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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

张:是,坚决完成任务!

    第一大队长卓尼就这么严肃紧张地带队出发了,身无分文,干粮袋空空瘪瘪,并且按照星那拉的要求,以布巾蒙面。

    越过白砂河,大队分成四个中队,直扑四长老的牧场。训练是十五天一个轮换,她们正好一路杀入大公爵的私地,再一路杀回来,路上就要把每人的双骑配备妥当。几天以后,兴高采烈地谴了手下前去劫掠二长老牧场的四长老惊闻噩耗:有几路蒙面马贼再一次劫掠了他的牧场,让他损失了近千只羊,几百匹马。

    唉呦诶,该死的马贼,姑乃乃这儿替你们报仇呢,你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抢到我头上了?不成,马贼都放过话了,要不惩办凶手以后还来;可你总不能让我们这就杀了那大公爵吧?你得给我们点儿时间不是?不成,老这样不成,得想个法子,要不就照五长老说的那样,大敌当前一致对外,咱们先想法子灭了那马贼团,回来咱们再窝里斗。她忙招呼人送信给第一长老和第六长老,大家伙合计合计怎么办吧。

    送信的刚走,又有手下来报,有人听到马贼的对话了,原来那马贼不是真的马贼,是大公爵的手下假扮的。

    有这等事?四长老不信,叫了那几个人来问:“她们怎么说的?你一五一十给我学说学说。”

    “禀长老,属下听其中一个人说:千夫长啊,您说咱们这个装扮能骗的过她们么?她们那个领头的说,怎么不能?据说当初那佐罗打劫的时候手下人都这么蒙着脸;再说马贼当时也放下话了,还要来报复呢,就那个有勇无谋的四长老……长老大人饶命呀,这个不是属下说的,是那马贼说的呀……”

    四长老收了马鞭,怒气还没消:“你接着说,拣有用的说!再要胡言乱语我要你的命!”

    “是是是是,那马贼说您不会分的出来,还说就是您怀疑也怀疑不到大公爵头上……没了,就这么多,属下都说了。”

    她妈的,这怎么可能?那个废物点心怎么能这么干?不过,四长老努力静下来分析,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呀,我们不也打的这个主意么?只不过我们没打算动她就打算拿那俩死鬼开刀了。

    不只四长老犹疑,就连大长老和六长老都犹疑不定,因为大长老手下的一个百夫长草雨跟佐罗大首领的手下佐十一已经见过面了,双方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一致认为,大伙儿共同的敌人就是那混蛋大公爵,并且佐十一说了,她回去就报告大首领,千万别再不小心s扰到第一长老,第四长老和第六长老的地盘;有什么仇就找那大公爵报去,并且把第二长老和第三长老的地盘也让出来;人家就提了一个条件:如果是几位长老主持了凤栖的事务,一定要保障她们商队的安全。

    大长老说:“照草雨的说法,那些马贼可没蒙着脸,人家就是光明正大来报复来了;人家也说了,愿意交了咱们这个朋友;而且你们想,她们那琉璃卖不到南边再值钱也没用,她得去南边换东西,这不还得指望以后的商队得咱们照应么?应该不会这么干;六长老你看看,咱们的地方确实没出什么事儿。说不定真是那主干的。妈的,她这不自家房子自家拆吗?”

    六长老沉思片刻:“说来那主也不是干不出来。哼,除了她自己的私地,她能把谁的家当自家呀?我看这么着,咱们派人去西边看看,要是老二和老五那里没事,那一准就是她干的,既然她无情,也就别怪咱们无义了。另外,咱们也派人往y影山上去看看,不过,这个比较麻烦,怕让那佐罗误会,咱们现在不能树太多敌手。”

    这话连六长老这个鲁人都同意:“说的是啊,而且这个事还不能牵扯太多,别咱们全乱了过两年蒙泽一来大伙全玩完。可要老让那个主这么正事不干就窝里斗那早晚也是玩完那……要不,”她犹犹豫豫,虽然心里早有这个意思,可谁也没捅破;但这个事必须得有个人说破了才成啊。她一跺脚:“干脆,咱们让她靠边,咱们自己说了算,本来这茨夏也不是她们家的,与其让她给糟蹋了,不如咱们自己干。大长老,您就领头吧,咱们也成立茨夏国,不再受南边儿那个鸟儿气了。”

    大长老心里一激灵。这个想法在她心里酝酿了十来年了,她也跟大公爵说了无数次了,可那块烂泥怎么扶她也不肯上墙,就为着南边支援的那些囚徒那点儿东西,就是不敢跟南边叫板,总说怕得罪南方,怕她们联合了来打。她怎么就不明白这个理呢?南边还指望茨夏挡蒙泽呢,敢真跟你动手吗?

    她转头看看六长老,六长老明白这是让她表态,遂做沉吟状,半晌才开了金口:“光让她靠边恐怕还不够,象老五那边,象敏姒那样儿的怕还是会保她,所以要做,就要斩草除根; 咱们还得弄弄清楚,茨夏余下的七部,有几个是愿意跟咱们起事的;大长老您不妨先许给她们,茨夏立国,各部就都是一家了,只要她们尽心尽力,高官显爵是尽有的,我思摩着,那些小的部族不用说,就是象踏颟薛氏那样儿的,这些年也给蒙泽祸害够了,若是咱们能照从前两位公爵在的时候那么大伙儿一心的帮衬,她们不会反对;另外咱们需要考虑的就是那个佐罗马贼,咱们得弄清楚她们的老窝到底在哪儿,能不能跟咱们一条心;就是她们不愿意受咱们拘束,起码也得跟咱们面子上过的去,不然茨夏立国,凭她们那些骑兵,早晚就是扎咱们r里的一根刺。”

    大长老见她半晌不言语原来是考虑着立国的事,便放了心,又觉得她说的样样在理,当下便给了她一个极赞赏的眼神儿,已带了点儿为人主的意思:“还是你考虑周到,我看这么着……”

    第章

    陈曦放下小木碗,接过宝宝轻轻摇着,吃的饱饱的小东西暂时不想放过她,大睁着一双碧绿的眼睛就是不睡;陈曦渴睡的厉害却拿她丝毫没有办法,只好照老规矩,给她哼摇篮曲;等她要把自己也哄着了的时候,小东西终于赶在她前面入了梦。陈曦把她放进摇篮,复又端详半晌,怎么看怎么觉得女儿可怜。这破地方没空调没冰箱,可怜女儿只能白天吃羊奶,夜里就只能冲米粉;想想她儿子小时候的幸福生活,唉,女儿可怜啊。 她摇头叹息着,抬头看,摇篮另一边,明枫已经又睡着了;他是太累了。她看着他的睡脸,愣了会儿神,想着自己是太自私了,连累他也休息不好。本来鲁菲德拉派了十几个人来照料明枫和婴儿,陈曦却因为不能明说的原因坚持晚上由她跟明枫带,其他人只要白天照料就成了。

    隔着摇篮,她看着他熟睡的脸;灯光昏暗,他的五官都隐在灯影里,模糊不清;然而他的一微笑一簇眉都已经在她心里细细描画了无数遍,极清晰地显现着。她知道她是爱上他了,毫无预警,毫无准备,她措不及防就被某个顽皮光p股小孩s了一枝穿心箭,那枝箭d穿了她的心脏又s中了另一个人,她唯一不知道的是,那人是否也如她一样被s中了心脏,还是什么无关痛痒的部位。

    她又看了一会儿,侧身躺下,却走了困。她跟他在一起,隔着一个摇篮,近得能闻到他身上那种清冽的香气。她与他在一起,一个多月来这个念头让她觉得喜悦,又让她羞愧,懊恼,犹疑不定。先不论年纪上的鸿沟………照冯宁宁的说法,她现在看起来绝不比明枫大,这个她相信,因为冯宁宁依然是一副初中生面孔………只要想想她不能给他一份完整的情感就足够让她不敢开口的。时至今日,她无论如何不能弃了凝雾和馨玉;而照她原来的打算,她是要完全公平地对待他们仨,不多一点也不少一点的,反正她与他们之间就那么回事,她要尽责就好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爱上他了,他的每一个微笑每一次皱眉都能让她跟着快乐或是担忧。

    她犹豫不定,不敢表露。一方面她担心要是她这么爱明枫会不会对另外两个人不公平;另一方面又想弄明白,如果抛开神使这个吓人的身份他还会不会象她爱他那样爱她。她试图说服自己,她并没爱上他,她爱上的是那天晚上灯光下的那幅泛着黄晕的画,那种家的感觉,或者是,她禁欲太久,他那天又太美太诱惑。但她明白不是那么回事,明枫一直就这么美,说来那天晚上他疲倦憔悴衣冠不整头发散乱大概是他最不美的时刻,她却在那个时刻被他强烈地吸引着,想要靠近他触摸他爱他,若不是时间不对,她又有过人的自制,她大概会不管不顾先得到他;凝雾也美,而凝雾的美天生带着一种忧郁的气质,让她忍不住想拥他入怀告诉他什么都别怕天塌下来她替他抗着,她对他的爱是一种母性的保护,纯净的无一丝欲望;再想想馨玉,漂亮的娃娃脸,明快活泼的语调,纯粹干净的眼睛,她只想呵护他,不让任何污浊靠近他,甚至,顶好她自己也别靠近他。

    她是真的爱上他了,即使多年以前她也不曾如此这般犹疑不定患得患失过;要是有一天他知道所谓神使不过是一个骗局,而她虽然看起来青春年少其实大他那么多,他会不会一甩袍袖转身走开或者直接指着鼻子说她无耻?每次这么一想她都觉得有点儿凄凉:她爱上他了,她想跟他分享喜怒哀乐,她想一辈子保护他信赖他,也被他保护和信赖,可她毫无把握啊。

    她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又拉不下脸来跟冯宁宁讨论。她迷迷糊糊想着,要是淘淘在就好了,她儿子什么事都能帮她出主意,……不过这个事要跟他说起来还真是别扭啊……

    天亮之前,陈曦梦见她儿子,他歪着一侧嘴角,极恶劣地模样,笑的好不张狂:姐姐,您老人家也有这一遭啊……

    她怒瞪着他,那张俊朗嚣张的脸慢慢现出如水的温柔,幻化成光影里那尊美丽的雕像,那雕像伸手给她,有清冽的香从他的衣袖间飘散……

    天佑的地势东西窄,南北长,象个切了一半的梨。它的北部只有两个边城,即鹤鸣和息烽。这两个城市是由两座要塞发展而来,相距并不 太远,快马也就一天的路程,因此哪个城市有点儿什么动静,另一个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如同任何一个君主集权的国家,皇位的争夺不可避免地影响到庙堂算计,甚至江湖争斗;每个官员都必须竭尽全力擦亮眼睛看清哪根是真正的粗腿,哪根虽然看着也不细,可不过是吹涨了的棕羊毛,千万别抱错了;问题在于,在最终揭蛊之前,谁也不敢肯定自己抱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息烽那里也可以抱上宝亲王苏颐静好;鹤鸣这边可以因为抱上三皇女得了城守一职。但是

    正如鹤鸣城守那位二小姐所说,那位皇帝陛下对宝亲王苏颐静好的偏爱已经尽人皆知,单看着封号已经透着宠爱,再看看官员的安排更显出那位陛下的用心良苦。

    天佑共有六大行省,即天河、宝珠、北望、盛平、怡和、哲施六省,各省总御都由皇帝亲自任命,然而实际上,除天河与北望外,其它四个行省都没有总御。宰相并朝臣多次上书,诤议大夫也公开在朝堂上建议皇帝任命总御,但这位陛下坚持以开国武皇帝不封总御之例,就是不理,说的急了就罢官,几个诤议大夫先后被撤之后没人敢提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够资历做总御的都是熬了些年头的官员,这些人大都是宰相大人的门生;四皇女的大姑姑总揽科考年头不长,提拔的心腹根基太浅,做个三位中品的郡守还勉强可以,做二位上品的总御还不太够。这么清晰的局面,若不是早上了三皇女的船,还能有多少人继续抱她这根粗壮的棕羊毛真就不得而知了。

    三皇女的生父皇相着急,三皇女着急,宰相一系并那上了船下不来的搭客也都着急。可着急没用,那位皇上一年到头抱着药罐子却偏总是不死;朝廷历来重视文臣压制武将,宰相一系也大都是文官,可指望文官,连皇宫侍卫都没有自己人,要想宫篡位还真有点儿难度;也因此,鹤鸣一个只有两万人马的城守才会被三皇女如此重视。然而大皇女把持着天河行省十万兵,四皇女的姑姑把持了北望省,手上有五万,手底下人敛巴敛巴还有五六万;皇城守卫的兵都是皇上亲自管着,三皇女要不想法子扩充兵额还是心里没底。

    扩充兵额需要借口,尤其给鹤鸣这么个多少年无战事的边城,所以茨夏那里老没动静还真是急坏了不少人。

    这一日城守大人正在为此事挠头,听报二小姐风仪回来了,便坐书房里耐下心来等。她虽然不过是个四位中品武官,这个女儿却自幼一幅世家大小姐风范,r切的不整齐不吃,衣服不烫平不穿;这么出去了好几天,一定是先去洗漱更衣去了。城守大人感叹:她这女儿啊,还真是生就一副贵人脾性。

    城守大人等了又等,香茶换了一壶又一壶,宝贝女儿终于姗姗而来,单瞧她神清气爽笑吟吟的模样,就知道必定是好消息。

    果然消息不错:凤栖乱开了,那大公爵几万人马杀了佐罗几千人,佐罗急了,目下正在凤栖横抢竖劫,扬言非要大公爵惩办凶手,否则跟她没完。

    二小姐一脸得意:“哈哈,母亲可知道,那大公爵是派了二长老和三长老同去的,结果这两个长老都战死了;现下佐罗要她惩办凶手,您说她惩办谁去?”

    城守大人跟着乐:“那些个马贼也是笨到家了,怎么就绕不过这个弯来呢?没那个大公爵指使着,那两个长老能那么干么?”

    “哎,马贼可不是笨,”二小姐嗔怪地看着母亲:“马贼这是成心的,揣着明白使糊涂呢,就借这个机会在凤栖抢掠。我瞧那佐罗并非一般人物,很可能是打着算盘,等待机会要拿下茨夏,不然怎么专抢战马呀?十来万匹马呀,那不是要训练骑兵用还能是干什么?”

    “拿下茨夏?她一个马贼拿下茨夏做什么?难道她还想称王不成?”

    “您且想想那佐罗,那么年轻的人,那么狂傲的性子,还那么一身本事,就她看人那个眼神……我瞧着,有这个志向也并非不可能。母亲,孩儿这次亲自在凤栖转了几天,发现凤栖其实是块不错的地方啊,如果没有蒙泽的祸害,那么大片土地,并不比咱们天佑小多少,只要肯放下功夫经营,未必没可能成事。”

    城守想了想,那佐罗的确是个人物,才十八九岁的年纪,却带着份儿不经意的霸气,言谈举止彬彬有礼却透着股子傲慢,怎么看都不象是马贼。真想不出什么环境里能养出那么个人物;不过:

    “这个可不那么简单,你要知道茨夏人是以放牧为生的,于农事耕种上可是一窍不通,要不也不会放着那么大地方还要上咱们这里买粮食;再者你也说了,如果没有蒙泽的祸害,可蒙泽那些野人,力大无穷顽愚不驯且繁殖极快,只把茨夏当成打食所在,能容得她成事吗?你且想想,就这么几十年,茨夏人口减了一半不止啊。”

    二小姐低头想想:“母亲说的极是,不过她们怎么样暂时都与咱们无关,只眼下凤栖这场混乱却是母亲的机会来了。”

    “哦,你的意思是,咱们也搀和进去?以什么身份?”

    “平乱。凤栖的安宁,茨夏的安宁,那是关系到南方各国安危的事,且天佑的战马全部来自凤栖,与凤栖的粮食珠宝皮货草药贸易又是天佑的大宗生意,天佑不能不管,如今只需要凤栖那人来一封求救书,母亲上奏朝廷去平乱,要扩兵就都名正言顺了。”

    “这要看凤栖到底乱到什么程度,还需要有人向她进言,这进言的人嘛,孩儿以为她那总管就不错;那人跟咱们的各家买卖都有联系,不妨给她点儿好处。”

    第章

    说起天佑那位二小姐,冯宁宁曾经给陈曦出主意:“你要着急,咱们可以化妆去趟鹤鸣,找个机会给她个冷枪;就你那枪法,她准没跑儿。”

    陈曦冷笑:“给她个枪子儿?她配么?让她死那么痛快,咱们死的那些人甘心么?我不着急,你也别着急,且等我慢慢收拾她。”

    为此,蓝荻向鹤鸣加派了人手,严密监视着那边的一举一动;不过因为只负责监视,不负责暗杀,所以二小姐凤栖之行没能被她们拿下。陈曦接到这个消息不是不遗憾的,不过据各方面了解,南边人通常不会到茨夏来,就是商人一般也会呆在南方的边城等着茨夏人前去贸易,那么那女人既然肯到南边来,所谋必然不小。 蓝荻认为不管她想谋划什么,她都必须通过茨夏人来实现,那么她肯定还要跟茨夏某人联系,也许还是那个公爵,我们只要严密监视着,看她所为何来,就能找到她的致命点。

    陈曦对蓝荻的判断完全同意,她也同意了蓝荻的请求,由他带一小队特种兵和几个情报人员驻扎在观月堡,以便跟鹤鸣的鹤鸣的花蝴蝶保持紧密联系。

    蓝荻和阿飒的信是先后脚送到的。首先是花蝴蝶终于在鹤鸣监视到二小姐与那大管家的联系,而且是二小姐宴请那管家好几次,还送了不少礼物。如此举动太不一般了,蓝荻派人在鹤鸣城外蹲了好几天,终于等到那个管家。

    陈曦看着蓝荻的信,想不明白,她们想找借口来凤栖,或者进一步来茨夏,什么目的?她摊开地图,茨夏有什么东西让她们惦记的?除了宁诺这里的琉璃水晶,她找不出来别的什么东西;而琉璃水晶,如果没有确切的目的和手段,她们也不会这么贸然……

    换个角度,换个角度,反过来想,出兵能跟朝廷要什么呢?打仗要粮草武器士兵,打胜了要官……再想,一个一个可能罗列,就唯有要兵是最可能的;联想到蓝荻提到的天佑的政局,她终于肯定,那城守是想要兵。

    好,很好,蓝荻干的漂亮!陈曦yy地笑,且想想让她怎么死。冯宁宁说了,一定不能让她死痛快了,因为她好不容易猎到个美男子,让那混蛋二小姐给害的脸上落下个疤。

    再看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