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心此时只有一种感觉：生命在慢慢消散，魂灵在太空游荡，已经失去了一切的意识，只觉得下体在痛，在身不由己的失血，全身已经麻木。
“救我……阿月……飞扬……”
他叫喊，已叫不出声。
飞来岩。
过了不知多久，封子心渐渐恢复了意识，有了知觉。“啊！”动一动，全身在疼痛。他闭目深深吸口气，听见了鸟鸣水流。“我还活着，天哪！”他睁开眼，看见蓝天白云，绿树鲜花，好亲切。
“你、醒、了？”
一个声音在旁边。
他大吃一惊，侧过脸，“啊——”
他差点再次昏过去。一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长发乱蓬蓬，脏兮兮，衣衫褴褛的怪物蹲在他面前。他忽然下意识发觉自己赤裸着身子，忙跳起来捡起衣服裹上。
“你是什么人？”他四下看看，不见了玉凝烟，只有两三个彩女横躺在四处，显然已经死了，看看伤势，他倒吸口冷气：一掌毙命！
“谁干的？”
“我。”那怪物回答。
“什么！”他再次跳过来，“你说什么？是你？你杀了她们？！”他并不相信，最多是个野人，看样子个头也不高，也不硕大魁梧，看它半掩半露的丰盈的胸部，还是个雌性。
“那个女人呢？”
“那。”它指指山涧，瀑布飞流，岩石横生。
“啊？”
它没有说明白，封子心已经大吃一惊了。因为那玉凝烟的衣物还留在这里，她怎么会一丝不挂逃走，没有见过天下如此淫荡之女人。他才想起自己的伤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捡了条命。阿月说的对，这女人是条毒蛇。阿月……
“阿月——阿月——”他大声叫喊。他太害怕了，劫后余生的感觉，身边还有个怪物，他无力地依着岩石倒下。
少倾，一阵风声，冷月出现在面前。
冷月看见这个怪物也吓了一跳，转身看见死尸，看见虚脱不成人形的封子心。
他过来：“怎么回事？”
封子心有气无力：“那女人差点要了我的命。”
“她人呢？”他知道他说的是玉凝烟。她来的时候他知道，对她，他太熟悉不过了，但他已经无所谓了。他到山上采药去了。
封子心指指那怪物。
冷月走过来，问：“玉凝烟呢？”
它眨眨眼，和和气气的笑，好象不明白他说什么。
“那个贱女人呢？”他解释明白一点。
它手指瀑布。
“走了？”
“死、了。”
“什么？”他一笑，“老兄，别开玩笑，快把她交出来。”
它听了，迟疑了一会，就转身跳下山涧，顺流而去。
“喂——”冷月哑然失笑，“什么意思，我还逼死条人命。”他回转身，“你怎么这么狼狈？”
封子心拉着他起来，“帮我穿上，我都要散架了，这世上没有男人能满足她。”
冷月帮他穿上衣服，架着他刚要回去，从山下跳上一物，正是那怪物，浑身湿淋淋的。它把背上的东西扔到地上，一具女尸，一丝不挂，面目全非。
封子心和冷月倒退几步，差点从崖上摔下去，目瞪口呆看着它，互相看看。天哪！那是瀑布，下面是深潭，水流湍急，它就这样下去捞具尸体，这么快就回来了？毫发无损？
天！那个死尸真的是玉凝烟！玉凝烟，江湖上排名第十位的高手，就这么轻易的死在它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