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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翩纤的窈窕身影由阳台利落灵活的爬上来。

    望着劲装打扮的蓝琦,韩冰晶蹙起两道秀眉。“你又这样去了?”她做出偷窃的动作。

    拉开头罩,一头波浪长发倾泻而出,;蓝琦潇洒的甩头。“好难听的名词,我是‘借’用而已。”

    她不在意地脱下把曲线勾勒得更加玲珑的高纤紧身劲装,无视韩冰晶大惊小怪的眼光。

    “你呀,是假借之名,行偷窃之实!”

    她搞不懂蓝琦。

    蓝琦嘻嘻笑。“有何不可?”

    “好好的工作不做,老接一些奇奇怪怪的案子,劳心劳力,何必呢!”据她所知,蓝琦和朋友在黄金地段的东区开了一家名叫“如梦堂”的征信社,名字虽不伦不类,生意却好的出奇。

    她接案子的方式十分“另类”,一律采取电脑网络洽谈,而且只接她中意的case。

    今天不知她到底又接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委托了。

    “哎,来帮我一下。”脱掉劲装的蓝琦只剩一件圆领无袖汗衫、热裤,挥手要韩冰晶帮忙。

    “你又不会引渡什么苏门答腊的犀牛,还是见不得人的人回来吧?”对她上次接的动物委托,她心有余悸。

    那只年幼的犀牛因为水土不服足足嗥了两天两夜,害她提心吊胆之余,一连失眠了好几天。

    “小犀牛总比厄瓜多尔巨型蜥蜴好哇!”有一阵子蓝琦热衷于动物委托,幸好热劲半年就消了,要不她相信韩冰晶真要跟她割席绝交了。

    “你还说?”j皮疙瘩窜满韩冰晶全身。

    一天要吃掉五公斤蚯蚓、五公斤蟋蟀和苍蝇的蜥蜴,只要想起它动作快如迅雷的舌,她就退避三舍。

    “我保证,这次绝对是正常的东西。”蓝琦利用绳索和小型升降机把悬在外面的东西吊上来。

    “这么大?”

    “你看了一定喜欢的不得了。”蓝琦恶作剧的朝她眨眼,手脚不停地把包里的苏绳和双层牛皮纸拆掉。

    “我不看。”她有不好的预感。

    “你瞧,它是不是很漂亮?”蓝琦对室友的脾气可是清楚的很。

    “赫!卢梭的‘战争’。”韩冰晶喊。

    “帅吧!”蓝琦得意洋洋。

    “你从哪里偷……借来的?”韩冰晶的水灵灵大眼变成核桃。

    “你知道我去了一趟巴黎嘛,入宝山而没去罗浮宫,去罗浮宫又不进奥赛美术馆就算白走一趟,我看它还不错,就顺手带回来了。”嗜爱美术作品是她少数的爱好。

    “哪天你要失风,千万别妄想我去保你出来。”偷取国宝出境被逮可是国际事件。

    她想不透蓝琦为何对高危险的工作特别有兴趣。

    而她,居然跟一个以偷盗为乐的人同居——

    “别哭丧着脸,我也找了一幅马内的‘奥林匹亚’顶替,美术馆一点亏也没吃到。”她花一夜时间在塞纳河附近找到一家暴发户,一招“移花接木”,做得漂亮极了。

    “你——”韩冰晶要翻白眼了。

    “为富不仁活不长的,我可是替他作功德,他应该感谢我才对。”美术品是流传百年的东西,只为少数没品没味、一肚子铜臭的人拥有,简直是暴殓天物,道理跟粪上c鲜花是一样的意思。

    “歪理。”她辩不过口若悬河的蓝琦。“我累了,懒得理你。”

    “别走,我还要倚重你的长才呢!”

    “我说过别找我。”

    “别这样嘛!眼看冬天就要来了,天寒地冻的,你不想见非洲那些难民没衣服穿或饿死吧,还有,抚养你长大的孤儿院……”她摆出哀怨的表情。

    “够了、够了,蓝琦!”她最听不得这些。

    自从蓝琦发现她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后,每次a  回来的油画真迹便硬塞给她,要她在真品上面做手脚,如此蓝琦便可以以高昂的价格转手卖出,等到买方请鉴定师来评鉴出瑕疵时,她在用低价收购,或者偷回,如此一来,被偷的人以为丢掉的不过是一幅赝品或是瑕疵货,追究起来就不会那么认真,买回的真迹伪装部分再以特殊药水洗去,便恢复旧观。

    “最后一次,懂吗?”韩冰晶老觉得自己被牵着鼻子走。

    “ok!”蓝琦大悦。“往后几个月我都不会再来烦你,你安心的准备当新娘子去。”

    “最好是这样。”

    “那,万事拜托了,她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她打算好好洗个澡补充睡眠去。

    “对了,鸿门宴吃得如何?”她顺便关心一下。

    “还好啦!”韩冰晶忽然想起雷飞的侧脸,奇怪,她怎么会想起他!?

    “你的白马王子表现得如何?”

    要不是太过了解蓝琦,她会以为话中带刺呢!“老样子。”

    雷霆于她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温柔,他们交往的过程没有高c起伏,仿佛太过平淡了,凡事顺理成章的可怕!

    韩冰晶讶异自己脱轨的想法,雷霆是所有少女梦寐以求的对象,而她居然还三心两意,真是太不应该了。

    “晶晶,你真的要嫁他?”蓝琦郑重起来。

    “拜托,别那副表情好不好,好歹是件喜事,又不是寡妇死了儿子。”韩冰晶啐她。

    说也奇怪,对雷霆和她的交往,蓝琦始终不抱看好态度,但一路顺遂走下来,蓝琦也死心不再说什么,今天大概又哪根筋不对了。

    “你会是最出色的新娘!”

    韩冰晶是出色的,只是她不自觉。

    就像她和雷霆一样,他们相似的地方太多,是无法成为夫妻的。

    任谁都无法和一面镜子相处。

    她相信韩冰晶会发现这点的,只是不知什么时候。

    “我们还没谈到那地步。”人生大事,她忍不住害羞。

    “那戒指、李福、宴客?”韩冰晶于她是姐妹,她自然关心的紧。

    “我们约好了明天碰头再谈。”

    “一入侯门深似海呐!”蓝琦嗟叹。

    韩冰晶不依了。“你再触我霉头,小心我找你的画出气。”

    “那可使不得,随便一幅画都比我值钱,人r咸咸,你海削我好了。”

    “  别以为我不敢!”韩冰晶抡起拳头。

    “救命呀!”蓝琦咯咯直笑,奔向浴室。

    在那一瞬间有丝疑惑跑进韩冰晶的脑袋。

    她想起蓝琦方才一身特殊装备,那是她设定猎物后外出勘察的打扮,只运一张画不需要大张旗鼓的装扮吧?

    方才她到底做什么去了?

    但疑虑一闪而逝,她无暇多想,立即追进浴室去了。

    第三章

    周六的人潮特别多,好像台北盆地的人全倾巢而出似的。

    韩冰晶满身汗水的从外双溪搭公车到中山北路,沿路塞车,原先四十分钟的车程慢了十来分,等韩冰晶跳下车,她和雷霆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钟头。

    守时是她自认少数几项优点之一,她和雷霆约会,大多数是她等他。

    但韩冰晶不以为意,她体贴雷霆繁重工作下的身不由己。

    舒了口气,显然,雷霆一如以往的迟到了。

    她不知道这样傻等在别人眼中是不是很蠢,可一个小时后她拨了直通雷霆办公室的电话。

    她不是那种非得遥控男友行踪就无法过日子的女人,不过迟到六十分钟,他肯定是有事耽搁了。

    公司的秘书告诉她雷霆开股东会议去了。

    果不其然!

    她阿q  得耸肩,被放鸽子也不是头一遭,可她为何有种悲伤的感觉?她早知道在雷霆得天秤上,她韩冰晶和他的事业是无法比较的。

    “哎!上车。”

    她迅速抬头。

    眼前一辆台湾至今尚未开放进口的七百五十西西的重型哈雷和穿着皮衣皮裤的男人。

    他把安全帽丢给她。

    雷飞,她记起他来,那桀傲不驯的三分头在满街各式各样的发型中特别突出。

    “快!”他伸手用力扯她垂在胸前的长发。

    “好痛!”他的手劲如此之大,差点扯下她的头皮。

    “别罗嗦!”他由后视镜瞥见追来的飙车族,二话不说拉住她纤细的胳臂,将她拽上车子,强迫戴上安全帽,油门一加,绝尘而去。

    为了方便试穿礼服,韩冰晶穿了件天蓝色的连身圆裙,如今跨坐在机车上,裙摆随风扬起,迫使他不得不这压那遮,深怕春光外泄。

    “你搞什么?没做过机车,不知道要抱紧我吗?”他的声音和着风吼过来,清瘦的线条更显狂妄。

    “你说什么……”隔着安全帽很不好说话,她拉开遮风玻璃幕,猛地呛进一口又浓又浊的风。

    雷飞蛇行闪过一辆左侧道的喜美,拐进巷弄,沉重的机车怒吼声骤然停止了。

    “下车!”他命令。

    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韩冰晶正想发火。

    “帮我看好她!”雷飞冲着建筑物高喊了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又奔驰而去。

    韩冰晶如坠云里雾中。那厮就这样丢下她!?

    “你好。”如果她不是一腔怒火正炽盛,韩冰晶会发现那声音的主人有副好嗓子。

    她扫了一眼来者。

    他的高瘦和雷飞并无二致,眉眼多了几分稳重,长至肩膀的银灰发用条缎带络在背后,粗条绒布衣裤,贵族气息浓重,近距离看他更加耀眼,灿烂的笑容和耳语似的轻声细语,极端迷人。

    “进来里面坐一下,雷神马上就回来了。”

    “我不进去,我得走了。”他说的雷神是谁?莫非是雷飞的绰号?

    她不得不承认,雷神的绰号非常适合他。

    “恐怕不行,雷神交待要小姐到里面等他。”快手很坚持。“喝杯咖啡、吃点点心,不会耽搁很多时间的。”

    她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块菠萝面包和一杯三合一咖啡,的确饿得前胸贴后背,可她不想再见到雷飞。

    他身上似乎有股奇怪的吸引力,在理清这种么名的感觉之前,她不要把自己放到这个危险人物的前面。

    虽然她已经成熟得脱离小红帽的年纪,雷飞也不尽是野狼,单以防万一总不会错的,她已经和雷霆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再和雷飞一起是勃德的。

    “我——”

    “请!”

    她一旋身,才看清自己所在地是一件红瓦石墙得面包店,店名十分雅致,叫“红瓦屋”。

    店门是椭圆形的,一盆盆半人高的长春藤爬过半片墙,绿意盎然,木框玻璃窗内是圆形的古木餐桌,搭配温莎风格的椅子,墙上居然是高更、梵谷和塞尚的油画,窗户悬挂绣工精美的蕾丝窗帘。

    整个空间优雅和华丽相映,温馨亲切,韩冰晶一踏进来,便沉溺其中。

    虽然已经过了喝下午茶时间,仍不乏穿着正式的年迈女士和带着老花眼镜阅读报纸的绅士。

    “小姐想用点什么?”快手问。

    “我姓韩,名冰晶。”看他笑得如沐春风,方才坚决要走的意志动摇了。

    放眼整个台北盆地,她还没遇过这么合她脾胃的饮茶店。

    她爱死墙上那些画了。

    “我可以帮你推荐红瓦屋的拿手料理,譬如鲛鱼冷盘、鲑鱼通心粉卷、醉鱼番茄煮、卷毛海绵蛋糕……”快手行云流水的背下去,仿佛所有的菜单全刻在他脑子里了。

    虽然听起来每项东西都十分可口的样子,她可没那么庞大的胃口足以消化那些东西。“如果可以,随便给我一杯咖啡和蛋糕就可以了。”

    快手点头,随即消失在一角。

    她开始打量挂在眼前的画,一幅世界排名第二高价——雷瓦诺的“煎饼磨坊的舞会”。

    起初,韩冰晶以为不过是一幅仿作,但慢慢地,她眼睛成了铜铃,哇噻!那笔触和皱褶,是货真价实的真品。

    莫内的“巴黎蒙多格伊街道六月庆典”、高更的“自画像”、梵谷的“保罗嘉塞医生”……韩冰晶看得差点连气都忘了喘。

    所有印象派的作品几乎全被他网罗了。

    “很难令人置信对不对?”快手轻快的声音毫无干戈的c进她的思维。

    “它们全是真品。”韩冰晶咕哝。

    “韩小姐好眼光。”他终于了解雷神把她扔在这里的意思了。

    “哪里。”陌生人的赞美仍令她不自在,她脸蛋微现红晕。“我只是有些涉猎,这些,全是你收集的?”

    快手笑得很爽朗。原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红瓦屋’是雷神的店,我是她请的服务生。”他半是玩笑的讲。

    要不是图着免费的点心糕饼可吃,他可不是那么容易使唤的人。

    “雷神?是雷飞的绰号?”

    快手眼中的惊愕更大了。她连这个都不晓得。

    “他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但姓氏是无法抛弃的,而且那家伙个性大而化之,粗鲁的令人吐血,”他调皮的眨眼。“所以罗,雷神的外号就这么来的。”

    一个人怎会不喜欢父母给与的名字呢?

    韩冰晶深沉一想,有些明了了,那一夜,雷家人对他敌视的眼光——

    那关她什么事呢?她的同情心也太泛滥了!

    她马上袪除不必要的情绪。“你不像服务生。”她总觉得他谈雷飞的口吻比较像哥儿们。

    “多谢小姐赞美。”他憨憨的笑容像极了大孩子。

    “哇!好漂亮的抹茶蛋糕。”应对的客套话她不擅长,只好把目光投注在食物上。

    “吃吃看。”他没有走开的意思。

    韩冰晶被动的拿起银匙。“有兰姆酒的味道。”

    “韩小姐是识货的人。”

    “哪里,我只是刚好喜欢吃这些甜点。”她对甜食有股无法抵御的狂热。“不过最近很少吃了。”她有些落寞。

    雷霆完全不沾一点有关糖的东西,对他而言糖和咖啡都是使人堕落的食品,他也要求韩冰晶远离堕落。

    “再尝一份巧克力千层派吧!”趁着她努力解决抹茶蛋糕的同时,快手又端来一球是巧克力、一球是雪舫红茶的巧克力千层派。

    千层派放在水晶高脚杯中,晶莹剔透中十分耀眼。

    任谁都无法拒绝这样的美味。

    “小子,小子你找到知音了。”快手蜇足回到厨房,调侃剥下白兜围裙的雷神。

    “我是看她可怜。”轻易甩掉那群飙车族后他由后门回到红瓦屋,韩冰晶吃进肚子的抹茶蛋糕和巧克力千层派全出自他的手。“被雷霆放鸽子还能死心塌地等下去的女人真是蠢。”

    “蠢到你亲自下厨做甜点安慰她受挫的心?雷神,你唬谁啊!我可没见你对那个上门的女人存过一丁点同情心。”

    “随你怎么说,她吃完了?”甜点是女人身材的宿命天敌,没几个有勇气放开大嚼的。

    “赞不绝口!”快手比了个ok的手势。“一干二净!”

    “算她识货。”雷飞狂态浩姿。

    “倘若你对她没意思,让给我吧!”快手喜欢有智慧的女人,他一看见韩冰晶湛然生光的眸子便如是想。

    踏破铁鞋无觅处,漂亮的女人满街,有脑袋的可就少了。

    “去你的!别打她主意,她是雷霆的未婚妻。”他神色一冷,更添三分狠烈。

    “噢欧!”快手做个垂头丧气的表情。“又旧事重演了。”他心里犯嘀咕。

    “购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胡诌什么?”过去是一页沧桑,他已经狠狠将之揉进垃圾桶,绝不再翻阅。

    快手睇着雷神烦躁的眼,语重心长地说:“假如你真的这么想就好了。”

    前面等着雷神的是什么?快手的心尘落下来,像满天即将遮至的乌云——

    所幸那礼貌周到的服务生帮她叫车,否则她就要变成落汤j了。

    下了计程车,韩冰晶用皮包遮雨,小跑至公寓大楼下。

    忽地,一把y暗的黑伞遮了过来。

    “雷霆。”她握住钥匙的手抖了下。

    雷霆皙白的脸有着不常见的铁青。“我等了你一下午,你到哪里去了?”他的声音干涩,仿佛在风中伫立已久。

    “我——”明明迟到的人是他,为什么还来质问她?

    “下次不可以这样了!”他丢掉手中的大伞,深邃的眼流过强自镇定后的仓皇,紧圈住她。

    她身上似有还无的幽香总能安定他焦灼的情绪。

    韩冰晶的双掌抵在他迸发男性气息的身躯上,透过掌心传过来的热气,她发现他心跳的速度快极了。

    她有些慌。

    这样亲密的肢体语言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今天的雷霆似乎不太一样,他从没向她表露过一丝脆弱的情感。

    他托住她的后脑勺,鼻对鼻之间只剩不稳的气息缭绕,他想吻她。

    紧要关头,有道鬼魅似的黑影无声飘来。

    那y冷的气息令两个身躯紧贴的男女分了开。

    细雨飘扬的雨中擎立着雷飞。

    他仍是穿着白汗衫、黑皮衣裤、大头靴,骠悍的英气表露无疑。

    两簇鬼火的烈焰持续在他冷酷的灰眼中燃烧。

    他一出现,高大的身影和狂烈的气魄便将两人圈住。

    “怎么,才离开我的怀抱又迫不及待勾引另一个人上床?”雷飞嘲讽道,声音里似有难以掩盖的狂乱。

    他一路尾随韩冰晶到家,才发现雷霆的存在,他该闷不吭声的离去才对,偏偏那该杀的一幕落入他的眼中,令他热血沸腾。

    雷飞无法忍受他碰她!

    “你胡说!”真是祸从天降,他究竟跟踪她多久了?看他那吃人的眼光,韩冰晶畏缩了下。

    “我胡说?”雷飞放肆野烈的笑。“那么你要如何交待自己失踪一下午的事?”他意味深长。“你敢否认下午不是和我在一起?”

    “我们在一起没错,可是……”她怒视他,也气愤他故意营造诡异的气氛。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引人误会?

    现在的雷霆恐怕就是如此了。

    “你真的跟他——在一起?”雷霆艰难的咽下口水。

    “我们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看他的眼神,她就算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什么样子?”雷霆咄咄人。

    韩冰晶又气又忿,她的人格就那么?