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泪珠,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那曾经是多么温柔地对待自己,以后再也不会

    有这样对自己的男人了。

    她从随身的包里面拿出那条用来要挟老师的裙子,用一支火柴点着了它,丝

    质的布料熊熊燃烧,那嵌在石碑里面的照片,在这火炎中扭曲的不成样子。

    她听说,老师把保送名额给了她,顶了太大的压力,校长先找到老师,告诉

    他这件事这么大,不能轻率地用一次考试成绩来决定,要他从长考虑,他没听,

    反驳道:「高考也是一次。」

    校长又用他的政治前途来威胁他,让他没能在这次进上职称,最后满校园里

    面,流言四起,均谈他和那个女学生关系不一般,有说他收了钱的,有说他搞了

    女学生屄的,他从受人尊敬的老师一夜之间成了过街的老鼠,但他都默默地承受

    下来,当他收到了他妻子要求离婚的法院传票时,觉得万念俱灰,人生着实淡然

    ,便爬上学校新盖的实验楼上面,纵身而下……

    在老师跳楼的时候,刚刚来到专科学校的芳芳甫穿上新发的警服,窃窃地想

    笑,又不敢笑,怕被人看到,不好意思。

    她发现四周围的同学里面真的没有几个成绩比自己更好,或者说和她一样的

    差劲,但他们好像一个个的背景都十分深厚,家里有钱的,有关系的,和他们在

    一起的时候,让芳芳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自卑感,所以她就很少与他们讲话,这反

    而让她显得比别人多了几分沉稳几分安宁几分淑女。

    军训结束后,校里面三十年校庆,请了好多领导来,有省里的,市里的,公

    安的,交警的等等,小车子几乎把学校都占满了,各领导要么西装革履要么制服

    戎装,人前人后的,校园里面沸腾了一样,热闹极了。学校里女服务员不够用,

    挑选着长的漂亮的新同学,因为高年级的女生压根就支不动。芳芳既幸运又不幸

    地被选中了。然后在台上提着水壶倒水的时候,看到了改变她以后人生的男人。

    那是一个五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却不显老,头发梳的油光光的,脸上挂着和

    蔼的笑,自己的父亲也是五十几岁,可是比这个男人却老的多了。

    男人坐在中间的位置,穿着笔挺的警服,那时的芳芳还不认识那些警衔,并

    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却知道越是坐在中间的,地位也就越高,倒水的时候,不

    由得偷看了两眼,结果那个男人也正好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