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那才是缺乏道德勇气。

    —7—

    暮色苍茫,从黄浦江上吹来潮湿的风,吹过那些哥特式的、巴洛克式的、罗

    马式的……楼群。铸铁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大马路上,笨重的黑色甲壳虫汽

    车和装有黄色油布蓬的人力车你来我往。从霓红缭乱的远处传来飘渺的歌声……

    那晚风吹来清凉,那夜莺低声轻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

    露着芬芳……

    坐在黄包车上的黛美艳得好比夜来香。他身边的戴维俨然是年轻英俊的绅士。

    即使是有油布蓬遮挡着,也惹来不少羡艳的目光。

    上海大厦、白渡桥、外滩灯塔……就跟拉洋片似的从眼前掠过,车夫步履如

    飞,他的背影犹如一只大鸟。远远地就看见和平饭店了,那是一幢用绿色铜皮瓦

    楞装饰的花岗岩大楼。在沉沉暮霭中,每一扇窗户里都泛着暖调子的黄色光晕,

    能让人的心里柔情似水。

    戴维把黛的手握得更紧,心底隐隐的涌动着一股暗流。

    “我们有三天的时间,是吗?”

    “他出差去了……三天后才回来。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

    “我只是不敢相信……我太快乐了!像是要飞起来!”

    黄包车停在和平饭店门口。笑容矜持而殷勤的门僮过来引路,头上擦满了发

    蜡的侍应为他们提行李,经过黄铜的旋转门,踏过猩红的地毯,在宫殿式的水晶

    吊灯的映射下,在那略带忧伤的爵士乐曲声中,他们走进德国电梯,随着铁栅栏

    的“哗啦”一响,电梯启动,一重重的电梯井往下移,棕色的黑暗缓缓升起……

    然后便出现了那条漫长的甬道,在橘红色壁灯的照射下,它显得安静而温暖。

    侍者为他们打开房门。一个自由的空间就完全地属于他们了。

    “达令……”

    随着房门的“喀嚓”一响,两个人便迫不及待地搂抱在一起。戴维立刻就冲

    动了,他那曾令黛魂飞魄散的粗大家伙就跟一把手枪似的,顶在黛的小肚子上。

    黛变得心慌意乱,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睛紧闭着,眼睫毛簌簌地颤抖着,

    红润的唇微微张开……戴维低下头,把舌头送进她的嘴里。

    两人“吧唧吧唧”地亲了一会儿。戴维首先按耐不住,开始脱黛的衣服。黛

    穿的还是紧身旗袍,侧边的纽扣太过复杂,戴维忙活了半天,依然不得要领。

    “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