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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半个熟人,何以会有人敲他的门?当下大声问道:“是谁?”

    外面有人应道:“小的是本店伙计。”

    宫天抚失望地吁一口气,颓然坐下,道:“进来。”

    房门呀地开了,伙计睡眼惺松地进来,道:“大爷起得真早。”

    宫天抚不耐烦道:“有什么事?”他问这一句,根本没有预期什么事发生,只不过随口而问。

    伙计道:“外面有人找宫爷你。”

    宫天抚立刻紧张起来,倏然起立,道:“是什么人?快请他进来。”伙计领命出去。宫天抚摸箫寻思,他毋宁有人出现挑衅,打破现状,总比焦急呆等好得多。

    这时天色早已大亮。片刻间,伙计带领那人进来。宫天抚一见那人不由得失声哎的一叫,原来那人正是失踪了整整一夜的朱玲。

    须知朱玲投宿之时,身上装束不同如今,而且也没有唇上那两撇胡子,是以伙计认她不出。又因这时天色已亮,她不便翻墙进来,但假如她以投宿时的面目入店,则她一夜不归,必会引起疑窦,是以她索性作为另一个人来访宫天抚。

    伙计反身出去,宫天抚道:“你真把我想惨了,究竟这一夜你去了哪里呢?”

    朱玲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焦急。”

    她坐下来慢慢道:“昨夜我擒住此镇唯一留下的玄y教徒黄胜,他乃是负责湘鄂大道的联络工作。当时我迫他口供,据他说y阳童子龚胜,下午曾以飞鸽传书说他可能夜间来到此镇。我把那厮挟到巢x去,检视那封飞鸽传书。原来那厮所说,并非全部实话。龚胜只说他会派人来联络,并非说他亲自来此,他大概是想用y阳重子龚胜的名头来吓我。当时我怕一旦走开,龚胜所派的人来了,岂不是失诸交臂?于是我便留在那巢x中,先把黄胜的x道解开,严嘱他一旦y阳童子龚股所派的人来到,他绝不能露出半丝神色,否则我用分筋错骨手法整他。那厮因知我曾经是玄y教中之人,故此明白不能闹鬼,于是乖乖的听我指挥。直到刚才,有一骑匆匆驰到,告知黄胜说,y阳童子龚胜已赴幕阜山,说罢策马自去,于是我把黄胜收拾之后,这才回来。”

    宫天抚埋怨道:“无论如何,你该先送个信给我,免得叫我苦挨了一夜,那种难受法,你想像不到的。”他说得十分可怜,朱玲芳心微动,眼波欲流。娇媚无比地一笑,安慰他道:“下次如有同样的情形,你大可不必担心。”

    宫天抚无可奈何,苦笑一下,便和她一道离店。两人策马直向幕阜山急驰,意欲追上y阳童子龚胜。原来朱玲从y阳童子龚胜所派来的来人口中,得知y阳童子龚胜极似身已负伤。故此她想追上y阳童子龚胜,一方面查问上官兰的下落,另一方面甚且可以将龚胜击毙。

    两人策马急驰,大清早路上行人不多,只见烟尘滚滚,蹄声如雷。走了十余里路,忽见一辆双马的四轮马车,在前面急驰。宫天抚和朱玲在马上对望一眼,会心微笑,齐齐催马疾追上去。

    御车之人,听到后面蹄声,回头一望,见他们来势汹汹,突然加鞭催马。当下只见一辆马车以及后面两骑,星驰电掣,卷起一大股尘头,朱玲和宫天抚跨下的健马,甚为神骏,不消多久,便自追上马车。

    宫天抚首先纵马,把那辆马车追得缓缓停住。马上之人,猿臂熊背,眉粗眼大,身量甚是魁伟。一望而知,此人孔武有力。这时他浓眉一掀,眼s凶光,端坐在马上大声喝道:“你们拦住马车去路,究是何意?”宫天抚冷笑道:“你下来再说。”

    朱玲突然问道:“你的车上载的是什么人?”

    那浓眉大汉面色微变,喝道:“大爷没问你们,凭什么拦住我的马车?”

    宫天抚面现怒色,道:“什么大爷大爷的,快给我滚下来。”

    朱玲在一旁笑道:“这厮不知天高地厚,狗仗人势,这回要叫他知道一点厉害。”

    浓眉大汉凶眼一闪,已知形势不妙,只因这两人,语气中生像已知他的来历。原来这个浓眉大汉,果是玄y教中的一个得力头目。往昔玄y教在武林中真是威名赫赫,无人敢惹,一直纵横了好多年,但最近这数日来,玄y教突然屡遭巨变。这浓眉大汉乃是头目地位,故此在关洛那边的冷面魔僧车丕惨死之事,已经得悉。至于y阳童子龚胜落败受伤之事,当然也知道。现在又发现两个明知他来历的人,横加干涉,大有挑衅意味。这正是一个人到了失运之时,什么事都碰上,玄y教也不能例外。

    浓眉大汉飘身下车,只见他背上斜挂着一柄大刀,身手俐落。

    宫天抚比朱玲快了一步,疾如电闪,从马背上轻轻一动,已到了那人面前。这种上乘轻身功夫,世间罕见,浓眉大汉登时为之失色。

    朱玲见宫天抚已出手,便端坐马上不动。宫天抚正待说什么话,朱玲已叫道:“天抚,先把这厮绊住。”宫天抚俊目一闪,已知她心意,抬手一掌拍去。掌出处力量如山涌出,声势惊人。

    那浓眉大汉,真想不到这两人说打便打,倏然使个怪异身法,向左方斜斜倾倒,刚好避过他的掌力。只见他手肘一撞地面,身形便斜翻起来,反而溜到宫天抚身后。

    宫天抚见这厮步法乃是鬼母所传,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反掌向后拍去,于是又是一股掌力如山涌出。要知宫天抚在仙音峰上,与朱玲朝夕相对了三年之久,故此鬼母的秘传武功,他也知悉大略。

    浓眉大汉正待出手反击,但敌人比他更快,掌力已至。迫不得已,又复斜斜倒地,手肘一撞地,并不即起,却贴着地面滚将开去。这浓眉大汉应变不但迅速,而且出乎宫天抚意料之外,故此宫天抚第三掌拍出时,已拍个空。

    朱玲伸手拉开车门,探头一瞧,只见宽大的车厢中堆着六七个孩童,男女都有,年纪俱不超过十四岁,全都堵塞着嘴巴,捆绑住双手双足。她心中大怒,转身厉声问道:“你这厮姓甚名谁?在玄y教中居何职位?”

    浓眉大汉见宫天抚因朱玲问话,没有动手,暗中透口大气,狞笑一声,道:“你们既知我玄y教之名,还敢来干涉我,敢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的狗命不要倒无所谓,但只怕你们的师门也永将不得安了。”

    宫天抚倏然闪过去,伸手给他一嘴巴子,啪的一声,清脆异常。那浓眉大汉大惊失色,伸手摸一下热辣辣的面颊,想不通对方如何能够打到自己?他已经尽力闪避,而且也举拿封架,这么说来,人家要取他性命,岂非易如反掌。

    朱玲飘身下马,抢到宫天抚身前,先向宫天抚打个眼色。宫天抚会意,修然施展脚程,绕到那厮身后,及早截住那人进路。

    “你报上名来,我手下不杀无名之将。”

    浓眉大汉道:“大爷姓余名继,你们也敢报上万儿么?”

    朱玲冷笑道:“凭你也配,若要知我姓名,我在拳脚上告诉你。”

    余继被她藐得太惨,怒吼一声,不要命扑上来,使出鬼母所传的怪异身法,看似直扑,其实一偏一旋,已从侧面攻入。朱玲食中两只玉指一伸,不知怎的已夹住余继劈到的手掌。

    余继浓眉一皱,满身冷汗,努力一挣,但觉对方两指稳重如山,纹丝不动,正要发急再挣,朱玲倏然喝声:“去你的。”玉手一送,余继有如断线风筝,翻翻滚滚直撞开去。宫天抚举掌虚虚一推,口中喝声:“回去。”呼的一声,一股掌力又把余继撞回朱玲面前。余继这时已死心塌地,明知自己与这两人功力相差悬殊,便生逃走之念。

    朱玲挪揄笑道:“怎么?刚才的豪气到哪儿去了?余大爷你怎不教训教训我们?”

    余继浓眉上沁满汗珠,在太阳下闪闪生光,朱玲突然面色一沉,冷冰冰地问道:“你可是要到幕阜山找y阳童子龚胜?啊,这些孩子们是他要的?”

    余继心中冷了大半截,只因对方连自己要去幕阜山,甚且去干什么也知道,这条性命比冰还要冷些。凶眼一转,便厉声道:“是又怎样?龚香主就住在幕阜山麓,你们有种去找他么?”

    宫天抚冷笑一声,道:“咱们走吧,这厮已供出那龚胜住所。”

    朱玲盈盈回眸一笑,宫天抚但觉地美似天人,艳可倾城。丝毫不觉得她唇上那两撇假胡子会掩却她的姿容。她道:“这厮明知咱们要找龚胜,却说得如此顺口,只恐有诈。”

    宫天抚大为佩服,道:“你的头脑真灵,我差点中了这厮圈套。”

    朱玲跨步直迫余继,抬掌斜切出去,使出“孤雁斜飞”之式。余继步法古怪,倏然反向她玉掌来路迎上去。两人都快,眼看已经堪堪撞上。却见余继大弯腰,塌身疾旋,恰好从她五掌下闪过去。朱玲咭地一笑,抬腿一端,正好踹在余继p股上。余继身体不由自主直栽下去,刚好跌个狗吃屎,弄得满面尘土。

    她并不曾出力踹他,是以余继立刻爬起来。目光一闪,只见对方其白如玉的手掌,已挟着悠悠风声,砸奔右肋。这时危急之极,不暇寻思,倏然旋向敌人身边。这身法正是鬼母传的救命身法,从不落空。

    但朱玲由开始至今,都因深知对方身法时间和方向,是以把他制得窘困万状。这时又咭地一笑,左肘一撞。余继大叫一声,整个人飞开半丈,砰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对方竟是熟谙玄y教心法,念头一转,想出一个人来只有这个人才能熟请直y教的心法和内部组织。这个人便是鬼母嫡传弟子白凤朱玲。

    他爬起来,朱玲如影随形,已站在他面前。余继细看她一眼,越看越对,不由得惊心胆战,问道:“你可是玲姑娘?”

    “对了,总算你还有点眼力。”

    “他……他可是石轩中?”声音中显得有点儿颤抖。

    朱玲被那余继蓦一提石轩中,芳心一震,忖道:“原来直y教的人,都把我和石哥哥连在一起,恐怕江湖上也是这样吧?”这个思想过得虽快,但在回答的时间上不免变成停顿一下。

    余继这时凶气全敛,大声道:“在下真该死,竟不知玲姑姑和石大侠驾到,无心冒犯。两位大人大量,切勿过责在下。”

    宫天抚大怒,厉声道:“石轩中算得什么……”

    朱玲听了大吃一惊,寻思道:“假如江湖上传出我已另外和宫天抚在一起的消息,会不会被天下人讪笑嘲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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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机关重重毒雾漫漫

    宫天抚指指鼻子,道:“我是宫天抚,并非石轩中,看,接招!”说话声中,身形暴然移到余继面前,举掌拍去。这一掌发出时,离余继尚有数尺之遥,但余继已听到强劲异常的风声,不敢怠慢,身形微微一偏,免得正面迎接掌风,同时又用右掌猛撞出去。砰的一声,那宫天抚的掌力竟然凝结得如同实物,和那余继右掌一撞,发出响声,余继岂能抵挡这等上乘内家掌力,哼了一声,身形直退开七八尺之远。

    朱玲心中已有计较,飞身过去,举起纤纤玉指,指着余继问道:“你既知我是谁,那么我且问你,y阳童子龚胜在幕阜山何处匿居?这些小孩子们你从哪里弄来的?”

    余继呆一下,没有即答,朱玲面色微变,倏然使个身法,已欺到余继身边。

    宫天抚大喝道:“朱玲莫伤他性命。”但就在他大喝声中,朱玲已双手并出,底下还飞起一腿。余继忙施展鬼母所传的怪异身法闪避。

    须知玄y教中凡是头目地位,都会得到鬼母传授几种怪异身法和一路诡异毒辣的招数。在鬼母而言,虽然所传有限,但这些人已得益非浅,在江湖上每逢应用,莫不得心应手。故此他们都下苦功锻炼,久而久之,比起他们原有的功夫还要纯熟些。是以一到危急关头,便不知不觉会使用出来。哪知这一点正是鬼母冷婀的私心。往好的方面想,这些手下在江湖上战无不胜,则玄y教声威自然大不相同。往坏的方面想,凡是位居头目的手下如有丝毫抗命,鬼母派遣弟子擒拿或击毙时,只须一招,便可奏功。这样可以震慑其他的人,威名更盛。

    如今朱玲一出手,同时发出三招。余继刚一使出招数,已然醒悟不对,忙要变招时,哪里还来得及。惨嗥一声,余继那么魁梧的身体,却有如稻草人一般,直飞开三丈之外,然后砰匐一声,摔在尘埃之中。

    朱玲回头一笑,道:“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宫天抚见那余继已死,便将此事拉倒。本来他想留下余继的活口,好叫江湖人从他口中得知他的厉害。岂料朱玲之所以出此毒手,也正是为了不让余继日后胡说八道,故此一出手便制余继死命。

    她看看宫天抚并不理论,心知他还没想到自己有此私心,便赶快道:“那y阳童子龚胜现在幕阜山养伤,这些小孩子们,一定是他弄来帮助早日恢复功力之用。这些孩子们的双亲现在一定焦煌万状,幸好刚刚碰上我们,才不至被那老魔头弄死呢。”

    宫大抚心肠冷硬,耸耸肩道:“但对我们却是一场麻烦。”

    朱玲走到马车边,先打开车门,让孩子们透点空气,然后钻入车厢,把他们都解开了捆缚。车厢中登时响起了一片哭闹声,六个孩子当中,倒有五六个放声大哭起来。

    宫天抚心烦得很,自个儿走开,把余继的尸体揪起来,弄到路旁树林后面。

    朱玲柔声道:“孩子们不要害怕,那个恶人已被我们赶跑了。”

    她的声音有如银铃般朗润悦耳,虽在哭声震耳中,仍然那么清楚地传入孩子们的耳中。同时又因是女人的声音,孩子们更加觉得可亲。这时她又发现了车厢中三男三女之中,有个男孩子紧紧抿着嘴唇,并不哭闹,小眼睛骨碌直转,显见精灵之极。

    她微笑摸摸那男孩子的头颅,道:“你们大家看看,他这么乖,一点儿也不害怕,你们大家都学学他,等会儿我便带你们回家去,嗯,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

    那男孩子小眼珠一眨,清晰地应道:“我姓岳,名小雷,祖籍中州汤y。”

    朱玲呀了一声,道:“你莫非就是岳王的后裔?”

    岳小雷庄严地颔首,道:“正是。”

    朱玲道:“令先祖功业盖世,大节凛然,从古至今,天下的人无不敬佩。但你为何来此远地?”

    岳小雷道:“我家迁在武昌,大半个月前,我母亲带我返回外祖家小住,就是在阳新县。”朱玲抚摸着他的头,微笑道:“这次你不害怕么?”

    岳小雷道:“我父亲常常告诉我,在宁末的时候,金兵横扫中原,无人能够抵挡。后来南宋也发发可危,全靠先祖提劲旅,屡败金兵,全国人心大振。金兵望见岳家军的旗帜,都胆破而逃。所以我什么也不害怕。”

    “壮哉!”朱玲赞佩地道:“你真不愧为岳王之后。我可以告诉你,即使在武林中,你们的岳家散手,依然十分厉害。”

    岳小雷没有哼声,朱玲认为他大概还不懂得这一桩家传绝艺,这本是常有之事,也不奇怪,便又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我已经十岁啦!”朱玲细细打量他一眼,发觉他骨格奇大,身材竟像个十五六岁的孩童,不由得暗暗称奇。

    宫天抚在那边大声问道:“孩子们怎么处置?”

    朱玲匝道:“只好送他们回去。”

    这时天色早已大亮,阳光遍地,是个晴朗的好天。岳小雷道:“那位大叔怕麻烦,我自己可以回家。”朱玲真不能相信十岁大的小孩,竟懂得这么多,问道:“你要回到哪儿去?”

    “回阳新县。”

    “哦,对了,先找你娘,然后才回武昌,对不?”

    岳小雷忽地黯然垂首,道:“我们不回武昌啦,刚才我没有说真话,其实我父亲已经死了三个多月。”

    朱玲瞧得他强忍悲泪,不由得十分同情,柔声道:“你爹爹虽然逝世,但只要你发奋做人,他在九泉之下,也会觉得安慰的,你别太过悲痛。”

    岳小雷陡然抬头,凝视着朱玲,小眼睛中流露出许多意思。

    朱玲温柔地把他揽在怀中,道:“你真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但假如你心中悲苦,不妨放声大哭。虽然男孩子不时兴哭,但就哭这么一回,人家也不会笑你。”

    “大叔可没有骗我么?”他仰头问,这时他在朱玲怀中,但觉心灵温暖无比。

    “我怎么骗你呢?”她道:“一个人想哭而不能哭,比什么都痛苦……”她说到这里,忽然记起自己当年在碧j山上,奉师命与西门渐交拜天地之时,突然石轩中来到。那时她的痛苦,无可形容,虽然让她放声恸哭,也无法排遣。但最惨的是她在师父与及众人炯炯注视之下,竟不能哭。那一次,她已尝到不能哭的滋味。

    岳小雷道:“不,现在我不想哭了,我一定要发奋读书和练武。”

    朱玲啊了一声,道:“你也练武?怪不得你这么强壮。”

    岳小雷低声道:“你别告诉别人,我母亲自从父亲死后,便不准我练武。”

    宫天抚在那边等得不耐烦,叫道:“朱玲,究竟你还要不要走?”

    朱玲抱着岳小雷,跳下马车,然后牵着他的手,走向宫天抚那边,道:“你看看这孩子长得如何?”

    宫天抚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道:“我没有意见,我素来都不注意孩子的。”

    朱玲把两撇胡子扯下,放在囊中,登时变得清秀俊美异常。岳小雷见宫天抚这么冷淡,但也不理他,仰头奇怪地看朱玲变戏法。

    朱玲低头向他一笑,岳小雷看得呆了,脱口道:“大叔你长得真好看。”

    朱玲笑道:“我也有个秘密告诉你。”说着俯身凑在岳小雷耳边,低声道:“戏不是大叔,是个女人,但你也不要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