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要不是她陪人睡觉,怎么把我拉扯这么大,不过这样一个家庭能走到今天,

    与其说是亲情的羁绊,不如说是大家都在火坑里,互相拽着,谁也别想跳出去。

    就是想摆脱那个家庭,我才跑到这个离我家那小山沟十万八千里的大城市读

    书,连学费都是我休学一年打工赚来的,可来了才知道后悔,都说城市大,机会

    多,可机会我没看见,动哪哪要钱。

    「钱、钱、钱都他妈是钱闹的。」

    「你在那嘀咕什么呢?是不说我坏话呢?几天不收拾你,你皮痒了是不?」

    张静端着一盆洗脚水从门外进来,穿着一身骚气十足的蕾丝边内衣,扭着那

    树桩子似的粗腰,满脸的恶相,做了要泼水的动作,吓的我直往里躲。

    「哪敢,哪敢那!上次那顿巴掌我到现在还没消化呢,您老消消气!」

    「说谁老呢?我看你是真欠收拾了!」

    说这话,两步就到了我的跟前,上来就给我一脚,直直的踹在了我的脸上,

    顿时我就眼冒金星,心里不知道这位母夜叉又跟谁生气了,拿我撒气呢!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

    我一边捂着自己的脑袋,一边乱嚷嚷着,我倒不是打不过她,而是穷人骨子

    贱,她打我几下,我也没什么事,可我要是真动起手来,怕是给她伤了,那我麻

    烦可就大了,不为别的,就为我这打了一年工攒的学费,我也得忍,谁叫我不争

    气,没有投胎到一个富贵人家。

    「我叫你知道错!我叫你知道错!」

    张静不但没停手,反而更来劲了,抓着我的脖领子,使劲往我脸上招呼,像

    是犯了魔怔一样,末了还给我一个眼炮,我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紫了,明天去上

    课铁定挂着个独眼青,可这她还没消气呢,此时正掐着腰喘着粗气,瞪着我。

    「我怎么就那么他妈看不上你,看你穿的跟他妈叫花子似的,还好意思跑城

    里还上学,你不老老实实在家种地,你给我们添什么乱,招人恶心的玩意,你说

    我说错了没有?」

    「没有,确实招人恶心!」

    「怎么?我听你这话里有话啊,谁恶心!」

    「我恶心,我恶心。」

    「知道恶心就好,今天这打就到这算了,把洗脚水给我端来,给我洗个脚,

    我就原谅你了!」

    张静抄起我旁边的板凳坐了下来,趁着我去端水的功夫,还特意将脚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