一种特定的环境让尸体石化的速度变得非常非常快,甚至可以保持尸体的基本形态。只是大部分尸玉都会把尸体整个包在里面,这一个十分的特别,这种整具尸体都变成这样的情况,我从没看到过。”

    “我以前好像看到过。”我心中闪了一下,但记不起是什么时候看到过这样的东西了,“那么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点我们无法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家族的记载中,所有尸玉的胸腔里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成形。你看这些黑s的棉絮,我们之前看到的所有尸玉,这些棉絮都分散在尸体里,但都有往胸腔里聚集的迹象。而这一具,这些棉絮几乎都集中到了胸腔里。这一具尸玉的年代应该十分久远了。来,我们敲开它的胸腔,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说着她就拿出自己的登山镐。

    胖子在尸体的另一面,对她摆了摆手:“不用敲了,你到我这里来看。这里已经破了。”说着他用力抬起尸体,让我们看尸体的背部。那些蜘蛛网一样的东西一下全碎了,哗哗地往下掉碎屑。

    尸体的重量似乎不不重,他一个人撑着,我们看到尸体的后背上有一个很大的d,里面全是黑s的玉渣。碎片还在尸体的下面,能看到胸腔是空的。

    “是空的,没东西,可能只是一个自然现象。”

    “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海杏的面s变了,“难道有东西从尸体里跑出来了?”

    “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那东西一定在刚才的泥浆里,它被冲到外面去了。”张海杏道。

    “未必。”胖了的面s也忽然变了,他猛地把手电指向山d的一边,一边把枪扯了下来。

    我一下想起他刚才的感觉,也开始端枪。

    才回头,我们立即就看到胖子之前看的地方,昏黑中出现了一个黑s的影子,这个东西是半伛偻的状态,缩在黑暗之中,似乎在看着我们。

    第二十章 无法理解的谜语 (更新时间2012年11月1r)

    “什么人?”胖子直接把手电照了过去,一下就照出,一边的青铜地面上,升起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像一根柱子一样,大概有碗口粗细,高度有半人多高,上面雕刻着非常非常复杂的纹路,这根柱子上的纹路的精细程度,比四周墙壁上的还要精致一百倍。

    在柱子的两边,有两只翅膀一样的东西,从柱子的顶端挂下来,也是青铜的。

    “会飞的棒子?”胖子说道。

    “这底下还有机关吗?”我敲了敲地面,胖子就朝那g子走了过去。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住了,把手电光指向另外的方向。

    在他的光线的那个方向上,又出现了一根同样的柱子。

    他一点一点转动手电,我们就发现,以这一具尸体为中心,每隔四五步,就有一根柱子升了起来,围绕尸体成了一圈儿。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胖子又喃喃自语了一句,“我不得不说,这有点儿无聊。”

    “这是支架。”张海杏说道,“本来这具尸上应该覆盖了一个类似盖子的东西,应该是我们触发了什么东西,这些柱子升起,把盖子顶起来。但是,这个盖子哪儿去了?”

    “是啊,这儿空空荡荡的,胖爷我最怕空空荡荡的地方,连个洋落都没的捡。”

    “我们触发了什么东西?”我对这个还是很在意,“是我们的重量触发的?”

    “也许我们脚底下的圆盘有可以感觉重量变化的设计,然后我们走上来,这个机关就被启动了。”

    “试试看。”我道,对他们做了个动作,我们三个人都退出了那个圆盘。

    果然,四周的柱子在迟疑了片刻之后,缓缓并悄无声息地降入了地面。

    张海杏蹲下来,看了看那些柱子和地面结合的边缘,说道:“缝隙巧妙地被隐藏在花纹中了。你说,这个房间里,会不会有很多这样的机关?”

    “你是说,这些墙壁里都有东西?”

    “否则你不觉得这里特别空旷吗?”张海杏说道。

    我叹了口气,如果说一个地方显得空旷,就意味着这里的墙壁里藏着什么东西。这种说法似乎有点自欺欺人了。

    但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的话,那小哥进入的那青铜门之后,也是这个鸟样吗?那他岂不是每天都是看着这些铜墙铁壁发呆?

    好可怕的生活方式。

    也许。真的就是这样,所谓的终极,就是什么都没有。一个空的房间,代表着一切的终点,就是无。所以我们之前设想的所有的东西,都无非是自己的妄想。

    万物归于yy,yy归于混沌,混沌最后还要归于绝对的无。

    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是败给了一个哲学的概念。

    不,不可能是这样的,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不可能是这样,而且闷油瓶不是那么娇气的人。

    胖子这时候就说道:“天真,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爷爷有一个考虑问题的先决条件,就是目的,所有人做一件事情,都是有一个目的。”

    我点头,这是我爷爷经常说的一句话。

    “那你说,这个地方存在的目的是什么?”胖子说道。

    “别听一些毫无根据的真理,很多古人做事情都是没有目的的。”张海杏说道,“这里的一切,也许完全就是任x甚至迷信所为。”

    “所谓的任x和迷信,都会有一个来由,这个来由就是目的本身。这个不是毫无根据的。”我道,“胖子说得对,特别是这么复杂的花纹雕刻,一定是有理由的,我们可以从这个方向去思考。”我摸着这些花纹,忽然脑子里一闪,想起了之前在秦岭的经历。

    “方向思考,方向,方向。”我转头问胖子,“我刚才是不是说了这四个字?”

    “是的。”胖子道,“怎么了,有想法?”

    “有水壶吗?”我问胖子。

    胖子递给我他的水壶,我拧开就把水全倒在地面上,胖子哇哇直叫说就剩这么点了。我没空理他,趴到地上用手电照着,看着那些水全部渗入到缝隙中去,开始一点一点顺着缝隙导流,好像一朵花一样在充满缝隙的地板上绽放开来。

    胖子惊讶地看着我,问我道:“你怎么想到的?”

    “我看到过这样的东西。”我道,“水会在这种细纹中散开传导出去,最好会形成一个图案。”

    我们三个人站成一个三角形,看着水流被一种奇怪的力量导向四周,图案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诡异。

    十几分钟之后,水流的导向逐渐停止,一个无法形容出来的复杂图案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们三个人站在图案的三个角落上,低头看这个形状,足足沉默了半个小时,胖子说了一句:“这是一个草泥马吗?”

    我看着,眼睛都快瞪飞了,才沮丧地叹了口气,确实,这个形状什么都不是,但真的非常像一只羊驼。

    如果这个形状就是答案的话,那我们等于没有获得任何提示,反而问题更加复杂了。

    “如果我们这是在和上帝说话的话,显然我们打扰上帝睡午觉了。”我道。

    “再来一次,在同样的地方。”张海杏说道,“我看到这些水运动的轨迹十分流畅,我觉得不是偶然,你的方法应该是正确的,我们在同样的地方再来一次,如果最后还是形成这样的图案,那草泥马肯定也有意义。无所谓。”

    我们等待地面上纹路里的水慢慢g涸,等到水全部完全g了,张海杏掏出了她的水壶,重新在我刚才倒水的地方,倒了下去。

    水还是刚才的那种状况,迅速地花儿一样顺着纹路向所有方向开始蔓延。

    这一次,形成的形状像一只倒转的长了很多毛的j蛋。

    “又吵了上帝睡觉,他让我们滚个毛蛋了。”胖子说道,“要不我们等他睡醒再说。”

    完全不一样的图案,说明水流的流向是随机的。我捏了捏眉心,蹲了下来抽烟,心说狗r的真丢脸。

    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完全无法理解的谜语,谜面只有终极两个字,没有任何思考方向也没有任何提示,甚至没有任何联系的地方。

    就好比你把人领到一个沙滩上,告诉别人两个字:卤煮。然后走掉了。在这里的人,要么在沙滩上寻找卤煮,要么会考虑出很多高深但是神道道的结论来:比如说,沙滩上什么都没有,但我心中有卤煮,所以就等于我有卤煮一样。

    张海杏还是不信邪,她道:“好奇怪,但是水在这些花纹中流得特别流畅,一定是为了引导y体而设置的。”

    “也许不是水呢,也许要倒酒才行,所以说,胖爷说当时带点烧刀子过来是很明智的,你们这群迂腐的人啊,后悔吧。”胖子说着倒了倒自己的水壶:“天真你的别倒了啊,我们没有水了。到时候要有点什么变故,只有互相喝n了。”

    “不是水。”我皱起了眉头,忽然想起了当时在秦岭看到那些花纹之后的分析,一下吸了口冷气。

    “不是用水。”我拔出腰间的匕首,“是用血。”

    我的动作很快,没等胖子甚至是自己反映过来,已经把自己的手割了一道口子。

    看过小哥割手,我对此已经很有经验了,小哥划破手掌的地方,是雪流得最快最多但又很容易止血的部位。

    我划了下去。两三分钟之后才感觉到疼痛,此时血已经滴落到了地面上,开始和水一样,顺着纹路扩展开来。

    而且,这一次,速度比水流的快得多很多,血在花纹中飞速渗透出去,像是一条一条细小的触角,在向外触探。

    “血y的密度不同,这些花纹是专门为导血设计的。”我道,“这一次肯定错不了了。”

    “我c,到墙壁上去了。”胖子说道,手电照向墙壁,无数的血丝竟然沿着墙壁往上开始爬升,以我为中心,这些血y不断地自己寻找路径,在这些花纹中形成了各种不同的路径,绘制着一副巨大的图案。

    “对了对了!”我暗道,一边用力捏紧手掌,把血再挤出来。

    “你要不要先止血?”张海杏看着我的手问。

    我感觉有点浑身发冷,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还是摇头,因为不想功亏一篑。虽然这些血丝非常细,但这里空间非常大,我不知道现在流的这些血够不够。

    到我的极限再说。我心想。

    “有好多框框。”胖子说了一句,“你的血画出了很多的门。”

    我往胖子指的方向看去,脚一迈动,顿时眼前一黑,我昏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张家的内部体系 (更新时间2012年11月1r)

    迷蒙中,有一个声音忽然在问我:“为什么他最后离开了,并且去了下一站?”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胖子嚼着压缩饼g,刚才好像就是他在问我。

    我问他道:“你说什么?”但我发现我问的时候能听到声音,但没有张开嘴巴。

    “我问你小哥为什么最后离开了,去了下一站?”胖子回答道,他竟然听见了。

    一种沮丧感充斥着我的全身,很明显,闷油瓶在这里带过很长一段时间,他离开了这里,前往长白山,显然那是从这里获得线索。

    我无法还原过程,但他要的东西肯定也不在这里,他才会去下一站。

    而我们看到了整个解题过程,却依旧什么都不知道。

    胖子为什么会忽然问我这个?我有点奇怪,但是又想不起刚才我到底在g吗?

    “你了解张家人吗?”胖子又问道,“张家人那么强大,为何还要那么努力去做这些奇怪的事情?”

    “强大?”我又有点无法理解胖子的说法。

    “强大,他们没有敌人,没有人可以敌过他们,他们做这些奇怪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是,对于张家这么庞大的家族。这么有力量的巨大势力,你实在没有任何筹码和他们去对抗。

    张家当时的内部体系已经无比稳定,这是我看到的一个最可怕的、最有序的家族,由人所构成的体系很难能达到那样的粘合度,我一直以来一直觉得,由人这种不可控的东西所形成的体系其基本构架都是脆弱的,但是张家真的很让我惊讶。

    所以一切都起源于张家人那种变态的自制力,而这种自制力来源于他们异于常人的自制力。

    这样的控制,除非你否定整个社会体系,否则你杀几个人,夺取一些财产,引入一些侵略者,其实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一点点现状。

    我又是一阵头晕,胖子问我道:“又头晕了?”

    “我想点事情。”我说道,我忽然想好好思索一下张家这个奇怪的机构到底是如何运行的。

    别人对于张家——当然这个别人是指真正了解他们,或者和他们对抗的人的第一印象,一定是那种无形但是舒适的控制,张家设计了一种社会体系,这种社会体系中,有统治者,有中产阶级,有贵族,有底层的民众,也有奴隶。

    这些阶级不停地斗争,消耗自己的精英阶层、消耗时间,这样一个封闭的环,所有的改朝换代,全都是在封闭的环内。所有人都发现自己被牵制,但被牵制的理由又很充分,无论是皇帝还是农民起义领袖,都没有发现在这个环外看着他们的张家,是如此简单地控制着这个社会所有的细节。

    我的脑子很乱,其实,看中国的历史你能完全发现一种可怕的规律x,中国的历史就是不停的循环,同一个规律每几百到千年就会轮回一次。

    这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一个皇帝,没有任何敌人,他是不是会慢慢发现,自己的帝国其实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当中?

    人总是会沉陷于眼前的问题,一个无为的人其实的相当可怕的,无为就等于,他有大把的时间去旁观别人的问题,这样也就很容易地发现,这些问题是一种来自“环外”的控制。

    所以,不能让人没有问题。

    张家特别善于同时为对立的双方服务,这就好比项羽和刘邦身边的范增和张良其实是一伙的,每天都会对完台词再到各自主子面前演戏一样。

    “我觉得最终让刘邦得天下比较好,项羽的x格不太好控制。”

    “我也觉得是,那你觉得把决战安排在什么时候比较好?”

    “以现在的情况,项羽的兵力还相当强悍,刘邦现在和项羽战斗,不一定能百分之百胜利,所以我觉得,在决战前的三个月里,我们需要安排几次小规模的战斗,把项羽的实力在消减百分之二十左右,这样就有把握了。”

    “可以,但我觉得还需要双保险。刘邦那边需要一个能攻坚的大将。”

    “那这样吧,我们从族长那里调一个人过来,把韩信换掉,从张家调出一百人的队伍放到韩信的部队里。”

    “可以,这样我会建议刘邦重用韩信。”

    “那就这样吧,我完全部署之后会离开项羽。在新的朝代建立之前,我们要控制的几个点,都要好好处理。把皇帝身边的侍卫、国库的看管体系还有军队的调用体系卡死,任务就完成了。”

    我点上一根烟,脑子里的吐槽让我觉得好笑,我心里叹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了我爷爷问过的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我爷爷小时后忽然问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忽然想起来,但一想起来之后,我立刻焦虑起来了。

    那是我爷爷在院子里闭目养神时,我让他给我出谜语猜(三岁看到老,我小时候很喜欢猜谜语,现在得到报应了,我的整个人生都变成了一个大谜语)。我爷爷一开始讲了几个小谜语,我都很容易猜到了,我一直要求难一点的,爷爷招架不住,想了想就问了我一句话。

    “如果你有一堆金子,放在一个山d里,然后你找了一个守卫看守,那么我问你,这个金子,是属于你的,还是属于这个守卫的?”

    “当然是属于我的,我的金子嘛!”我当时自作聪明。

    我爷爷摇摇头:“除非你有能够打败这个守卫的武力和可以随时随地抓住这个守卫的能力,否则,你的金子是属于守卫的。”

    我很懵懂,我爷爷又问我:“如果你有一支军队在外面打仗,你派了一个将军统帅他们,那么,这支军队是你的还是那个将军的?”

    我想了想,这次有点胆怯地说道:“应该还是我的啊。”

    我爷爷摇头:“除非你能提供这些士兵他们需要的金子,否则,这支军队谁的也不是。但是,你的金子不是你的,是你的守卫的,而那些士兵其实已经拥有那些金子了,那么你能说得清楚,到底是这些士兵最大,还是金库的守卫最大,还是名义上拥有这些的皇帝最大吗?”

    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