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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部分

斯理儿地步向洗手间位置,旁边就是机舱门,身后还跟着“尾巴”。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领队帅哥在局促的小隔间内,对着洗手池用耳麦和微型话筒进行通话,声音压得极低,表情严肃。

    “已经登机了,还有三分钟关舱门,十几分钟以后起飞。”

    “是……是的……您放心,我们会处理好。”

    “小邵警官的护照和身份文件都在我手里,您放心吧……”

    “好的,我们到达华盛顿立刻转移到安纳波利斯……在那里汇合……好的,邵局……”

    邵钧那一刻几乎石化,脑子里劈过一道电流,眼珠瞪得大大的,与突然扭头的领队帅哥透过门缝瞪了个正着!

    邵钧突然间就明白了。

    下一秒钟邵钧转身就走,领队帅哥神情惊愕,衣领子上歪挂着微型话筒冲出洗手间!

    邵钧回身狠狠地一掷,嘴里飚出一句愤怒的骂娘声。对方眉心被一罐子蜂蜜牛n面膜击中,应声向后坐下去。

    另两名身高力壮的便衣从机舱走廊后面冲过来!

    机组空姐空少们完全不知内情,惊呼着想要阻拦这一坨打群架的疯子。

    邵钧冲破眼前数条手臂的拦阻,一拳打倒企图扑倒制服他的空少保安,夺路奔出机舱门,撒腿就跑!

    邵钧在空旷的停机坪上一路狂奔,长风衣兜着风在他身后狂甩。身后一伙人跌跌撞撞爬起来追,通过耳麦呼叫……

    ……

    整个候机大厅形势大乱,不明所以的路人群众眼瞧着暗处突然冒出好几条精健利索的身形,一水儿的黑西装,墨镜,寸头,都是公安便衣。

    一路上打飞了机场巡逻保安,撞翻快餐车,邵钧拎起保洁员的墩布横扫一名抓捕他的便衣,拒不投降,遍地打斗狼藉。

    他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那个冷面天才的局长亲爹这回又蒙他,算计他。

    邵钧飞身从人流拥堵的二层楼梯一跃而下,长风衣在身后张开着飘落,靴底稳稳地落到一层,利落的身手让扭头惊异围观的旅客人群目瞪口呆。

    邵钧倔强顽固的脾气就已然决定了,这种被人暗算围追堵截的局面,他绝对不会跟他爸服软,他绝不会像一只哈巴狗乖乖听话束手就擒让人在脖子上套个链子牵着回去。

    邵国钢从二楼候机大厅某个角落匆匆站起来,按着耳机,面s严肃铁青。

    这个所谓的出国考察团确实是邵局长为他儿子一手炮制,就连监狱方面的领导都不知道局长大人要拿邵小三儿怎么个处置。

    邵局长是思虑已久,心底下走投无路,只能兵行险着,想把儿子牢牢地套在手心儿里,才能有机会规劝邵钧就范,改过。考察团所有人都是邵局布置的便衣,并且提前拿走邵钧的护照及一切身份文件。飞机只要起飞,离境,邵钧一时半会儿就甭想再回来。

    邵国钢打谱把这头不安分不合作的小豹子在美国圈上一阵,圈住了,勒一勒小豹子的野x,然后慢慢地动用各方攻势。邵钧一走,不在眼前,邵国钢这边再想办法对付罗强,无论使用什么路数罗强妥协,就方便下手得多。

    邵钧把所有行李随身物品全部抛在机场,开车一路狂飙驶回清河县城。

    他想要立刻回去。

    他脑子里一团火烧得疼,头脑混乱,生他爸爸的气,恼火,愤慨,又极度担心罗强。

    心跳得很厉害,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突然就担心罗强,怕自己不在监区的时候有人要对付罗强,罗强这会儿可能已经出事了!

    公安的便衣大部队跟在后面,也蹿上高速,好几辆越野车,穷追不舍。

    邵局长坐在车里,狠命地抽着烟,眼神黯淡y郁,知道这回爷俩是要彻底翻脸了。有些事做父亲的人绝对不可能妥协,有些人他绝无法容忍。有他没老子,有老子就没他!

    清河果园农场附近的半山腰上,隐蔽着两部锈迹斑斑沾染着尘土和泥浆看不出本来颜s的吉普车,没牌照。

    一切接应就绪,车里的人个个眉眼锐利,神s凝重,肃杀。

    寸头的年轻人脱下脏兮兮的送货工人制服,扯掉胸牌,用皮靴脚碾碎碾进泥土。

    一盆水泼上头顶,浑身湿透,灰土煤渣汤子沿着脖颈胸口的筋脉血管流走,浓重的眉眼现出凌厉的光。

    黎兆辉戴上墨镜,军绿s紧身背心外罩一件长风衣,迷彩裤,军靴。他嘴角紧闭,斜靠在车后,用软布一寸一寸擦拭修长冰冷的枪管,夕y给这人在山坡上抻出一道剑一般锋利的影子。

    手下的人从车窗探出头,眼神示意:“辉哥,搞定。”

    黎兆辉抬起头,望着天边:“咱大哥呢?”

    手下道:“跟踪器一切正常,大哥的位置在牢号里,估摸着已经准备好了。”

    黎兆辉斜眯着眼,斧劈刀削般y刚的脸被橘黄s的y光镀出铜s光芒,面孔冰冷,抬起手,用狙击枪瞄准。

    狙击镜瞄着几百米开外乡间公路上疾驰而过的一辆车,车里邵钧神s匆匆的侧影在黎兆辉枪口下划过……

    黎兆辉注视着邵钧的车子缓缓开进清河监狱,那一扇号称牢不可破坚不可摧的大铁门。

    黎兆辉收枪,迅速坐进车子,打开手提电脑设备里的跟踪定位系统,再一页一页翻看电脑里的资料档案。

    屏幕里闪出罗强的大头照。

    手下人说:“辉哥,这人在同一条监道,是个硬茬子,绝对不好对付。”

    黎兆辉说:“辉爷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先撂倒他,监道清g净,然后再收拾外墙的武警。”

    黎兆辉冷冷地一动嘴角,用鼠标划上罗强的照片,点出一个大大的红叉,盖戳,“kill”。

    一页页地翻着,屏幕里闪过好几名重要人物,让黎兆辉一一打上“清除”的记号。最后现出的是一张眉清目秀嘴角微翘的脸,他停住手指。

    这副照片是胡岩。

    手下小弟c嘴道:“辉哥,这人也在监道?这小子他妈的精得很,上回不是故意摸你手指头认出你吗?先下手为强,点了他,省得他坏事儿。”

    黎兆辉没说话,光标不停划在胡岩脸上……

    这个红叉最终就没点下去。他“啪”一下合上了电脑。

    八方神明齐聚清河监狱,一场惊心动魄的炸监暴动一触即发,看不见的硝烟在橙s山巅闪动。

    93、第九十三章绝望的父亲

    邵局长那天眼睁睁看着他儿子在他面前吼叫;飙泪;冲出大楼;头也不回;又回去郊区那旮瘩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去不返。

    以邵国钢的阅历经验;对个中内情完全都不怀疑不觉蹊跷,不可能的。

    父子俩常年关系不睦;邵钧在长辈面前甩脸s;发脾气,简直家常便饭;以前还有闹得更严重的;摔桌摔碗;不足为奇。邵国钢这几年一度以为,邵钧还是为了从前的心结。这孩子十四岁就没了妈妈,脾气古怪、任x一些,平时需要人哄着,宠着,让着,也是应该的。

    他如今身居高位,再回首当年,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心里也觉着自己年轻时做人太硬,不懂圆滑变通,在感情上吝啬严苛,亏欠了那娘俩,尤其亏欠儿子太多父爱……邵钧小时候感情上依赖姥爷,后来又跟发小楚珣走得很近,整天往楚二少家里跑,跟楚珣的爸爸、姑姑一家子都处得很好,“叔叔”长“姑姑”短的。

    儿子在他这里得不到父爱的满足,跑别人家寻找“父爱”去了?

    罗老二,罗强?!

    邵国钢不住地琢磨,有时候坐在安静空旷的办公室里,夹着烟,让自己完全笼罩在烟雾里,有些事情无法想象和相信。

    罗老二曾经那么恨他邵局长,为什么关键时刻出手救钧钧?

    罗老二又为了谁而主动向他自首?

    钧钧又是为谁逃婚?不肯回家?……

    邵局长两手攥得发疼,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调出公安内部的档案程序。

    也就是这么一天,他违规私自动用公安刑侦手段,在无线网络取证系统里,输入了他儿子的手机号码。

    他以前绝少利用不上台面的功夫去对付自个儿亲儿子,他不愿意这样,没必要。可也恰恰因为这是他亲儿子,他的宝,心底一块巨大的y影挥之不去,罗强这人极其强悍、棘手的存在,简直令他寝食难安!

    那天从中午到夜里,邵局长晚饭都没吃,水都不顾上喝。他在系统里一条一条地查阅,翻看邵钧最近三年的全部隐私,一直查到深夜,目光最终牢牢锁定两年前的几条短信。

    “小钧,我想你了,想得受不了。你为什么冷着我?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姓罗那家伙……”

    “小钧,别跟我分,成吗,我就喜欢你了怎么着?就爱你了怎么着?你想怎么样都成,小钧……”

    那一夜邵国钢就没回家,坐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宿。

    他僵硬地撑在桌前,不停地抽烟,点燃的烟蒂烧到他手指。

    心里难受,茫然。

    堂堂邵局长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g公安的,什么幺蛾子没见识过?关键时刻不至于沉不住气、大惊小怪。

    可是,不是门当户对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的发小楚公子,也不是这位警校的同窗姓邹的年轻人。

    是罗强。

    当年邵钧才十四岁,罗强大约二十八,一个血案累累罪名昭彰的悍匪。

    邵钧如今三十了,罗家老二四十四,一个被判无期穷途末路的重犯。

    罗强比邵钧大十四岁。事实上,罗强比他邵局长才小十三岁,跟邵家这边两个表叔叔一般大,年纪够让邵钧叫一声“叔”。

    钧钧为什么?

    这孩子怎么了?

    这孩子究竟为什么啊?!

    ……

    邵国钢这个既愤怒又茫然的父亲,给人做了三十年但是做得极其失败的父亲,这几个月,去过好几趟邵钧在小县城的公寓。

    他每一次去,恰好邵钧都不在。

    年轻时好歹也是刑侦出身,想私潜民宅,当然不需要门钥匙。

    邵国钢就半天半天地待在那二十几平米的小破公寓里,坐在沙发上,拿起邵钧堆在茶几上的书和杂志翻看,到厨房里打量陈设简单的灶台,或者站在y台上,呆呆地眺望清河监狱的方向,难以置信,儿子宁愿r复一r、年复一年就待在那里面,陪着那个无期犯人,也不愿意回家跟亲人一起生活。

    罗老二放过的那句狠话言犹在耳。

    “你的人,别落在我手心儿里。”

    邵国钢如今算是领教到了,罗强这个人做事有多狠,多么不留余地。罗强没找他报复,也没有害邵钧的x命,可是这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混蛋,用最恣意嚣张残酷的方式报复了他邵局长!罗强这就是生生从他心口上扯掉一块r,抽他的筋,像是把他的命抽掉了。罗强狠狠地打击了他,拐走了他最宝贝的儿子,毁钧钧一辈子!

    邵局长手里下意识地拎起个东西,是茶几上的遥控器。他捏着遥控器,几乎把东西捏碎。

    他偶然按了上面的按键,电视屏幕闪现出画面。

    邵局长抬眼盯着电视屏幕,眼眶迅速充血,指节作响……

    邵钧租别人的房,家具都是旧的现成的,自己就带了几样简单电器,包括一台小电脑,平时闲得没事在公寓里看个碟,解闷。当然,邵钧也经常看那种带码带颜s的片子,自娱自乐。

    就前些r子,邵钧又把罗强偷偷从监区里带出来过,带到租房里爽了一趟,在床上,沙发上,客厅地板上,尽情翻滚。邵钧还头一回将他珍藏的好东西拿出来跟罗强分享,神秘兮兮的。小u盘拿出来在电视里播放,罗强看得瞠目,那里边竟然全部是他在澡堂里,还有牢号床铺上,各种环境之下用各种表情,各种姿势,自我陶醉地,享受地,g那些事儿的视频镜头!

    这就是这么些年牢狱生活邵钧收集的宝贝,对他所钟情的人,陆陆续续积攒了很久,许多帧热辣火爆的视频,任是罗强这号皮糙r厚见过世面的糙人,都看得呆了,脸s发红,浑身发热,喉咙堵塞……

    那天俩人g得特猛,邵钧仰躺在沙发上,两条小腿j缠住罗强的后脖颈子。电视画面里不停循环闪回罗强赤ly刚的身形,脖颈曝露的青筋,粗壮的手指,浓密的毛发,与邵钧眼前一丝不挂强悍地冲撞着的人互相辉映,视觉十分刺激,让两人都陷入强烈刻骨的爱欲,疯狂地互相冲撞,抚慰……

    邵国钢一指捏碎遥控器,眼底是暴怒得想要提枪宰人杀人的浴血冲动,忍无可忍。

    罗强沾他儿子,罗强毁他儿子!他这辈子有生之年要是不亲手灭了罗强,他就白活了,对不起八辈儿祖宗,对不起邵钧早逝的妈妈,对不住孩子他姥爷,更对不起他自个儿。哪个当爸爸的,都无法容忍自己儿子让人这么糟践!

    邵局长给邵钧打电话召不回人,电话留言不回复,抓不到活人,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想把儿子弄出国。他也了解他儿子的犟脾气,死宁顽固,油盐不进,他不来一手硬的,狠的,不可能拆开邵钧罗强这两个人……只可惜邵国钢再一次失策,这一次做局,将父子二人的关系生生到悬崖边上。

    有些事情命里注定,要遭这一劫,躲不掉,逃不开。

    邵钧一路几乎是紧赶慢赶,在这一夜赶回监狱。

    半山上的黎兆辉,亲眼目送邵钧驾着车,用门卡、指纹、眼膜开启了四道大铁门,驶入高墙之内,岗楼上武警的枪口闪着金属光泽。

    邵钧把车停进车库,一路小跑出来,表上的指针已过熄灯时间,监舍大楼一片漆黑,静谧,可是邵钧偏偏就想再瞧一眼罗强。

    他心里埋着不安,他眼前的一栋大楼隐隐晃动着危机前夕的肃杀。

    邵钧远远地眯眼寻觅,一大队七班那一枚熟悉的小窗口,窗帘挂得严严实实,一丝不透。罗强以往从来都四帘大敞着睡觉,就今晚蒙着窗户?

    他心里着急,也没多想,就往楼里跑。

    七班窗户角落里,从窗帘下露出一只诡秘的小眼睛。盯梢各方动静的刺猬低声叫道:“强哥,那个人,是邵队?”

    罗强像一尊雕像静坐在大铺上,闭目养神:“……嗯?”

    刺猬愣愣地回过头,也是一脸茫然:“强哥,邵队咋回来了?他不是今天不值班吗?”

    罗强脸s突然一变,从床上冲下地,扑向窗边,双目圆睁!

    罗强一把扯开窗帘,扑在窗户上。楼底下,邵钧恰好抬头,与他视线相对。邵钧嘴角扬起明快的笑容,好像一下子就放下一颗心,整张脸在高墙灯光的照s下发亮。

    那笑容极其单纯,真挚。只有这傻呼呼的馒头才会这样冲他笑,罗强的眼被深深刺痛,脑里劈过一道红s闪电。

    他扭过头,迅速瞥一眼牢号铁门上带格栅的小窗口。他现在只要稍微弄出异常响动,炸起来,危局一触即发,整栋监舍大楼,有多少人今晚都没睡觉。

    可是楼下的人是馒头。

    无辜的馒头大步跑着往这个陷阱里跳!

    罗强打开窗户,被窗上镶嵌的铁栏杆拦着,挡着,胳膊腿伸不出去,当然更不可能从楼上跳下去拦住人。

    他撕开喉咙大吼:“邵钧!!!!!”

    “邵钧,给我回去,离开这儿,你给老子滚回去!!!!!!!!!!”

    罗强的吼声如半空抛出一道滚雷。他自个儿也知道,左右隔壁若g间牢号,所有人都会听到他的吼声。

    摁不住了。

    94、第九十四章两根手指

    罗强闷了三天;心里已经筹划得很清晰;孤注一掷;成王败寇。

    他不能提前揭发尤宝川;告发尤二爷就等于告发自己;俩人互揭老底;背着抱着一起被枪毙,还连累邵钧。罗强不能那么做;他只有今夜这次绝好的机会。

    眼前摆三条路;上策是让尤二爷永远地闭嘴,自己逃脱生天;中策是让姓尤的越狱得手;最坏的结果无外乎自己失利;挂掉一条命。无论哪个结局,罗强都敢扛命里注定这一劫,是爷们儿的今晚放手一搏,两路冤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然而他的计划里,无论如何都没有邵钧的位置,邵钧就不该露面,邵钧不已经上飞机了吗?!

    邵钧仰脸听见罗强声嘶力竭的怒吼,下意识刹住脚步,愣了一下。

    整栋大楼诡异地漆黑一片,只有监道的长明灯透出微光,全楼唯一大敞的一扇窗户就是他们一大队七班,罗强站在窗台上冲他嚎叫。

    转瞬间风云突变,对面二大队牢号里已经闹起来。

    值班的小马警官在监控视频里发现了问题,二大队某个班似乎有人发病,闹事儿,在屋里疯狂地追打。有人对着摄像头玩儿命挥手,要报告情况。

    马小川把警g拎在手里,正了正警帽,穿过走廊,往监道里来了。

    顺子在牢门口望风,急促地对罗强说:“大哥,马警官来了!”

    罗强扭头甩出一句:“拦他!”

    “别让他进去!”

    罗强的注意力只走神儿了半秒钟,已经顾不上步入险境的小马警官,他看见邵钧进楼了!

    邵钧心里还是担心罗强,又不明内情,罗强越不让他进去,他怎么可能掉头走开?

    监道里,一大队二大队好几个班乱作一团,七八个人同时在屋里发病,像是食物中毒,不停呕吐。中招的人眼睛发红,精神亢奋,脱掉上衣,身体剧烈抖动。还有人用饭盆和鞋子追打狱友……

    那是强效毒品的致幻作用。少剂量麻果混在早饭分发的咸菜酱菜里,大分量毒品其实掺合在当天晚饭里。毒丸做得很巧妙,用糖衣外壳包裹着,在消化器官里停留四小时之后,在预定的时间段,药效准时发作。

    马小川在监道口探了一脑袋,神情惊诧:“怎么了?闹什么?都怎么了?!”

    二大队的人扒着小窗户喊:“马管教,我们屋有人不行了,您快来看看,有人发疯了!”

    隔壁另一个屋也在喊:“马管看我们屋,大虎吐了好多,病得不行了!”

    一大队这边,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