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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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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在。”

    “用针刺x,把晋阳公子弄醒,朕,”皇帝顿了顿,伸手抚摩他的脸颊,断然道:“有些事,该与晋阳公子好好聊聊了。”

    “臣遵旨。”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从可以湮没自己的重重黑雾中,挣扎出来。

    只是,为什么要挣扎呢,明明已经心如死灰,明明,已经生无可恋了啊。还是说,人求死的信念,只是一瞬间,瞬间之后,求生的本能,仍然足以强大到无视你的痛苦,无视你想要逃避,恨不得灰飞烟灭也不愿面对的境况,一下将你拉出来。

    从人中、百汇等x位传来的刺痛感,霎时间犹如将一道强光注入灵台,萧墨存情不自禁地呻吟一声,并不知道,这一声活人的声音,在那一瞬间,令身侧的帝王,心怦然一动。

    还是活着的好,萧宏铖喟叹一声,抱着他瘦削的身体,一寸寸抚摩下去,这样柔顺美丽,却了无生气的人偶,哪里及得上,活生生的,会说会笑,顾盼间神采飞扬,眼眸中溢彩流传的小墨存?

    哪怕,这个墨存,转眼之间,要反抗,要指责,要怨恨,要报复。

    都且随他吧,皇帝陛下微露宠溺笑容,再怎么闹腾,最终,也必然要呆在朕的身边,做朕的人。

    他心里迅速盘算着,此番萧墨存醒来后,如何安置他,如何不动声色,震慑那帮想对墨存动手的人;如何给他真正的爵位名分,如何加倍宠爱于他;如何令他明白,自己是他这一生,唯一不变的主子。

    沈慕锐算什么?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才是天下之主,朕才是那臣服四海之人。

    萧宏铖只觉心底高兴莫名,对与萧墨存携手并看的天下未来,骤然间充满期待。他拥紧萧墨存的肩膀,低声殷切地道:“小东西,醒来吧,快醒来,朕有赏赐,只要你醒来,朕就给你。”

    秀美入鬓的眉毛一蹙,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慢慢扬起,一双清澈莹润的眼睛,罩着迷茫的神色,愣愣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一般。

    这张脸,这双眼睛,皇帝看了无数次。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只觉眼眸盈盈,宛若清澈见底的一潭泉水,观之立解身上尘俗之气。萧宏铖微微一笑,暗忖后宫粉黛三千,佳丽无数,却无一人像他这样,只一眼,就能令自己心醉神迷。他霎时间龙心大悦,呵呵笑了起来,对王文胜道:“不错,王太医果然家学渊源,出手不凡。此间众人连续多日服侍,均有功劳,记下了,回宫按品级行宫赏。”

    他身边站立的内侍忙应了一声,底下人纷纷叩头谢恩,皇帝心里高兴,握了萧墨存的手道:“来人哪,将公子的汤药呈上。”

    王福全擦了眼泪,答应了一声,亲自出去端了汤药,双膝坐地跪着献上,王太医在一旁接了,再传给皇帝。皇帝吹吹汤药的热气,送到萧墨存唇边,柔声道:“这药换了方子,太医说有十二分的把握将你治好。来,乖乖的喝了,早日好了,咱们早日回京。”

    萧墨存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骤然变得分外冰冷,皇帝却不以为意,笑道:“这可是我第三回喂你了,可曾记得,那日将你从牢里接入宫中,也是这般喂你喝药——”

    他一句话没有说完,却被萧墨存奋力一挣,一个拿捏不稳,满碗滚烫的药汁,顷刻间撒到两人身上被上。

    下部 第 5 章

    这一辈子,连当皇子那会,为夺镝不得不隐忍避让的时间算在内,萧宏铖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不把他亲自侍奉的药汁当回事,更加没有一个人,敢动手,将那碗药淋了自己满身。

    萧宏铖霎时间沉下脸来,哐当一声摔了碗,反手扭住怀里那人的胳膊,将他恶狠狠地禁锢在自己胸膛上,下一步,他几乎惯性的,就有喊“来人哪,将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拖下去。”

    但是,在那一瞬间,他接触到那人清亮的眼神,这双眼眸,即便其主人气喘吁吁,虚弱得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却仍然耀眼夺目,燃烧着愤怒、痛楚和不顾一切的怨恨。

    如此生动,又如此耀眼的美,他从未接触过。

    这一刻,他越发明白了,对这个人,一向舍得的他,是真真切切的,舍不得。

    萧宏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心情,松开禁锢那人的双手,将他仍揽于胸前,面不改色地对一旁吓呆了的王福全道:“没眼力劲的东西,没见你家主子打翻药碗了么?还不快来收拾?”

    王福全愣了愣,赶忙低头出去,领着三两侍女上前,七手八脚将两人弄湿的棉被衣物尽数换下,幸而天冷,两人身上衣物甚厚,倒也不曾烫伤。萧墨存微闭着眼,任他们一通忙乱,也不说话和挣扎,倒是皇帝一试新换上的被褥,骂了一句:“怎么回事?病人如何睡得冷被?手炉呢,焦炭金斗呢?”

    众人诺诺称罪,又是一通忙乱,将被褥熨得暖暖的再盖到萧墨存身上。皇帝尤自抱着萧墨存,待他们弄完,再吩咐道:“端药过来。”

    立即有人再度呈上药汁一碗,皇帝接了,吹吹上面的热气,温言道:“墨存,来,喝药。”

    萧墨存猛地睁开眼,清亮的视线直直进皇帝眼中,皇帝勾起嘴角,轻笑道:“你又想掀了药碗?还是说,你想把药,淋在朕身上,让朕也知道,什么是疼?”

    萧墨存盯着他,眼角斜睨,眼里,满是讥讽嘲弄。

    皇帝笑容一滞,沉声道:“这个药,今儿个你无论如何,也得给朕喝下去,任你有天大委屈,都喝了药再说!”

    他示意底下人拿了调羹上来,亲自舀了一勺,凑近萧墨存,哄着道:“来,喝吧。”

    萧墨存脸一偏,用额角再度碰洒那一勺药汁。

    皇帝脸色不变,伸手拿过巾帕拭去药汁,再舀一勺,道:“喝。”

    萧墨存淡笑着含了那口药,在皇帝脸色和缓的瞬间,一口药喷在他脸上。

    底下众人均倒抽一口冷气,王福全情急之下,更是上前一步,跪倒喊道:“陛下,公子爷病糊涂了,求陛下赎罪啊。”

    皇帝面沉如水,不动声色地抹去脸上的药汁,却不再舀药,看了萧墨存一会,端过药碗,自己含了一口,低头吻到怀里人几乎全无血色的唇上。

    萧墨存费力挣扎,却久病无力,哪里挣得过皇帝霸道的唇舌,那口药汁有些溢出口去,却也在换气瞬间,被迫吞咽了不少。

    皇帝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嘴,舔舔唇,看着怀里那人咳嗽喘息的荏弱模样,眼里满是爱怜,抚着他的背帮他顺过气后,在萧墨存尚未回神之际,又含了一口药汁,低头吻了下去。

    如此两次三番,那碗药溅出不少,却也有一多半灌入萧墨存口中,皇帝意犹未尽,正要再尝尝他的味道,却被萧墨存伸手抵住,略有些发抖地微声道:“不要。”

    这是他自苏醒后,第一句开口说的话,萧宏铖即便恨不得立即将这人占为己有,却也不忍他太甚。他轻轻抚摸萧墨存的头发,懒洋洋地大手一挥,对满屋子侍立的奴才道:“下去吧。”

    众人不敢多语,纷纷躬身走出,王福全不放心,临出门回了一下头,却被皇帝冷冷一眼瞥见,吓得他缩了脖子,赶紧加快脚步,退了出去。

    室内霎时间鸦雀无声,萧墨存茫然地想起,记忆中似乎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形,皇帝一挥手,众宫人退场,好方便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他眼神深沉,自忖从前便不怕与之单独对峙,只是当日为了求得那一息安身立命的处所,不得不百般斡旋,与夹缝中挣扎求生。如今,却是已然退无可退,更加谈不上畏缩恐惧。只可惜从来崇尚非暴力原则,平生第一次想狠狠揍一个人,却因身无长物,又病得如此体衰,无法成行,连喝个药,也不得不屈从于他。

    “想什么?”萧宏铖放下药碗,好脾气地在他耳边微笑着道:“跟朕说说?”

    “想慕锐。”萧墨存掉转视线,瞧着不知名的某处,神情骤然柔和了起来,哑声道:“想我,还要多久,才能去见他。”

    皇帝抱着他的手臂骤然一紧,瞬间捏起他的下巴,咬牙道:“休想!朕不允!你是朕的,就算是死,朕也会将你葬入皇陵,永生永世陪在朕的身旁,明白了么?”

    萧墨存冷冷地觑了他一眼,舔了舔嘴唇,弱声道:“陛下,你管天管地,还想管人死后去处,不觉得自己,太多事了么?”

    萧宏铖凑近他的脸,呼吸出的热气喷到他脸上,一字一句地道:“墨存,朕知道你心里怨朕。可你要想一死了之,那可真就大错特错。且不说幽冥之事,玄之又玄,便是死后有知,你又怎知道,那个匪首愿意见你?别忘了,是你给他带来杀身之祸,给那帮乌合之众,带来灭顶之灾!”

    萧墨存眼神一黯,痛苦地闭上眼,片刻之后,两行清泪缓缓落下。皇帝见了,又嫉又心疼,换了口气,和缓地道:“凌天盟之事已毕,你便不要再想了。朕知道此番是委屈了你,你放心,回京之后,你要的爵位、官职,朕通通都准了,朕让你当名副其实的尚书处主事,让你主修灾后诸事,朝堂上用钱用人,均听你的,再不为难于你,可好?”

    萧墨存没有回答,只是蹙眉落泪。

    皇帝叹了口气,伸手拭去他的泪水,柔声道:“小东西,你只知你心里头委屈,却不知朕见你病入膏肓,哄得魂都没了。急急扔下京师多少要事,日夜不停地赶到你这,就怕来晚了。墨存,墨存,你这样子,朕不知有多心疼,后宫粉黛三千,可从没有一个令朕如此牵肠挂肚,你可知道?”

    萧墨存募地睁开眼,冷涩地道:“你的意思,是舍不得我死?”

    “自然舍不得。”皇帝抱紧了他,笑着连声道:“朕对你的心,你还不晓得么?你离京多久,朕就日思夜想了啊。”

    “呵呵,”萧墨存声调古怪地笑了起来,他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撑起身子来,颤抖着道:“这么舍不得我,舍不得到眼睛也不眨,就能把我送到你所轻视鄙夷的凌天盟匪首床上去!陛下,您的胸襟大度,可真是能人所不能啊!您这连环套,原本演到杀敌剿匪那场,顺带着把我这用过的棋子一同灭了,就万事大吉。可您偏偏要将我弄回来,演这么一出情深意切,真是令我恶心,您知道我为什么非得去死?不是因为我要徇情,而是因为,要让我跟您一块恶心,墨存宁愿去死!”

    “你——”萧宏铖抬起手,这一巴掌却打不下去。他虽然盛怒,却也存有几分神智,知道那人病弱不堪,也知道这人宁折不弯,再行打骂,只怕那人要恨自己入骨。他苦笑了一下,以九五至尊,何曾怜惜一个人到这等地步?

    那人伏在自己怀里,细细喘气,显是方才那么长一番话,耗了力气。这般荏弱无助,却又偏偏倔强入骨,霎时间如投石入湖,令皇帝心中一圈一圈,漾出酸楚疼痛。他紧了紧环抱萧墨存臂膀,将他的头贴于自己胸前,摩挲着他的头发,叹息道:“也就是你这么个小东西,能令朕如此生气,却还舍不得怪责于你。墨存,别想惹朕生气,你身子不好,将养要紧,惹怒了朕,你吃罪不起。”

    萧墨存冷漠地看着前方,半响,吐出两句话:“笑话,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

    皇帝神色一顿,百味交集地看着怀里人精致却冷淡疏离的侧脸,道:“你真要朕么?”

    萧墨存冷冷一笑,道:“我一个将死之人,如何能得了金銮殿上的陛下?”

    皇帝吁出长气,缓缓道:“朕本不欲再拿何事何人为难迫于你,是你朕不得不行此下策。墨存,你还记得你的义妹锦芳么?”

    萧墨存吃力地抬起半边脸,眼睛骤亮,狠狠地瞪着萧宏铖。

    皇帝转过头,漫不经心地道:“那丫头,确是巾帼不让须眉,胸中沟壑,未必输于堂堂男儿。八面玲珑,人情练达,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难怪你收了做义妹,又将整个公子府托付于她,墨存,你看人的本事不差。”

    皇帝停了停,看了萧墨存一眼,继续道:“只是她再能干,却只是个姑娘家,早晚要找个归宿。你想来也有这个心思,这才帮她脱了奴籍,收为义妹。墨存,你却不知道,那公子府早已名声在外,官宦人家,谁肯迎娶这样的奇女子?寻常男子,又如何有胸襟气度,容得下这样的奇女子?”

    “这女子与其义兄一般,看似温文和蔼,骨子里却清高异常。”萧宏铖心疼地抚上萧墨存的脸颊,道:“天可怜见,此番看上丞相属下一位年轻官员,难得那人不嫌弃她丫鬟出身,也算两情相悦,却因为身份悬殊搁在那,官员老母不准其入门。原本能成就一段佳话,却眼见,要成为两人终生的憾事。”

    他看着萧墨存愤怒的眼神,慢慢道:“墨存,你说,朕是做赐婚的月老好,还是做棒打鸳鸯的恶人好?”

    萧墨存疲惫地闭上双眼,微弱地道:“你就只剩这等手段了?”

    “只要能把你留住,这等手段算什么?”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拿下巴摩挲着他的发顶,柔声道:“墨存,好好吃药养病,只要身子有所起色,朕即可便下旨命晋王妃收锦芳为义女,入宗室载册,封华阳郡主,再行赐婚,按郡主礼好好地将她嫁过去。这等荣宠,非一般人能及,你,你只管放心,届时回京了,便能喝上她的喜酒了。”

    萧墨存沉默不语,半响,道:“我累了。”

    “是,在朕怀里好好睡吧,朕守着你。”皇帝喜出望外,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将他抱得舒适了些,拉过纱被,严严实实将他罩起,哄着道:“睡吧,刚刚折腾了那么一会,可累坏了,睡吧。”

    萧墨存闭着眼,忽然问道:“锦芳要嫁的人,是丞相的门生?”

    皇帝一愣,随即笑道:“墨存,你果然聪明过人。”

    萧墨存淡淡地道:“这等留有余地,却又无有余地的计策,原是比你要高明。”

    作者有话要说:

    萧墨存必须活下来,才能进行后面的故事

    但要让一个不想活的人活下来,只能用外界的东西来迫。

    只是这种迫,却不是硬邦邦的“你要不活,我就拿谁陪葬”,这种话,说实在不是谋略,而是简单粗暴的泄愤而已。

    皇帝采纳刘丞相的计策,拿锦芳的婚事让萧墨存同意配合治疗,却摸到了萧墨存的死x,他已经痛失所爱,又如何忍心让自己的义妹,也同样抱憾终身?

    这比之拿谁谁的命要挟他活下来要好,是因为它不仅避免了激烈冲突,还赢得了治疗的时机。

    人想要死,其实只是一段时间的事,过了这段时间,求生的本能会占据上风,皇帝想要的,就是让萧墨存度过这段时间而已。

    其实,大家骂皇帝的同时,却不知有没有想过,皇帝就是皇帝,怎能以现代人理想恋爱的标准来要求他?

    某水若写出一个一开始就懂得痴情、退让、成全和尊重的皇帝,那才是矫情了。大家觉得呢?

    下部 第 6 章

    作者可能删除了文件,或者暂时不对外开放。请按下一章继续阅读!(以后补上)

    下部 第 7 章

    至此之后,萧墨存便不再抗拒药石医治,对王文胜端上来的汤药施针措施,呈上来食疗作息方案,均十分配合,几日下来,昏睡次数逐渐减少,也慢慢能坐起来,靠在床榻之上,进些汤水粥品之物,脸色尽管仍然苍白,眼底眉梢,却隐隐多了几分生气,不再像之前那般黯淡无光。围在他身边的一干人,见此光景无不喜上眉梢。皇帝固然是龙心大悦,只觉此番又将他置入自己臂膀之内,那凌天盟的y谋算计虽说损了点,可说到底,做臣子的,为君王朝廷,为国家大业做出点牺牲,就算事关名节,也是份子内的事,反正自己心底知道那人委屈,往后多加抚慰便是。至于底下众人,尤其是近身服侍萧墨存的太医侍女,心中均悄悄松了一口大气,暗忖真是祖上庇佑,晋阳公子总算肯活了下来,此番小命暂且得保。

    然而,此番萧墨存的身子亏损过甚,他原非习武之人,身子在七劳八损之下,全凭沈慕锐输入体内的一口真气吊着命,又无法运功疗伤,将那股真气转为己有,耗费了这么些时日,早已所剩无几。若是白析皓此刻在身边,以第一神医的医术佐以皇家源源不断的珍贵药材,或许还能力挽狂澜。可惜天不从愿,白析皓行踪不定,无从找寻,太医正王文胜虽说也是太医院的翘楚,然只能医病,无法医命,哪里有本事将甘愿一脚踩入棺材的人拉回来?

    王文胜心里清楚,晋阳公子即便此番不死,也是落下痼疾,早已不是长寿之相,不定什么时候就驾鹤西归。他努力要做的,无非是别让他死得太快,要让皇帝看出,作为太医他尽忠职守,是萧墨存自己命薄,无福消受皇恩,可不是他王文胜庸才无能,回天乏术。

    这样的情形,王文胜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跟皇帝如实禀报。每次皇帝问起萧墨存病况,王文胜均含糊答过,一方面给出晋阳公子大有起色的假象,另一方面,却又拐弯抹角提及那隐患之处,为的是哪天萧墨存两腿一蹬,他还有个伏笔埋在前头。皇帝每回听完,均只吩咐他好好地医,赏赐较之以往,也要丰厚得多。要是从前,冲着萧墨存是皇上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