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了。

    又是新的一年开始了,春节前的头两天,一个杭州的客户邀请我去他那里过

    年,本不怎么想去,但对方极力邀请,我还是去了,在杭州一直呆到正月十五,

    事实上来这里过年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坏,我甚至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我开

    始理解叶子作出的决定了。

    回到沈阳刚进家门我就接到了王凯的电话,他告诉了我一个震惊的消息:老

    佟住院了,是肝癌晚期。

    我连忙开车赶到医院,老佟的病室里冷冷清清,只有他爸妈面容憔悴的呆坐

    在老佟的床边,而老佟则脸色蜡黄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来是睡着了。

    我安慰了两位老人几句,可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儿

    子。

    我心里发酸,实在忍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便打算出去透透气,却正迎上推

    门而进的王凯。

    下了楼,我和他一人点了根烟。默默的抽完以后,王凯低着头用嘶哑的声音

    告诉我:“前天发作的,送进来就确诊了,医院说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晚期?那就是说老佟平时并不是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可怎么从来都没

    听他说过?肝不舒服,他为什么还要没有节制的抽烟喝酒……

    老佟一直没醒,医生说是什么肝昏迷,也许老佟会在昏睡中死过去。我和王

    凯寸步未离的陪了他三天。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老佟醒了,可却虚弱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见到了我和

    王凯,他勉强的笑了笑,对我们点了点头。

    十点左右,老佟终于走了。临走以前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我凑过耳朵

    仔细的听了听,老佟不停的在说他冷,冷……

    当老佟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和王凯不约而同的瘫坐到地上,失声痛哭

    起来。

    老佟,我知道你为什么冷,因为我和你一样,我知道你的感受,现在好了,

    你离开这里了,那边一定不会象这边那么冷……一路走好我的朋友。

    送走老佟之后,我和王凯整整喝了一夜的酒,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喝酒。

    一直喝到清晨我们才分手。

    我用麻木的手转着方向盘漫无目的的在市里兜着圈子,不知自己要去哪里,

    脑子里一直回响着老佟临走时候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非洲草

    原上的那些食草动物,那些被狮子猎豹当作食物的食草动物们,它们每天过着顺

    乎天命的生活,尽管每天都要面对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