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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

凝雾靠在她肩膀上摇头。

    “好,这地方景色开阔。” 陈曦四下看看,找块大石头坐下搂紧他:“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等下太阳出来了就美了;你要是困就打盹,别怕,有我呢。”

    凝雾缩在她怀里,轻轻地应一声。

    稀疏的残云已经散了,寥寥的晨星越来越淡。天空泛起了粉色的霞,一寸寸漫染了山川树木,漫染了田野与蜿蜒流淌着的黄河;四周静极了,就只有微风吹着树叶的沙沙声;早霞渐渐变浓变深,变成橘红又变成鲜红,在苍茫远方,一个弧形的金边儿渐渐扩大,慢慢变成一轮红得耀眼光芒四s的太阳,冉冉地升腾起来。

    凝雾先还很没精神地缩着,渐渐被那景色吸引着,直起身子。陈曦调整调整,让他舒服地靠在她肩上,轻轻问:“你喜欢吗?”

    “恩,以前都没注意过,日出的时候这么美啊。”

    “是啊,我刚来你们这个世界的时候沮丧极了,你记不记得?我还总是想要回去。后来第一次去捉马,那天的日出非常美,就象今天一样,我骑在刁钻的背上一路奔跑着看那日出,在那么浓重的黑暗之后是那么耀眼的光明,就想,所有的黑暗都会过去,只要我们能坚定信念。”

    “啊?”凝雾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真的吗?大人您不想拯救我们吗?神不是派您来拯救我们的吗?”

    “说实话,我原来是想帮你们打完那场仗就能回去呢。刚到这里那几天,简直觉得从天堂一下子坠入地狱,我拼命的想要回去,”陈曦微笑着回忆。“那时我总觉得神给我的这个考验实在是太艰难了。”

    “是吗?大人您也会觉得困难吗?”

    “是啊,会的。”

    “那现在那,现在您还想回去吗?”绿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陈曦的脸。

    “不,”陈曦吻着他的额头:“有这么多人信任我,有这么多人需要我,还有这么多人关心我,就连正心都会帮我端了水来喝,我怎么能离开呢?还有你,还有明枫,还有馨玉,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样也不会丢下你们自己离开的。”

    绿眼睛闪了闪,半晌凝雾小小声儿地说:“大人,我知道您是想让我振作起来。”

    “是,不光是为你,也为所有爱你的人,我都希望你能振作起来。要知道,我那时候身体里有毒,所以孩子的肌体都受了伤害,不是神要将他收回去,而是基于自然的选择。”

    凝雾焦急:“那,明枫他,会不会有事?”

    “应该不会,他那时候,我中毒不深,这个是冯宁宁说的。”

    凝雾思索半天问:“那,神不能帮您解毒吗?”

    陈曦想了想,就把明枫的故事讲给他听:“……凝雾,人必须学会帮助自己,必须学会坚强,人必须自助,然后才能得神之助。”

    凝雾忽闪着大眼睛:“我明白,我,只不过,还是有点儿难过;不过我会坚强起来,不让您c心。”

    这傻孩子!陈曦笑:“我们既然是一家人,我愿意为你c心,就象你,不也是一直为我c心么?”

    绿眼睛又闪了闪,瘦弱的身躯更紧地贴近她的温暖;淡淡的清香包围着她。陈曦轻轻咳一声,琢磨着怎么措辞比较不那么突兀。

    “你冷不冷?”

    靠在她肩膀上的头摇了摇。

    “累了么?”

    还是摇头。

    “咳,嗯……那个,咳……我说凝雾啊,你要好好养身体啊,让自己壮实起来,将来才好做父亲啊。”

    头不摇了,身体抖了一下,贴着她脖子的脸慢慢有了温度。

    本来为自己这么大跟人家小男生这样说还别扭的不行的陈某人不那么别扭了,转而轻抚着那瘦弱的背:“等你二十岁,我们就再要个孩子好不好?”

    那身体更紧密地贴近她,细瘦的手臂抱紧她的勃颈。

    被勒的有点儿喘不过气来的陈曦心想: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过几年他就跟我一边儿大了;再说,这么个时代,这不怪我,真的,怎么着也不能全怪我。

    她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四下张望,还好,没什么人跳出来反驳她。

    热热香香的呼吸在她耳边,怀里的人微抬了头,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第章

    她的设想很大可能是成功了。

    扁查拉盯着她手边的那第三撮毛发,又看看她的智能助手,眼神儿一阵儿冰冷一阵儿火热,内心颇有些游移,充满了希望,又害怕结果给她来个失望;苍天那,还有大地啊,她落到这么个蛮荒时代已经悲惨到极点了,可千万别熄灭这点儿希望之火呀。

    她努力平静一下,把标识着混血的那撮毛发放到那助手的触手里:“标本三号:分析这一生物的体貌特征,与标本一号和标本二号的异同之处,与蒙泽的相似与差异,分析这一生物的脑容量和智力水平;记录分析结果。”

    嗡嗡的声音响起,扁查拉手心冒汗。

    毫无感情的合成音让她更加冒汗:“该生物为雌性,年龄二十一天,预计成年身高一米九左右,体貌比标本一号高大,比标本二号矮小,体质优于上述两个标本,智力与容貌介于上述两个标本之间;该生物基因分析与蒙泽相似值为99。9%,智力与容貌接近蒙泽,身高低于蒙泽,脑容量近于蒙泽……”

    扁查拉呆掉,这结果比她设想的还震撼,基因分析相似值竟然那么高,这是不是说明……

    她脑子急速转动,命令到:“查荣耀历一三八九年有关博利战争的纪录。”

    “数据库没有纪录。”

    没有?这是哪个该死的白痴的规定?为什么数据库纪录一定要从指定到达年代起?如今我就没到达那个该死的指定年代,让我怎么利用历史知识?!

    扁查拉恨不得一拳砸那智能蛋的头上,可惜她离开这蛋真是寸步难行;她在那狭小的穿梭机里狠狠地转了几圈磨,终于压下怒气继续思考。她模模糊糊记得古代历史上曾经有过几次著名的战争都是蒙泽与禚鼠之间的,好像只提到哪个统帅,哪场战役,征服了多少土地;对禚鼠那边的描述几乎没有。对呀,如果禚鼠真象她一贯认知的那样,既没有聪明的头脑又没有强健的体魄繁殖能力又差,怎么可能会跟蒙泽打仗,还打那么多次?猴子都比禚鼠聪明强壮还比禚鼠繁殖力强,怎么蒙泽没跟猴子打仗?

    一定有什么东西消失在历史中了,或者是,被纪录的历史篡改了;这个是常事,哪个蹬上权利巅峰的家伙不干点儿无耻的勾当?就算是个乡村讼师一旦爬上高位都会吹嘘自己当年如何叱咤法庭如何万众瞩目,绝不提自己就为了能混进个低等事务所干了三五年传票传送的买卖。

    人都愿意宣扬所长,没人喜欢自曝其短,这个扁查拉完全理解;但是这么掩盖历史真相的结果是让她在黑暗中寻不到方向,这就不能不让她切齿痛恨了。

    扁查拉抓抓头发,眼光在穿梭机里瞟来瞟去,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她证实她的猜想。新的问题冒出来,如果,假如,事实果然如她所想,她应该怎么办?有没有可能抛弃蒙泽去领导禚鼠?作禚鼠的神?

    这想法不是太坏,抛弃蒙泽对她来说完全不是问题;至于这会不会改变历史她才不需要考虑呢,她连是不是依然置身原来那个星球都不知道还管其它干吗?同时,毕竟禚鼠的文明程度明显优于蒙泽,至少她们知道穿衣服,知道盖房子; 而且,她们身体上没有那么臭烘烘的体味。

    想到能过上文明些的生活,扁查拉不禁有点儿恍惚。她离文明太远了,而创造文明,依靠那些蒙泽,其艰巨程度并不比她制造个发s装置返回自己那个时候容易多少,虽然事实上她对机械制造一窍不通。

    那么剩下一个问题,怎么样才能让禚鼠认同她的大神地位,崇拜她,并且,服从她。

    大长老极度恼怒,第四长老和第六长老极度恼怒。

    第二长老和第三长老毫无疑问是死了;既然是她们给凤栖招来的祸事,在她们死后分割她们的地盘与人口就是再正当不过的。问题是大公爵反对,第二长老和第三长老是为了整个茨夏捐躯的,她们打击马贼难道有错么?茨夏什么时候成了马贼天下了?要是茨夏人都知道你们几位身为长老不说保靖安民反而惧怕马贼,还要对剿灭马贼的第二长老和第三长老的后人下手,大家怎么看待你们?

    她肯定已经知道这三个长老有了异心,不可能让她们加强自己的势力;这个也在意料之内,毕竟这个混蛋女人一向如此,只要跟她的利益挂上钩,她立刻就从那个窝囊废变成斗j模样;问题是第五长老也反对,并且说什么大敌当前,凤栖人必须团结对敌,还要求大公爵立刻册封第二长老和第三长老的嫡女继任长老职位。

    这个笨蛋混蛋傻瓜蛋!团结对敌是不错的,但是团结在谁的旗帜下!就那个除了播种什么正事都不干的女人能领导她们么?配领导她们么?

    大长老怒,怒极了到想出个法子:马贼?哼,好;姑乃乃这就去做马贼!

    她与第四长老和第六长老一拍即合,离开大公爵府立刻二话不说,直奔她的府邸商量怎么当贼。

    大长老的打算是抢劫牲畜财物;第六长老却要求更进一步:要是马贼杀了那两个死鬼的家小,会有什么后果?那废物公爵能怎么着?大不了大家利益均分,我们三家呢,看她怎么分!

    嘿,真有你的!大长老和第四长老没口子地赞。

    这主意正好跟阿飒想到一块去了。

    缴获了那么些战马,转正了那么些囚徒,扩大了那么大块地盘,陈曦立刻要求蜜提娅的特骑团分出些骨干给阿飒,让她成立第二骑兵团。阿飒也不跟蜜提娅客气,拉了老长一个单子打算把特骑团最好的兵都敛过来;蜜提娅厚道,既舍不得放那么些好手给她又不好意思都不给,商量半天给她三分之一,又给了她两百马刀队员。阿飒关上房门好一通乐,她本来就是漫天要价,等着蜜提娅就地还钱,结果蜜提娅果然没有买卖人素质,她赚翻啦。

    两个钢厂这几个月制造了不少武器,虽然不可能满足所有部队,但是她与星那拉的游骑兵一团一同驻守戎须与凤栖边界,责任重大,陈曦特意给她们分别调拨了一千柄马刀。阿飒美啊,立刻乐颠颠找蜜提娅放话,过几个月你看看吧,我非整出个全军最厉害的骑兵团不可!

    她到没找星那拉挑战,星那拉不象她那么厚脸皮。游骑兵一团的骨干是星那拉从侦察中队带过来一些,还有就是才从陈曦的军官培训队毕业的。不过星那拉单独肩负监视蒙泽的任务将近一年,环境恶劣任务危险责任重大,对于侦察,轻骑的训练,潜入等等技巧绝对是全军最有心得的;她为人又是绝对的一丝不苟,对自己苛刻对手下也没温柔到哪儿去,训练士兵简直魔鬼一般,以至于游骑兵一团后来成为最强的骑兵团之一,却是阿飒没有想到的。

    话说阿飒接了这些兵,先是玩了命的训练,待到士兵们能跟马同睡合一之后随后打了个主意:训练可以提高技巧是不错,而经验和勇气却是要靠实战得来。

    阿飒皱着眉头绞脑汁,跟她的新任参谋官清漪核计了好几个晚上,炮制了一份实战训练计划,报告给陈曦。这个计划立刻让陈曦赞赏非常,她赞赏的不仅是这个计划本身,更重要的是,军官自己有了主动思考的意识,这个太重要了。她立刻批准了,同时做了些修改和补充,即星那拉的游骑一团也要参与该计划,要求行动人员每次要总结经验汇集成文字,一便下一次轮训部队借鉴;同时要求她们在训练中尽可能在对方内部挑起争端。

    这个训练就从劫掠凤栖开始。

    第章

    冯宁宁目瞪口呆。

    她做足了充分准备,结果竟然这么顺利,完全不需要她上手,就那几个生养人就给弄好了。

    这才叫瓜熟蒂落呢,这才科学呢,既不需要开什么骨头缝也不需要什么剖腹产,而且这么看来绝对不会影响体形,这太科学了,就从这个生育系统来看,跟原来那个时空的造物主相比,女娲大神明显高了好几个段位!

    冯宁宁一边不住赞着女娲大神,一边看向孩子她妈。孩子她妈正保持着助产的姿势搂着孩子她爸爸一脸白痴模样大睁着眼睛,看看孩子她爸爸,再看看孩子,完了继续做白痴状。

    从昨天傍晚被告知明枫应该今天生,陈曦就没消停过。第一件事就是把冯宁宁召唤过来。冯宁宁只观察过老鼠和兔子的生育,可那俩生物什么都不会说,有什么体会,有什么难受都不告诉她。凝雾那时候又不是完全正常生育,因为新生的表皮未曾完全长好因此有不少出血点;她赶到的时候胎儿已经落地她需要做的就是帮他止血包扎预防感染;这下见陈曦慌张也跟着毛了爪,还一个劲儿安慰她:没事,有我呢,换心手术我都能做别说接生了,我实习的时候就接过好几个了,小菜!再说你又不是没生过你瞎担心个什么劲儿?

    这话一点儿没能安慰陈曦,她照旧急得慌:这儿没大医院,没医疗设备,没消毒环境;这事不能她亲自干,明枫干这个活她不放心。

    怎么琢磨怎么不踏实,到了晚上突然让一直陪着明枫的他老父亲换个房间,别人谁来她都不放心,得自己守着。结果这一宿不够她折腾的,离近了怕碰着他离远够不着怕他有事不知道,直把明枫搅扰的一宿没睡好,又没办法跟她明说,她还一个劲儿问那,你睡不着?是不是疼的厉害?还是饿了?喝水不?

    陈曦其实一点儿没傻就是觉得不可思议。明枫没照她想象的那样死去活来;婴孩肥肥白白的一点儿不象她记忆里新生儿的红猴子模样;她又当母亲了,简简单单她什么也没干就当了母亲,她直想叹气,一半儿因为莫名的欢喜一半还有点儿不真实。

    就这么云里雾里迷迷瞪瞪乐巴兮兮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唤她:“大人,大人?”

    啊?陈曦醒过神来,一屋子的人早走光了,明枫的老父亲正眼巴巴看着她,她赶紧松开明枫站起来。

    “啊,那什么,什么事儿?您说。”明枫着老父亲比她小着好几岁呢,她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好。

    “大人,那个,您看,是不是该休息了?是不是我留下伺候明枫?”

    “不不不,” 陈曦急摆手,她平白得了个女儿这个伺候人的活她责无旁贷:“不用,以后我在家就我陪着,我不在家再麻烦您;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

    这个,女人照顾孩子?伺候男人?说实话他不太放心,可他不敢说出来。面前这个女子不光是他的儿媳妇,她那主营业务是神使,当他儿媳妇只是兼职。那不太老的老父亲看了看新生儿又看看明枫,明枫点点头,他只好揣着一颗放不下的心出去了。

    陈曦送了他出去,关好房门进了里屋,正待问问明枫有什么需要,忽就一个恍惚。

    晕黄的灯光映着她新生的小女儿,年龄不足两小时;另一个是她女儿的父亲,还不到二十岁;那年轻的不可思议的父亲斜倚在榻上,正侧身看着摇篮里的婴儿;那婴儿雪白粉嫩,胖嘟嘟的,包裹在淡蓝色的云丝襁褓中,头发是乌墨般的黑,眼睛却是翡翠般的绿,唇是润润的粉;眉毛和睫毛都还没长出来,可眉骨的形状极好看,象她父亲的一样;明枫眼眸垂着,正用目光一遍一遍描画着女婴的轮廓,只瞧得见他一个极精致的侧面,微弯的唇与睫毛的y影,还有几缕墨绿的卷发披泻在本色的云丝内袍上;柔和的灯光包裹着他们,从门口望过去,婴儿象是个无翼的小天使,那父亲则象是光影里的一尊美丽的雕像;那雕像的右手探出宽大的袍袖,修长的手指触着婴儿的唇,喃喃低语着, 轻声地叹息般地;肥白的婴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咕哝咕哝嘴儿,睡着了。陈曦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却被那低语吸引着,或者是被那美的梦一般的天使与雕像吸引着,屏息凝视。

    这幅温馨的画面是属于她的,这个朴素到清贫的居所,是她现时的家;那娇柔可爱的小婴儿是她的女儿,那沉静温仪的男子是她的夫。她想像着小女儿咿呀学语的憨态,想像着她蹒跚学步的稚嫩,不由得微弯了嘴角, 心底一片柔软,慢慢移过去,一点声音也不敢出,唯恐惊破了那幅画。

    喜悦一直缓缓地在明枫的心里流淌着。这可爱的小婴孩是他的女儿啊,多么神奇?就跟做梦一样!从此后他再不会孤单,他的心神必要围着她转,宠爱她教导她保护她,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必有一份是因着她,她笑他就甜蜜,她哭他或许比她还难过。不,他不会让他哭的,他会竭尽全力让她快乐;不过,想想先师们说的,严训出大才,可以想见,到时候他一定会在严训与宠爱她之间左右为难。他想着,跟她轻声絮语着,在她入睡之后他依然细细端详着,直到她的模样刻入心版;然后他抬头,怔住。

    那人就在他对面,很近的距离,她的表情不同以往,他从没见过,那么专注的,温情脉脉的,充满怜爱的;她的眼珠黑幽幽的,目光移动,绵绵密密的,带着无限温柔缱绻,看看摇篮再看看他,有说不出的意味;他看着她的眼神,没来由忆起那一日她潋滟的双眸;她又去看那摇篮,微侧着头,唇边溢出一丝笑;好半天;又看他,她的眼神一点一点变了,她敛了笑,依然温柔缱绻,却又揉和着一种不能言说的苦痛,悔与忧半掺,渴望着又不敢向前,微簇了眉,目光定在他脸上,慢慢失了焦距,象是透过他,透过墙 ,凝视着虚空。

    她是怎么了?明枫细细看着她,他从没见过她这么个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