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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你们是佛爷的人,还是真正的张家人?”我问道,其实并不能完全听懂他在说什么。

    “早就没有真正的张家人了。不过,张大佛爷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不属于我们的体系了。”张隆半说,“大陆内乱的时候,我们在香港进行国际贸易的一支体系相对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那么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

    “是的,我们的前辈负责了其中的大部分。”张隆半说道,“如果你了解你们家族参与的整个y谋,你会发现很多地方都有我们参与的痕迹。其实,我们一直在看着你们。”

    说这些的时候,张隆半流露出一种傲慢而又淡定的情绪,这种感觉我很难形容。后来我发现,那是一种发自本身的、类似于贵族的气息。

    但又不是贵族,那不是一种奢华的贵气,而是一种长年d悉一切的优越感。

    “具体的事情我会在分辨完你们之后,再告诉你们中真正的吴邪。现在,我们开始吧!”张隆半对张姑娘使了个眼s,张姑娘和另一个人就把七个人头抬着靠近了我们,说道:“只有一个问题——你们分别仔细看这些人头,说说哪个最像自己。”

    我和边上的老兄互相看了一眼。我心说:这怎么能判断出来啊?到底像不像自己,完全是见仁见智的,而且这些人头都是我的脸,看着就让我觉得头晕目眩,根本无法判断。

    “只要按照感觉分辨就可以了。”张隆半说,“判断的权力在我。”

    猜的话,只有七分之一的机会。我脑子发胀,简直无法直视人头。边上的假吴邪就对我说道:“你不要上当,这是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来的。我们只有都拒绝,才有一起活命的机会。”

    “其实并不是这样。”张姑娘说,“对于我们来说,如果实在分辨不出来,我们只好挑断你们的脚筋手筋,把你们关在一个房间里,等你们都老死了。”

    “我不相信你们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反驳道,“我们无怨无仇对吧?”

    “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否则你们只能在某个地方爬来爬去度过下半辈子了。”张隆半对我说的话毫不在乎。

    我心里直犯嘀咕,边上的假吴邪又看了我一眼,忽然就说道:“我已经选好了,给我纸笔,我写下来。”

    “你他妈的!”我一下就骂,“说话像放p一样。”

    “因为我相信他们会g出那种事情来,你最好也快点选吧。”他说道。

    我脑子里嗡嗡的,看着面前的七个人头就觉得天旋地转。哪个更像我?我靠,如果我选错了,我就成第八个脑袋了。

    想不到我的脑袋还能成为收藏品,而且还能成套。我想起以前打大菠萝游戏的时候,心里骂道:狗【河蟹】r的,自己也会有这猎头族的待遇。

    “你选不选?早死早超生。”张姑娘看着我催促道。

    我骂道:“选错了又不是你的头晒成梅g菜,能让我为我的脑袋好好负一回责吗?”

    “行,那就让你好好琢磨。”张姑娘看着我,似乎觉得好笑,“不过这关头上,你还能调笑,也算是个爷们儿。你要错了,我会让你死个痛快的。”

    我不理她,再次看七个人头。哪个像我?哪个像我?我靠,都长得那么衰,每个都他妈像啊。

    思路,思路,我要一些思路,一个思考方向。

    我拼命自己想:哪方面的思考容易理清思路?是年龄吗?

    根本看不出年龄,都死成这样了,还怎么看出年龄?我想想我老娘以前是怎么形容我的长相的,好像是——看着不像是生出来的,而是拉出来的。

    妈的,老娘,你就不能有点建设x的调侃吗?

    “还有三分钟。”

    “别催,你一催我,我就烦!”我大骂。

    “好好好。”张姑娘说着退到一边去了。

    我再次看向那几个人头,忽然灵机一动。

    烦——我上大学时,有一个似乎是喜欢我的女孩,对我说过一句话,说我的脸很安静,看着人不烦。

    艰难的选择

    这里哪个人看着不烦?脸最安静、最淡定的那个。

    我想想,忽然又觉得不对。那女孩觉得我的脸很安静,会不会是因为我那时候懒得像一摊烂泥一样?

    而且,我也很难分辨出这些人临死时的状态。看着最安静、最淡定的,也许是因为死的时候最绝望,不一定是长成这样的。

    我晃头,知道自己这样是在浪费时间。已经没时间让我瞎琢磨了,我只好深吸一口气,又看了一遍人头。

    据说在最紧张的时候,人脑的思维速度会加快十几倍。这一遍虽然只有十几秒钟,但七个人头的所有细节,还是全部在我脑海里排了出来。我一下就看到,其中一个人头不像其他人头一样闭着眼睛,而是眯着,我能看到他的眼珠。

    “让我过去,让我过去。”我说道,“把这些人头的眼睛全部给我扒开。”

    “眼睛?”

    眼珠是不能易容的。我心想,和我最像的人,一定是和我所有的细节都像,那么眼珠也一定像。

    我这段时间研究过易容术,看了很多文献,其中就有一些记载了辨识易容最简便的方法,也就是观察对方的眼珠。因为人眼的眼s深浅、眼白、眼白中的血丝,还有瞳孔的大小,都是不同的。

    眼珠的细节,因为需要贴得很近才能看到,所以,如果不是和我特别亲昵的人,一般是无法看见的。而我其实没有和我特别亲昵的人,甚至连我自己都不太会注意自己眼珠的细节。恰巧我最近在看这方面的书,所以特地看过自己的眼睛,这才一下让我抓住了机会。

    不管对方是不是朝这方面考虑的,至少这是一个思考的方向,不至于让我那么绝望。

    他们解开了我们两个人的手铐。反正时间也快到了,假吴邪开始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答案,我则翻开那几个人头的眼皮,去看他们的眼珠子。

    一番观察下来,我发现自己是个笨蛋,因为所有死人都是翻着白眼的,只有那个眼睛微微睁开的人眼睛正视前方,说明死的时候死不瞑目。

    那个死不瞑目的人,眼珠和我并不一样。

    我看向张隆半,问道:“我能把这些脑袋弄坏吗?”

    “你想怎么弄坏?吃猴脑吗?”他问道。

    我道:“我要把他们的眼珠抠出来。”

    “放弃吧,防腐处理没法处理到眼球,他们的眼珠都是树脂的。”张隆半就摇头,“而且你没时间了,赶快做决定吧!”

    “等一等。你们就没有想过,因为你们的这种行为,真正的吴邪肯定会由于自己的x格弱点,在惊恐下作出错误的选择,最终你们可能错误地杀害我。”

    “我们不在乎。”张隆半并没有丝毫迟疑,“我们对你们作选择这件事,绝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有信心啊?我现在对自己超级没信心。”

    这时候边上的假吴邪就说道:“你能不能快点?不行就蒙一个,少他妈那么多唧唧歪歪的事儿。”

    我看着假吴邪的脸,心说蒙一个、两个也就算了,七个都蒙中的概率未免也太小了,蒙他妈的腿啊。

    等等,蒙蒙蒙。

    我皱起眉头——刚才那些人说的话,全部都在我耳边响起。

    “我们不在乎。”

    这是张隆半说的。

    他们不在乎是什么意思?不可能不在乎啊。如果他们的目的是寻找吴邪的话,肯定会考虑到,如果我被这种情况吓得p滚n流,很可能会闹乌龙,那他们就找不到吴邪了。

    不在乎,但是又对自己的选择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难道,他们的侧重点不在于我对七个人头的挑选上?这是一个幌子,他们判断我到底是不是真的,靠的是其他方面?

    比如说,我面对这七个人头的反应才是他们考查的重点,而人头本身没有任何意义。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布置那么缜密的一个局,又有这种计谋能力的人,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一定是这个选择本身没有意义。

    题目没有意义,那么,他们观察的就是人的行为。也就是说,刚才的过程本身就是考试。

    那么,这个假吴邪肯定早就知道了,所以他一直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应付考试,而我则傻不啦唧地一直在这儿傻着呢。

    “时间到了,你到底选不选?”张姑娘问道。

    “你是不是很想割我的脑袋?”我骂道,指了指眼睛睁开的那个人头,就道,“这个。”

    张隆半和张姑娘对视了一眼,看了看假吴邪递给她的纸——上面应该写着他的答案,然后张姑娘叹了口气,从后腰上拔出匕首,来到我面前,对我边上的人道:“绑上,在院子里找个地方,我要用小刀切。”

    我一下蒙了。一直到别人绑上我,把我推到院子里,将我的脑袋压到一个石磨上,我才反应过来,说道:“我靠,我答错了?”

    我转头看到张姑娘走到我身边,匕首从我面前掠过,一只玉手压在我的后脖子上,按住了我的动脉。姑娘就说道:“别怕,我从脊髓开始切,你感觉不到任何痛苦时,就是最开始的一刹那。”

    “我真的是吴邪,你们搞错了!”我大吼道。就感觉后脖子一凉,火热的血流了下来。紧接着,我发现我一下就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完了,我死了,我心说。

    这一次是真的了。我花了那么多的精力,用了那么多的运气,经历了几百种可以让我死一万次的情况都没死。结果就在这儿,因为我傻【河蟹】,回答错了问题,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

    人生果然是奇妙啊!

    这一刻,我竟然也没有觉得太遗憾,心里竟然还有点幸灾乐祸,心说:小哥从青铜门里出来,一定会发现我被他的族人误杀了,到时候看这姑娘和那什么张隆半是什么脸s。

    分崩离析的张家

    很少有人能和我有一样的经历,能够在这么清醒的状态下,感觉到有人在切割我的脖子。但是张姑娘没有骗我,我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疼痛,只能感觉到滚烫的血顺着我的肩膀往外流。那种滚烫的感觉,不是由于我的血真的滚烫,而是我的身体太凉了。

    “你何苦假扮别人?”姑娘的刀锋在我的脖子里游走,她轻声说道。

    “你切错人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哦,不,不是全身的力气,我已经没有全身了,我的身体很可能已经和我的脑袋分家了。

    接着,我开始感到无比困倦。假吴邪点着烟走到我的面前,朝我笑了笑,用一种很揶揄的表情做了一个他也没办法的手势。

    我越来越觉得眼皮沉重,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听到假吴邪对姑娘说道:“他应该是真的。停下吧,别真的吓死他。”

    接着我就感到背上一股剧痛,一股非常强烈的酸胀就从剧痛的地方传遍我的全身。我慢慢就不觉得困了,整个人的感觉又恢复了。

    我被人扶起来放在椅子上抬回屋里,就看到假吴邪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条毛巾给我披上。

    我迷迷糊糊就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要切我的脑袋吗?我的脑袋已经被切下来了,那我怎么还没死呢?”

    “我们对你的脑袋没兴趣。”假吴邪说道。

    “我们?你怎么也自称‘我们’了?你不是和我一样惨的冒牌货吗?”我有气无力道。

    “我只是演得和你一样惨而已。重新介绍一下,我姓张,和你的朋友同族。我的名字叫张海客。”假吴邪坐到我对面,“我是这一支的成员,刚才切你脑袋的姑娘叫张海杏,是我妹妹,我们同属海外。不好意思,为了试探你是不是真的吴邪,我们费了一些周章。因为,人皮面具这东西,在上一个世纪被滥用得太厉害了。”

    “那你怎么——我刚才的脖子断了——”

    “刚才我们只是在你后脖子上c了一针,注s了一些阻断麻醉剂,然后往你的后脖子上洒了点猪血。”假吴邪给我点了支烟,“你就傻【河蟹】呵呵地以为自己脖子断了。”

    我心说:妈的,这帮人心眼儿太坏了。

    “不过,我相信人到那个时候,是不会说谎的。而且在那种状态下,你也不可能察觉出这是个局。”张海客拍了拍我,“你也别生气。你看看这七个人头,我们就是为了找你,找出这么多的人来。在这三年时间里,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到处都是你在活动。”

    “这是为什么?”我看着他的脸。我可没看到很多个我,我就看到这么一个“我”。

    “因为你是唯一的一个了。”张海客说道,“也许你自己不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可能救张家的人。”

    我心说:放你妈的狗p,你们一个个都牛烘烘的,怎么可能需要我去拯救?先来拯救拯救我的脖子吧,疼死我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张海客把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全给我讲了一遍。

    我迷迷糊糊地听着,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年,张家的主要势力盘踞在东北一带,已经延续了相当长的时间。这样的家族其实控制着很多的历史事件,包括中国历史上很多张姓的名人,都属于张家暗中“g涉”整个历史的棋子。

    张家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渗透在社会的所有关键节点上。他们看似没有涉及任何政治,实际上却牢牢地控制着一切。

    这样一个家族,经历了无数朝代,他们自己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也会有分崩离析的一天。

    以张大佛爷祖辈一支的离开为起点,张家在新思潮(详见注释二)的侵蚀下,开始慢慢地瓦解。他们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家族会被一套并不完整的体系所侵蚀?这是一套看似正确但却无法达到的体系。后来他们想通了——那是因为他们强大了太长时间,几乎所有的尝试他们都做过,于是他们中的很多人,希望能达成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

    好比一个电子游戏,一个人打easy模式已经上千遍了,他对游戏中的一切已经无比厌倦了,但他又没有新的游戏可打。所以,他唯一的办法是,挑战一下hard模式。

    虽然主族体系瓦解得非常快,家族中的很多年轻人对于所谓真正的自由非常向往,但另一批人的感觉则完全不同。

    这就是常年在南洋活动的张家外裔。他们是对外的窗口,也是张家人的保守体系中,唯一在圈禁之外的一支。

    这一支本来就在极度自由的南洋地区发展,对于世界的格局、各种新鲜思潮的碰撞都非常适应。这批人一直非常稳定,直到张家完全瓦解,这批人仍旧在海外发展得非常好,并且慢慢变成了另外一种形态。

    对于海外的张家来说,他们对于内地家族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内地家族太强大了,高手如云,控制着一个巨大的封闭体系,他们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游离于这个体系四周;另一方面,内地家族又和他们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感情非常深厚,他们对于家族的崩塌毫无办法,但他们和每一支体系都保持着联系。也就是说,虽然张家不存在了,但碎片还保持着一种非常紧密的牵绊,他们只是化整为零而已。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张海客这一代,他们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张家在分解之后,在漫长的岁月里,各个碎片一块一块地消失了。

    似乎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分解整个张家之后,开始把他们从历史上抹掉。

    这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即使是整个国家,也无法对付张家这张弥天而无形的大网。然而,有人做到了。有人不仅瓦解了这张网,还想把网的碎片全部清零。

    “这个人是谁?”我问张海客。他没有回答,示意我继续听下去。

    所以,海外的张家开始进入内地调查,发现了其中各种奇怪的局面。

    老九门只是其中的一个漩涡而已,但因为其中牵扯到了政治和小哥,所以格外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逐渐就看到了一张弥天大网,完全为了张家这张巨网而设计的更大的网,正在起着作用。而这张更巨大的织网者,只有一个人。

    张海客看向我:“这个人姓汪,名字叫作汪藏海,他死了快一千年了。”

    5。汪藏海的设计

    一个死了快一千年的人,如何才能布下一张天罗地网,使得在将近千年的岁月里那么稳定和强大的家族分崩离析?

    张海客说谁也不知道,他们只能从一些特别细微的事件反推,才看到了汪藏海整个设计的可怕。

    首先,汪藏海一定是发现了他们张家人暗中g涉的各种痕迹。当年汪藏海前往东北长白山地区,便是为了探寻张家的各种线索,不料却被绑架去修葺东夏的皇陵。

    说起来有一个特别奇怪的地方,就是张家本族势力之庞大、财富之多、人才之众让人咋舌。虽然我不知道张仪、张良、张角、东方朔(本姓张)这些改变历史进程的人是否和张家有关,也不知道张道陵创立道教是否和张家本族的计划有关——从名字上看很可能是张家人——但这样一个家族,为什么会选择生活在g燥寒冷的长白山地区?

    不是说那片区域不好,但至少和当时富庶的江南扬州相比,各方面都有问题。女真、高丽各名族混杂,战争不断,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生活在狼烟四起又是层峦叠嶂的地方?

    他们是为了东夏吗?

    张家是否知道什么,所以把所有积累搜刮来的资源,全部都用在守卫那道青铜巨门上?

    那么,青铜门后面到底是什么?

    我们假设,当时的世界上有这么三股势力:一股是青铜巨门的使用者东夏人,一股是以家族盘踞来封闭东夏人的张家族人,另一股是发现了张家家族存在的汪藏海。汪藏海一定对青铜巨门、东夏文明和张家人之间的复杂关系非常好奇。

    于是汪藏海在探索东夏人秘密的同时,也发现了中国被置于一个巨大的网络控制之下。

    张家人一定不愿意青铜门的秘密被散布出去,而汪藏海却希望这个秘密被所有人知道。

    张家的秘密。

    我记得闷油瓶和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