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带她长大的,
她对老人家感情很深。我当时忙着搞毕业设计没有陪她回去,康蕾回来的时候我
去汽车站接她。
她和我说:「姥姥是癌症晚期,大夫说最多还有4个月的时间吧,我暑假肯
定是要回九龙了。」
我说:「好的,你应该多陪陪老人家,尽些孝心,免的以后后悔,我和你一
起回去好吧?」
康蕾眼圈红了,对我说:「兔哥,你对我真好。」
那天晚上她去播音,我在家里搞毕业设计,忽然想起她的日记了。我从沙发
垫下面找到了那个蓝皮日记本,我看到她写着:
最近他每次做爱都很着急,象不顾一切的样子。他这样做,我觉得有一些遗
憾,每次我都是编好程序来做的,在这过程中我们两个人彼此爱抚和倾心交谈占
有很大的比重。
我有许多话想和他说,可是他搞毕业设计很忙,没时间听我唠叨。
我要是再不说,他就要毕业了,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会有结果吗?
现在做那种事情已经由不得我了,他几近粗暴的动作轻而易举地打乱了我的
程序。
切肤的冲击和强烈的快感把我要讲的话冲击的七零八落,理不出一点头绪。
我索性也就不多说话了,只让身体语言尽情地发挥作用。
我多么想让他对我说说以后的打算……
若干年后,我在不断的回想,回想我的青春,回想我的爱情。大学的生活流
光溢彩,友情和爱情不住的缠饶着我的心。康蕾陪伴着我度过每一个早晨和黄昏。
那个多雾的初夏,那个爱情的春天,她的出现如秋天的狂风,将我吹的晕头转向。
我欢乐,因为她开心的笑容,我痛苦,因为她的忧伤。
母亲来电话了,让我一毕业马上回去上班。某局长说了赶紧让您孩子来上班,
先把办公桌占住就好说了,要不找我的人太多了,实在难以推辞了。
毕业了,我是全班第一个回家的人,我不是怕参加同学聚会喝酒;不是怕送
别同学伤心地流泪,我是怕丢了那份好工作;我是怕伤了母亲的心……
那天下着小雨,是个凉意侵人的夜晚,我只让康蕾一个人送我走,在站台上
分别的时候,我搂住她,对她说:「让我安心的回去吧,求你了,千万别哭。」
她的脸靠在我耳边,呜咽地说了声「嗯」。我已经感觉到她的眼泪触到了我
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