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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林凛朝琴秋使了个眼色,琴秋倏忽站起,拦住徐达升,笑道:“徐三爷,这偷吃不抹嘴便罢了,还能大庭广众嚷嚷出来,小可今日可真是长了见识,开了眼界,徐三爷,不知您平日练的是什么功?”

    徐达升一愣,道:“什么什么功?”

    “这么厉害的金刚罩铁面功,小可仰慕之极,自然要好好打探了名目,回头加紧修炼去呀。”

    他此话一说,众人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徐达升却丝毫不以为意,嘿嘿一笑道:“这你们便有所不知,老子待谁好,有心跟谁在一块, 本就正大光明,敢对着天地祖宗发誓赌咒,老子这不叫厚脸皮,老子这叫豁达实诚,你们几个,谁敢能老子似的,就站着吆喝一句,某某人,老子便是喜欢你,怎么的吧。你们谁敢?”

    他这话正中了席间几人心病,琴秋神情一黯,倒不好说什么了。白析皓却无所顾虑,站起来便道:“这有何不敢?”

    林凛一愣,忙道:“析皓,别跟他一块疯。”

    徐达升哈哈大笑,叉腰运气,朗声道:“小宝儿,哥喜欢你,要跟你在一处,你快快应承哥哥,哥带你逍遥江湖去。”

    他声音中加了深厚内力,传出甚远,只怕整个宅子都能听到。白析皓微微一笑,不顾林凛扯着他的衣袖,也朗声道:“凛凛,我喜欢你,这一世只愿与你一起——”

    林凛大窘,脸颊红似火烧,见众人眼睛齐齐看着自己,只得勉强笑道:“呵呵,那个,中气还挺足。”

    袁绍之掌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众人瞧着林公子难得一见吃瘪的模样,均丝毫不给面子,笑得个人仰马翻。徐达升一路笑,一路拍着桌子道:“白神医,论起脸皮厚,徐某甘拜下风。才刚你这声吼,这宅子内外,怕都听到。小宝儿本就是小孩子,无甚要紧,林公子却有一大摊子事,这下好了,自明日起十天半月内要称病不见客,不然怎么对着下人发号施令?”

    白析皓握着林凛的手,满不在乎道:“有什么要避的,我白析皓便是这样的人,要受不了,他们也不配当我们白家的伙计!”

    林凛却涨红了脸,咬牙道:“徐达升,你不安好心是吧?没问题,从明日起,小宝儿跟着我读书习字,修心养性,你别来打扰孩子用功!”

    徐达升一愣,苦着脸道:“林凛,不带你这么捣乱的——”

    林凛冷哼一声,道:“我是为你好,小宝儿可不像你这么没脸没皮,你让他如此出丑,不赶紧躲两日,真等着他跟你翻脸决裂么?”

    众人瞧着徐达升一脸敢怒不敢言,又哄堂大笑,正闹着,忽见邬智雄神情古怪,跑进大厅,陪着笑脸道:“打扰各位的性质了,爷,请移步,小的有事禀报。”

    白析皓头也不抬,淡淡地道:“有什么事不能即刻回禀?说吧。”

    “不是,爷,您过来,”邬智雄一脸尴尬,道:“这事,不宜,那个,爷,您还是过来吧。”

    白析皓奇道:“到底何事?我事无不可对凛凛言,你直说便是。”

    林凛也微笑道:“邬老大,能让你如此为难,必是要事,不若说出来大伙听听,也能帮着出个主意。”

    邬智雄看看众人,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着道:“爷,那小的便说了?”

    “说吧。”

    “您过后可不许责怪小的。”

    “啰嗦什么!”白析皓一皱眉,冷冷扫了他一眼。

    “柳惜惜柳姑娘找上门来了,才刚小的本已道爷不在,云游四方,归期不定,哪知话音未落,便听见爷的声音。柳姑娘这下不依,定要进来,您从前吩咐过,不得阻难她,小的这也是没办法……”

    白析皓一呆,道:“哪个柳惜惜?”

    徐达升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醉花楼红遍江南的名妓柳惜惜,白兄,连我这等大老粗都知晓,您装什么糊涂?话说这女人真好本事,我于道上本已派人阻了她,故意引着她往岔路上去,她这么快就找对了地方,不简单哪。”

    林凛微微一笑,缓缓地问:“不知这柳惜惜来此,意欲何为?”

    袁绍之看了白析皓一脸惶急,心里不忍,便道:“想来也无事吧,旧日白老弟救过她一回,她来谢救命之恩也未可知。”

    白析皓陪笑道:“袁大哥所言极是,我本就说不用她如此多礼,救人乃医师天职,哪里用得着她巴巴来谢。邬智雄,你替我婉言谢谢她,就说心意已领,然不必多礼,请她回去吧。”

    邬智雄忙道:“是是,小的这就去打发了。”

    他转身刚要走,却听林凛淡淡地道:“站着。”

    邬智雄一哆嗦,不敢下去,他服侍林凛已久,对这公子爷不动声色的威仪领教甚多,忙垂手站好,却听林凛淡淡道:“天色已晚,让人家女孩儿如何回去?收拾偏院,先安顿人住下。”

    他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拱手道:“林凛略有不适,先行退席,大伙反正不是外人,自便吧。”

    白析皓上前拉住他的手,急道:“凛凛,你听我说……”

    林凛一把抽出手,冷声道:“不必,”他对着众人微微一笑,道:“诸位晚安。”

    “凛凛——”白析皓还待说,却被他一个犀利眼神,堵住话语,只得眼睁睁瞧着他翩然而去。袁绍之按住他的肩,笑道:“我去与他说说,你别忙,此时你过去了,事情越说越乱。”

    白析皓一阵烦躁,拂袖摔翻碗碟,道:“若是旁人,我也能哄得来,只是他的性子如此刚强,我,我……”

    袁绍之笑笑道:“你以前的女人上了门,无异于打了他一耳光,生气也是正常。你莫急,小凛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气头上过了,自然就好了。”

    番外——生辰(中)

    袁绍之一路往西,拐过池塘上九曲的回廊,片刻便到白析皓与林凛所在地楼阁,上挂一匾,写着“点苍”二字,正是林凛龙飞凤舞的手笔。但袁绍之知道,旁边一行行书,写着某年某月某日与皓大醉欣然提笔之流,却是白析皓的手迹,这两人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便是写一块匾额,也你我不分。他轻轻一笑,正待叩门而入,却听见嘎吱一声,那门自内打开,林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淡地道:“袁大哥,怎么你还兼做说客?”

    袁绍之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只是今夜月色甚好,我找你对酌而已。”

    林凛道:“赏月饮酒,只合肆意之人,要与我这等闷人一道,只能饮茶。”

    袁绍之一愣,苦笑道:“那,那就饮茶吧,反正也是饮。”

    林凛微微一笑,回头道:“小宝儿,将家伙什都摆院子里来,我请袁大哥尝尝露台秋。”

    屋里转来小宝儿的答应声,未及,便见他带着另外两名丫鬟将茶具摆好,点燃炭炉,握着蒲扇在一旁轻轻扇着。袁绍之等得好不耐烦,见状跨步上去,欲一把抢过小宝儿手中的扇子,道:“我来我来,你小胳膊没力气,烧个水等半日。”

    小宝儿夺回蒲扇,闷闷地道:“这里头是山顶甘泉,最不能猛火烧开,不然茶味道就不同了。”

    林凛微笑道:“让他弄吧,袁大哥,请坐。”

    袁绍之摸摸鼻子,踱到他跟前,一同坐在院内石台的鼓凳上,看了眼一直锁着眉,一脸严肃的小宝儿,低声笑道:“这孩子不会还在生徐三的气吧?”

    林凛笑道:“不算生气,大抵是还没想明白,等他想明白了,自然就好了。”

    “那你呢,几时不气,几时想明白?”

    林凛笑而不答,姿态优雅地摆开一溜茶具,少顷,小宝儿将水烧开,拿棉布裹了送过来,林凛道了谢,亲自注水洗茶,再沸水注入,烧灌杯盏,一套复杂的工序耍将开来,直看得袁绍之直了眼,待到一杯芬芳扑鼻的茶送到眼前,方回了神,称谢,也不怕烫,迫不及待饮了一口,只觉一股清冽之气直冲肺腑,登时将五脏六腑中的沉浊一扫而光。袁绍之赞叹一声,又饮了一口,这回方觉唇齿留香,茶味萦绕久久不散,他惊诧地道:“这什么茶,如此好喝?”

    “极品露台秋呢,便是进贡皇宫,一年统共得不过一斤,”小宝儿认真地道:“加上我家主子煮茶功夫天下一绝,你现下尝到,真是有福了。”

    “小猴儿,不用你拍马p也有你的份。”林凛笑着将另一杯茶沏出,注入茶盏,道:“喝吧,给你的。”

    小宝儿笑了起来,总算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活泼,端起来喝了一口,吐吐舌道:“好烫。”

    林凛微笑道:“教了你多少回,闻香吹起也是品茶一道,你偏要牛嚼牡丹,这下怪谁?”

    小宝儿呵呵傻笑,端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林凛含笑看他,正想说什么,却听袁绍之沉吟道:“小凛,这茶从何而来?”

    林凛淡淡地道:“还能从何而来,这等贵重东西,民间如何能有,自然是来自那处取天下供养之地。锦芳每季都命人给我捎来,我这的吃穿用度,都快赶上宫里了。”

    袁绍之笑道:“你妹子挂心于你,也是应当。”

    林凛苦笑一下,轻轻摇头道:“袁大哥有所不知,宗室子弟吃穿用度,均有明制,逾矩乃大不敬罪名,锦芳身份只是郡主,诰命只为三品,如何用得到这些?我着人打探的是,这等东西,皆从皇宫内院,直接赏赐而来。”

    袁绍之一惊,道:“莫非皇帝还贼心不死?”

    林凛蹙眉,良久方缓缓道:“天威难测。”

    袁绍之拍拍他的肩膀,道:“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往多少难事都过来了,这点子事,难不倒咱们。”

    林凛含笑点头,迟疑了一下,道:“我倒是不怕,只是析皓,析皓都知道这些,可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袁绍之瞧他眉目中略有忧色,忙宽慰他道:“这不是更好?省得他啰啰嗦嗦找不痛快。”

    林凛轻叹一口气,手指轻叩桌面,犹豫着道:“袁大哥,析皓对我,从未如此,内院赏赐,他明明心里不痛快,却不说一句;徐三时不时传些慕锐的话来,他不喜欢,却仍是沉默不语;今夜之事也是如此,”他抬起头,目光悠远,慢慢地道:“那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只消他直言一句,我又何曾会介意?但他仍是装着若无其事,想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袁绍之拍拍他的肩膀,道:“他也是小心着你。”

    林凛站了起来,叹息道:“可我不愿他如此小心翼翼。”他一顿,忽而道:“袁大哥,你觉着我这点苍阁如何?”

    这点苍阁乃白析皓为林凛特地建造,一花一木,一桌一几,条案挂屏,地毡香炉,无不精心挑选,贵重不足,却雅致有余。袁绍之略微诧异,但仍据实答道:“只怕神仙也住得了。”

    林凛苦笑道:“里头所有玩意儿,均是析皓亲自挑选置办,全是我喜爱之物。”

    “这不好吗?”袁绍之笑了起来,道:“析皓待你,可真费尽心思了。”

    “可他自己呢?他喜欢什么?他爱什么?”林凛垂头,微微握了拳头道:“我是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他如此压抑自己,一年两年还好说,长此以往呢?他原该睥睨肆意,我行我素,洒脱不羁,江湖传言中的神仙医师,不就是那样的吗?可你瞧瞧他,如今处处留神,刻刻担心,我,我真不知,他与我在一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袁绍之一怕桌子,打断他道:“小凛,这便是你的不是了。”

    林凛点头,黯然道:“我确实不好……”

    “不是这个,”袁绍之募地站起,道:“你的不是,在于只瞧见这期间的隐忍退让,却忘了,白析皓到底为了什么如此委屈求全。”

    林涨红了脸,嗫嚅道:“我自然知道他为何……”

    袁绍之笑了笑,温言道:“你未必知道。小凛,我一直将你视为亲人,宛若我老袁孤独一生,临老了,却多了个子侄,今儿个晚上,袁大哥倚老卖老,有几句不入耳的话,要说来你听,你别介意。”

    林凛忙正色道:“怎么会,袁大哥赐教,林凛不胜感激。”

    袁绍之道:“你智略横生,谈吐风仪,性情又淡泊冷清,且宽宥恭谨,入庙堂,则为国之栋梁,隐山林则为龙浅高士,你这样的人,白老弟怎能不紧张忧心,怎能不小心翼翼?守着你怕你拘束,离了你却怕你顷刻间了无踪迹。”他轻轻一笑,道:“你道神仙医师,如何变得满目烟尘,束手束脚?他是怕了呀。”

    林凛睁大眼,讶然道:“我,我,我不是说过,天大的事,自有我来担着,他莫非信我不过?”

    “非也,他信不过自己。”袁绍之笑道:“患得患失,牵肠挂肚,这等小女儿心思,只怕白老弟一样不落。然我现下说的不是他,我要说的是你。”

    “愿闻其详。”

    袁绍之施施然坐下,替自己斟了杯茶,饮了一口,道:“小凛,你这茶冷却一分,便少了一分味道,还不若饮酒,冷暖皆有滋味。”他笑了笑,道:“莫非,是我错了?”

    “也不算错,”袁绍之道:“只你要为他好,便不若做些事来令他放心,至于怎么做,你这么聪明,便无需老袁聒噪了。”

    林凛微微一笑,站起作揖道:“多谢袁大哥。”

    袁绍之大咧咧受了他的礼,忽而道:“我今夜,觉着自己很啰嗦,莫非真的老了。”

    “怎会?”林凛坐了下来,命一旁的小宝儿重新煮水,笑道:“袁大哥正当壮年,便莫学那闺阁儿女伤春悲秋了。”

    袁绍之哈哈大笑,然目光哀伤,缓缓地道:“小凛,莫要轻言别离,千万记住。”

    林凛略微诧异,一想却知,袁绍之是有感而发,他不动声色地摆弄茶具,道:“是,林凛谨记。”

    袁绍之笑了笑,道:“你别瞧我老袁如今吊儿郎当的模样,年轻时也是俊俏后生,走在道上,十里八村的小姑娘大媳妇均会偷偷看我,逢年过节也爱绣个荷包手绢送来与我。”

    林凛微笑道:“袁大哥如今也风采依旧,无需妄自菲薄。”

    袁绍之摇手道:“不然,老了。”

    “这么多姑娘家,你可有中意的?”

    “怎么没有。”袁绍之微笑道:“我打小就中意她,两家人住得近,一处玩耍,一处长大,我心中有她,她心中有我,虽未曾定亲,然早早的,她便与我说过非君不嫁。”

    林凛心里微微难过,这是个注定悲剧的故事,他面上却不露分毫,只微笑道:“青梅竹马,绕床弄青梅,真羡煞旁人。”袁绍之目光黯然道:“是啊,可惜我老了方明白青梅竹马,何等珍贵。然那是却年少轻狂,自信男儿志在四方,且痴迷剑术,总觉着,她反正铁定是我媳妇儿,便且等上两年,再娶她不迟。哪里想过,这世上弱r强食,变故横生,纵使武功天下第一,到头来,却不过仓惶回首,物是人非。”

    “袁大哥——”林凛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没事,”袁绍之强笑道:“听我这老头子唠叨年轻时那点事,你烦了吧?”

    林凛笑着道:“怎会,我荣幸之至。”他接过小宝儿呈上的水壶,重新泡茶,等了一会,放倒出淡色茶汤,道:“袁大哥试试,这二道茶,可比头一道的好。”

    袁绍之称谢接过,慢慢细品,颔首道:“确实不同,甘香清冽,尤甚之前。”

    小宝儿却好奇地道:“袁爷,您那位青梅竹马,后来怎样了?您为何不娶她?”

    林凛轻斥道:“宝儿,莫要打探人的私事。”

    袁绍之笑着摇摇头,道:“今儿个晚上我兴致好,与你们说说也无妨。”他淡淡地道:“我那未过门的媳妇,貌美无双,便是我后来走南闯北,却不曾见过容貌胜她的女子。你们想,女孩儿顶着那样一张脸,委实祸害,我在的时候还好些,我一不在,打她主意的人太多,且我们两家,家境虽殷实,却不过乡绅,如何斗得过豪强氏族?更遑论皇亲国戚?”

    小宝儿忙道:“那,那她叫人抢去了?”

    袁绍之苦笑道:“若是那样,还有冤可说,那州府拿了她一家老小性命威胁,她自荐为采办秀女,后又因容貌出众,被京师内某权臣相中,纳入府中做了姬妾。”

    小宝儿奇道:“州府老爷不是得秉公执法么?如何能胁迫于她?”

    “秉公执法?”袁绍之嗤笑道:“那等州府官员,倒真是按着律令办事,你附近若有盗案,他能指着府衙上门拘了你,美其名曰盗贼嫌疑,押你入监;你家方圆十里若死了乞丐,他也能派着衙役抓你,说你苛待乡里,致人死命。小老百姓能怎么办?告还无处告,管管相护倒在其次,要紧的是,律令中明白写着,州府大人有拘拿嫌疑,惩戒恶绅之权。”

    小宝儿怒道:“岂有此理,这狗官好生可恶!后来呢?袁大哥,你还不拿剑去将媳妇抢回来?”

    林凛闻言一笑,知道小宝儿这些日子老跟徐达升混在一块,或多或少,学了点那江湖匪气,便伸手过去,握住小孩儿气得发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袁绍之凄然一笑,道:“我怎么不抢?只是有些事情,晚了便是晚了,再血刃仇人,大闹京师,又能如何?她终究是嫁作他人妇,且还生了孩儿,我便是将那迫她的人阖府上下,杀个干干净净,又能如何?我还不是害死了她,害她的孩儿年幼丧母,从小备受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