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九天的中午把我重新带回了地下室,像是个头目模样的人命令︰「把衣

    服脱掉,脱光。」以后我知道他就是阿昌。

    我感到血一下子涌到脸上,我没有动。阿昌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只是一拳

    打在我的胃部,我连退两步坐到了地下。阿昌上前不慌不忙地踢我的肚子,他面

    无表情,象一架节奏准确的机器。

    我用手去挡他的脚,怎么可能挡得住!我受不了了,一连声地喊︰「我脱,

    我自己脱,我脱光。」他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直打得我滚到墙角里缩成一团才

    停脚。

    我就在那里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整个平坦的腹部已经全都发青了。

    「鞋!」

    我把他们给我的平底布鞋也拉了下来。原来这间地下室的铁门里面还有好几

    进深,就连我这样的女孩也能看出里间是一个拷打人的地方。屋子中间有一座闪

    著银光的不锈钢台面,在旁边放著一个不大的煤气炉和几个大水桶,一些铁链和

    子从屋顶上高高低低地垂挂下来,墙面和地面上好象没什么规律地固定著不少铁

    环。水泥地刚刚冲洗过,湿淋淋的,但是墙上块状和条状的黑色印迹,恐怕是乾

    结的血吧?

    我很害怕,被阿昌踢伤的肚子和腰又疼得厉害,当有人说「跪下」的时候我

    毫不抗拒地跪下了。这时我才看到那个阴沈的老人,我的主人,一直坐在屋子一

    头的一张旧藤椅上。我正正地面对著他。

    你的老子住进了医院,你不用紧张,他是装病,既不接电话也不见客。你老

    公也请了长假,手上的案子都交掉了。他还交了申请要调到别的处去。我的弟弟

    被换了看守所,弄到什么地方去了都不知道。卷子马上就要转给公诉人了。

    他慢慢地说︰「你老子真有决心啊。」

    女孩,过去有多少人每天早上睁开眼想到的头一件事就是怎样来杀掉我们兄

    弟,可是到最后都不是我们死。刚刚有了一点基业——,这一回我弟弟是真的要

    死了。我的主人停了一阵。阿昌,你们来吧。

    他们很容易拖我起来,可是他们象猫玩老鼠似的下令说︰「站起来,自己躺

    到台上去!」

    我是一个全身上下寸缕未著的年轻姑娘,周围站著五六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我能怎么做呢?也许我只能放声大哭吧。我紧咬嘴唇强迫自己操作起来爬到那张

    台面上去,尽量不与旁边的目光接触。钢制的表面冰凉刺骨。

    后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